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自作自受
早在兰若轩出事之前,李氏就开始谋划这件事情,只是当时她的心志还是太坚定,心里还存了几分不忍,只是后来兰若轩出事之后,她看到了兰明德对兰若轩的态度,而后兰明德更是用她的命来换兰若轩的命,她对兰明德彻底死了心。【】 李氏原是个薄情之人,兰府的这些人除了她自己的子女她在乎的也只有兰明德,兰明德都那样对她了,她便觉得她也没有必要再对兰明德留情。 她不想死,也不想后半辈子仰人鼻息而活,于是就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这才有了今日的事情。 这间鱼香楼是她的,她自然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那扇门一打开,一个看起来约莫有五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脸上看起来满是苍桑,那双眼睛里透着阴毒之气,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瘦,下巴又长又尖,看起来便宜那种jian滑之辈。 书秀看到那男子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李氏却已经道:“张诚,秦若欢的女儿就在那里,现在她就是你的了,你想把她怎么样都可以。只有一点,你做事得小心一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她的夫婿简钰并不是那种善与之辈,若是知道是你毁了她,他必不会就此罢休。” 张诚哈哈一笑道:“兰夫人大可放心,这事我自有分寸。” 他说完走到兰晴萱的身边,伸手一把拎着她的发将她拎了起来,他看到兰晴萱的长相之后整个人愣了一下道:“秦若欢” 他最后一次见了秦若欢是十几年前,当年的秦若欢就是现在兰晴萱的样子。 他恨秦若欢入骨,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心里记着秦若欢的样子,只待时机成熟了好把秦若欢给杀了。 只是他好不容易回来之后,才知道秦若欢已经死了。 他原本以为这一生报仇无望后却知道秦若欢还有一个女儿,等他和李氏接上头之后就有了这一次的计划,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兰晴萱和秦若欢长得那么像 李氏皱眉道:“你看清楚了,这是秦若欢的女儿兰晴萱,并不是秦若欢” “真是太像了。”张诚伸手轻轻抚过兰晴萱的脸道:“和秦若欢一样,虽然是倾城倾国的绝色,却是个有手段的,这么年轻美貌的女子,若是压在身下,那滋味想来是妙不可言” 他说完又伸手摸了一下兰晴萱的脸,他之前中过风,嘴角有些歪,此时看到兰晴萱的样子后口水流了下来。 李氏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心,却道:“人给你了,你自己带去享受吧只是不要在我的鱼香楼里做这件事情,我不想在这里惹上麻烦。” 她之前选中张诚做这件事情,一方面是因为张诚和秦若欢有仇,另一方面则是张诚太丑太恶心,她心里不由得想,若是兰晴萱醒来之后发现被这么一个丑八怪压在身下,不知道会做何了感想。 她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难掩得意。 张诚一把把兰晴萱抱起来道:“放心好了,这一次的事情必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李氏轻哼了一声,张诚扫了倒地兰老夫人一眼道:“之前我觉得秦若欢是个心狠的,今日才知原本来李的心比秦若欢的心还要狠。” 李氏的脸直接拉了下来,冷冷地道:“你还想不想报仇?” “当然想。”张诚淡淡地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兰府所有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李氏的脸变了色,瞪着张诚道:“难不成你想改变主意?” 张诚的眼睛微微一眯道:“那倒不是,虽然说兰府所有的人都是我的仇人,但是真正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只是秦若欢罢了,这件事情事成之后,你需按我们之前协商的,把那间绸缎铺给我。” “只是一间铺子罢了,我既然已经应允了你,自不会食言。”李氏冷冷地道。 张诚点了一下头,有些得意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景像,然后冷笑了一声,一把抱着兰晴萱就去了一旁的隔间,然后直接从那隔间跳了下去,鱼香楼临湖,从那里跳下去就直接跳进了湖畔的一艘小船里。 此时芦苇还未黄,芦花正白,那船停在芦苇丛里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张诚抱着兰晴萱上了船之后,当即便将船划了起来,小船缓缓划出花言芦苇丛,顺着水流朝东而行,船划得不是太快,在经过第一个渡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此时正值正午,路上并没有人,张诚抱着兰晴萱上了岸,然后极快的窜进了一旁一间极普通的民房。 他把兰晴萱抱进去之后并没有如她想像中的那样直接扑了过来,而是去了一旁的侧门,学了几声鸡叫,不一会儿,便见得两个衣着褛烂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男子过来之后问道:“老大,事成了吗?” 张诚冷笑道:“有我出马,能不成吗?那个李氏也真是个恶毒的,竟有那样恶毒的心思,竟连自己的相公和婆婆都想下手。” “她恶毒一点才好,老大才有机会。”