第九章 祠堂
“娘，您没错，您无需自责。”白清还搀起母亲，他不想多说什么，免得再多事宜，他希望自己全心全意把精力放在修行上。 “那现在你如何打算？”母亲问他。 白清还没有回答她，母亲虽没有说出让他修行的话，也并没有指出让他放弃修行，不然不会说出在她眼里他是能胜天半子的人。可见母亲真的很有大毅力，因为她这般担忧，这般忧伤，很清楚他眼前的前路是什么，却尊重他的选择。一般的父母真的做不到。 “罢了，对你来说需要一些时间，不是一时半会儿决定的事情。” 母亲最后对他说道：“你父亲……他很不易，希望你能体谅他……他对你，很好……” 接下来，白清还也为替母亲将三个墓清扫了一番，之后五味杂陈独自回到了屋内，回想之前再次露出吃惊之色，直到此时还没有平静下来。 时候就要到了，明天就是祭祀之日，白家以及外面皆热闹起来，祭祀的相关也都准备就绪。 白清还却意识到又遇到了大问题。 他本来灵形残缺，正在修补，这本来有缺的部分已经转化为灵身，它的进度与修补出的剩余部分转化为灵身的进度并非同步。 也就是说肚脐内盘坐的小人就像被分割了！各自独立！他体内已有少量的灵力，归于不完整的灵身中。这或许就是磕药带来的后果吧，在他这种资质上很快尝到了后果。 或许待剩余部分也转化为灵身，它们能合为一体，但这只是他报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像太阳不可能西升东落，当他踏入灵身的修行，便知了一些东西。 他体内将有多个灵身，但都不完整。一个完整无缺的灵身代表着什么？这个盘坐的姿势象征什么，背后的意义必然重大，那是在打坐、修行、悟道或许还有其它，现如今皆残缺了，体内失去了这等意义与象征。 白清还越觉得修行是何等的艰难，对于他更是。但他没有气馁，他所想的、所说的不会忘记，铭记于心。很多事情没有选择，只能一步步向前行，迎难而上。或者说，这才是他的选择。 目前，白清还没有进行灵身向命血境界的进度。一来是初入境界需要巩固，尚未稳固好境界，二来他需要修习命血境界相关经文，第三，必须等到其它的灵形也形成灵身时，好一并同步起来，免得出现什么大问题。他必须学会谨小慎微。 现在，他神光焕发，精力比修成灵身前更充沛，屋外的溪流声他能清楚的听到，目光透过窗户看得远又清楚，观察屋内能看得更细微。这都是灵身修成已带来的显著变化。 这一夜白清还无梦，翌日清晨沾蓝的天空白鸥翱翔，屋外传来脚步声，他匆忙醒来，是母亲吩咐下人为他带路。 这一天是特殊大日，灵祭是道乡自古传承的传统，白清还从空气里感觉到极度热闹的气氛，在祭祀场上作为长辈必然露面，而晚辈们这一天可以不用修行，白清还低调的进行成人仪式。 家族中除了他还有四位同辈进行成人仪式，母亲考虑周到，这重大的日子让他避开家族同辈免得生事宜，为他能够顺利完成。 离开家后往祭祀场走去，一路上人流往来不息，宽阔的道路上车水马龙，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下人一直为他带路，不久后人流变得越来越稀少，前面一座即宏大又古老的祭祀场矗立在眼前。一路上有一些相关身份的人，比如灵徒。 越往里去越发现这座祭祀场明显曾是一座座破败的恢宏殿宇，非常广袤，像是从千古前而来，充满沧桑的气息，让白清还有些透不过气，很多已经过修补，其余保持毁坏、废墟原样，可以想象曾经发生过的惊世战斗，这里曾是战场！ 道乡在很久以前是荣耀与力量的象征，它经历了繁华落幕，那也是巨变迷蒙的时代遗留下很多赋予性的东西，这便是那个时代遗留下来，还有“道乡”这个名字。道之乡！这个名字足以见那时在普天下的地位，有多繁华就有多落寞。说到此，那个远去无可尽知的时代遗留了其它，比如白万南口中罪身的起源也与那个时代有关。 白清还边走边叹然，眼前看到一座断裂成半面的大石碑，仿佛是被一击摧毁。旁边下的花草横生与乱石堆中扎根着几株水桶粗细的老藤相伴，在那藤蔓叠绕间，破碎石碑上的字模糊不清。 白清还快速走了过去，他拉开枯藤，拂去断碑上的枯枝败叶，顿时感觉到古意盎然，上面应该是刻着两个字，下方的字是‘宫’，依稀可以辨认出，而前面的完全毁掉了只有一点笔划判断不出，这字笔力雄厚沉凝，苍劲如龙，流淌着岁月的气息，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 下人站在一旁侯着他，白清还在乱石堆中扫视，这小小的碑块其实很重，他无法还原只看到前面那个字的‘走之旁’，带有‘走之旁’的字很多，他露出思索之色，这一联想觉得会是‘道’这个字。 这样读下来便是‘道宫’！ 道的宫殿？白清还露出震惊之色。 道乡——道的源乡！道宫——道的宫殿！白清还细细回味，怪不得整个道乡和家族让他感受到一种很强的使荣辱感和使命感及巨大的压力，果真也与过去的冠绝荣耀也有关。他的出生竟是这样复杂的地方，越来越无法想象。 顺着石碑向前，看到了祭祀的主要场地，远远望去那里高大的雕像林立，看到不少这里的灵徒，还有灵司。 白清还再几经周转才来到成人仪式所在的地方。这里是十分宽敞的祠堂建筑内，门口两旁的是身着袍衣的灵徒，里面高部的十二石柱间回荡他的脚步声并传的很远，在空无一人的气氛下仿佛只有尽头那尊炯炯有神的雕像向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