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救赎
灸乐黯然看着尹小枫站在那边，脸色难看到让人害怕，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很憔悴，刚才的一切应该都看到了吧… 灸乐什么都没说，直接越过她身边，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这样简简单单的走开，对她来说最好不过。 尹小枫抹去眼角的泪痕，在灸乐走过的那一瞬间，抓住她的手臂问：“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什么？” 明明知道她在说什么，灸乐还是选择装傻。 “为了救回寒，不顾一切，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 这句话在问出口时，尹小枫的声音因为悲愤而又难过的心情颤抖了一下，她该如何阻止得了这一切呢？ “嗯。” 灸乐意志坚定的点头，然后推开尹小枫的手继续朝前行走着。 尹小枫的心瞬间跌落，眼泪不自觉的涌出来，难道她又要再一次经历这样的分别吗？ 曾几何时，她见灸乐总是一个人沉闷着发呆的时候，总会不顾她的冷面相待而去黏着她，就算灸乐表面上看起来不是那么喜欢她，可是她还是会想要靠近她，跟她做朋友，就算她不是小飏… 也许，是她潜意识里把她当成小飏了吧。 当她在教室里第一次看见灸乐的时候，她思绪虽有些凌乱，但心底还是偷偷的有些开心，有一个跟小飏很像的人出现了，她的世界仿佛又多了一道光彩。 现在，那道光好像快要消失了，她该怎么去抓住它呢？ 跟魑炎达成了协议，救回寒之后，不管结果如何，都将与她合二为一的要求，所以灸乐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很快感应到寒的能量，似乎正在马卡龙学校附近，朝她所在的位置靠近。 寒是来找她了吗？ 灸乐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前走着，没多久便在一个人流稀少的广场相遇。 一开始寒只是全身充满杀气，瞳孔放大却无神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这感觉…似曾相识，好像是石心杀手，究竟是谁，竟然有能够再次将寒变成石心杀手？ 灸乐攥紧拳头，手中的鼓棒晃动了一下亮起了幽蓝色的光，然后又没反应的沉寂下去，可能是感应到主人的存在了吧，主人出现了危机，它的能量也在持续减弱。 “寒，对不起，我…” 灸乐一开口说话，寒冰冷的眼神扫过，一阵猛击袭来，灸乐躲开她的攻击后又继续道：“对不起，我一定会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 说完，灸乐一直很小心的闪躲开寒的攻击后，找着机会能够先制住寒而又不伤到她。 几番周折之下，灸乐已然是精疲力竭，却依然无果。没想到的是变成石心杀手的寒，能量直充上升了好几倍， 凝结术没有用，一般的异能术也没什么效果，也不能召唤烈空剑，那来自灵界的剑，有着一定的灵性和剑气，一不小心就会伤了寒。 但如果是幻音的话… 听说夏天曾用《蒐魂曲》救回变成石心杀手的寒过，可那个时候寒已经进入了石化状态，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但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呢？ 于是，灸乐召唤出她的幻音，凭着记忆里的旋律弹奏起了那首《蒐魂曲》。 一开始，寒还是不停地发出异能攻向灸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在灸乐还有些担心的时候，寒突然间停了下来，一点一点的能量顺着音乐传进寒的身体里，而寒呆滞的目光看着灸乐一动不动… 慢慢的，寒看着灸乐的眼睛泪水沿着眼角划过脸颊，嘴里低声轻吟：“夏天…” 因为太小声，所以灸乐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地上的惊雷渐渐有了反应，泛着强烈的蓝光漂浮到寒的面前。 她把寒救回来了！ 正当灸乐心底终于感到一丝欣慰的时候，一个举着长剑的男人走了过来，灸乐能认得出那把剑，正是以前兰陵王常常背在身上的拦灵斩，而他却不是兰陵王，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孔。 他走来几步，蔑了灸乐一眼开口问道：“你就是灸亣長荖·乐？” “就是你让寒变成这样的？”灸乐没有回答他，反过来追问道。 “没错！”他坦然的点头，然后又开口：“这铜时空的异能程度已经够差了，没想到从铁时空的跑来的你们，也不过如此嘛，我就随便用了点小花招，她就成了…这副模样，啧啧…” 那人轻蔑的看了一眼寒，说的那么轻松，仿佛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灸乐纵然生气，却也没办法分心，当下她现在只能顾得到寒，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想要做什么，她要怎么应对？ “魑炎，拜托了！”灸乐在心底默念。 下一秒魑炎便听出现在一旁，兴许是早就猜到了什么，所以魑炎毫无悬念的站到那人的面前，丝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感应道魑炎的怪异，那人脸色惊的白了些许。 魑炎撩了一下刘海盯着他道：“不过是幸存下来的小角色，拿着一把破剑，就想胡作非吗？” “你是谁？”