稍胖一点的男子道。 张诚的眼里透着森森冷意,轻声道:“也是,她越恶毒越好,最好她把所有的事情全做完,那样我到时候只要需要对付她一个人就好。” 他说到这里沉沉冷笑几声后又道:“只是她恶毒归恶毒,做起事情来却也是个蠢的,我和兰府有那么大的仇恨,这些年来我吃了多少的苦,岂是一个兰晴萱就能把我打发的。” 他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寒意,眼睛一眯后又接着道:“兰府让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让兰府家破人亡” 稍瘦的男子道:“那是自然,这些年来老大是多么的不容易,费了多大的劲才从流放之地回到千源城,那么这件事情就断不能就此罢休。” 稍胖的男子道:“就是就是,老大,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张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道:“现在时间还早,不用太急,我先在这里享受兰晴萱,我享受完了之后,你们也来尝尝她的味道,当年秦若欢是千源城里的第一美人,兰晴萱和秦若欢简单直就长得一模一样,这样的绝色如果不尝一下就实在是太亏了” 两个男子的眼里当即就发出yin邪的光华,两人齐声道:“老大待我们真好” 张诚笑道:“我素来是个讲义气的人,我能享受到的东西自然也会让你们享受到,这一次的事情你们都上点心,事成之后绝对亏待不了你们。” 在他看来,让他们享受完之后也算是给他们一点甜头,一会做起事情来会更加上心。 他想到这里便朝兰晴萱走了过去,那两人此时也看清楚了兰晴萱的样子,两人见她果然是个绝色美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张诚yin笑着走到兰晴萱的身边,黑瘦的手直接去扯兰晴萱的衣服,只要他的手抓住兰晴萱的衣服,就能把她的衣服撕成碎片,就能看到她雪白如玉的肌扶。 他一想到这里,顿时就兴奋了起来,他的手的确是抓住了兰晴萱的衣服,却并没有如他所愿的扯落兰晴萱的衣服,而是在那一刻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兰晴萱,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闭着眼睛的时候原本就美,此时把眼睛一睁开,那便是倾城倾国的美,只是那双眼睛里俱是森冷的寒意,他一个不备,反倒吓了一跳,因为这一吓,手里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手痛得厉害,他微低头,却见兰晴萱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握了一把短刀,那把短刀此时已经将他的手筋挑断。 张诚当即惨叫一声,其他两个男子因为被他的后背挡着了,并没有有看到方才发生的事情。两人听到他的叫声心里还在想,这才多大一会,他竟就舒服呢? 只是两人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张诚又叫了一声,且那叫声无比的惨烈。 两人转身朝张诚看去,却见张诚此时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手上脚下上全是鲜血,原本昏迷不醒的兰晴萱此时已经站了起。 两人不知道张诚是如何栽在她手里的,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张诚已经经大声道:“快把好拦下,绝不能放她走” 两人听到这句话才反应过来,当即朝兰晴萱扑了过来。 兰晴萱看到两人的举动后手里的刀一挥,并没有后退,而是朝两人走了过去。 两人原本是痞子,这些年来毁了不少姑娘的名节,所以他们也见过不少的女子,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像兰晴萱这样的女子。 寻常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怕是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她倒好,不但没有被吓到,反倒起身还击。 她的眼神里不但没有一分惧意,反倒是极为浓郁的杀气,那副样子,不像是她身陷险境中,而是他们身陷险境中一般,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过邪门 他们看到她的眼神时心里先是有了一抹恐惧,然后又想起她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弱质女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他们是两个见过世面的大老爷们,且他们还两个人,又岂需要怕兰晴萱一人? 两人这般想了之后,心里的胆气也足了些,直接就朝兰晴萱扑了过去。 在扑过去的那一刻,兰晴萱的身子侧身一躲,手里的刀一挥,直接就挥在稍胖一点那人的汽海xue上,汽海xue管人体的精力,此时那个xue道被兰晴萱手里的短刀刺中,那男子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稍瘦一点的不知道方才是出了什么变故,却已经不管不顾的朝她袭了过来。 她虽然对人体结构极为熟悉,但是她这具身体终究很弱,反应速度比她预期的要慢了一分,稍瘦那男子的手已经扣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反手欲刺却因方才那几下用尽了全力,此时手上却没有力气力气,她心里暗叫不好,却突然觉得身上一轻,一扭头,那男子却已经软软的倒在地上。 