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理智与情感》首映上
“嗨，威尔。” “衬衫不错，威尔。” “早上好，威尔。” “在电视上看到你的电影预告了，威尔。” 威廉本来就是圣莫尼卡中学的名人，在《理智与情感》预告片播出，并被不少报纸讨论，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现代版》进入后期制作，宣传照开始在洛杉矶广泛流传后，他突然变成了一走进学校就被所有陌生和不陌生的同学争相打招呼的名人。 问他申请了哪几所大学的，想要蹭几张电影首映门票的，询问首映会不会有个盛大的庆典（带红地毯的那种），和他需不需要一个女伴的，最多的是请他参加派对的，甚至还有人提出说可以支付报酬，只要威廉去派对上露个脸，呆满一个小时就行。 耶稣基督，一上午下来，威廉的口水都快干了，他想自己打了多少个招呼，大概有几百个？ 上午最后一节物理课，铃声刚刚响起，威廉就抓起书包跑了出去，他用最快的速度在食堂打了一份午饭，然后坐到丹尼·伯恩早就占好的位置上，伴随着周围一大堆端着托盘对他虎视眈眈的女孩男孩们的失望声，尽量自然的享用午餐。 丹尼·伯恩的哥们零散的坐在周围的座位上，他们霸占了这一整排桌子，正好为威廉提供了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进餐氛围。 “所以，兰斯那家伙申请了剑桥，决定不回来了？”丹尼用一种其实并不怎么惊讶的语气问。 “是，不过大学毕业后他还是会回来的，兰斯说他不准备在欧洲定居。” 丹尼耸耸肩：“剑桥像是他会选的学校。” 虽然在一起上过几年学，但丹尼和兰斯并不熟，大概只因为课程说了几句话？或许。不过每个学校都会有类似国王和王后角色的人物，越是昂贵的寄宿学校阶级制度越严格，姓罗德里克的人都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只要是那几年从卡尔盖特毕业的学生，就没一个人不知道兰斯·罗德里克，也没有一个不热衷于谈论他。 一个健壮的男生突然走了过来，抢在丹尼的伙计们伸手赶走他之前，对威廉说：“来参加我的十八岁成年派对怎么样？伙计，我非常非常真诚的邀请你。” 威廉还没开口，丹尼就对那男生嘲笑道：“滚开，莱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莱纳朝丹尼“呸”了一口，抛下句：“继续霸占大明星吧，肥猪，你的目的还不和我们一样。”然后转身走掉了。 丹尼朝莱纳的背影竖中指：“我才没有你那么卑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连社区大学都不要你！” 威廉等莱纳走远了，才挑挑眉，问自己的朋友：“我怎么觉得你们的对话很有□□的样子，丹。” “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那些邀请你参加派对的，如果你真有兴趣放松放松的话，女生可以答应，男生最好拒绝。” “为什么？” “因为女生邀请你是想和你上床，男生邀请你是想通过你和其他女生上床。” 威廉差点将果汁配喷出来：“……你在开玩笑。” “耶。”丹尼耸肩。 威廉挑眉：“不要卖关子，丹。” “从你拍了《90210》后，全校女生就有点为你痴狂了，你不知道她们有多爱那部剧！现在你升级成了电影明星，你和克莱尔的事人人都知道，so，她们都想做到克莱尔做不到的事，比如说爬上你的床，非常棒的竞争意识，不是吗？” 看到威廉朝他翻白眼后，丹尼·伯恩立刻耸肩说了句：“对不起，不过她们就是这样想的没错。至于男生们，他们邀请你去参加派对，就可以说自己是你的好朋友，或者铁哥们，一些蠢女孩会相信这样的话，然后和男生们上床，想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接近你，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她们被骗了！” “……只为认识一个男人而跟其他的男人上床，没人的智商会这么低的。” “真的有，威尔。你知道的，在纽约，女孩子就算要勾搭你也会表现的很矜持，但这里不一样，伙计，西海岸的女孩可比东海岸的开放多啦。” 