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超直感
“龙心药水”的材料休斯已经委托冒险者公会前去收集，所以他如今是在钻研自己的课题。 屋内有些散乱，纸张乱丢着，上面多数画着些许倒五角星。 数十年前那场灾难后，他向国王请愿，获得了玻璃缸中所浸泡的那具遗体。 他所研究的是撒旦魔教中的某种邪术，名为“血弥撒”。 “血弥撒”实质上是一种为施术者带来非凡力量的法术，但休斯所练就的“超直感”让他觉察到了这邪术上的炼金气息。 这邪术应该是炼金术用法的变形，而这种危险的炼金术名为禁忌炼金。那是涉及生命炼成与能量炼成的危险炼金术。 若说霍恩·B·海姆是史上最为伟大的炼金术师，休斯觉得创造出这邪术“血弥撒”之人炼金术造诣绝对不在霍恩·B·海姆之下！ 但休斯却没有听过爱尔兰大陆上有比霍恩·B·海姆更强的炼金术师。 而且休斯能感觉到，只要他能将这“血弥撒”弄明白，他就可突破现有瓶颈，自创出传说以上接近神话的炼金术，成为爱尔兰大陆上第二位传说级炼金术师。 但是要强行破析这复杂的“血弥撒”谈何容易，而且休斯能在这世上存留的时日也不多了。 休斯拉开宽大的袍子，看着自己那隐藏在法袍下的一半金属身躯，叹了口气。 这是休斯那时所留下的旧伤，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常人估计早已死亡。但休斯却用自己高超的炼金术让生命多延续了数十年。 不过最近他的身体状况还愈发恶化了，所以休斯为了让自己的衣钵有人继承，才会在一年前走出屋外，收了娜娜这个弟子。 而如今从安牧手中获得的“龙心药水”炼金秘方，也许能让他在苟活些日子。 毕竟“龙心药水”再强，也仅能强化rou身，而休斯的一半身体已经被金属代替。 值得庆幸的是，如今“血弥撒”的研究已经有了些许头绪。 如果就这时候倒下，他会很不甘心。 …… 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会长，你昨日所约的那位少年到了。” “知道了，你们先招待一下，我待会就来。” 休斯走到窗边，拉开帘子，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叹了一声。 “又到早上了么？” 休斯玩命一般没日没夜地抓紧时间研究，靠着炼金药剂支撑着这残缺的躯体，就是想在自己离别之前为月岚王国留下什么，也想留给王国的未来更多的东西…… …… 休斯走出来后，看到安牧正站在大厅，右手伸直，单手顶着娜娜的脑袋。 而娜娜则不断挥舞着小拳头朝安牧砸去，一脸气愤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看来，在安牧等待之时，娜娜又想飞扑啃咬安牧了。 “娜娜，别胡闹了。老师找安牧有话要说。” “老师，你为什么让这个大坏蛋进入炼金术师公会？你昨日不是说不会收这个大坏蛋作为弟子么？” “虽然我不收安牧作为弟子，但优秀的炼金术师加入王国的炼金术师协会，我这作为会长的还是极为欢迎的。” “优秀的炼金术师？” “是的，安牧炼金术上的天赋可能比你更为优秀。” 安牧所特有的精神镌刻手法，休斯回去后尝试过了，可他怎么也用不习惯。 甚至使用安牧的方法之后，休斯炼金术的成功率与速度都变低了。 因此安牧这种独特的精神力镌刻方式并不能在炼金术师界普及，这让休斯感到非常可惜。 不过安牧能通过一个月的自学，让自己的炼金术达到这种地步，自身才能也是极恐怖的。 …… “什么？！就他？！” 听闻休斯对安牧的评价，娜娜感到难以置信。 休斯却没再解释，朝娜娜摆手示意，“不说这些了。安牧，龙心药水因为材料的原因暂时还无法炼制，不过我已经委托冒险者公会去弄了。一旦炼制完毕，我会吩咐娜娜送去给你的。而今天我找你来的主要原因是给你这个……” “这个？” 安牧看着自己手中的铂金卡，很是疑惑。 “这是炼金术师协会的VIP通行证。有了它，你便可获得炼金术师协会内所有炼金秘方的阅读权限。” “啊啊啊！老师，你偏心，娜娜都没有这个！” 安牧还未回复，娜娜已咆哮起来。 “娜娜，你还小，国王交代过我，不能教你炼制那些调皮捣蛋的炼金药剂。所以等你以后长大了，我也会给你这通行证。” 安牧拿过卡片，非常高兴，但他实在不明白休斯为何要这么做。 “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我不想收你作为弟子，但王国以后多些出色的炼金术师总是好的。”休斯如此说道。 休斯不愿与马德里家有过多交集，但安牧怎么说也是杰米妮的孙子。 “安牧，你随我来，我还要给看一样东西。” 休斯脸色有些郑重。 “老师，不会吧！你难道要把那个给这大坏蛋看？！” 那个？哪个？ 安牧感觉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跟了上去。 “老师，他又不是你弟子，为什么你要给他看那东西！” “我感觉安牧非常特别，因此我觉得他能在那房间中获得什么。” 娜娜在一旁吵闹不止，安牧则觉得休斯这人神神秘秘的。 跟着休斯前行，安牧来到了塔楼中的某间密室之前。 这房间所处方位很深，一路之上有无数机关暗门，休斯进行了多次身份认证，才走到了这里。 娜娜已经安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无法让休斯变心了，索性鼓着腮帮子，在一旁生着闷气。 “前面的房间里，悬挂着传说级炼金术师霍恩·B·海姆所遗留下来的神秘文献，它是我年轻时候偶然在流浪商人手中买到的。这文献表面看上去非常普通，就如一张白纸，实则却是一种高级的炼金物品。当你打开‘真理之瞳’朝文献看去，便会看到不一样的文字，不一样的世界。也因为阅读了此物，我觉醒了一种超级准确的直觉，它可以为我做出某些预警，所以我把他称为‘超直感’。” “娜娜去年也进去看过，不过她所获得的‘超直感’与我的有些不同。娜娜的‘超直感’会在敌人对她生出攻击意图时提前警醒，提醒她进行警惕。不过大多数人看到这东西只会感到难受，而后一无所获。我也不清楚为何会这样，但我想你以你的资质进去观摩，应该会获得些什么。” “最后我还要提醒你一点，阅读此物极耗心神，看久之后，便会感到有些不适。那个时候你就该停止阅读了，因为强行阅读下去，自己会精神崩溃的。过去，我们炼金术师协会曾有位自认天才的年轻炼金术师，不听劝告强行阅读这东西，最后弄得精神失常彻底疯掉。所以若真是一无所获，你也不必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