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宗师

    “武术是一项以技击为目的的运动方法，其核心要点就是技击，讲白了，就是要在实战中打败别人。而兴起于国难之时的国术，更是以强国强种，搏杀技击为唯一目的，杀伤力更加强大！”

    “不能实战杀人的花架子，不过是舞术罢了，也能叫国术？”

    “跆拳道华而不实，实战难以发挥；空手道威力虽大，但短板明显；泰拳凶狠刚猛，实战极强，然过刚则易折，其残酷的训练方式换来的强大爆发力，必不能持久。但我华夏国术经过了千年传承，一代代宗师的去芜存菁，早已内外结合，刚柔并济。更将生死格斗、养生练力融于一体，可登武道巅峰、体能极限。只可惜世人有眼无珠，让明珠蒙尘，悲哉！痛哉！”讲起国术，程立山容光焕发，侃侃而谈，时而神采飞扬，时而捶足顿胸。

    “对国术我醉心已久，程师傅既是国术大师，等下定要露两手，千万不能推辞。”这时他自动把张大山忽略了。毕竟宗师当面，若是请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来演练国术，未免太过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好！”程立山抱拳起身，寻了个开阔点的地儿，端起拳架子，神色骤然严肃。

    其双腿微屈，脚掌和五趾忽然一松一紧，力起脚跟，劲涌泉门，脊椎大龙陡然一扭，全身劲力鼓荡，猛地一脚跺在地面上。

    “嗡！”雪花四溅，冰屑乱飞，水泥地板发出沉闷而浑厚的回响，整个地面都在颤动。借着跺脚的暗劲，程立山身形一晃，弓步如箭，步子擦着地面平掠出去，一个垫步蹿出了三四米的距离，似黑熊蹭背，猛地撞在了凉亭旁的松树上。

    这一下发劲疾如炸雷，使的正是刚猛暴烈的八极铁山靠。

    “轰！”两三尺粗的松树被撞得抖个不停，树上一簇簇如枪似剑的冰凌轰隆隆往下掉，径直朝程立山刺去。

    此时的冰凌，已经和刀剑没什么区别了，别说以这么快的速度坠下来，就是轻轻地在手上划拉一下，都要开条口子。

    若是一般人，此刻恐怕早就被戳出几个血窟窿，一命呜呼了。

    但程立山何等人物？只见他巍然不动，双臂似两杆大枪上下飞舞，四处猛扎，又似两条噬人的毒蛇前翻后转，左右扑击。

    “咔嚓！咔嚓……”程立山下盘不动如山，上盘却运肘如枪团团飞舞，或使铁拳猛砸、或使手刀硬削、或使铁掌戳、砍、拍，几个呼吸间就将坠落下来的冰凌拍成了碎屑，而他身上，仍然片雪未沾，一切如初。

    这种功夫虽没达到传说中的水泼不进，却也是神乎其技了。

    “好功夫！”大家纷纷鼓掌，气氛热烈，程立山摆摆手，正想客套两句。

    就在这时，树顶上一道摇摇欲坠的冰剑突然脱落，又急又快地往程立山的天灵盖直坠而去。

    这一下变化事起肘掖，程立山虽武艺高超，但因视线被阻，且刚演武完毕，心里放松了警惕。而其他人都被他的身手惊艳到了，正在热烈的鼓掌，也没有看到。

    眨眼之间，冰剑已离程立山头顶不过半米距离。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又急又快的声音突然响起。而此时，冰剑离头顶已不过两三寸了。

    一被提醒，程立山好似受惊的猛兽，身子陡然一抖，浑身寒毛倒竖，他也不看只膝盖微屈，五趾紧抓地面陡然一松一紧，捏在腰腹间的铁拳似流星般飞快轰出。

    “轰！”这一下拳出如电，瞬间捣在冰剑尾部，冰剑似被流星撞击般，飞快贯入身旁松树中，如扎豆腐般将其捅了个对穿。

    “飞叶伤人！草木化剑！好功夫！”韩正先大声喝彩。

    草木化剑，这是化劲巅峰，功夫入髓的高深境界，就算在古庙中，也是排得上座的大高手了。如果说目击有感，只是让张大山心痒难耐，动了较技的心思，那么草木化剑、功夫入髓则是让他体内热血立刻沸腾了起来。

    张大山似苏醒的猛兽，全身劲力鼓荡，左手在桌上一按，力起尾椎劲贯双臂，右手陡然握拳，噼里啪啦的骨节爆鸣声陡然响起，似乎空气都被他捏爆了般，随后拳头一下摊开，中指闪电般弹出，击在身旁瓷杯上。

    嗡！瓷杯极速旋转，瞬间撕破空气，似出膛子弹般向程立山打去。这一下发劲迅若崩弦，使的是暗器手法中的弹指寸劲，速度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