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历史小说 - 穿成奔五渣男在线阅读 - 第八十五章 补偿

第八十五章 补偿

    进宫的路上,聂冬反复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要不要咆哮呢,好像这种模样更符合原版老侯爷的作风。【】し

    而当他看到陈睿那张脸的时候,聂冬沉默的解下佩剑,脱帽跪地,深深伏在大殿中央。

    “舅舅”陈睿一惊,连忙走来,“您这是做什么,快平身”

    “微臣老迈,不堪大任。得先帝之幸,陛下厚望,委以博陵侯,非殒身不得报圣恩之万一。今臣为犬子小女护短徇私,实在无颜以见先帝,以见圣上。然臣之祖父葬身北狄屠刀之下,两位兄长均战死毋城关,往昔种种,如在昨日。臣虽老迈糊涂,但此世仇血恨不敢忘却。小女五娘今年刚已及笄,不求赫赫富贵,但求一世清白。霍氏一族。上至九十老者下到十岁稚童,均愿为国杀敌,唯有和亲是万万不从,一事望圣上体恤”

    “舅舅快快请起”陈睿叹了一声,“朕从未说过和亲之事,皆是那些尸位素餐之徒凭空捏造”

    去年的时候博陵侯意气风发,在京城里拉着吴王喝酒,呼朋唤友,花楼捧场,拳打魏王,短短数月不见,竟已老了这么多。明明未有五十,周阳侯与太后都比博陵侯要年长,如今看着却像是博陵侯的弟妹一般。

    是被他打压的太厉害了吗

    陈睿心中微微升起些愧疚。

    不过

    纵然如此,他也必须走下去,诸侯列侯权利太大,早晚会造成大乱,为了千秋大业,他只能这样做打压博陵侯是他的首选,因他是外戚,又有军功,他这样做方可显得公正不徇私,杀鸡儆猴,也让其他人知道皇帝的决心。

    整理好了心绪,陈睿道:“今日朱雀街之事朕也有所耳闻,大司农葛轩教子不严,其子葛业雄辱骂朝廷列侯,持凶伤人实在可恨”

    聂冬微微竖起耳朵。

    陈睿继续道:“责葛轩闭门思过,由大司农丞暂代其之职。其子葛业雄,恩”说罢,见博陵侯还跪在地上,陈睿觉得应该在做一些补偿,干脆道,“舅舅认为葛业雄还如何罚”

    “微臣全凭圣上做主。”

    “这样吧。”陈睿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葛业雄这纨绔之辈打伤了大表哥,不如就直接将他交给大表哥吧。”让苦主自己去出气,他身为皇帝实在是还不想和这种人去纠缠。

    “朕听闻表姐也受伤了”

    虽然当日出手的主要是霍明明,奈何葛家似乎觉得公子被一个女人打了实在是丢份,对霍府是何人出手的含糊其辞,而当时在场的陈云熙更是不想搀和到其中来,也缄默不语。所以众人理所当然的认为与葛业雄动手的是霍文钟。

    “恩。”聂冬提到这里就来气,霍文钟是被葛业雄伤了手臂,而霍明明被葛业雄这个小人拿热茶泼了一脸,而在那一瞬间葛业雄又捅了霍明明一刀。

    他媳妇儿手臂上的伤就没好利索过

    当初在吴国的时候就受伤了,这才养了几个月啊,又出事了

    陈睿道:“舅舅放心,朕是不会违背高祖定下的国策,更何况我朝男儿铁骨铮铮,怎会将国家安危系于女子身上朕依稀记得表姐之前就被谢豪给冲撞了”

    “是。”聂冬回道,“当日谢大人去博陵府衙,命其大营士卒看守城门。臣女归城时被他们强行搜车。”

    “真是荒唐”陈睿道,“这谢豪是怎么管教手下的,亏他还是一郡郡尉”

    “微臣当日也颇为气氛,毕竟是女眷在车内。”聂冬道,“只是后来想想,谢大人也是职责所在,毕竟当时吴国危机,时有北疆细作混入城内,谢大人也是为了博陵安危着想。小女虽才疏浅薄,但在大是大非上并不糊涂。”

    “这三番两次的,实在是委屈表姐了。”陈睿叹道,“然而表姐深明大义,实在是兰心蕙性,当得起县主封号。”说罢,垂眸瞧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聂冬,嘴角渐渐浮上一个笑意,“朕欲封表姐为晋安县主,舅舅以为如何”不待聂冬回话,陈睿便道,“就这么定了舅舅快起来吧,地上凉,朕记得您膝盖一直不好,快快起来。”说罢,又宣了御医,

