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简述，《正德》是怎么炼成的

    上课铃声往往对教室的嘈杂声音有驱散作用，效果由教室前排开始向后逐渐递减。

    今天也不例外，当任课老师走进教室，头脑清醒的徐佳涵‘很自然的把注意力从陈亮的身上移开，进入了认真学习的状态，之前的笑闹也就变成了记忆碎片储存在脑海里。

    而陈亮就有点悲剧，本身从佳人那里得到了充足的知识储备，如今再听一遍初中水准的课程，无异于是种煎熬。也就是陈亮不想丢掉这些熟悉的朋友，否则他早就抑制不住休学的冲动了。

    结果就是，怀着小心思坐在第一排的陈亮――恩，佳人收了陈亮那么多钱，却也没能改变陈亮矮个子的基因。如今一米六不到的他坐在第一排，虽然有些违和，倒也不至于引起民愤――根本做不到像后排同学那样放飞自我。总不至于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否则那份师生之间的默契岂不是荡然无存？

    所以，不愿意上课期间去cao场上瞎溜达的陈亮――毕竟来学校就是为了在某人那里刷存在感，否则直接休学做个“世外高人”不是更好――上课时只能自己在心里琢磨一些别的事情，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在瞪着无神的眼睛发呆。而这一次，一节课刚听了个开头，陈亮的大脑就已然云游物外，看起来‘和那些被地球自传‘搞晕的同学没什么两样。

    也算是迫不得已吧，陈亮如今必须得考虑‘要搞个什么样的项目来赚钱了。这一次拍电影，虽然靠着买来的高级欲能收集器（对，就是那个叫做“人生八苦”的东西）收集到不少情绪之力，但金钱上入不敷出已经是定局了。

    甚至于陈亮觉得，“人生八苦”开了一个月，都不好说能赚多少念力。

    要知道，情绪之力与念力的比值简直堪比越南盾之于美元，就这还是平均来看。具体到两类五等的划分（注1），其规则更是乱的让人吐血，导致现在‘陈亮对于收集情绪之力的态度很明确――这是零食、是外快、是意外之财，指望它还债‘还不如去想怎么让佳人给自己免除债务。

    不仅如此，陈亮也是现在才知道，收集器这玩意开动也是需要能量的。虽然收集器自带一念力，暂时不必为能量不足而烦恼，但这个损耗总要计入使用成本不是？

    再加上把收集好的“欲能珠”送回佳人那里还要一笔“运费”……

    思来想去，陈亮觉得他找到了佳人大白天给他“打电话”的原因。绝对是因为这笔“业务”的收入没有达到预期，否则佳人话里话外不会总是念叨“没钱”――陈亮早就发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安了“人心”的系统怪‘越来越喜欢玩“天威难测”那一套，仿佛把话说得太直白有失身份一样。

    ……

    陈亮坐在教室里揣摩直管领导的心思，外面也有人在琢磨着从他身上赚点什么。毕竟生活不易，初露峥嵘的自媒体也要且行且珍惜。纵然这部争议满满的电影已经下映，也要消费一把陈亮在大众心里不减的热度。

    谁叫整件事如此与众不同呢，这年头――

    有钱拍电影的人不少。但因为拉不到投资就自己凑钱几千万拍电影的有钱人不多；

    喊着不图赚钱的口号来拍电影的人不少。但同样喊着口号，却一不为艺术、二不为女人，只为满足子侄要求而拍电影的人不多；

    用‘迎合大众同时掺点私货的方式‘来拍电影的人不少。但不顾一切的在电影里展露自己想法的人不多……

    最最重要的是，一部电影的宣传重心不是导演就是演员，没有说在电影编剧身上作文章的――如今有了。

    而所有引人眼球的冲突点，都涉及到了一个名字。

    试问，作为那个名字所指代的具体人物，陈亮如何能保证个人信息不被扒出来？

    他又不是官二代。

    更何况，既然你陈亮想要成名的心思昭然若揭，那众多媒体自然不会放过你这只‘初登舞台的萌新小白兔。

    但是呢，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尤其对于想靠着陈亮捞一笔的媒体人来说――

    这只小兔外表蠢萌，心却狂傲。不仅用一句“学生以学业为重”回绝了无数记者的采访要求，更是以“未成年人社会经历不足”为借口不上综艺节目。逼得众多为了生活‘奔波到宝城的媒体工作人员满心怨愤――

    不就是家里出了几个人才，有了一点人脉，挣了一点小钱吗？牛什么牛？

    想出名还不接受采访玩清高，跟当了技师还要评劳模有什么区别？

    真以为记者不是工人阶级，觉得我们没有力量吗？黑你没商量！

    只是~恩，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陈亮本人不太好黑。一不能无视他年级前五的成绩‘指责他写剧本是不务正业；二不能肆无忌惮的往他身上泼脏水。毕竟陈亮如今也算是当地教育系统的名片，没有实锤的胡说八道很容易触发“不可抗力”；三呢~就连扯点绯闻搏一波关注都不能做。人家是未成年人，这么做同样有法律风险不说，观众也不会轻易相信。

    至于陈亮的家庭呢？总不能一大家子都是圣人没有黑点吧！这倒不假，至少陈亮的父母两个月前刚刚离婚，这就是能吸引一大批吃瓜群众的优质新闻。但媒体并不想在陈亮的家庭上花力气――

    比如说，两个京大教授安静的离婚，却被娱乐媒体当成爆点弄得举世皆知。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莽撞？

    再比如说，捋一遍陈亮父母双方三代的族谱。然后告诉大家他有3个院士级的长辈；还有N多教授级的亲戚，仅仅京城大学就有5个。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像在为陈亮鼓吹？

    还比如说，梳理梳理陈亮家族的财富情况。最后告诉大家，这个家庭里有多人手握专利，单单陈亮父亲‘每年就能凭借手里的药品专利收入近千万。除此之外，陈亮一家还在家族的科技公司里有股份，而这家公司资产十数亿美元――不要说观众，就是记者自己也会产生“有智商就有钱，有钱就能随心所欲”的错觉好不好！

    所以，还是逮着刚刚下映的电影撸吧――

    风险低。再怎么样，一部电影拍出来也要允许影评人说话不是？再怎么样，既然决定抛头露面的站在台前，那我们媒体人对你进行合理监督‘就是本职工作好不好？

    收益大。家世不俗而又年少成名，只要蜻蜓点水的介绍一下，既不算侵犯隐私，还能给大众更多的联想空间。到时候大人看了当做励志故事激励自家小孩，小孩看了当做偶像故事幻想未来。反正，相比于枯燥的给陈亮做家庭介绍，这么做的受众面要大得多。

    甚至于，偷个懒直接“参考”一下同行的意见‘也不是不行，这样一来连投入都可以小到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