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借口
“爹留下的这些书,你好好看着,没事的时候,也安心刺绣,练练你自己的心性。【】し你将来也是要当主母的人,若是不能静下心来,整天想的是如何攀附她人,你还不如嫁一个乡下农夫,起码不会危害整个家族。” 赵子诚这一次是发了狠的治治自家后宅,儿子被罚,女儿被圈禁,妻子被冷落,就是要他们各自都知道,自家如今还在兢兢业业,奋发进取,绝不能就此以为自家发达了,可以贪图享受了。 若是因为自己当了这点小官,便将他们养成贪婪心性,自己便是赵家的罪人。更是对不起爹娘多年的养育之恩。 亚琪第一次被爹如此狠厉吓住了,再也不敢哭,不敢看爹一眼,只能乖巧的按照爹的话,每天看书刺绣,绝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但内心里却恨上了meimei亚楠,认为她受的如此惩罚,全是被她牵连之故。 吕县令带着亚楠的立地成佛跟曲奇及饼干的方子,到了京城最先见到孙谨。 “公公,这是亚楠那孩子惦记你,一定让下官捎带送来的,那孩子可真是有孝心的孩子。”县令不忘记在孙谨面前赞美亚楠一声。 孙谨没有笑呵呵的,却是眼眶湿润了。这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的一份真诚的惦记。 “孙公公,这个便是亚楠最近吃出了的好吃的方子,对了,我来的时候也顺便带来现场的,公公尝尝看看?” 县令看孙谨竟然有落泪的冲动,急忙转移他的注意力,自己可不想亲眼看到当红公公失态的样子。 孙谨被吕县令这么一打岔,也顺着他的话,接过县令递过来的曲奇,细细品尝起来。 “这孩子,还是那么嘴刁的很!一般人哪有她这么嘴刁的?也不知道她住在乡下那个山窝里,是不是住的习惯?诶,真想接过来亲自养着才好。” 孙谨脑海里面不由得已经浮现出孩子那般纯真的笑脸,还有孩子说的要吃就吃最好吃的豪言壮语,便忍不住的露出幸福的微笑。 看的吕县令心里不得不感慨,那孩子实在是人见人爱,宫内红人孙公公虽然如此心软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孩子,但他对于对手,也是狠厉着呢! “公公放心,亚楠在县城刚刚买了一个上百亩的庄子,庄子里面不仅仅有百亩良田,还有十几亩葡萄,庄子里面更有一个精巧的院落,里面物事,色色俱全。孩子应该会喜欢上那个庄子的。” 县令急忙一副用自家孩子的口吻说着他前面贱卖给亚楠庄子的事。 幸亏暂时还没有交付给亚楠,回头还得找人在庄子里面,给孩子盖一个精巧的院落,里面各色物事,千万得好好准备齐全,说不得哪天孙公公心血来潮想去宝庆看看孩子,结果孩子住的不如意,自己前面的工作全白费了不说,还得罪了孙公公,可真的冤死去。 孙谨公公一听县令的话,顿时两眼发亮,满是兴趣的听着县令说着亚楠的事,县令说的滋滋有味,孙谨也听的与有荣焉。 “公公你看,这立地成佛,是亚楠家里人从山里挖的,如此天成的盆景,下官可是第一次见到,亚楠那孩子可是有孝心的,一听我说这个像是立地成佛,马上就想到了要送给公公。” 县令接着说亚楠的好,县令如今看出来了,孙谨对亚楠,不是一般的好,好似当亚楠是他家孩子似的宠溺着。 “好,好,太后一直信佛,得你的手,太后若是得了这个立地成佛,必定很开心。奖赏必定不会少。 对了,听吏部说,绍兴的知府,年纪大了,要求回家养老,吏部正愁人选呢,不知道吕县令有没有兴趣去绍兴?” 孙谨一手摆弄着立地成佛的盆景,一边笑呵呵的问着县令的话。轻易间便抛出了香喷喷的馅饼。 吕县令顿时心底一阵狂喜,但瞬间被自己克制住了。 既然孙谨公公如此在意亚楠那个孩子,甚至为了替她感谢自己,送给自己一个绍兴知府的位置,要知道绍兴知府,不仅仅品秩比自己高了两品,甚至绍兴那个地方,也是地灵人杰的好地方。 