她微愕,在那男子倒地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那男子身后的简钰。 兰晴萱没料到简钰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你怎么来呢?” “我家娘子出事了,我能不来吗?我可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好相公。”简钰轻声道,他说完脚一踢,那男子便如皮球一般直接撞到了一旁的墙上,那男子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断了气。 他这番动作太过霸气,煞气外泄,她听到他的话无语,看到他的动作微惊,他却已经淡声解释地道:“他的手方才摸到你的肩膀了。” 兰晴萱初时没有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思,微微一品后才明白他话里意思,敢情他的意思是因为那个男子摸了她,所以他才动了杀机? 她轻咳了一声,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稍胖一点的那个男子看到简钰如此生猛,当即便吓得不轻,忙道:“好汉饶命,我方才并没有碰兰小姐,求你饶我一命。” 简钰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眸子里的寒茫乍现,袖子一挥,那男子被劲风吹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直接就晕了过去,不知死活。 张诚还算有点见识,一看到简钰的样子就知道是遇到了超级高手,他一想起那瘦子只不过是用手抓了兰晴萱一下,就被简钰活生生打死,他一路抱着兰晴萱过来,按照简钰的标准怕是会死无全尸。 他忙道:“英雄饶命,这一切都是李氏的主意,不关我的事” 简钰冷冷一笑,张诚只觉得杀气逼人,这些年来流放的生活让他见过很多种人,但是从来没有人身上能有简钰这样的气场,他知晓这样的气场如果没有在千军万马中闯荡过,是不可能会有。 简钰的袖袍无风自扬,兰晴萱虽然第一次见到他时看到他在杀人,但是对于他这样的气场却还是第一次领略,她真怕他的手一挥直接就把人给弄死,她在旁拦着他道:“他还有些用,先留他一命。” 简钰扭头朝她看了过来,微鼓的袖袍缓缓松了下来。 兰晴萱站在张诚的面前问道:“方才听你和他们说要对付兰府,你们想如何对付?” 张诚见她娇柔纤弱,却也知她并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心里到此时已经怕得紧,他忙道:“那不是我的意思,都是李氏的意思,是她要我来害小姐的,不是我本意。” 兰晴萱自不会信他的话,当下淡淡地道:“我并没有晕,李氏和你的对话,以及你和他们的对话,我都听得清楚明白,你若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有一千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明明不大,明明还透着女子的柔弱,但是张诚方才体会到了她的手段,对她的这句话没有半点怀疑,此时他右手的手筋和左脚的脚筋全断,若非亲自体会,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竟是个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所为。 张诚看着她的脸喃喃地道:“你和你娘当真是极像,一样的手段,一样的狠厉。” 兰晴萱冷冷一笑,张诚闭了闭眼后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怎么和李氏认识的?”兰晴萱淡淡地道。 张诚抿了一下唇后道:“我流放回来之后恰好遇到了李氏娘家的侄子,她那个侄子比我小不了太多,所以认得我,我不知道她那个侄子对她说了什么,而后她就主动找到了我。” “她什么时候找到你的?”兰晴萱又问道。 “大概是在三个月前。”张诚缓缓地道,眼里有了一抹复杂,他恨秦若欢入骨,对于和秦若欢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兰晴萱自也是恨到了极致,可是他此时除了恨兰晴萱外,心里还有着极为浓郁的惧意,他之前和秦若欢交手,说到底那只是商场上的斗智,并没有关这样的距离的体验过秦若欢的处事方式。 以此时,他的心里甚至生出了错觉,仿佛见到了十几年前的秦若欢,是秦若欢在问他兰府的事情。 兰晴萱算了一下时间,三个月前差不多否兰玉芳初去京城的日子,那个时候,兰若轩的名声还没有损,兰明德虽然对李氏有些意见,但是在人前对李氏还算尊重。 兰晴萱实没有料到,竟从那个时候开始,李氏就开始在谋划这件事情。 她对李氏的心机和恶毒手段再次有了新的体会。 她看着张诚道:“她到底是如何计划这件事情的,李氏她想要什么?” 张诚此时神情有些恍惚,不自觉地道:“李氏找到我的时候问我想不想报仇,想不想要回之前张府的铺子,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原本就是为了能回来报仇,所以她问我的时候,我心里极是愿意的,又怕她是试探我的,所以我当时拒绝了,她似猜到了我的心思,对我说,秦若欢留下了一个女儿名叫兰晴萱,和当年的秦若欢长得极为相似,她一直想要除去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如果我愿意和她一起合作的话,到时候她就把你给我,再送给我一间绸缎铺。” 兰晴萱的唇微微抿了一下,冷笑道:“她这如意算盘当真是打得极好。” 张诚又接着道:“我当时听她这么一说就有些心动了,所以在考虑了几天之后就同意了她的计划,她让我去兰府常去购买绸缎庄的几家织坊出高价把兰府平素要买的绸缎全部买了下来,然后再将这些绸缎无比隐秘的放在一间仓库里。” 