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刀
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忽然出现在前方视野里，仿佛四面八方都有金色的光照来 叶羽带着夏弥踏入了歌剧院的正厅，浮华之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环绕四周的通天立柱就像是雅典卫城的巴特农神庙废墟，但被漆成华丽的暗红色，支撑起了穹庐状的天顶，一盏接一盏的巨型水晶吊灯把所有的阴影都驱散，被灯光映为金色的穹顶和四壁上绘制着“诸神黄昏”的战争，绿色曼陀罗花纹的羊毛地毯，红色绒面座椅上以黄铜铭牌标记着座位号，舞台上悬挂猩红色大幕，似乎拉开幕布就会上演古希腊什么悲剧大师的作品。 “感觉有种朦胧的中世纪的味道”夏弥跟在叶羽身后 “恩”叶羽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在侍者的带领下走到了二楼独立的包间 “我原本以为楚师兄就已经很土豪了，没想到师兄你才是深藏不漏”夏弥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瞧瞧，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你以前没来过这里吗？”叶羽心底突冒起一种在众目睽睽下丢脸丢到家的感觉，依稀想起了什么，却总是差了一点点 “你这不是废话嘛，拍卖会啊！！”夏弥张开双手，“那都是有钱人的世界，我怎么可能来过？所以这次要好好看看” “我总有种错觉，不知道你有没有？”叶羽皱着眉，“我觉得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你，但看了你的资料，又发现我们不可能见过面” “美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夏弥摆了摆手，“这么老的套路，师兄你就别说出来了” “······”叶羽盯着夏弥 “我可是经受过千锤百炼的女人”夏弥仰起头，“套路我是不可能的” “······” 夏弥没在嘲讽叶羽，转过身乖乖的坐在座椅上，盯着中央的舞台上 灯一盏接一盏的熄灭，最后只剩下中央那盏巨大的枝形吊灯还亮着，演出就要开始似的，白衣侍者在走道间经过敲响串铃，宾客们对谈的声音低落下去。 大幕抖动，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女士们先生们，索斯比定向拍卖会2010年夏季芝加哥文化之旅拍卖会将在五分钟后开始，我是这次拍卖师，请握好你们的号牌，不要错过你们心仪的东西，因为接下来我们将竞拍的东西，每一件都独一无二。”拍卖师顿了顿 “那么现在，天黑请闭眼。” “？？”夏弥扭过头，“我没听说过拍卖会要玩这个套路啊？？” “你看着就知道了”叶羽没有多说，从侍者手里拿过拍卖会的拍卖清单，低头开始细细看起来 “天亮了，请睁眼！” 所有人都在同一刻睁眼，一瞬间仿佛歌剧院中重又灯火通明，但是照亮这里的不再是那些水晶吊灯，而是数百对金色瞳孔！ 夏弥眼里幽光闪了闪，“黄金瞳？这里都是混血种？” “没错”叶羽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清单上，“之前就和你说了的，这是混血种的定向拍卖会，点燃黄金瞳是证明自己的身份，也可以给竞拍的对手施加压力” “哦”夏弥点了点头，又问，“那我们为什么待在包间里，我们需要点燃黄金瞳吗？” 叶羽抬头看了一眼夏弥，“你想燃起就随意，没人会怀疑我们，因为能在包间里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 “听起来，师兄你好厉害的样子”夏弥呆呆的点了点头 叶羽扯了扯嘴角，没多说什么 “这应该是师兄自己的势力吧”夏弥看了叶羽一会说到 “哦？”叶羽抬起头对上夏弥漂亮的眼睛 “因为路上的侍者对你是真的恭敬还有害怕”夏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的出来，而不是学院派给你任务带来的” “随你怎么想”叶羽没多说什么，淡淡的道 夏弥突然嘿嘿的笑起来，将脸凑到叶羽脸前，“这么聪明的小姑凉已经不多了，你还不动心把她带回家？” “抱歉，我对师妹这种东西兴趣不大”叶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弥 “不准瞧不起师妹，师妹也是妹子”夏弥张牙舞爪 叶羽乐了，伸手在夏弥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在想你进了学院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风波？” “我们这些学长们早就嗷嗷叫的等待着师妹的到来了，不久之后你就会是其中一员” “那学姐呢？” “那是上一届学长的，只有师妹才属于我们” “真恶心”夏弥抽了抽鼻子，“谁属于他们！” “哈哈”叶羽笑了，“就在学妹还不熟悉学校的环境，那些人面兽心得学长们纷纷大献殷勤，假装自己是优雅高贵的绅士，然而当学妹得知真相的时候，学长早就已经得手了” 说完，叶羽愣了愣，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起好像有个女孩在他面前说过类似的话，却又记不真切 “你就是这么描述你自己吗？”夏弥眯着眼睛双手护胸，“人面兽心的···学长！！” “额”叶羽眨了眨眼睛，“要是我真的有想法，昨天晚上····” “呀”夏弥后退几步，“没想到师兄居然是这种人” “······”叶羽摆了摆手，“不和你说了，拍卖会开始了” “哼”夏弥撇了一眼叶羽 两名拍卖师助手小心翼翼地把一件葫芦形瓷器抬上台。 