威廉不知道自己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别太有负罪感，威尔。”丹尼显得严肃了点：“如果她们真的不愿意，也没人能逼着她们上床——或许她们只是想摆脱贞洁誓言，而你看起来像是个好借口。” 贞洁誓言在中学女生间很流行，几个好姐妹聚在一起发誓“我们会在成年/结婚前保持童贞”，并定下惩罚制度“如果有人违背了誓言，要么她不再是我们的朋友，要么她得把那一晚的细节全都告诉我们”，贞洁誓言表面看是女孩们友谊的见证，拥有一个共同的约定让她们更亲密，其实是女孩们对性好奇又恐惧，跃跃欲试又担忧忐忑，所以迫不及待有人犯规，好让自己得到一些经验分享，不在未来和男朋友相处的时候表现的太蠢。 “但愿如此。”威廉说：“那么，有人约你吗？” “当然有，不过我都拒绝了——别用这种眼神瞧我，威尔，我真的拒绝了很多人！”丹尼·伯恩撇着嘴说：“虽然我不太抗拒主动送上门的漂亮姑娘，但如果她们一边和我亲热，一边不停的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威廉·布兰德利’或‘难道你不应该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吗？’这些问题的话，那也太伤我的自尊心了！” 一边说着，丹尼·伯恩还一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说起来，我丹尼·伯恩难道很丑吗？我明明非常帅气的好吗？看我这头火红的头发，圣莫尼卡有几个男生有这样灿烂的发色？那些姑娘们也太不懂得欣赏了！” 说起来，丹尼·伯恩真的不丑，虽然脸有点短，但眼睛大鼻子挺直，嘴巴也不是过分的薄，眼睛泛点绿色，头发在阳光照射下有时红的像火焰，总体来说是个很清秀甚至带几分帅气的男生。 哦对了，除了还有点婴儿肥。威廉也不懂为什么丹尼不怎么招姑娘们喜欢，或许是校园里的女生只喜欢英俊强壮的，不喜欢可爱的？ 不过，仔细端详一下，威廉摸着下巴问：“你的头发，丹，真的不是染得？” 丹尼·伯恩激动的摇头：“不是！这当然是天生的！” 威廉原本想接着问“那你应该是有爱尔兰血统？”，不过丹尼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惊呆了。 丹尼·伯恩抓起餐桌上的水杯，猛地将整整一杯水都倒在头发上，然后揉搓了一下，又甩了甩，将发顶对准威廉：“快看快看，没有掉色对吧？我这发色是天生的！” 威廉：“……”他想他明白丹尼没有女朋友的原因了，太二了！ …… 英伦古典文艺片，公映院线又只有七十二家，注定了《理智与情感》不会拥有一个盛大的首映典礼。 不过首映仪式还是有的，虽然规模有点小，门票却也还算抢手——导演和演员、经纪人公司、经理人公司、制片公司、各路媒体和影评人分一分，很快就没了。 身为男主角，威廉有二十张票的定例，分给了玛德琳和丹尼一半，让他们带着朋友去。因为《理智与情感》要赶奥斯卡颁奖季，北美上映时间比欧洲公映时间早了两个多月，所以兰斯大概是威廉身边唯一一个不能第一时间看到电影的人了，不过兰斯有打电话来祝贺威廉，威廉也承诺等英国公映的话，再送兰斯伦敦首映门票。 剩下的门票，反正威廉也不用到，就全给了自己的经纪人，亚蒙·高夫曼将这些票送给了几个导演编剧制片厂高官，如果这些人里有那么一两个被威廉吸引到的话，那他们以后会回馈过来的机会，绝不是几张首映门票能买到的。 其实首映门票也是好莱坞交际的一部分，越是关注度高的影片越是如此，特别是那些办了盛大首映礼，吸引了数十上百家媒体记者来采访的，各路人士都想要蹭首映，好在生活中充当谈资，或是借此彰显身份，像是经纪人/经理人公司合伙人、时尚杂志主编、脱口秀主持人、时装设计师、名模甚至议员等等。 《理智与情感》虽然选择首映电影的剧院比较小，也没有铺设红地毯，但在今天来到现场的媒体却很多，粗略估计，至少超过了三十家，有美国本土的，有英国媒体，也有加拿大和澳大利亚来的记者——对于一部艺术片来说，这真的是足够高的关注度了。 ——可能跟《理智与情感》最近一直身处舆论风波中有关。 “凯特，真的可以吗？现在时间还早，你可以再休息几分钟的。”