但是,吕县令瞬间明白过来,孙谨真在意那个孩子的话,必定希望自己留下来好好庇护那个孩子,若是自己在利益面前,瞬间抛弃了庇护孩子的心,自己必定在不经意间就得罪了孙谨。 “不不,下官在宝庆县任期还不到呢!再说下官还想着看着亚楠那孩子长大,可不想早早离开宝庆呢!若是吏部哪天要挪动下官到别的地方,下官还得请公公帮我说说情,让下官能多留宝庆几年?” 吕县令的话刚刚说完,孙谨便大笑起来:“好,好,杂家一定答应你这个要求。等那个孩子长大点,不要杂家这么cao心的时候,杂家只要有能力,一定想办法安排你进京。” 孙谨考验过县令之后,甚为满意,如此之人,才值得自己花精力培养交结。 没有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多年,去了宝庆一趟,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丝牵挂,到了今天才知道,不仅仅是一丝丝牵挂,还有很多的担心。 现在有宝庆县令的一句话,自己才能放手谋夺帝心,将来一定能成为内廷第一人。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才能安心将亚楠接到这边来。不着急,暂且等着,顺便也替亚楠看着,谁家公子心性好,配得上自家亚楠。 吕县令到了现在才发现,浑身出来一阵冷汗,果然前面孙谨给的是陷阱,只要自己心里稍微没有克制住,回头自己的麻烦事就来了。别以为孙谨公公说的好听,会安排自己到绍兴,说不准绍兴那边等着要命呢! 现在才是真的好处,先照顾亚楠几年,等亚楠大了一些,孙谨若是还红着,自然能帮自己进京。 若是孙谨不红了倒塌了,自己一直安安心心呆在宝庆,没借任何人的关系高升,孙谨等人就是倒塌,也牵连不到自己,甚好,如此两相宜。 “吕大人,既然亚楠那孩子得了庄子,我这个做伯伯的应该给她舔舔灶火,可惜杂家不能亲自前去,甚为遗憾。 还请吕大人帮帮杂家的忙,把杂家那个娇贵的孩子,安置好,吃的住的穿的用的,一概用最好的,对了,杂家还知道,那个孩子嘴巴不是一般的娇贵,粗盐根本进不了她的嘴,正好这一次,杂家手里也存了二十斤精盐,你都帮我一起带过去,那孩子的嘴太刁了,难养着呢!” 孙谨一边从袖口里面掏出五万两银票,让县令带回去,安排亚楠的庄子,一边还准备让县令带上他存的二十斤精盐。 县令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孙谨对那个孩子绝不是一般的疼爱啊,这样的疼爱,说是溺爱也不会过了。 五万两啊?要自己怎么做?收了还是不收? 本该不收,自己出资为亚楠建造一个精致的院子,最多花上两千两,就十分上眼了。 可若是按照自己原先的打算,明显不够孙公公的标准,孙公公这是想要打造一个金屋啊!五万两在宝庆县,能建十几条长街的铺子了,但孙公公却是用这么大一笔钱,让自己给亚楠建造一个吃住穿玩都及其上档次的豪宅。 “拿着吧,你一个县令,最要紧的还是在政事上面,钱财对你们来说,太多很了并非好事。徒惹言官嫉恨。 像杂家这样的人,身上无论掏出多少钱,旁人也嫉恨不得,谁叫杂家得了皇上的眼能近身伺候着呢?是吧?尽量给那孩子安排最好的,剩余的,全给亚楠留着做嫁妆。” 孙谨主动的,坚定的将五万两银票,揣进县令手里。县令无比嘘嘘,亚楠若是知道她的孙伯伯,一出手就给她五万两添灶火,再加上价值两千两的精盐,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吓着? 这么多钱,自家这么多年经营下来,也拿不出来啊!果然孙谨说的是,太监的钱旁人眼红不来,若不然谁要是眼红,谁也割了宝贝进宫伺候皇上去? 县令这一次京城之行极为顺利,很快返回之后,便让二舅舅带信给亚楠,说东西替亚楠送到了,约亚楠见面详谈,顺便过户那个庄子。 