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历史小说 -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在线阅读 - 第231章:陈强

第231章:陈强

    ±22222我刚爬起来几个人就跑上来把我死死按住我发了狠反手抓住一村民的头发使劲拽。另一村民用拳头用力打我的脑袋和脸。王宏也跟过来气喘吁吁地拍拍那男人肩膀。两人边笑边聊原来是熟人。我恨得牙根痒痒两个村民掏出粗绳子捆住我的手和两腿再次塞进汽车。

    王宏用我的手机拨打方刚的号码仍然无人接听。他问我:“你只有这一个人能治病吗他到底为什么不接电话还要等多久”我苦笑着说不知道这人在泰国成天吃喝嫖赌有可能一整天都在睡觉。王宏骂骂咧咧地把手机收回皮包又开车回村。

    刚一进村就看到两名村民抬着木板担架急匆匆地走出村口担架上躺着一名妇女口鼻和耳朵都往出流血显然已经死了旁边有个又矮又瘦的男人跟在后面小跑。我连忙问王宏:“不是说村里从来没有因怪病而死的吗”

    王宏说:“那是白老三的老婆后面跟着的就是白老三。他老婆半年前就开始咳血前几天乡里卫生所来人检查说是肺结核。要送去市里医。”

    我问:“肺结核很好治不可能这么快就死啊!”

    王宏笑了:“谁有钱给她看病村里的风俗是哪家婆娘生了重病男方就弄点老鼠药拌饭里喂她吃这样对双方都好。省下来的钱还可以用来再找一个婆娘。”我惊愕无比这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王宏从后视镜看出了我的心思冷笑着说:“你们这些从大城市来的人哪里能理解穷村的日子白老三全部家当也卖不了几千块怎么给老婆看病难道要去卖肾吗肺结核就是痨病早晚得死。还要多遭罪不如吃了药死得痛快。”

    我问难道就不怕白老三老婆的家人怀疑来找麻烦王宏撇了撇嘴:“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谁来找麻烦白老三他老婆的弟媳妇前年也是这么死的要怪只能怪自己命苦别人都不生肺结核。偏偏你生”

    “也就是说在这个村子里女人得了病就等于被判了死刑还不如一头得病的猪”我忍住愤怒问。

    王宏笑了:“猪生了瘟肯定得治因为猪能卖钱人能吗当然有的人也能卖钱。其实不光女人男人也一样得了重病就得走这条路他老婆也会给他吃老鼠药现在不是讲男女平等嘛。”

    进村后洪大爷带人出来和王宏聊了半天最后洪大爷把手一挥几名村民架着我走进一间房我回头看到王宏挎着我的皮包开车离开村子。有人把我推进一间破屋里洪大爷亲手锁好门两个男村民蹲在门口抽水烟袋。

    我隔着用木板栏起来的窗户往外大叫:“放我出去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是违法要进监狱知道吗”

    一个男村民站起来用水烟袋杆狠狠敲了几下窗框再瞪着我说了句话:“老实点!”我终于听懂了一个整句再次对着他吼起来这人干脆不再理我。

    天快黑了几个小孩端着饭碗出来站在各自的家门口吃饭我从中午折腾到现在早就饿得不行。这时一名妇女端着盛满米饭的大碗走到窗前从木板条缝里塞进来米饭上放着一小块用红油煮过的牛rou还有两根煮熟的长辣椒。

    我很不满意问妇女就只能吃这个妇女听懂了我的意思招手叫过来几个小孩告诉他们把饭碗展示给我看。几个小孩怯生生地走到窗前慢慢举起手里的饭碗。我看到在他们的碗里除了半碗白米饭之外上面就只有两根长辣椒。我心里一阵愧疚妇女转身走了我夹着那块牛rou把胳膊伸出窗外递给小孩。

    他们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不太相信我笑着示意他们过来一个胆大的小男孩走上前把饭碗高高举起脸上很脏但眼睛却漆黑透亮目光中带着期待我把牛rou扔在他碗里小男孩欢呼着跑开其他几个男孩女孩嬉笑着追过去抢。守在门外的两村民边吃饭边用筷子对我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什么大概意思是给你吃就吃充什么大方。

    我想不通白天明明看到有人杀了一头牛全村也就几百户人家每人分一块牛rou足够了可为什么这些小孩都吃不上牛rou吃饭的时候我后悔了那两根长辣椒是我吃过最辣的东西比什么BT疯狂烤翅还辣我在屋里辣得直蹦大喊大叫要水喝。把门的男村民端来一大碗水给我可根本不管用我眼睛都红了像狗似的大口喘气后来有人弄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和在水里让我喝下去这才渐渐缓解后来才知道那是茅根粉。叉吐来才。

    天渐渐黑下来村民陆续把门窗紧闭几个在外面玩泥土的男孩也被大人拖回家两个负责看守我的村民也抱着水烟袋急匆匆地走开村里死一般安静。月光很亮照得村庄四下一片清辉。

    之前王宏说过这村里天黑之后任何人不让出门还说村里头不干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屋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铺着厚厚的干草鼻子里闻到的全是牛粪味我甚至怀疑这屋之前是牛棚。怎么睡觉呢我在屋里来回转圈希望方刚能早点看到我那条短信好搬兵救我于水火之中。

    夜深了我困得实在不行只好和衣躺在干草上别说这干草还挺舒服至少比我想象的要软。刚要睡着听到屋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翻东西。我翻身起来迷迷糊糊地走到窗前扒着窗框朝外看。借着月光看到一个老太太弯着腰在窗下的草堆里找着什么。听到我的声音老太太扬起脸把我吓得后退两步那张脸几乎都没rou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鸡皮包着骨头眼珠发黄而浑浊。

    老太太边找边发出类似叹息的话:“鹅鹅…;…;要吃面条鹅啊…;…;”后来我才知道她说的是“饿”字。老太太找了半天最后终于放弃叹了几口气佝偻着身体慢慢离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壮着胆子走到窗前老太太已经看不到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忽然从斜对面那间房内传出男人的骂声和女人的惨哭声村里极静声音听得特别清楚。

    过了几分钟那间房的门被撞开一个女人跌跌撞撞跑出来朝村口的方向跑去。一个男人追出屋子手里拿着粗木棍喘着粗气边追边骂着什么。我能闻到有股淡淡的酒气那女人可能是心慌脚下绊了一跤男人追上去用木棍朝女人身上没头没脑地猛打。

    这么大动静却没有村民出来劝甚至看热闹男人边打边骂:“让你弄碎让你弄碎!”我听不懂他说的话只好隔着窗户大声骂他让他停手。可男人根本不理痛下死手很多棍直接打在女人脑袋上女人脸上全是血叫声都变了调跑不动就在地上爬用手徒劳地护着头。男人边骂边打女人从哭到叫从叫到**声渐渐变弱。我大叫:“别打了你想把人打死吗快停下!”

    那男人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骂道:“管你啥子事滚回去!”他又打了几棍子突然高举的棍子停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男人用力拽了几下忽然身体痉挛脑袋重重撞到石灰墙他大叫起来木棍也落了地。男人像要自杀似的一个劲用头撞着墙血流出来溅在墙上也很用力发出“嘭嘭”的声音。男人发出惨叫和哀号像是有个透明人揪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后来我似乎能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咯喇直响男人满头满脸糊得全是血不再出声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但那个脑袋仍然一下一下地撞着墙后来已经看不出头部的形状完全撞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