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死亡之吻
小树林在月亮的照射下有了一丝光明,一缕缕柔和的月光,抚摸着叶子的脸庞。暮夜里,闪闪发光的星星,数不胜数。 小树林里,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今天的月亮也很漂亮。” “月亮哪天不一样。” “月亮可不每天都不一样嘛!”陈飞雪笑着说,“你看你又说胡话,一点脑子都不动。” “哈哈哈,我怎么给忘了这茬,月亮是一天一个样哦。” “我们来这儿干嘛?” “你猜?” “你想抓那只僵尸?” “抓只僵尸可没劲,老子要抓花九娘。” “可人家花九娘也是僵尸啊。” 林坤吃了哑巴亏,转头就要开口,陈飞雪笑着把自己的嘴给捂上了,“人家不说了还不行吗。” “花九娘得跟你差不多道行了,你觉得你厉害还是她厉害。” “我是只灵,rou身化形,来去自如,可不像僵尸只会蹦来蹦去。”陈飞雪得意地一甩鼻子,“我就怕她太丑了,你没听冶江说吗,她没脸!听得就怪恶心的。” “没想到清朝也是个看脸的时代哦。” “人家也就是这么一说嘛。” 林坤随手往地上掐了一颗草芊子,然后从根到叶一撸,就剩下一根光杆叼在嘴里,“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是不是忽略了些什么?” “我就觉得吧,花九娘可能不是姒小姐交代我们的事儿。” “可她是什么都没说,就让我来这查,什么线索都没有。” “虽然吧姒小姐是没说什么,可这不是有我吗?” 虫鸣像是轻唱了一首小夜曲,湖边荷叶上的小蛙也加入到了这小小的乐队来。树上的麻雀似乎很害羞,偶尔叽喳叫上几声又立刻停住了。 湖边的路上,空无一人,听不见白天的喧嚣声,只有几棵高大的梧桐仍如往常一样,立在路边与马路窃窃私语。几棵垂柳轻轻地拂过水面,荡起一道道波纹,一切声音停止了,月光还是那么柔和。 “我们去毗山!” “怎么又要去毗山了?不抓花九娘了?” “这潭水深啊,水底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谁也不知道。” 毗山的山道曲折而上,山道两旁的树抖动着像两排战队的妖邪,树顶上不时漏下一个一个的星光斑点,捉迷藏似的。 毗山的风,人称“妖风”。轰隆地响,似鬼神呼号。毗山的南面是一块陡立的峭壁,好像有谁用巨斧砍去了一半,直上直下像一面镜子。山风从山崖上,像条发疯的耀龙,直掏谷底,风声凌冽,原野上激荡起阵阵响声。 “这动静是不是很有意思?” “嗯。”陈飞雪的表情很凝重。 “一寸山河一寸血啊!” 林坤突然停住了脚步,“你怎么不走了?” “这儿是个乱葬岗。” 她的头皱地像个弯月,愁云笼罩,“大凶!” “冶江那梦里说的没错,可能这里真的是当年淮军挖的乱葬岗,里面埋着多少人,估计谁也说不清楚。” “人死如灯灭,这里怨念聚拢,煞气极重。” “我也感受到了。” “算了,不管他,先上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从学校绕道毗山下的山道,要经过那片野地,齐膝高的野草密密的挨在一起。 “怎么走了这么久?” “路呢?”林坤警觉地发现了异常,“不对劲!”当他们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周围的草地似乎渐渐稀疏了起来,升起薄薄的蓝雾,看起来似真似幻。 两个人就像走进了迷宫幻境一般,原本不远处的山也不见了,风声在耳边停止。再回头时候,却发现来时的路也不见了。 “我们可能走进了幻境之中。” 陈飞雪小心翼翼地跟在林坤后面,她迈的步子小,免不了小跑几步,“林坤,你走慢点儿。”说着,便慌慌张张地追了几步,有些担心地往林坤的手上一抓,“我怕!” “你自己就是一只灵,你还怕这个?” “可我就是怕嘛!” 林坤被她抓着手,看她若有所求的样子,心中升起几分怜爱,“你怕就躲我怀里好了。” “这样好吗,我怕你一个人也害怕,我还是陪你说说话吧。” “我该怎么说呢。”林坤拉了陈飞雪一把,“走吧,感觉你要是我女票就好了!” “什么叫女票?” “别问了,这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烟雾之中,远处一个村庄渐渐进入视野,原以为在里面打转了好久可以找个地方休息片刻,谁知都进一看才知道是一座荒村。 整个村子坍圮塌落,残垣断壁,破败不堪,一个人影也没有。林坤绕着村子兜了一圈,连个声响都没听见,一股不安的感觉已经跃上了心头,心忖道:“这村子有问题,幻境之中有这么个荒村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两人商量着先进去看看再说。林坤推开一间屋子,一股腐败的霉臭味扑面而来,引得他们顿时退了出去,差点呕吐出来。陈飞雪连忙捂住了口鼻,拿出一方丝帕,“给!” 林坤只觉得丝帕上残留着一股清香,悠然的在鼻孔里打转,“好香啊,我发现有你真是太好了,人鬼情未了的狗屎情节其实现在看来也很不错嘛!” “你知道就好。”陈飞雪羞涩地轻咬下唇。 待气味稍稍散去之后,两人走进房中。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义庄,屋内摆着一排棺材。正堂一个白底黑字的“奠”字异常瘆人。 “说句实话,我就怕这种地方。” “啊,你也怕啊?” “我还以为就我胆小呢?没想到连你这个神鬼契约人都怕。” “鬼也怕鬼啊?”林坤调侃道。 “都说了人家不是鬼。” 正厅很小,正中摆着一张香桌,上面也不知道供的是哪家祖师爷还是何方神圣。林坤贴着墙壁走了一圈,也许应为年久失修,屋子里挂满蛛网。 空无一人,林坤从怀里掏出了打火机点燃油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里怪怪的。他还在那里思索着,烛火照在脸上,晃晃悠悠地修饰着脸上的阴影。 突然陈飞雪大叫了一声,“啊,林坤你快来看!” 林坤闻讯急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声音是从后堂传来的。他跑到那儿的时候,陈飞雪蹲在一个人边上,那人僵僵地躺在地上,像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