二舅舅自然照办,再次将亚楠从家里接出来,如今二舅舅也不算多么繁忙,县城里面铺子虽然开张着,卖着新作出来的曲奇跟几种饼干,但是因为价格高,又不是送节必备的礼品,从铺子改卖曲奇以来,每天能有几个客人就十分了不起了。 因此二舅舅也不必天天盯着铺子,只按照亚楠说的,全力配合毛建立在省城的需要做曲奇就够了,其余的不必在意,有时间就多跟着自己儿子读书识字,方便做账。 二舅舅因为跟县令约好,只要接来亚楠,就将亚楠直接接到县衙,先办庄子的过户手续。 县令亲自迎接的亚楠,也是亲自为亚楠办的过户是手续,旁人见县令对亚楠这么疼爱,还以为亚楠是县令家的小辈,谁也不知道亚楠其实是县令目前示好的人。 亚楠来的时候,因为知道县令要见自己,就没敢带上爷爷一起过来,就县令有话,不方便让爷爷听到,回头等庄子到手,再请爷爷奶奶一起过来看看。 亚楠拿着庄子的契书,嘴角抽搐了一下,一直以为县令故意贱卖了这个庄子给自己,谁知道看了契书才知道,县令大人根本是找机会送自己的嘛! 足足一百八十亩的庄子,良田一百五十亩,葡萄园二十亩,还有十亩是花圃,庄子里面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别院的地契,一并算在其中。 这就是自己花了五十两买的人家不肯买的庄子?地理位置这么好,怎么可能没人买? “亚楠,叔叔今天正好有空,不如叔叔带着你去亲眼看看那个庄子?也叫那些佃户过来见见你这个新东家。你放心,有叔叔带着你过去,那些人不敢当你是小孩欺负的。” 亚楠笑的一脸开心,自然不会拒绝县令这番好意。 二舅舅跟两个衙役坐一辆马车,县令跟亚楠坐一辆马车,仅仅花了半盏茶的功夫,两个马车就进了亚楠新庄子里面的别院。 这是一个四合院一样的别院,中间一个篮球场一般大的院子,在院子东南西北四面,各自建了小院子,全是青砖绿瓦。 里面各色物事,倒也新齐,看的出来,这个庄子,原主人应该还是喜欢来的,要不然不会安排的色色俱全。 不过因为主家出事,这里原本的下人也都被牵连,被官衙重新发卖,这个精致的别院,虽然看出来很是精致,但因为这些天没人打理,上好的梨花木的家具上有些积灰,院子里也有一些落叶。 县令也吃了一惊,还以为这个别院不过是农家小院子,里面东西不过是简单的,想到这,县令也了然,下面的人,估计也是动了小心思,没好好说这个庄子里面的别院,怕是想给什么人说项的,现在倒正好方便了自己。 孙谨公公可是让自己好好建一个院子,准备最好的物事,现在有现成的精致院子,回头重新装修一下,把里面的东西换下来,再安排一些仆人,瞬间就能焕然一新,高端大气,符合千金小姐的闺房要求。 “这是你孙伯伯让我带过来给你的,你孙伯伯也让我帮你建一个最好的院子的,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是就着这个院子重新装修,还是在庄子里面或者是在县城里面重新建一个好看的住的舒服的院子?” 县令撵走了身边的人之后,才将袖口里面的五万两银票,拿了出来,连亚楠二舅舅都没有机会知道这笔巨款。县令也是担心财帛动人心,知道人多了,对孩子不一定是好事。 亚楠接过县令塞过来的银票,看了一眼,顿时眼花了,五万两啊! 尼纳,孙谨其人也真是真性情的人啊,高兴了也不能随便这样用这么多钱砸一个孩子吧? 亏得自己前世见的多的便是钱,对钱的抵抗力还算可以,要不然,非得当场失态。 孙谨为何要给自己这么多钱,亚楠实在是无法猜透他的想法,既然这么多钱已经被县令带来了,就好好存起来,等有机会见到孙谨的时候,看看,能不能还他吧?实在也太多了啊! “叔叔,这个院子已经很好了,里面的物事,确实可以换一下,但这个不着急,回头等我爷爷奶奶他们看过了,一家人再商量怎么替换这些东西。至于孙伯伯给的这些钱,亚楠能不能请叔叔帮我保管着,我可不敢带着这么多钱,要是我爷爷他们知道我有这么多钱,怕是要急死了。 叔叔,我爷爷他们不喜欢我做生意挣钱,更不喜欢我收别人礼物,我爹也不喜欢,我带着二舅舅在县城开铺子,家里人都不知道的。 