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鬼冢雪子

    刘勇拜见了时任登莱巡抚徐人龙，那徐人龙年近七十，对这身为伯爵的年轻将军倒也没有耍官威，只是叮嘱他今年无论如何要在登州驻扎一支军队，刘勇答应了，说到火炮的事，巡抚大人说登州之乱后，原登莱巡抚孙元化留下的火炮工匠被孔有德一卷而空，刘勇也只好作罢。

    见在登州没什么作为，刘勇便让元春带着骑兵从原路返回，自己告辞徐大人后乘坐于大海的大沙船出水城，驶入黄海，这次于大海带了三条沙船，八百料、一千二百料、二千料的沙船各一，这八百料的桅杆有四根，水兵三十人，一千二百料的桅杆有六根，额兵五十，两千料的大船有桅杆八根，额兵一百。

    “大人，你看，这沙船甲板宽敞，干舷低；船上装有多桅多帆，航速比较快，您看这舵，舵面宽大又能升降，出海时部分舵叶降到船底以下，能增加舵的效应，遇浅水又可以把舵升上来。这沙船方头、平底、吃水浅，具有宽、大、扁、浅的特点，底平能坐滩，不怕搁浅，吃水浅，受潮水影响比较小”

    “这沙船多桅多帆，可以逆风驶帆，能在海洋上远航。您看这桅杆高大，桅高帆高，利于使风，又加上它吃水浅，阻力小，所以，能在海上快速航行，不仅能顺风驶船，逆风也能航行，甚至逆风顶水也能航行。

    听到这里，刘勇不禁问了一句：“那沈家怎么说现在北风季节不宜航行？”，“嗨，这些商家每年就跑几趟还都是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之下，这海上贸易利润高，他们每年跑几趟就可以了，稍有点风浪或者逆风的情况就不愿意跑了”，于大海解释道。

    “这沙船航海性能好，大风能航行无碍，又能耐浪，所以沙船能长时间航行。但由于船头为平板，速度较慢，为此，在船身中间的两侧加装了腰舵，您看，这就是，另外在船尾还挂着太平篮，遇风浪大时装上石块，可大大增强船只航行的平稳性。特别是装了腰舵之后，使得原来已具备的逆风张帆行驶的能力大为增强。”

    “大人，这沙船不是没有缺点，依我来看，这沙船的缺点有二，一是因为这船头是方形导致受水面积大，速度较慢；二是破浪能力差，能适应浅滩靠岸的特点，但在深海不行，我跑过几次，速度太慢，加上船舷低，遇到大浪船上水兵就什么也不用干了，就忙着排水”

    刘勇见他训练了几个月就对船只的性能特点了如指掌，水兵们cao帆掌舵也颇为熟练，便赞许地说：“不用着急，我们不是还有福船、广船吗，等新船来了，估计往深海走就有把握了，现在主要是练习cao帆、熟悉海风和海浪，以及摸清这沿海的海况”。

    船队一路向东，沿途经过奇山所、威海卫、成山卫，刘勇对于大海说：“将来我们水军力量壮大了，可在这几个点各驻扎一只水军，前期的话在登州、威海卫有点儿就行了，方便紧急情况下修船、停靠，我看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招兵，现在我们有一百五十条旧船，平均每条船五十人，这就是七千五百人了，你现在才三千人，还差得远，咱大明朝海岸线长的很，沿途渔民众多，适龄水兵也多，你自己想办法多招一些”，于大海连忙点头称是，“大人，我那火炮多久能装上？”，“快了，估计今年三月份就会有一批，不过我会优先考虑将码头先装备上，上半年吧，这船只可以装一部分，没办法，陆军也要用”。

    刚过成山卫，已经是夜半了。刘勇早早地在船舱里休息，夜里听到舱外一阵喧闹，披衣起身来到甲板上。由于是顺风加上是夜里，一头一尾的船帆放下了四面，最两端挂上了两只灯笼，在北风的吹拂下，海浪的波动下，灯笼一晃一晃的，甲板上水兵的脸一会儿清晰可见，一会儿消失在黑暗中，靠近船舱中间的四根桅杆上的船帆还张着，其中两面大的船帆还降低了高度，夜里海面上风更大，吹得帆面“扑扑”作响，加上又有雪，站在弯曲的甲板上摇摇晃晃的，感觉到又湿又冷。

    “大人，您起来了”，于大海见到刘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刘勇跟着他走到舷边，只见离这船只约几十米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救，一群水兵正聚在船边说着话，大船正想靠过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