威廉朝不透光车窗外的人群看了一眼，回头看着不停做深呼吸的凯特·温丝莱特问道。 “我没问题。”凯特·温丝莱特看着威廉抱歉的说：“只是又要让你卷入麻烦了。” “帮朋友的忙，我义无返顾，更何况可以一下子帮到你、格雷和艾玛三个人。”威廉微笑着说：“《泰坦尼克号》方面还顺利吧？” “只要平稳度过这次风波，詹姆斯·卡梅隆应该不会想要换掉我了。”凯特·温丝莱特深吸口气说，语气里有几分庆幸和放松。 虽然有前奥斯卡影后艾玛·汤普森加盟，但《理智与情感》因为走的和《霍华德庄园》一样是古典英式电影路线，所以在美国国内的人气一开始并不高，只在英国和其他欧洲国家引起了广泛的热度，但是自拍摄以来，全剧组的低调，终于在两个月前被彻底打破了。 原因有三个：10月份，艾玛·汤普森与格雷·怀斯在苏格兰都伦完婚，这段起于《理智与情感》拍摄期间的恋情以火箭般的速度修成了正果；电影预告片的发布，引起了英美两国影评人、影迷还有奥斯汀书迷的广泛关注；詹姆斯·卡梅隆执导的，影史以来投资最高的电影《泰坦尼克号》女主演选定，正是凯特·温丝莱特。 本来三件都是好事，但是不知怎的，一个月前，《国家讯问者报》——美国最著名的超级市场小报之一，以耸人听闻的消息为最大卖点，多为造假，但也有不少是真消息——突然爆出了格雷·怀斯和凯特·温丝莱特在《理智与情感》拍摄期间曾约会过的新闻，还有图有真相，在詹姆斯·卡梅隆刚刚选定凯特·温丝莱特为《泰坦尼克号》女主角的紧要关头，一下子点爆了英媒两国的八卦舆论界。 格雷·怀斯居然和艾玛·汤普森，以及凯特·温丝莱特都约会过，而且还和前者结婚了，那么，到底是艾玛·汤普森插足了凯特·温丝莱特，还是凯特·温丝莱特插足另外二人但没能成功？ 还在新婚蜜月期的格雷·怀斯与艾玛·汤普森被无聊的狗仔队sao扰的烦不胜烦，而凯特·温丝莱特作为一名演员，作品还未被大众熟知，却先成为了不少八卦小报的女主角，也是面临名誉危机——特别在英国《太阳报》爆出凯特·温丝莱特在剧组里还曾与威廉·布兰德利传过绯闻后，结合四人在电影中的角色，omg，这关系太混乱了——万一詹姆斯·卡梅隆不喜《泰坦尼克号》还没开拍，女主角就先沦为八卦明星而要换人的话，那就太糟糕了。 无奈之下，艾玛·汤普森、格雷·怀斯、凯特·温丝莱特只能找来威廉救场，威廉也义不容辞的答应了。 “我看起来怎么样？”下车前，凯特·温丝莱特再次不确定的询问威廉。 虽然《理智与情感》并没有举办多大的首映礼，只是邀请了一些媒体记者和影评人共同观看首映而已，但因为近期电影和演员的热度都比较高，所以到场的媒体数量并不少，为显重视，几位主演都抛弃了原定的休闲着装风格，改为穿的比较正式。 比如凯特·温丝莱特就穿了一条酒红色的长裙，外面又加了条披肩用来保暖，艾伦·里克曼穿着一套剪裁非常英式的哈里斯粗花呢三件套西服，格雷·怀斯是深蓝色双排扣西服、斜条纹领带，而威廉是伊顿领的白色礼服衬衫，搭配黑色的马甲和西服，还有亮面漆皮牛津鞋，没有打领带或领结，一是伊顿领并不适合太大的领结，二是打领带就显得过于正式了，今天的首映并没有设计红地毯，而且没有领带看起来更符合威廉的实际年龄一些，还多了股温文尔雅的气质。 “你今天非常漂亮，凯特。” “谢谢，你也很英俊，威尔。”凯特·温丝莱特露出个今天以来最为轻松的笑容：“说实在的，你辣的都快冒烟了，一会儿任何人看到了你，都不会怀疑我和格雷还有一腿的。” 威廉先走下汽车，又为凯特·温丝莱特打开车门，当两人出现在剧院门口的时候，那群来自大洋彼岸的小报记者立刻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围了过来，闪光灯此起彼伏，而问题在记者们拍够了照片后才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凯特，你到底在和谁谈恋爱？” “威廉是你的新男友吗？” “卡梅隆有没有因为你近期的绯闻而发怒？他会禁止你的新恋情吗？” “《泰坦尼克号》的拍摄还顺利吗？” 与一段新恋情有关的绯闻，怎么都比继续和有妇之夫牵扯到一起强，听见媒体们的问题后，凯特·温丝莱特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心底继而涌起对威廉的巨大感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