我上次为了家里好过一些,还故意说叔叔花了四百两强买了我那个盆景,这样我的这四百两的钱,家里就能用了。 我当时花了上五十两买了笔墨纸砚,带回家给家里哥哥jiejie弟弟meimei写字,又说花了五十两买了人家不要的这个庄子,最后剩下的三百两,交到爷爷手上,想让爷爷他们能有钱买田地,盖房子的。 叔叔,对不起啊,上次没有经过你同意,就用你做借口了?” 亚楠在认可了县令为人之后,便不跟他说了知心话,也将自己用县令做借口洗钱的事,道个歉,但道歉之余,也不敢轻慢这么多钱,自己毕竟还是一个小孩,怀揣巨款,是祸不是福。 孙谨能让县令怀揣巨款给自己,自己也应当同样信任县令,请他帮自己保管巨款,如此方能保得平安。再说这笔巨款,自己将来还得物归原主的,自然不能被家人看到,更不能用了。 “不要紧不要紧,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爷爷奶奶,凡事为他们着想,叔叔很是惭愧呢! 既然你担心这么多钱会吓着你家人,叔叔倒是可以建议你,可以将这五万两银票,全部存在省城的钱庄里面,这样既不怕丢了,也能随时凭借信物提取,很是方便。” 县令其实也希望亚楠的钱能平平安安的,毕竟是自己经手带回来的,若是将来有了闪失,自己怎么都逃不出关系。 但若是放在自己手里,怎么也不好听,万一被孙谨知道,他还以为自己贪墨了孩子的巨款呢,倒不如劝孩子把钱放在省城的钱庄,县城里面的小钱庄,可办不了这么多钱的事。 亚楠想想也是,这么多钱,搁在没有贪心的人手里,就是烫手山芋,县令心里怕是这么想的,所以才给自己出了这个建议。 “嗯,那我就听叔叔的,把这些钱全放在钱庄存着,需要的时候再说吧。”亚楠从善如流。 县令见亚楠如此赞成自己的话,顿时一阵轻松,当即表示,他会帮着亚楠去省城,将这笔钱存好,带回取用钱的信物交给亚楠。 亚楠当然答应,更是不会怀疑县令,这笔钱若是不翼而飞,倒霉的绝不会是自己,而是县令自己。 “对了,你孙伯伯还托我给你带回来二十斤精盐,等一会,我亲自送你回赵家坝,见你爷爷一面,亲自跟你爷爷说,那个贵人特别喜欢你的立地成佛,便叫我打赏给你这些精盐,这样你就能天天吃不苦的菜了,好不好?” 亚楠随着县令的话,小嘴哈起来,孙公公这是要宠溺死自己的节奏啊!一般人怎么敢吃惯精盐? 一旦吃惯了,以后没有万贯家财,压根也养不起这样的娇小姐啊!幸好自己其实自己能炼制精盐,可惜就是不敢暴露,怕连累一家人。 但是现在,若是县令亲自送自己回家,又交代了这么多精盐的来历,依爷爷奶奶疼爱自己的脾气,一定用来给自家做菜,绝不会想要用这个换钱,亚楠有这个自信。 也好,如此也能叫全家人吃上美味饭菜,想到这,亚楠脆脆答应了。这些精盐,正常使用的话,至少能用三年。 有这三年时间,自己有信心,将来即使用自己挣得钱,也足以支付家里的精盐供应。根本不需要暴露自己会炼制精盐的事。 爷爷吓着了,忽然听说县令来了,还以为县令找自家麻烦来了,谁知道他买了孩子的鸟窝出了什么事? 若非为了鸟窝,自家跟县令也不可能有交结的啊?爷爷万分焦急,但速度却不慢的跑了出来,先见人再说,躲是躲不过去的。无论什么事,都不关孩子的事。 一家人簌簌发抖的,在爷爷的带领下,准备给县令跪下行礼。 二叔连六叔都搀扶了出来,好在六叔这些天来,逐渐出来走动,甚至开始了学生生涯,倒也能自己跪下行礼。 “老爷子,老夫人,快快请起,本官也是太高兴了,才忽然唐突的过来,惊着老爷子老夫人了吧?” 吕县令急忙扶起最前面的亚楠爷爷奶奶,满脸的热忱,看的爷爷奶奶心里云里雾里,县令不是找自家麻烦来的?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能来,老汉脸面都红光了,哪里可能惊到老汉?大人,外面凉,还请里面上座,只是里面有些简陋,还望大人莫怪。” 亚楠爷爷很是卑微的客气着。刚刚真是被惊到了,也不可能说出来的。 “不怪不怪,梅花香自苦寒来嘛!