    陈睿动作颇快,传中书令立刻便拟了旨,让聂冬直接带回周阳侯府宣旨。聂冬接过这道霍明明被封为县主的圣旨,心中五味杂陈,见陈睿的似在看他,连忙做出感激状。

    他这般殷勤,又做了事后弥补,想来博陵侯也不会在在此事上多做纠缠。遂让聂冬带着圣旨出宫了,还特地许他宫内骑马,赐下了珍贵药材无数,将刚回宫的薛太医又打包过去了。命令一一发出后,陈睿颇为满意。

    “微臣谢圣上隆恩”

    聂冬恭敬退出。

    小黄门已经提前去周阳侯府通知了,原本还在抹泪的周阳侯夫人听得皇帝封了霍明明为县主了,喜的合不拢嘴:“这、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原本还有些同情霍明明的霍五娘,听得消息后心中不免有些酸溜溜的。这可是县主啊,连皇帝的一母同胞的亲jiejie,长公主陈宝的女儿都还没有封号,霍明明这个外室所出的女子竟然得了封号

    整个博陵侯府,除了老侯爷外,哪怕是霍文钟的品级都没有她高了,霍文钟到现在都没任何爵位呢

    只是为大哥挡了一刀,就封的这么高,这买卖也太划算了。霍五娘瞧着躺在床上的霍明明,刚才换药的时候见她连喊都没喊,伤的真有那么重吗

    “快快,五老爷回来了。”周阳侯府的侍从匆忙跑来,“还、还带来了圣旨,侯爷让夫人赶紧让表小姐起身去接旨”

    屋内的周阳侯夫人已经听到他说的话了,赶紧扶了把霍明明:“能起来么,这可是大喜事啊自立朝以来,除了高祖与先帝两朝的四位公主所出之女得封县主,你这可是霍家里的头一份呢”

    霍明明手臂受伤本不想动弹,听得周阳侯夫人这般说了,也知道不能推辞,不然别人还以为她矫情呢。默默点点头,努力从床上坐起。周阳侯夫人瞧她脸色依旧有些泛白,赶紧让丫鬟过来替她更衣,安慰道:“就是去接个旨,很快就回来了。”

    屋里的女人们顿时忙碌了起来。周阳侯夫人也得去更衣,换上正式的大礼服,府里的女眷们也都要换上正装,随侯夫人一道去接旨。

    内侍第一人杨若愚杨公公亲来宣旨,而这一次霍明明的位置比聂冬和周阳侯还要稍稍靠前。

    杨若愚弯着眼和善笑道:“真是恭喜表小姐了。”

    “公公客气。”聂冬赶紧将霍明明扶到一边来,“小女身子微恙,恕不能在屋外就站。”

    “侯爷说的是。”杨若愚忙道,“圣上已派了薛太医前来替表小姐诊治。”

    霍明明在不少人羡慕的眼神下,拥簇的回到屋内,还得再次换身衣裳才得躺下。

    瞎折腾啊

    霍明明无声的叹息。

    刚摸着床边,又听得博陵侯来了。霍明明赶紧坐直了身子,准备接受第二波组团探望。谁料却只有老侯爷一人,霍明明微微探头往外看了看,似乎想其他人都藏那儿了。

    聂冬见霍明明脸色不好,心疼得要命。

    “本侯已经吩咐闲杂人等不必过来探视,你安心养病就好。”

    太好了

    霍明明雀跃,这老侯爷太懂她了

    “你封县主之后定会有人来套近乎。”聂冬也懒得和霍明明兜圈子,直接道,“等你伤好之后也要去宫中谢恩,到时候吴嬷嬷会跟着你,将谢恩的那一套都告诉你,所以不必担心。至于那些来套近乎的人,想理就理,不想搭理就直接回府。”

    传闻博陵侯一向霸道不讲理,之前她还没怎么觉得,听得这番言论后,顿时相信了那些传闻应该是真的。

    “霍文钟那边你也不必担心,”聂冬道,“薛太医会去看他的。”

    “恩。”霍明明点点头,“我就安心养伤就好了,侯爷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还有”聂冬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嘱咐,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霍明明见着站在离床还有三米距离的老侯爷微微侧着头低垂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事情。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只听他道:“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恩”霍明明眨眨眼。

    “我说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聂冬抬起头缓缓道,“我保证”

    霍明明笑了笑,看来老侯爷这次真的是伤着面子了啊,点头道:“恩,我知道。”

    聂冬一看她那笑容就猜到是什么意思,他想告诉她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这是好吧,这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总之霍明明得封县主也算是一件好事,可一想到陈睿在大殿里的那个笑容,聂冬便觉得一阵心寒。

