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晚饭

    新田虽然看不见窗户对面的院长在干什么，不过喝可乐的声音总算是停止了。

    要摊牌了吗？新田凝视着墙上的窗户，透过细小的缝隙，他隐约看见对面是坐着一个体型庞大的胖子。

    “咔咔咔……”继二氧化碳释放的声音后，对面传来了薯片的脆响。

    ……我忍……

    新田闭上眼睛，放空身心尽量不去想对面在干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随着一阵抖动塑料袋的声响，吃饱喝足的院长终于开口说话了。

    “真的没有要求，请相信我。”

    相比于上次略带轻佻的语气，这次院长说得十分诚恳，但这更说明了问题所在。

    明明是自己有求于他，为什么我们之间的角色好像互换了？

    沉默半晌后，新田开口说道：“是我唐突了，那请问魔女传承的时候为什么会将所有的生机都消耗掉呢？”

    “那是因为‘锁’。当初教会一直在围剿魔女，到最后只剩下最强的几支传承还勉强存在，她们来到时钟塔寻求庇护，那时候的时钟塔君主们接纳了她们。

    不过为了防止这种异种魔力体系对魔术体系造成冲击的，同时也为了避免她们以后叛乱。君主们提出了一个条件，她们必须受到限制，也就是每代只允许存在一位魔女。”

    “原来是这样。”新田点点头，自己从那些野史里也找到过一些关于魔女的零碎描述，和院长说得并不矛盾，看来这应该是真的。

    “你可能会问，植物科的魔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吧？”院长打破了沉默，“那是因为她们将自己传承融入了魔术中，开辟了魔药学，可以这么说，她们在时钟塔的发展历史中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所以，将‘锁’还给她们是理所应当的事。说来也惭愧，那时候已经没有人能把‘锁’打开了，只能强行破坏掉它。

    造成的结果就是，植物科的魔女们每代还是只能有一个，传承的代价倒是不像以前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但也不是个小数目。”

    “也就是说，传承并不会杀死魔女，而是需要海量的魔力支持这个过程，所有生机都被榨干是因为现在的魔力不够的部分都是通过生命力转换而来的？”结合院长给出的理由，新田大概摸清了久远寺太太尸体异常的原因，“对吗？”

    院长点点头，“没错，君主们再怎么样也不会故意要杀掉魔女，当初传承之后，也只是会让上一代魔女变成普通人。

    然而谁能想到，现在魔力浓度会变得这么低呢？”

    新田对院长的说法很是不以为然，魔术师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魔力之上，他们怎么可能不关注魔力的衰退趋势。

    而且魔术师那里会有多余的慈悲心？

    当时估计魔术协会也是想要吸收魔女的遗产又怕尾大不掉，才会想出这种类似于对赌的协议，当初那批魔女大概也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想着几百年时间肯定能破解掉这个枷锁，才答应下这个协议。

    总之是笔烂账就对了，新田叹了口气。

    “如果尸体保存的完好的话，以新田先生你对人体的造诣，再配上月之油这种东西，救回来没什么大问题。

    也没有经过任何转化，直接喝掉月之油来维持几天的生命，可真是奢侈啊！”说到最后，院长已经完全不想掩饰语气中的妒忌了，月之油这种级别的宝贝，怎么能拿来这么挥霍呢！

    新田苦笑着摇摇头，同样对久远寺太太的豪气咂舌不已。

    月之油就好比原油。不经过任何处理的原油，烧起来除了烟大外也没什么优点了。只有经过蒸馏分离和提纯获得的各种加工产物，才能真正发挥出原油所有的潜力，称得上是现代工业的基石。

    院长喝了口可乐，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既然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了，剩下的再藏着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