若不是这样,老爷子也培养不出一个进士,是不是?对了,这个就是子琛吧? 身体好些了吧?也怪本官没有多下村子,竟然没人告诉我,子琛为了全村百姓平安,进山打狼,却受了重伤,这可是本官失职啊! 今天本官就是来看看子琛,感谢子琛为了百姓,不顾个人安危!本官很是惭愧,到今天才过来看望,还请子琛谅解本官的不知情?” 县令既然想到要到亚楠家来。自然能找到许多个堂堂正正的借口,这不,连伤重了两个多月的子琛,都被县令拿来做借口了。 真正说起来,亚楠六叔进山打狼,可以说是私事,村里时常也会有合伙进山打猎挣钱的,那次不就是村里一起进山打猎,挣了不少么? 但这件事也能套上公事,毕竟孽畜伤害到县令治下的村民,自然能算是公事,但这件事,村里多少年来,最多做一个村的事,谁敢劳驾县令大人? 但县令大人自己主动把这件事定性为公事,谁也不能说不是公事! “大人抬举小人了,小人这点小事,怎么敢让大人费心?小人如今好多了,请大人宽心。” 六叔二叔扶着站在一边,给县令回话。 “哈哈哈,好样的,本官治下有你们这样的百姓,本官很是有脸面呢!这是本官送你的些许药材,还望你能养好身体,再为本县做出贡献。 这是县里奖赏你的一百两银子,可莫要推辞,原本本官也打算如此奖赏董小六的,听说他也因此受伤了,不过本官又听说了,这个董小六一家,着实不像话,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必再见他了。” 县令将自己带着的药材,跟一百两银票,拿出来,放在子琛手上,态度坚定,不容子琛推辞。 县令前面铺垫这么多情分之后,才亲自将包裹好了的二十斤精盐,私底下交给了亚楠爷爷一人。特意说了这是那个贵人赏赐给亚楠吃的。 县令也清楚,二十斤精盐是公公心疼亚楠那娇贵的嘴,自然愿意这些精盐,赵家最好能用于饭桌上。 县令更清楚,精盐实在是奢侈的不能再奢侈的物品,连自己都用不起,这二十斤精盐,其实就是两千两银子。 两千两银子,在村人眼里,自然是滔天的巨款。如此巨款,还是隐秘为好,低调为好,免得七里八乡的人知道了眼红出事。 等县令走后,爷爷奶奶一脸惊骇的看着两人屋里的二十斤精盐,无法想象,这其实就是两千两银子啊! 不,不仅仅两千两银子的事,精盐可不是一般富贵之家能用的,但人家贵人点明是赏赐给亚楠吃的,恐怕这孩子的娇贵,连那个贵人都知道。也许是那个县令跟贵人说的。 本不敢收下如此礼物,但县令的意思,贵人是要脸面的,人家赏赐的,就高高兴兴的接下,免的贵人没面子。 两老的互相对视一眼之后,爷爷叹口气。 “从今天起,让老二家的顿顿用精盐做菜吧,原本这就是那个贵人赏赐给亚楠吃的,等这么多精盐吃完了也就没那么多担心受怕了。” 坐在钱山上的感觉,对爷爷来说,并非很爽,反而叫人感到心提的高高的,一点也不踏实。 “这样最好,这些精盐就收在我们屋里,老二媳妇用完一斤,我再给她一斤,免得忽然被人见到这么多精盐,心花了去。 只是这么多精盐,会是什么样的贵人赏赐的呢?县令大人不肯说,我想着兴许是京城里面的贵人,要不然哪个能舍得用这么多精盐打赏?连县令说他自己都拿不出来这么多精盐来呢。” 奶奶自然赞成爷爷的决定,只是心里的疑惑还是很重的,问题是县令还不肯说出来,只说贵人信佛,极为尊贵,这才一高兴,赏赐了亚楠这么多精盐。可一般人谁吃的起精盐?更何况能用这么多精盐打赏的? “应该是很大很大的大官吧,这么多精盐,对于一般人来说,自然是贵重无比,但对于这些大官来说,可能不碍事。要不然谁舍得这么多精盐?”爷爷也努力猜测着。 “我们家亚楠竟然能得什么大官的眼?”奶奶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张起来。 “别想多了,没听县令说,那个贵人不愿让人知道,自然不想我们家攀附他,因为他信佛,看到亚楠的那个什么立地成佛,高兴之下,顺手就赏赐了这些精盐,要知道那些贵人不出手赏赐则罢,一出手都是这么贵重的,不然也不合他们的身份。 