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渝寨趣行(中)
却说江浣玉被那悍妇关押至寨中大牢后,只待养精蓄锐后便杀出牢营,大闹一场擒住那悍妇为挟来逼出寨主。主意拿定后,江浣玉索性便席地而坐,自顾自地调息内力。不消片刻之后便已精力充沛,只是略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再加之这大半日水米未进,不免也有些腹中饥饿起来。 正在江浣玉饥肠辘辘之际,忽听得不远处应是牢房门外处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今日关进来的那个汉人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江浣玉在牢中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动听悦耳便知不是那悍妇,而且从声音来判断的话,这个女子的长相一定与那悍妇截然相反,只是不知她的性格与那悍妇是否如出一辙?江浣玉一时心下好奇,虽不知这女子要来见自己是为何,但却仍旧很想早一点见见这女子。 未几,那左右狱卒便引着那女子来至江浣玉牢门前。江浣玉与那女子竟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对方。四目相对,这二人不由得都痴了。江浣玉只见那女子长得真个是秀丽异常,娇好姿色。心中不由得暗叹道:“此女子莫非是天仙不成?若是有幸能一吻芳泽,虽九死亦不悔矣!” 再说那女子见了江浣玉生得眉目俊朗,气度不凡之后心中也不由得赞叹道:“好一个俊俏的汉人公子。若能相伴其左右,此生之幸也!” 江浣玉眼含深情,痴痴地看着那女子。那女子也瞧出了江浣玉眼神当中的炽热,当即脸上一红故作娇嗔地道:“你这犯人好无礼,死盯盯地看着我干什么?” 被那女子这样一嗔怪,江浣玉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佳人,连忙回避眼神,低下头来施礼道歉说:“在下无礼得罪,还望姑娘宽恕则个。” 见江浣玉如此说,那女子反而笑了起来道:“你这人倒是有趣。我是这夏家寨的小姐我叫夏楚晴。你呢,叫什么,究竟犯了什么罪,怎么会被关到这里?” 江浣玉一听眼前这女子正是夏家之人,忙陈情道:“夏小姐有礼了。在下名叫鱼还江,乃是京城人士。我此番前来贵寨是替我结义兄长办事。我那义兄的先祖与姑娘先祖曾是至交,这夏家寨也是我义兄先祖作为报答二给姑娘先祖的。如今我义兄欲起事,想着联合贵寨,在下手持书信前来说和。那帐中的夫人看了书信之后却说在下是欺世盗名之辈,便将在下关押至此。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姑娘明察秋毫,还在下一个清白。” 夏楚晴听得江浣玉所言之事乃是自家祖上之事,而且她也知道江浣玉口中那个义兄的先祖便是开国之君,这个义兄极有可能便是潜逃在外的太子,而眼前的江浣玉也必定大有来头。她心中有数之后,却不露痕迹,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所言之事我的确知情。只不过这是我夏家祖上之事,我那嫂子并不知情,把你抓来实属得罪。来人,速速将鱼公子放了出来。” 那一旁的狱卒听了夏楚晴的话后,一脸为难地道:“小姐有所不知。此犯是夫人特命严加看管的,若无她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可放他出去。” 夏楚晴俏眼一瞪,对那狱卒怒道:“怎么,你连我这个小姐的话也不听了吗?” 江浣玉此刻也已看出些其中端倪。他心知这夏楚晴虽是贵为小姐养尊处优,却也是并无实权。这寨中大大小小的人还是对那悍妇言听计从,虽然他心中十分感激夏楚晴,但他也知道夏楚晴此举实属无济于事。 为了不使那狱卒为难,更为了不使夏楚晴难堪,江浣玉连忙开言道:“多谢小姐美意。”话音刚落,江浣玉忽地从栅栏空隙中传出手臂,伸出剑指点在那狱卒的xue道之上,之后便又说道:“小姐放心,在下既然只身前来,自然有退身的办法。