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聚餐

    柳青青这话，让常律师听的一愣。随后他又拿出略带尴尬的表情，笑了笑。

    柳青青捕捉到一丝的言外之意。她心说，这个常律师，原来早就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但他却故意跟我装傻充愣。

    柳青青很讨厌这种人，这一刻，她看着常律师，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常律师突然嘿嘿笑了笑。他把刚刚的丑态，又及时隐藏住了。他又拿捏着用词，跟柳青青说了一番。都是关于周哲的好话。

    柳青青拧着眉头。她喂了一声，打断了常律师的话。

    柳青青特意拿出常律师给她的名片。她一边看着一边反问，“你是十大金牌律师，这说明你是邺市律师行业里的佼佼者，甚至是很多人的榜样。我只是一个警察，不懂律师圈的规矩，但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接了周哲的案子？你都知道周哲做了什么，但你为什么帮一个坏人？”

    常律师脸色一沉。柳青青这话，似乎戳到他心坎上了。

    柳青青继续：“你知道么？就因为周哲鬼迷心窍，不顾警方的规定，偷偷把原材料卖给凶犯，结果苏滨国经历了什么？报废的公交车，爆炸的银行网点，还有齿山上的一幕幕。你没亲眼目睹，但我……”柳青青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每次回想起来，我这里都在流血。”

    常律师缓了好一会儿，他又嘿嘿笑上了。

    柳青青捕捉到他这个表情。她打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常律师，还是会帮周哲的。

    而且她也不笨，猜到了常律师的想法。

    周哲的案子，应该是徐征来负责的，或者说，徐征在这件事上有绝对的发言权。所以常律师想通过柳青青，间接让柳青青跟徐征说几句好话，把这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青青当然不想帮这个忙，这事也绝对没商量。

    柳青青更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了。她拿出聊都不多聊的架势，起身向门口走去。

    常律师一下子有了急了。他也站起来。但他似乎又考虑到了什么，一时间他没急着拦柳青青。

    当柳青青摸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常律师变了个态度。他语调有些冷，“柳警官，咱们都在邺市，都为了混口饭吃。你没必要把事做的这么死，大家出来做事，多条朋友多条路，以后有麻烦了，互相帮助，你说对不对？”

    柳青青心说，你这是在要挟我？柳青青懒着多解释。她只是哼笑了一声，就果断的把门打开。

    走出去后，柳青青看到了守在不远处的赵狱警。

    赵狱警跟柳青青互相对视了一下。他看出点什么来，想想也是，他总跟徐征接触，在心理学方面，也肯定略懂一二。

    赵狱警笑了，笑的很耐人寻味。

    柳青青其实想跟赵狱警聊一聊，但说心里话，她想到常律师和周哲的事后，她又觉得，现在不是跟赵狱警聊天的时候。

    柳青青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又独自走出探监的地方。

    赵狱警并没跟出来。柳青青一路溜溜达达，又走到监狱的大门外。

    北山监狱这种地方，位置太偏，而且这里也不是酒店或娱乐场所之类的，放眼一看，这周围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柳青青拿出手机，想约一辆车过来。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鸣笛。柳青青抬头一看，是那辆四不像，它正嗖嗖的往这边开过来呢。

    柳青青心说，这么巧？而且看着开车的徐征，她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不错了。

    等四不像停到柳青青身边后，徐征还打手势，让柳青青上车。

    柳青青直接坐到副驾驶上。

    徐征问，“怎么到北山监狱了？办事？”

    柳青青不想多提，她随便应付一句，“没什么事。”

    徐征留意到，柳青青的心情不太好。徐征故意打开了车载音乐。车内放起了爵士。

    徐征：“听一听歌，你会好很多。”

    柳青青甜甜一笑。顺带着，她又问，“徐怪怪，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又要躲在牢子里闭关么？”

    徐征摇摇头，“为了周哲的案子！我也刚刚跟这小子见过面！”

    柳青青哦了一声。她特意把音乐声开大，她又蜷曲在座椅上。看这架势，她摆明了想安静的听音乐了。

    但徐征一伸手，把音乐声又关小了。

    他说，“高材生，我跟你说一说周哲的一件事，想听么？”

    柳青青默默看了看徐征，她没正面回答，又要去调音乐，想再次开大。

    徐征倒是很直接，他用手把开关捂住了。

    柳青青很诧异，尤其看得出来，徐征很想跟柳青青说说这件事。

    柳青青无奈的吐槽，“我洗耳恭听呢。”

    徐征：“其实周哲跟你的蝎虎哥的关系很好。”

    “啊？”柳青青听完确实很诧异。

    徐征又往下：“但方骐跟周哲的关系，很一般！”

    柳青青有点懵，她细细品味着这两句话。

    这还没完，徐征又补充一句，“五年前，当方骐不再是野獾家族的一哥时，周哲跟他的关系，也变成一般了。”

    徐征盯着柳青青。

    柳青青理解不透这里面的含义，但隐约间，她也捕捉到一些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