贵人赏赐亚楠的这件事暂时谁也不能个告诉,等老大回来,再跟他说声,让他心里有数。家里的大人,一一嘱咐好,不准对外传家里有精盐的事,家里的精盐,就说是县令送给子琛的,免得人心花了去。” 爷爷抹了一头汗,就是深感不安也没有办法,自己现在最盼望的是大儿子能尽快回来,毕竟大儿子是见过世面的,至少比自己懂多了。 “估计亚楠那孩子应该全都知道的,县令回来的时候,可是牵着亚楠的手进来的,亚楠那孩子有特别聪明,应该比我们早知道了,不如叫她过来,好好叮嘱一番,免得孩子没有心防,说漏了嘴,总是不好。”奶奶有些担心亚楠那边会说漏出去。 如此亚楠被爷爷奶奶单独叫到屋里,盘查之后,爷爷奶奶对看一眼,这孩子果然什么都知道。 “爷爷奶奶,县令大人早就叫我不跟任何人说的,到了现在,我除了爷爷奶奶,谁也没有说呢!亚楠知道事情很大,不能说出去的,就是我爹娘回来了,我也不说。” 亚楠看到爷爷奶奶眼里的担心,心里一阵歉意,也许自己做错了,爷爷奶奶想要的从来不是富贵享受的生活,而是安稳宁静的度日。 自己用自己以为的方式,努力改变自家生活,却没有想到带给了爷爷奶奶如此担心,有些得不偿失了。 原本想告诉爷爷奶奶庄子的事的,亚楠有些踌躇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再让爷爷奶奶担心庄子的事,身体若是出了岔子,可怎么好? 诶,自己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算不算是自以为是?亚楠有些苦笑。 噗嗤!亚楠的话,终于让两老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顿时打消了不少担忧。 “你这个鬼精灵,哪有不让你告诉你爹的,等你爹回来,就让你自己跟你爹说明白去!” 奶奶好气又好笑的点点亚楠额头,这孩子竟然连她爹也不相信了。但一想到这孩子信任自己比信任她爹娘还多,心里还是窝心的。 “这下好了,我再也不要吃苦苦的菜了呢!爷爷奶奶也不要吃那苦苦的菜了你!爷爷奶奶,以后我们家全吃白米饭,好不好?”亚楠见爷爷奶奶笑了起来,顿时又开始卖萌撒娇起来。 吃白米饭,应该不会叫爷爷奶奶不踏实的吧?亚楠想着这个应该不算难事。家里如今有这个条件了。 “好好,等过年你爹娘回来,我们家买了田地之后,以后全家人都吃白米饭,好了吧?这孩子,就是心太软。诶!” 爷爷被亚楠摇的无奈,便答应了,其实这笔账爷爷在有打算买三百两田地的时候就算过的,只要买了这么多田地,家里自然能宽松很多,自然也能让全家人吃上白米饭。 若是让爷爷自己说的话,情愿一辈子吃杂粮饭,爷爷就怕吃惯了白米饭,将来孩子们都吃不惯杂粮饭,可怎么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但亚楠这孩子心软,一直惦记这件事,还是成全了这孩子的一片善心吧! 免得这孩子每天吃饭都不香。好在自家将来应该越过越好,老大当官了,家里两个孩子读书,总是有前程的,更何况年底还能买上好几十亩良田,这些良田又不要纳税,日子自然会越过越好。 “对了,亚楠,你不是说你买的那个庄子,等葡萄谢了就能给你的吗?现在算算葡萄也该谢了吧?要不要爷爷奶奶带着你去看看啊?” 奶奶听孩子爷爷说到家里买田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亚楠卖鸟窝的时候,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一个没人要的庄子的事。 “是啊,哪天带上爷爷问问人家去?” 被奶奶这么一提醒,爷爷忽然想起来前段日子,亚楠说用五十两银子买了庄子的事,到了现在应该有消息的吧?别是坏人骗了孩子五十两银子?