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六章 江上船上(一)
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吕不鸣一直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虽然是同在一条船上,能少见面就少见面。 一路上,他拘束住令狐冲、虎千哮,在船上的行动尽量与那两位举人老爷叉开,与他们遇到了,也只是远远点头示意,从不交谈。 好在那两名举人老爷倒是刻苦,整天躲在房间里读书写字,连吃饭都在房内,只有一早一晚二人相约到甲板上转一转。 他们的下人、书童倒是经常见面,与吕不鸣等三人也是疏离的很,以自视甚高的态度和目光看待这船上所有的人,常常支使着吴老板忙这忙那。 船行几日,相安无事。令狐冲放心了许多。自从乘舢板追逐福船于海上,晕船晕得一塌糊涂,他就对乘船有了阴影。虽说内陆行船,平稳的很,他第二天就适应了,晕船的反应小了许多,这些天以来,心里还是有些发虚。走路都是轻手轻脚,没事就躺在床上不动弹。 反观虎千哮倒是精神的很。他本是江南人,对cao舟行船自是熟悉。伤口完全恢复后,便活跃了起来,除了睡觉以外,一天到晚就和船上的水手、伙计厮混在一起。吕不鸣见他精神好得很,也就不管他了。 这一日,虎千哮硬拉着令狐冲来到船尾甲板。二人虽说开始有些不对付,但是年纪相仿,脾性相投,这一段时日结伴同行,交情也是日深。 “冲哥,你这样可不行。咱们到了南京还有更长的水路要行呢?”虎千哮对令狐冲在船上谨小慎微的表现很是看不起。 “我以前没有晕船的毛病,就是在海上晕的怕了。老虎,你有什么办法没有?”令狐冲也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冲哥,你水性如何?” “这个,马马虎虎吧!没遇到师父之前,四处流浪,也曾在池塘、河沟摸过鱼虾。” “那就好办了。把外衣脱了!” “做什么?让我下水。” “我听吴大哥他们说,治晕船最好的办法就是呛上两口水,在江里游一游,熟悉了水性,就不晕船了。”说着指了指正在船尾处的几名水手。 “行不行啊。这水可是很大啊!”令狐冲将信将疑。 “现在江上没有风,水面平静的很。怕什么,一切有我在呢。快下水。” 令狐冲一咬牙,将外衣脱了。这时虎千哮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来到船舷,一用力便将令狐冲给推到江中。 令狐冲说是有些水性,但是在大江里与池塘里却是不同。落水之后,措不及防,“咚咚咚”先灌了几大口冰凉的江水下肚。这下心里更是慌张,在江水中双手双脚拼命挣扎。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江水向腹中猛灌,鼻腔被水流封住,两肺被憋得要爆了一样,身体直向江底沉去。令狐冲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如此之近。 这时,虎千哮发现不对了。连衣服都没有来及脱,一个猛子扎进了江中。 当令狐冲被七手八脚的救起,催吐出满腹的江水,好半天才恢复了神志。第一眼就看到满面担忧的虎千哮,恨的他当面一拳打了过去。 虎千哮没防着这一招,虽然令狐冲这一拳软弱无力,可是正击在鼻子上,哎呀,那个酸爽啊! 又看到令狐冲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推开众人,cao起一支竹杆,向他打来。吓得虎千哮掉头就跑。二人一个追,一个逃,在船上水手、伙计的哄笑声中,从船尾追打到船头。 “别打了,冲哥!” “死老虎,你出的什么狗屁主意,差一点害死老子,今天我轻饶不了你!” “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吴大哥他们说的。” “老子只知道是你把我推下江的。” “哎呀!冲哥,你这么精神,好像不晕船了。” “是嘛?”令狐冲感觉了一下,双脚在甲板上蹦了蹦。“真不晕船了。哈哈。” “我就说嘛,还是有疗效的。”这下虎千哮也得意了。 “晕船是不晕船了,你小子推老子掉江里,这笔帐怎么算?”令狐冲“狞笑”着,手持竹杆直捣过去。 “不要啊!” “扑通”。虎千哮惨叫着掉进了江中。 最后二人如同落汤鸡一般跑回了房间换衣服。 自此,令狐冲在虎千哮的指点下学会了游泳,二人常常在大江中戏水。关系更是亲厚。 看到二人都恢复了精神,在船上又有大把时间,吕不鸣自是不会浪费。自己勤修武功不说,对于令狐冲、虎行哮督促的更严,省得他们闲了生事。 因为在船上人多眼杂,地方狭小施展不开,令狐冲早晚功课以练习内功为主。而虎千哮,根据从全百草那里的经验,建议虎千哮先行修炼五德心法,待五德心法小成之后,再练习奇斗得胜拳。不过只能通过秘籍让他自学。练习中有什么难题可以及时找吕不鸣解答。 而吕不鸣自己,在勤练九阴真经总章的基础上,不断推敲混元功突破之法。华山上的前人手札笔记让他翻得烂,仍然一无所获。但这一路触类旁通的试验,让他体会到九阴真经总章提到的:“自柔练而致刚,自刚练而致柔。刚柔虽分,成功则一。”的道理,让他对混元功法有了新的理解,混元功的威力增益不少。尤其是他以剑气破贯通的般若掌和铁袖功,面对三大高手夹攻以绕指柔剑废温元长右手。至今回忆,心中也有几分得意,深思后亦是有所得,他隐约已经摸到了突破混元功第六层的门径。本来以为没有十年之功,难提突破之事。谁想此次下山收获太过丰厚了,得了九阴真经之助,两年之内自己有把握尝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