    见霍明明神色不佳,聂冬也不再打扰,让她好好休息后,便去了霍文钟哪里。

    霍文钟的伤势比霍明明要好一些,血早就止住了,只等着伤口慢慢愈合便好。聂冬瞧他精神不错,将皇帝把葛业雄交给他处置的事说了。

    霍文钟一脸莫名:“我去处置这算是什么说法葛业雄虽是期门郎,但朝廷文书未下他就不能佩带开刃之物,律法里写的明明白白,不将他交给京兆尹,反而交给我,这算是什么道理”

    “你老子素来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聂冬冷笑,“交给京兆尹说不定得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训斥就将人放了,皇上也是为了让你出气,这才把人直接交给你了。”

    “可这样做,儿子有理也变得没理了明明是他目无朝廷法纪,一旦儿子出手,岂不是将此事变成了徇私报仇吗”

    霍文钟说的没错,这也是聂冬郁闷的地方。

    陈睿即便是要替博陵侯府的人做主,也顺手挖了个坑。博陵侯的名声烂的不能再烂了,但霍文钟却不错,如今陈睿是向从霍文钟这里继续下手了,让博陵侯府一家子都臭到底。纵然葛业雄犯了事,但若霍文钟亲自出手,这味道就变了。

    旁人会认为博陵侯府仗势欺人,得理不饶人。博陵侯打了魏王,他的儿子就敢打朝廷九卿之子。博陵侯在大殿内撒泼打滚,圣上为了安抚,只好将个葛业雄交给他了。陈睿这是想让他们博陵侯府彻底孤立无援,成为只能依靠圣恩才能活下去的孤臣啊。

    “圣上封了明丫头为县主。”聂冬道,“你不要多想。”

    霍文钟道:“这是meimei应得的,她这次吃了大苦头。”

    聂冬叹了一口气,霍文钟虽然有时候外强中干,但对几个弟弟meimei还是不错的,身为一家之主,是否聪明并不是最重要,他会有很多谋士,里面不乏聪明人。处在霍文钟这个位置上只需稍稍释放善意,就会收获许多忠心之人。

    封建的统治者们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他们有太多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接受旁人的好,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对他们好,他们俯瞰众生,百姓在他们眼里都是奴仆,而士人则是地位高一等的奴仆。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死亡;一个举动,便能让许多人家破人亡且无处伸冤;一句话,可以让无数人为了讨好他们而疯狂。

    如果心中没有仁慈之道,这些地位与权力则会让他们变成野兽。古人将“仁”作为对一个帝王最高的评价,聂冬深以为然。。当那些千古帝王们取得雄图霸业之后,还能对侍奉他们的,那些卑微的之人心怀仁爱,这才是最难的。

    君王如此,一家之主亦如此。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人不适合在家主这个位置,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当家之主的度量纵然不能划个船,也要划个小舟啊。

    霍文钟还不知聂冬对他的评价提高了一个档次,心中还在担忧葛业雄之事:“儿子以为,此事还是要交给京兆尹。儿子手上的伤现在也无碍了,明日就去京兆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京兆尹说清楚,让他来审。”

    “你让他来,他怕还要恨了你。”聂冬摇头笑道,“只是不知你能不能受了这个委屈,这件事到此为止,算了。”

    霍文钟原本就没当回事,他一直担心的事他爹被气着,如今他爹主动提出和解,他自然也不会去纠结。更何况葛业雄被霍明明打的都快半身不遂了,霍文钟当时就解了气。

    聂冬瞧他神色坦荡不似作假,颇为欣慰。

    “本侯原本以为圣上会调动一下的你官职,没想到圣上给了个县主,也不知是这是赚了还是赔了。”

    “自然是赚了。”霍文钟宽慰他爹道,“儿子乃博陵侯府之子,官位什么时候都可以升,meimei的县主之位却是得之不易。”

    “明日大朝会,本侯会为你请封世子。”聂冬突然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霍文钟惊得嘴巴微张,一时半会儿竟然都没回神。

    这这真是太意外了

    前几年他那样讨好父亲都没用,今年年初还对父亲做了那样荒唐的事,如今所做的不过都是对当日弑父的念头的补救,他都快对世子之位没念想了,没想到

    “父、父亲”

    霍文钟眼眶微红。

    聂冬瞧这阵仗,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他可是见识过霍文钟的情感的,这小伙子看着冷酷,实则内心情感丰富的不行,当初被他哭的衣服袖子都打湿了大一片,不会又来一次吧

