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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了阵法的限制,我虽然对医理之术不甚了解,但伤口到底是不再恶化了,虽然我再慢悠悠走了会之后,就慢慢发觉自己的骨头可能是伤着了,深一步前一步的踩在雪地里,虽然面上看不出丝毫不对劲的地方,但心里疼的都快痉挛了,我低头看了眼还在沉睡的阿征,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等它醒来了,要如何与它交代便是个麻烦事。心里如此困扰着的同时,脚步自然加快了些,御剑飞行却是不行的,早在误入‘封山阵’之前,便一直觉得这座山不对劲,之前还未觉得有太大的压迫力,但自此番出来之后,却平白无故的觉得这座山好像更加危险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它随时会发怒一般。< 若此山真的有山神,那么我是无论如何也是承受不起的怒火的……我回头看了一眼高处的山峰,我便是从那跌下去的,此后便困在那了足有万年之多,如今回想那段时光,还觉得十分平静,可再回头看向那里的时候,却觉得那里阴森森的,像是一只匍匐的雄狮,张着血口准备随时将过路的生命都吞入口中一般。<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掺,于是向前的步子愈发迅速了,甚至想是个换位的术法直接移到寺庙中去,可感受着背后虎视眈眈的视线,便只能强装镇定的一步一步走出山林,不敢有丝毫偏颇不敬之意,唯恐惹怒了对方。好在背后令人如芒在背的视线仅仅只是将我望着,并没有任何逾越之举。我皱皱眉头,想不清对方的用意,可如今这情况到底是于我有益的,所以我只是一边战战兢兢的往山外走去,心里头亦是一团乱麻不知在想些什么。等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的挪出了山林,正打算长吁一口气,好让自己稍稍轻松些,孰料还未来得及站稳,便听到耳旁一道声音响起——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口气,但是却不容置喙:“直接移形回来,不可逗留。”我几乎是在枢哥哥的声音在我耳边乍然响起的时候,手脚便先于大脑反应的捏了个诀瞬移了回去。然而在离开之前,我隐约看见了背后山林铺天盖地的火光与漫天的黑雾。< 然后身形一转便到了山脚下。我微微愣怔了两息,看着与离开之前毫无分别的摆放,那座高高耸立的山门亦是如出一辙的顽强,破败不堪但屹立不倒。但到底是过了千年,山脚下的花草愈发茂盛了,许多生命力旺盛的草依然高出了我大半个头,而其他绝大多数的草已经到了我的鼻子高,山脚下的村民已经不见了,虽然有些怅惘,但并不是特别惊讶,毕竟年轻人都已经离开了,就剩下些老人守在这里,南无看着他们长大,然后慢慢变老,感情自然要深些,想必在那些老人手不能提脚不能动的时候,也是来帮过不少忙的,甚至于这些老人的墓……若是不出我所料的话,便是由他立的,外面那些阵法想来也是由南无所布的,我再其他方面毫无建树,但在阵法上,我却可以毫不谦虚的说自己眼光毒辣。那些阵法……大概是用来拦已经离开这里的村民。< 我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碑上的字,心里微微叹息。若是平常,南无绝对不会管这些俗事的,毕竟在他看来,凡世中的事情还是要由他们自己来断,如今这些老人的墓碑既然是由南无亲自立上,那想必是真的无可奈何,看不下去了吧!这其中原因不作他想,我离开之前,村中的年轻人便已经少之又少了,想必在我离开之后,那些仅剩的年轻一辈也陆陆续续全都离开了,老人们没有子女为其养老送终,南无看不下去,才为他们立下了墓吧,但是这其中总归会有让我为之欣慰的地方,有好几个老人,他们碑上的字便是由子女立上的,我闭着眼睛,感受着立碑人的哀伤与痛苦,总算觉得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