这些事情兰晴萱是知晓的,听张诚这么一说她顿时明白了过来,她之前一直没有想到是李氏在做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是觉得李氏的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可是谁又知道李氏竟早已经有了她自己的小金库。 她问道:“李氏让你买那些绸缎做什么?” 这心里对这件事情一直存了极大的疑问,之前有过好几个猜测,但是那些猜测到如今看来都有些破绽。 张诚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按她的吩咐来做,之前我也问了她花那么多的银子买那么多的布料做什么?她只说那些布料以后我接手绸缎铺的时候可以卖掉。” 兰晴萱听到这里微微沉吟了一番,心里突然生出一个猜想来,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应该说李氏当时让张诚买下那些布料的时候是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知道兰老夫人每年的八月都会给兰府的人做秋衣,到时候肯定会到她的铺子里来拿布料,到时候李氏就会以铺子里连匹像样的布料都没有为由,来陈述兰晴萱根本就没有管理好铺子的本事,从而唆使兰老夫人让兰晴萱把手里的铺子全部交出来。 这个猜想有今日的事情验证,基本上是有可能的。 另一方面,李氏肯定知道依着兰晴萱以往行事的手段,在知道铺子里进不到合适的布料之后会细察这件事情,而那间仓库又是张诚租的,对于张诚这个人,兰晴萱虽然不知道,但是兰府里上了年纪的人以及兰晴萱手下那些老掌柜十之**是知道的,由此造成张诚上门复仇的假像,从而扰乱兰晴萱的视线和阵脚。 而这一件看起来很大动静的事情,其实真正的用意并不多,只要能将兰晴萱的视线吸引过去李氏的计划便算是成功了。 兰晴萱想到这里微微眯了眯眼睛,李氏今日连兰老夫人都敢下药,必定还有其他大的计划。 她冷声问道:“李氏今日里还有哪些计划?” 张诚答道:“她具体计划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有极大的野心,想要执掌整个兰府。” 兰晴萱的眸光深了些,她是知道李氏一直都有极大的野心,在她将兰若轩毁了之后,李氏在兰府就算是失了支撑。 依着李氏的性子,虽然在兰晴萱的手里败北了,却绝不是那种认命的人,李氏想要在兰府里立足,那么就只有李氏自己来当家才有可能。 兰晴萱想到这里后背有些发凉,她以前只知道兰明德和李氏的感情不太好,却觉得这个世界的女子相对来讲比较传统,从来都是以夫为纲,李氏不会对兰明德出手。 只是此时想来,她隐隐觉得李氏如果要长稳住自己在兰府的地位,那么只有将兰明德听她的才可行,但是兰明德和李氏的感情并不好,依着正常的情况,兰明德是不可能听李氏的。 兰晴萱之前猜想李氏可能知道兰明德的什么秘密,如果那个秘密的威胁都不足以让兰明德听李氏的安排的话,那么李氏很可能挺走险。 她轻抿了一下唇道:“是吗?你当真只知道这些?” “是的,我只知道这些。”张诚轻声道。 “你若只知道这些的话,方才又岂会把这两人寻来,又岂会想要整个兰府?”兰晴萱冷冷地道。 张诚看到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冷若冰霜,身上的气场极强,再加上简钰在旁站着,他只觉得周身的压力极大,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深吸一口气后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氏的详细计划。” 兰晴萱冷笑一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她说完从怀里取了同一排银针,淡淡地道:“我曾经在书上看到一种让人经脉错乱的刺xue法,刺完之后,身上便如有万只蚂蚁在啃咬你的骨头一般,如果你想试试这滋味,我现在可以让你尝尝。” 张诚看着兰晴萱的眼里有了一抹恐惧,当下忙道:“李氏想要杀了兰明德,我之前有一次听她和身边的丫环道,李氏恨兰明德,欲对他下手。” 兰晴萱叹道:“你真是个撒谎的高手,到这个时候了竟还嘴硬。” 她说完拔出了一枚银针直接扎在张诚胸前的一处xue道,然后再极快的连刺了他好几个xue道,刹那间,他只觉得全身有如被野兽在啃咬,身上痛到极致。 张诚大怒道:“兰晴萱,你好毒” 兰晴萱并不理会他,又伸手扎了一针,他顿时痛得身体弓成了一团。 简钰一直在旁看着兰晴萱的举动,他原本是想替她逼供的,是在他在动手的时候兰晴萱已经动了手,他这些年来见过很多逼供的法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兰晴萱这样秀气而又有效的法子。 他的双手半抱在胸前,眼里透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样的兰晴萱实在是合他的胃口。 兰晴萱轻声道:“李氏为人阴险,做事也极为小心,对身边的丫环也是有些防备的,她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丫环说这些事情,张诚,你并不了解李氏,撒谎的时候想得太少了些。” 张诚此时痛不欲生,他的眼泪已经痛了出来,他大声道:“兰晴萱,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兰晴萱冷笑道:“我实在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事情让你为李氏这样遮掩。你若是再不说的话,我就只能再施最后一针了,这一针施完之后你会活活痛死。” 