    “儿子、儿子何德何能”霍文钟抹着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就要跪下去,吓得聂冬赶紧又将他摁回去,霍文钟仰着头,眼泪如绝地的江水般翻涌而出,“到如今还让父亲为儿子cao心,是儿子不孝”

    聂冬赶紧抽出一个帕子塞给他:“别一惊一乍的你都二十多了,连儿子都有了,不能还像现在这样禁不住事”

    霍文钟点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哭的直抽抽。

    大哥啊,您老人家比我还年长两岁啊

    聂冬快给霍文钟给跪了。他大学里一哥儿们失恋后,抽了一瓶白的就开始发酒疯,又哭又嚎,他忍了又忍,终于一拳头过去,总算是还了世界一个清静。

    为了防止霍文钟伤势加重,聂冬嘱咐了几句,火速撤离。见薛太医还守在门外,连忙道:“大郎心绪有些起伏,你给他开几幅平心静气的药。”

    揉揉耳朵,又长长舒口气,远离霍文钟的魔音之后,聂冬顿感轻松。

    而周阳侯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聂冬换了身家常便服,又洗了把脸,这才传来肩舆,让人将他抬过去。今天一天他实在是太累了,一早上就去了鸿胪寺,随后又和葛轩对骂,最后还进了一趟宫。

    然而,和皇帝陈睿说话的时候是最累的。

    这其中,主要是心累

    “真没想到,圣上竟然给了这么大的一个赏赐”周阳侯摸着胡须,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可见圣上的心还是在咱们霍家啊”

    聂冬正喝茶,听他五哥这样说,差点给呛死。面对原来老侯爷得亲哥,聂冬也不加掩饰,直接道:“用一个虚名换一个实职,这算是什么天大的赏赐。”

    周阳侯是个老实人,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自高祖,先帝加上本朝,一共也就五个县主,其中一个就是霍明明。陈朝的公主、翁主是身份摆在那里出生就会封,而县主则是一种赏赐,证明你颇得帝王喜爱才会受封。

    这难道还不算是大赏赐么

    “六弟,你跟哥哥说明白些”周阳侯一脸疑惑,“圣上难道不是为了补偿你才这样做的吗”

    “是补偿,可也不是补偿。”

    听得此言,周阳侯更晕了,急的他直摇折扇:“你就别给哥哥兜圈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五哥一向都是脑子笨,你有话就直说”

    聂冬叹道:“大郎这在易阳督邮一职上已三年有余,自任职以后毫无差错,年年考核都是优等,可圣上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若五哥不解,不妨再看看那个葛业雄,我也不是吹嘘,那葛业雄比大郎是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可他却当了期门郎”

    期门郎乃皇帝近身侍卫,别看职位不比督邮高,但他是在皇帝身边的,是最接近皇帝的职务,与皇帝走的越近,就越靠近政治核心,让皇帝了解你了,记住你了,比什么都强。

    “他老子葛轩不就是大司农吗,本侯现在虽无官职,但好歹也是堂堂列侯,此前也是卫将军跟葛轩一样是九卿凭什么大郎在督邮上一任就是三年不得调动,他儿子初入仕便可是天子近臣这次茶楼一事,大郎受伤,圣上只将一个葛业雄交给大郎处置,然后就没了封了一个县主,呵五哥啊,你也不想想,如今封一个县主对霍家有什么好处吗”

    有太后在,霍府的女人不愁没出路啊

    反观霍氏一族的男人们,说是一门二侯无比风光,结果一个列侯被踢回了封地,毫无官职,还要接受上至郡守下旨县令的监视,无特殊情况,连封地都不能出,天长日久,人脉什么的慢慢就断了。周阳侯这个亭侯虽是贵为九卿之一的太仆,但陈睿增设了掌皇帝掌狩猎的期门郎,又命光禄勋分了一部分的车马事物,太仆的权利明显在被瓜分,几乎已是九卿中的最末一位。

    第二代里,霍文钟算是一个能的出手的职务了,而其他人都是在吃祖宗老本。

    “皇上终究是不放心我们霍家啊。”聂冬苦笑。

    当他进宫时,他原本想着替霍明明求一个额外的恩典便好,比如得到圣上的亲口保证她的嫁娶可以自己来定,或者给她一个小小特权,没想到陈睿大笔一挥,直接给了个看似唬人实则没啥作用的县主。

    这小皇帝真是打的一把好算盘啊

    “竟然是这样。”周阳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老实人的脸上写的都是不敢相信四个字,“怎么会是这样呢。五弟,我们要怎么办,要不我和你一样辞官好了”

    聂冬轻轻叩击着桌面,目光透过窗外望向了远处:“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还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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