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4.我这是借花献佛
1594.我这是借花献佛 坐落在那条小街南口第三家的山田胜男的家居很好辨认:在他家面前的路边,有一片不大的公共花坛,清幽洁净,满是花草,远远地就可以看见月季花开得正艳;他家还保留着江户时期很盛行的一种用石片堆砌的厚重围墙,墙头还盖着人字形的瓦片,与邻居的那种用铸铁栅栏围起的小院相映成趣;而且也很容易从门牌上认出了。日本的私人住宅门前都有一块写着主人名字的门牌,这在中国几乎难以置信:如果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门前公告于众,除了引起小偷的注意,还有没有个人**? 东京那些小街上的私人住宅除了日式民居传统的四平八稳和毫不张扬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家家户户都很精心的把自己的庭院装饰的或者绿意盎然、或者花团锦簇,除了日本特有的金松、樱树,还有银杏或者柿树,绿树的枝头会透过或者探过围墙,春天开满樱花、秋天结满柿子的枝条就摇曳在面前伸手可及,却恰到好处地成了一道风景,绿意和淡淡的花香,就这样荡漾在整条小街上。 这里路面洁净如洗,整条小街因为绿化好、犹如一座小**,王大年十分熟练的借助后视雷达将那辆丰田皇冠稳稳地停在山田家旁边的一个仅仅只能停两辆车的私人停车场里、关上汽车发动机的时候,立刻就能感觉到小街的宁静。这里既没有繁华闹市的喧闹,也不见有多少行人,偶有路人走过,也是日本式的脚步匆匆;一辆三菱的皮卡车从街上驶过,车速很快,但既不鸣笛又没有改造排气管,**的一掠而过,小街便愈发显得宁静。 读过德富芦花写于上世纪初的《自然与人生》,记得其中关于卖花翁的描写是这样的。王大年用中文背的很熟练:早晨听到门外传来卖花翁的声音,出去一看,只见他担着夏菊、吾妻菊等黄紫相间的花儿,中间杂着两三枝百合。 我为弘谦哥哥而感到**,连德富芦花的书也看过。那个漂亮的山田美智子抿着嘴在笑:其实东京早就听不见那些卖花翁悠远苍老的叫卖声,也没有那种带有晨露的**和百合了。这一点和中国大同小异,申城的小巷也不再有***的清香,北京的胡同也不会传来冰糖葫芦的叫卖声;羊城的老街很少有那种休闲的茶楼,江城的里弄也很少看见躺在竹躺椅上纳凉的老人,就是在江西的星子县,也再也买不到弘谦哥哥给我买过的那种闻起来十分清香、吃起来又脆又甜的莲蓬了。 王大年就吓了一跳:这些地方你都去过? 知道我为什么要学新闻吗?我想当一名女记者;知道我为什么会**共同社吗?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懂中文、还能常驻中国的女记者!那个东洋魔女打开车门跳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带有花香的东京空气:知道我为什么要重返中国吗?自从我知道了弘谦哥哥不再是一个和尚以后,就决定找到你,让你照顾我一辈子,也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开随律琯度芳辰。鲜艳见天真。不比浮花浪蕊,天教月月常新。王大年跳下车,在那个花坛中摘下一朵月季花,*在那个东京女子耳边如丝般的发上,给她读的是宋人赵师侠的《朝中措》:蔷薇颜色,玫瑰态度,宝相精神。休数岁时月季,仙家栏槛长春。 谢谢弘谦哥哥,我喜欢蔷薇颜色,玫瑰态度,宝相精神。她还是有些不满足:可是我更喜欢听听弘谦哥哥说说你自己对我的看法。 什么看法?出落的似乎比当年是好看了那么一点点,可就是变得更粘人了!王大年看见在山田家围墙的右侧有一个小小的凹陷处,有一口小小的水井,那有些苔藓的井口显示出时间的久远,还挂着一个小木瓢,就走过去,用木瓢舀了一些井水,喝了一口,可以感觉到井水清甜润喉,就把木瓢递到那个女孩子的嘴边:我这是借花献佛,改天一定请你吃饭。不过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不是可以和我说拜拜了? 很高兴弘谦哥哥喜欢喝这里的井水。她**凸臀的样子很**:我是女人,又不是君子,凭什么要遵循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规矩呢? 看见王大年从庭院里的一块方砖下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围墙上的铁门的时候,那个因为鬓角上*了一朵月季花而显得清秀之中又添了些**的山田美智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似的在问着:弘谦哥哥,你怎么会知道有这个家的大门钥匙? 说来话长,用孙红雷的话说就是,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王大年很有信心的领着她走进了那个静静的庭院,还会对她卖关子:简单一点说,如果我愿意,我就可以拥有这个家一半的产权!我三哥在京城有一处四合院,现在的市价过亿,你知道东京的房价究竟如何吗? 当然知道,你可别忘记了我的职业是一名女记者。她依然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说点别的我相信,可是说这个家与弘谦哥哥有关,这怎么可能呢?打死我也不信! 人类经常上当受骗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过份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过份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却不知道我们看见的常常都是被预先编排过的、希望被大家看见的;而听到的就更是可以轻易的进行修正,如今一些历史都可以被一些回忆者歪曲颠覆,一些真实更容易被一些媒体所任意篡改。王大年站住脚,看了一眼那迎风起舞的日本金松:这一点千万别说只有中国如此,日本也如此、共同社也一样! 不过不管怎么样,弘谦哥哥刚才的话说得就是有些过了呢。那个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的女孩子在嗲声嗲气的提醒他: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一名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呢!
事实就是事实,这有什么可以值得怀疑的,你又不是不相信我的本事?王大年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要不要接着看下去? 山田美智子有些夸张、也有些脸红的叫了一声。 山田先生家的庭院不大,却绿化得很好,一条砖砌的甬道不过也就上十米长,两边有绿油油的草坪,也有几棵年代久远的树木,除了几盆来自中国的盆景,还有一些小花在墙角摇曳。甬道的尽头是一栋具有浓郁扶桑风格的独栋两层小楼。这绝不是江户时代的那种经典木楼,而是建筑不超过三十年的楼房。日本地震多,因此防震是房屋建造商和所有者重点考虑的问题,于是就会采用轻质材料,柱脚全部嵌有用橡胶特别制成的缓冲垫,确保楼房具有极好的抗震性能。 从外形上看,山田先生的这栋两层小楼建筑面积不太大,整体造型古朴简洁、****;修建的十分结实、墙面的涂料和屋*的青瓦显得既**又长久,据说门窗、地板、墙壁和屋*都是预制的,到现场将模块组装一下就行了。而日式建筑继承了中国唐朝建筑的特点,以直线型为主,很少采用曲线,同时接受了东方的庭院文化,使得外表简约的建筑与大自然结合起来,用以体现一种天地人和的**境界。不过,王大年清楚地知道,这栋小楼下面还有一层地下室,尽量的利用空间,而这样的独栋小楼就东京中产阶级与资产阶级所最中意的:在现代化的**面前,可以保留自己的传统与文化。就和他们崇拜菊与剑、爱穿和服一样,体现的是大和民族的凝聚力与传统魅力。 放心好了,我不是小偷,再说我就是想做坏事,有必要专门跑到日本来吗?王大年熟练的按着小楼大门的密码锁的数字,听见门锁轻轻地打开的声音,就一把拉开了大门,拍了拍那个几乎目瞪口呆的东洋魔女的桃腮:这是什么表情?我能拿出钥匙、还能知道密码,这很正常,你有必要还要表现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弘谦哥哥。她的声音结结巴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