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亚楠努力笑的极为灿烂。 “爷爷奶奶,今天县令大人就带上我去看了庄子,可好看了呢!明天我就带爷爷奶奶去看,好不好?哦,还要带上二叔二婶,六叔,三姑,还有,把全家人都带上,那个庄子里面还有一个大院子呢!” 亚楠一边笑得极其灿烂,一边主意观察爷爷奶奶的神色,居然爷爷奶奶脸色没有太多担忧,难道是经过精盐事件之后,爷爷奶奶心里承受能力大增? “好好,明天亚楠先带上爷爷奶奶去看看,若是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以后再带上你二叔二婶六叔还有全家人一起看看也不迟,好不好?” 爷爷半信半疑,五十两能买多大庄子?若是花五十两,能在赵家坝盖三进大院子,还是青砖绿瓦的。 也不知道亚楠是不是也买了这样的院子,等看看就知道了。奶奶也不愿多想,孩子的口吻应该是带着夸张的,看了再说。 当爷爷奶奶被亚楠带到了庄子上,二老还是被震撼了,半天就这么哈着嘴,愣是无法相信,这么大精致院子是亚楠的?方圆上百亩的良田也是亚楠的?连那二十亩的葡萄,十亩的花圃,全是亚楠花五十两银子买下来的嫁妆? 谁傻了这么败家的卖庄子? “爷爷,原本我看了也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买错了呢,可看看县令给我的文书,我才知道没有买错啊! 只不过,我买的时候,没人告诉我,这家人私下买亲王的精盐,这才被查抄了家产,谁知道那个人的家产特别多,县令叫人摆在通告那边对外卖。 正好我那天凑巧看到了,没注意这么多,只看着便宜,便想着买下来存着做嫁妆,谁知道等我看了,狠狠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呢!” 亚楠不得不发挥编辑能力,力图安抚爷爷奶奶被自己再次震撼的脆弱心灵,但愿爷爷奶奶能坚强些,千万不能被这点小事打倒。 “是犯事被抄了家产贱卖的?”爷爷回过神来了,难怪呢,这么多田地,至少一百几十亩,光是田地,起码就得七八百两银子,若是加上这个精致的院子,没有上千两,压根拿不下来,那边的葡萄跟花圃,还不算。 若非事出有因,谁傻的如此贱卖这么大庄子?若是犯事被查抄的家产,如此贱卖,倒是能说得过去了。 不过,也得打听清楚了,这家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判了什么罪,可千万不能惹不该惹的祸事,死了人的也不能要,不吉利的很。 县城粮铺刘大富家的庄子?他们一家人竟然敢私自贱卖精盐挣钱?难怪会被抄家! 好在刘大富一家被流放去了蛮夷之地,倒也没有判死罪,亚楠说刘大富的铺子,被卖了一百两的时候,心里才放下来不少。 “幸好没有死人,亚楠这也是蒙上了这等便宜事,要我说,我们家亚楠做什么都能这么好运气。 亚楠在缘来酒楼随便吃几个菜,人家就千恩万谢的,说感谢亚楠给他们家吃出了招牌菜。 亚楠养个鸟,能卖四百两救了她六叔,亚楠弄个鸟窝,结果不仅仅卖了四百两,还被贵人赏赐了那些精盐。亚楠随便买了一个庄子,结果却是这么大的庄子。” 爷爷也不得不叹服这孩子的好运道。震撼的太多,爷爷陡然间心里强悍了很多,还自己给孩子总结了一下,全是孩子好运气所致。 奶奶也把头直点,赞同老头子的话,这孩子的运气,简直是神了。孩子的好运气随便拿出来一件,就能吓死人。可细细一数,孩子的好运气,一桩比一桩吓人呢!只能说这孩子有老天护着呢!要不然谁能有这么大的福气? 亚楠很高兴,竟然能让爷爷奶奶安然接受自己的庄子,实在是太好了! “亚楠啊,这个庄子还是太扎眼了,回头不要跟人说了,家里人都要说好了,不许多嘴,免得叫人眼红。 等你六叔身体好些之后,让你六叔替你打理这个庄子,得的钱,都给你存着做嫁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