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打草惊蛇

    一辆面包车上，五个父亲和一个记者正焦急地开往某地。他们的孩子都在不久前失踪了，这五个父亲是一个小区的，所以很快联合了起来。其中一个父亲的朋友是记者，他正在追踪一个特大新闻，就是关于接二连三有小孩失踪的事件。他根据已有的消息告诉那个父亲，很可能孩子已经被贩卖到黑心窑了。于是这几个父亲们放下生意，急匆匆开着面包车赶往黑心窑。

    开车的那个父亲长得膀大腰圆，板寸头，脸上满是胡子茬，给人很粗犷的印象。副驾驶旁边坐着他的记者朋友。

    “老姜，能不能让你那个提供内部消息的朋友再准确点，比如在哪个黑心窑，咱们直接叫上警察杀过去。”他的声音因为沙哑显得有些细。

    后面几个父亲说：“姜记者，我们单个去报案，都不给处理，说每年失踪的人多了去了，管不过来。现在我看这案小不了，应该属于大案，咱们有确切消息直接叫上警察既可以解救出咱们自家的孩子，还能救出其他的孩子。”

    “老张，你们的话不错，但是只靠咱们口头上说说警察就能信咱们？现在讲证据，你没有证据那叫空口无凭，一面之词。”姜记者对开车的父亲说。

    “这事情还找什么证据。照这么说，随便一个坏人做了坏事把证据一毁灭，抓不着证据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后排的一个父亲忿忿不平地说。

    “社会，社会。”后排的另一个父亲说。

    倒是中间的一个父亲说话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我相信法律毕竟是公平的。因为无凭无据的冤案太多了。岳飞不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冤死的吗？有证据只是为了更好地把坏人绳之以法。以前我们的法律是假定一个人是坏人，然后再通过各方面信息证明他有罪还是无罪，这样当一个好人找不到可以证明他无罪的证据时就会含冤；现在我们假定每个人是无罪的，所以只要能够找到犯罪证据就能证明这个人是有罪的。这就避免了冤枉好人的可能。”

    “要我说，什么法律都是人定的。公平不公平都是人为。”

    “所以社会除了法律约束，还有道德约束。现在，人们的道德约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人心崩坏啊。”一个父亲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