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孙凤仙的事还没消停，暂且瞒天过海在着，岳父还不知道，哪知热锅跳出冷豆子。这事如果不查出结果，处理不好，老丈人知道了前事，翻了脸，数罪并罚，那可就惨了。唉，这事肯定是兄弟们干的，但又怎么办呢？我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还是求个自保吧，回去问问是谁干的，劝他自己到县衙自首，以争取宽大处理。

    这次行动是二狗、欧阳、等自作主张，瞒着汪美章干的。欧阳是主谋。欧阳回家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时时提心吊胆，寝食难安。这天，他约了二狗、严江来到岳王庙逛逛，听听风声。

    他们逛到“山武馆”，这是一家小有名气的武馆。每个学员都须练立山功、卧山功、蹲山功、行山功、纵山功、滚山功和睡山功。今天里面一老教练正在对一学员进行面试。他给来人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他对来人说，

    “请问，你为什么要学武？”

    “为了强身健体、谋生。”答道。

    “天地间有‘天堂’和‘地狱’两道门，人可以进‘天堂’，也可下‘地狱’，天堂是正道，地狱是邪道。”教练说，“那你选择哪种谋生职业啊？”

    “我想当保镖。可以多赚些钱。”

    “看你这蓬头垢面、邋里邋遢，谁要你当保镖啊？”教练一脸怒气。

    一听教练在骂他，火冒三丈，拔刀欲刺，教练端坐榻上，紧闭双眼，口中念道，

    “地狱之门为你打开。”

    来试者一听，赶快放下刀，

    教练说，“天堂之门为你打开。”

    欧阳、二狗等一惊，善、恶是一念之差，天堂、地狱仅一步之遥。走着走着，前面人头攒动，他们便凑热闹想看个究竟，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卦摊，无事无聊，欧阳顺手捡了个“字”，交于先生。

    测字先生五十出头，细高个，高鼻梁，下巴一撮胡子九寸长，脸长腿长胳膊长，两眼有神，风趣幽默，开言导语干脆利落。多年来，一直在街头铺开卦摊，为人算命：面相、手相、四柱、八卦、大六壬、小六壬、阴阳风水、奇门遁甲、铁板神数，各门术士应有尽有。他仿佛一个拈弄文字的魔术师，随便一个字，到他手里翻上几番，随心打扮，任意摆弄，都能翻出新奇，翻出花样。每个字的点、横、勾、折、撇、挑、捺，都能给你说出子丑寅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