我如今已封住这狱卒的xue道,他听不到你我的谈话。待会我自会劈开牢门与小姐一同出去,只是此刻在下腹中实在饥饿,还劳烦小姐去为在下准备一些酒菜来可好?” 夏楚晴见江浣玉微一出手就点住了那狱卒,便知他定能闯了出去,此刻只需听他吩咐便好。当即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江浣玉也不客气地道:“可有烧鸡美酒?” 夏楚晴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有的。公子暂且委屈一下,我这就给你去弄。”说着便转身离开牢营,去为江浣玉准备酒菜。 过不多时,夏楚晴便将已备好的酒菜送到牢房,江浣玉接过一阵大快朵颐之后,便从腰间抽出魅影剑“唰”地一声当空一劈便将那牢锁斩断,一脚踹开牢门闪身出来,一把抓住夏楚晴道:“我们走。” 江浣玉也是一时急切,只是这么随手一抓便不偏不正地握住了夏楚晴的纤纤玉手。江浣玉只觉手里一阵温软,不由得心头一时为之一荡。江浣玉微一抬头,与夏楚晴四目相对,只见她双颊微红、低头不语,但是被自己握住的手却没有丝毫想要挣脱的意思。 江浣玉一手拉着夏楚晴向外奔走,一手祭出剑指,一路指指点点,将那些狱卒纷纷封了xue道。二人跑出牢营后,江浣玉寻得一偏僻处,拉过夏楚晴道:“夏小姐,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着你了。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并肩王江乘帆之子江浣玉。只因家父被jian佞所害,在下亡命天涯故而化名为鱼还江。我那结义兄长虽未表明身份,但不难看出他便是当今太子。如今太子命我前来所传达的可谓是旨意。其中利害,还请小姐斟酌。”江浣玉知夏楚晴乃是夏家人,索性表明身份,一来逼得夏楚晴此番不得不帮自己;二来他见夏楚晴来解救自己,对其也是十分信任,并且也不知是何缘由地对她竟有一丝莫名的怜爱之情。 见江浣玉表明身份,夏楚晴改口道:“江公子,莫说你是王后之后,帝王金兰,纵然你只是一介布衣,凭公子的人才风流,小女子自然也会帮着你的。只是不怕公子取笑,公子也不难看出,小女子如今在这寨中毫无威信可言。” 江浣玉点点头道:“说起这一点我也十分好奇。明明你是这夏家寨的千金小姐,这寨中众人理应对你言听计从,任凭你千呼万唤才对。可为何他们却对你的话置若罔闻,而对那悍妇却唯令是从。请恕在下直言,小姐莫不是那悍妇的傀儡?” 夏楚晴微微颔首,虽是有些难堪但却也态度坦然地说道:“公子果然明察秋毫。你口中的那位悍妇原本是我的嫂子罗氏女。她原是山南罗家寨罗寨主的独生女儿。那寨主罗鸿觊觎我这九洞十八寨,一心想把他占为己有。也怨我家门不幸,父母早夭,兄长身染怪病。那罗鸿明知我兄长活不过二十五岁,却假意将女儿嫁于兄长做夫人。如今我兄长离世,罗氏将我架空,将她们罗家寨的人驻进山寨,以致于今日山寨上下对她唯命是从。” 江浣玉点了点头,却仍旧心存疑虑地问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想来令兄也一定是个一表人才的人物,纵使身染怪病也该看得出来罗家寨的狼子野心,为何还要与其缔结姻缘,中了圈套?况且见姑娘你这模样,令兄也定是分流俊雅,又怎会甘心娶那样一个丑妇?” 夏楚晴道:“这事说来话长,当初罗鸿见我夏家寨势大,就主动巴结我爹,并与我爹指腹为婚。我兄长与那罗氏也是早有婚约在前。只是未曾想那罗氏警长成这般模样。当日那罗鸿以父母之命唯有胁迫我兄长,我兄长念在已故父母与江湖道义不得不应允。而且也亏了那罗氏女长得这般凶恶丑陋,我兄长才不觉得亏欠她。若是别人家的寻常女子,我兄长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身子而不肯应允,就是怕会拖累了人家姑娘的终身。起初我那嫂子嫁过来时也算是贤惠淑良,对我和和兄长也是礼待有加。只是后来我兄长一死,她便漏出了她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