那人举起拦灵斩指向魑炎，兴许感受到魑炎的怪异，脸色惊得白了几分。 魑炎没有回答，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直到那把剑抵在她的胸口上，而那个人却后退了一步。 灸乐看着魑炎勉强的露出微笑，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谢谢！”她知道魑炎能听得到的，魑炎也只是停滞了一下，没作出任何反应便继续自己的战斗了。 所以她现在只要专心把寒带回来，就可以了。想到这，灸乐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提升了异能指数，将这《蒐魂曲》继续弹下去。 少了赤炎錍克虽然有些不自然，手指也会有些刺痛，但为了救寒，只要能做的，她都义不容辞。 最后，一曲完毕，寒也最终筋疲力尽的倒了下去，惊雷消失了，兴许是回到她主人的身体了，乖乖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次召唤。 灸乐看上去很累的样子，但还是一直很开心的笑着，她成功了。 而魑炎这边，那个魔还不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他会拿着拦灵斩？ 魑炎很邪魅的笑容时常挂着，似乎在玩捉迷藏一般，在那魔的身边快速的移动。 那魔也只是连魍魉都算不上的低阶魔物罢了，问题就在他手上的那把剑，拦灵斩也是属于灵界的兵器。此剑可将使用者所有异能全数集中於剑身产生超强电能，但这股强大的电能也会令使用者不胜负荷，有如置身地狱般痛苦。 拦灵斩的能量被他利用促使他功力大增，连寒都能大意被他趁机魔化成石心杀手，看来他还挺不简单的。 魑炎见灸乐走来了，就停止了玩弄，直接一手挥霍，将拦灵斩从魔的手上震落，一掌朝他发去，下一秒，那魔便化成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魑炎嫌恶的拍了拍手道：“真是一个逊咖，还经不住我一下就领便当了，真不知道韩克拉玛家族的女战士是怎么被他魔化控制的。” “谢谢你。” 灸乐走过来道谢着，端详着这个跟她长得一样却又很不一样的战灵。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体内会有一个这样的战灵，想来她也跟鬼龙一样，被封印在一个人的身上很久，一定很孤独吧？ “不需要。”魑炎有些傲娇的捋了捋头发。 “不管如何，多亏有你。”灸乐是真的很感激。 魑炎嘟着嘴到：“不用谢我，我帮助你可是有条件的。” “暴力寒？你怎么样…还好吗？”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灸乐转过头来看到苍窘抱着寒焦急的问着。 不用猜也知道，只有苍窘对寒才会有这样担心的表情，可能是知道寒出事而风尘仆仆赶来的吧。 “苍窘，寒她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了，只是…” 灸乐突然间停住，因为蒐魂曲的原因，可能会让寒再一次失去记忆… “只是什么？” 苍窘有些害怕的看着灸乐，寒不会是… 远处突然出现一股莫名强大的能量出现，让苍窘和灸乐突然断了思绪。 魑炎怔了怔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什么意思？灸乐疑惑看向魑炎，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能感觉得到对方的能力不只是比她高那么简单，似乎比她要高处很多，跟她完全不在一个线上。陌生而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感受到过。 “难得聚在一起，这么热闹呢。” 这个声音好熟悉，等他走近的时候灸乐愣住，这是… “叶赫那拉·思缇？” “灸亣長荖家的小朋友，不错嘛，一下子就能认出我来。”叶思缇冷笑，没靠近一步那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气，竟令人有种窒息的压抑感觉。 “我果然没有猜错。”魑炎得意的打了个响指，上前一步得意的说：“凭这铜时空的程度，又有几个人能找的出灭并将它开启，任由那些魔物任意进出；又有谁能够伤得将灸乐，把我召唤出来；还把韩克拉玛家族的女战士再次变成石心杀手…这恐怕都是你杰作吧？” “什么？”灸乐惊讶的望着魑炎。 魑炎汗颜：“别用那种崇拜眼神看着我，是你太笨才没有发现。” “哈哈哈哈…了不起啊，知道的还挺多。”叶思缇拍手叫好，然后又继续说：“就奖励你成为我最骄傲的魔化军队的战斗团长吧。” “就凭你，也想利用我魑炎吗？”魑炎狂妄不羁的摇头，又继续学着叶思缇的语气说：“只不过老头，我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伟大理想不感兴趣，你老人家呀就不用在我身上费尽心思了！” “是吗？那…我要是这样呢？”叶思缇举起手朝灸乐发出一阵异能攻击，灸乐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的被震倒在地，一股血腥味涌上心头，咽喉一阵疼痛难忍，迫使她一时间咳嗽难忍，下一秒便看到手心一团鲜红的血渍。 在强行使用异能救回寒之后，她的异能消耗过度，竟然弱到连叶思缇的一击都接不住。 “灸乐？！”苍窘看着她担心的叫着。 “别担心，我没事。”灸乐拍拍手臂，硬撑着胸口传来的痛楚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