现在我们将要开拍的是“清乾隆洋彩锦上添花万寿如意葫芦瓶”，这件中国清朝乾隆时期的瓷器是当时制瓷工艺的极致，是内务府制造的皇家用品，1900年庚子战争后流出中国，一直保存在一位信誉卓越的收藏家位于意大利南部的家中，流传历史非常清晰，而与此相类似的一件产品在几个月前于香港拍出了1730万美元的价格 其他的信息，诸位可以从资料中找到，“拍卖师扫视全场，”起拍价900万美元，现在请出价。“ 这已经是今天第六件拍品了，起拍价也是从最初的20万升到了900万 “看”叶羽指了指了下面VIP看台上的昂热，一边举牌一边和旁边一个婉丽的少妇窃窃私语，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那就是我们的校长” “诶？”夏弥一脸不敢相信，“怎么看起来像个绅士” “哈哈”叶羽揉了揉鼻子，“的确，他就是个老绅士，还是那颗鬼畜的大叔之心熊熊燃烧至今不曾熄灭，虽然他的年纪已经可以做你祖爷爷了” “诶！！”夏弥眨了眨眼，“这么说他有一百多岁了？？” “恩”叶羽指了指最边上那个穿着特意的路明非，“看到你师兄了吗？” 下面路明非缩着头，嘴上动着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目光有点僵硬的平视前方，脸上挂着微笑，机械的回答旁边的人的问题 “咳咳”夏弥往下多看了路明非两眼，“感觉好假啊，真土，这位师兄真有意思” “好了，这种装束本就是任务之一”叶羽耸了耸肩，当初他为了完成任务还穿过女装呢 虽然对手是个专门袭击女性的嗜血混血种，他按照任务最高的想法，毅然决然的穿上了女装 那件女装被一脸意味深长的执行专员送给了他，他想了想没有丢掉，被他随意丢在了衣柜里 然后，守夜人的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只有背影的高挑女孩的照片，立刻被芬格尔这货置顶，还起了一个执行部女神学姐的称号 没在意叶羽莫名变得奇怪的表情，夏弥伸长脖子，往下努力的看着 随着起拍价越来越高，竞争的圈子逐渐集中到VIP席那边去了，前面几件小东西似乎都是开胃菜，这件葫芦瓶则是主菜之一，几方搏杀得很厉害。昂热试着出了几次价，不过看起来这老家伙纯粹是闲得无聊帮人哄抬价格，当价格超过2000万后老家伙立刻不举牌了，转而开始说什么笑话逗得那个少妇抿嘴轻笑 “2310万一次！”拍卖师提高音量，环视全场 “2310万两次！最后的机会，请抓紧出价。” “2310万三次！成交！”拍卖师落槌 没过多久一位拍卖师助手将一把古朴的长刀连鞘放在台上 现在我们将要开拍的是“永正、大永时期的一把著名的刀——和泉守兼定”末古刀最上作，大业物或最上大业物，与孙六兼元齐名的美浓传顶尖刀工，之定的地铁多板目诘，栋寄柾目，刃缘柾挂，锻炼细腻漂亮，在关物中最为出色。之定的短刀作风则接近镰仓时期的来国俊等上作，姿态优雅，多匂出来的中直刃，其他的信息，诸位可以从资料中找到 “起拍价900万，每次加价不能低于十万，现在请出价” “和泉守兼定？”叶羽摸了摸下巴，“有点意思” “这把刀很出名吗？”夏弥扭过头问道 “恩”叶羽想了想，“这把刀在刀柄上刻有铭文：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是当初一位混血种炼金大师制作的，传了十几代，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和妖刀村正同名” “不就是一把刀吗”夏弥撇了撇嘴，小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声音 “和村正不一样，这把刀加持的铭文也有特殊的能力”叶羽皱了皱眉，“传闻能够劈开结界？？” “劈开结界？”夏弥迷茫的抬头，“哪有什么结界让你劈” “我倒是觉得还不错”叶羽目光闪了闪，示意侍者竞拍 “36号出价2000万，还有加价的嘛？” 昂热诧异的回过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包间，目光闪动了一下，笑咪咪的和身旁的少妇说了什么，举起了牌 “98号出价2200万，还有竞价的嘛” “2500万”侍者站在叶羽的包厢外再次举起了牌子 “这把刀我要了”叶羽的声音淡淡的从包厢里传来 意外年轻的声音将大部分视线吸引过去，结果却被包厢上的窗帘遮挡的 台下细语纷纷，大多在讨论这位出手阔绰的是哪个家族的贵公子 “我出4000万，抱歉，这把刀我也想要” 这个报价从右侧的包厢上传出的瞬间，全场视线都被吸引过去。除了这个跳高的报价相当生猛以外，还有那个特别的声音，谁也想不到那么淡那么漫不经心的一个女声，却魅惑得让人神思为之飘荡。 包厢暗红色的丝绒帘子下，端坐着身披金色伊斯兰刺绣长袍的少女，戴着白手套的手中握着“88”号牌。金色的面纱把她的整张脸都遮住了，暴露在外的只是那双边角带一缕绯红的曼妙眼睛，还有高高梳起的发髻，漆黑的长发间扎着明媚的红绳。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垂双眼，看起来年龄不大，却威仪十足，就像位君临这场盛会的女王 “5000万”叶羽坐在帘布后淡淡说道 “连面都不敢露的家伙，和我抢什么”这个伊斯兰少女轻蔑的道，目光有意无意的飘过来，他一出声她就注意到了，莫名的心情让她不想这个家伙得逞 “我怕你见到我的样子会爱上我，抱歉，我不喜欢女人缠着我，6000万，谢谢” “哼”酒德麻衣眯起眼，心里想着怎么这个家伙老是阴魂不散，念叨着下次怎么怎么教训他，“7000万” 台下的拍卖师一脸懵逼，随即反应过来，“咳咳，88号出价7000，还有····” “8000万”叶羽听到这句哼哼声，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一翘，毫不犹豫的加了价 “那边的88号，我对你的声音很熟悉，我们是否见过”叶羽意味深长的问道 “你见过她？”就在夏弥深深被叶羽出价的8000万这个数字吓到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