张诚到此时,眼里满是恐惧,他一边哭一边道:“以前我觉得秦若欢就够毒了,李氏也够狠了,可是却没有料到你竟对她们还要毒还要狠,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快点把针拔了” 兰晴萱淡定地伸手将他身上的针拔下了两枚,他觉得身上似没有那么痛了,他大口喘了一口气后才道:“你说得很对,李氏平素做事很小心,根本就不会透出一点消息来,是有一次她约我在鱼香楼里谈事,当时事情谈完之后她就让我离开,我对兰府的人没有半点好大感,怕李氏会害我,所以又折了回去,恰好看到她见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红衣门的杀手,她让那人寻二十个武功高强的人,今日去兰府。” 兰晴萱听到这个消息冷笑一声,雇凶杀人这样的事情李氏这段日子没有少做,她对李氏雇来的凶手可以说有很深的体会,所以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倒也没有太过吃惊。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冷冷一笑道:“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也有了一半是真的,算是你的猜测吗?” 张诚点了一下头,兰晴萱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李氏她能成功吗?” 张诚没料到她会这样问,当下轻声道:“我不知道,只是红衣门出手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所以我才想着到时候去府衙那里报案,等李氏把人杀得差不多的时候,官府的人一出马,李氏就会被抓,到时候我就能坐享渔翁之利了,却没有料到这件事情却会被你识破。” 兰晴萱的眸光有些幽远,又问道:“李氏有没有说她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张诚轻声道:“今天晚上。” 兰晴萱的眸光扫了他一眼,许是因为他的这记眸光太过凌利,他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太自在,当即轻轻把头别了过去。 兰晴萱看到他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简钰的手一挥,直接就将他给劈晕了。 兰晴萱微愕,简钰淡声道:“这人是个老滑头,平素也吃了不少的苦,又恨你入骨,你方才就算是让他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只怕也不会说实话,所以他方才说的话听听就好,不用太认真。” 兰晴萱轻轻点了一下头,张诚方才对她说的话,她觉得还是有不对的地方,只是她已经对张诚扎过针了,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轻声道:“今日也许是除去李氏最好的时机。” 简钰赞成她的看法,却又似笑非笑地道:“今日的事情,要如何处理,我觉得这中间是有些环节可以掌控的,就看你想要怎么做了。” 兰晴萱轻声道:“如果李氏真的买了凶的话,只怕这件事情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 “只不过是红衣门的几个杀手罢了,我还真没有放在心上。”简钰不以为然地道。 兰晴萱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简钰看着她道:“兰府里的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自私自利得紧,趁这个机会清理一下也是好的。” 兰晴萱微愕,不由得朝他看去,问道:“什么意思?” 简钰笑了笑道:“我们先回去看看事情进展到哪一步再做决定好了。” 兰晴萱不知道他嘴里所谓的决定指的是什么决定,却觉得这件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其实选择也不多,兰明德从未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兰老夫人心里只有所谓的大局,为了大局能牺牲她,而兰府的那些庶出的小姐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如果不想太被动的话,那么只能将整个兰府握在她的手里。 她想到这里朝简钰看去,简钰的嘴角微扬,眼里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若是细看他眼里的笑意的话,还能看到他眼里的嘲弄和讥讽。 她的心里没来由一惊,简钰却已经拉着她的手道:“这里太脏,我们走吧” 兰晴萱还没有答应,他却已经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李氏在把张诚送走之后,就让书秀取过绳子,把屋子里的众人全部都绑了起来。 做完这些之后,她寻来一盆水把兰老夫人淋醒,兰老夫人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李氏后微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氏微笑道:“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母亲替我做主。” 兰老夫人在后宅沉浮了好些年,一听到李氏的这句话时心里就生出了几分寒意,她看着李氏道:“你想做什么?” 她说完挣了一下绑着她的绳子,那绳子绑得极紧,她根本就动不了分毫,心里暗叫不好。 李氏浅浅一笑道:“我想要做什么,母亲又岂会不清楚?这些年来我一直执掌着兰府,兰府在我的执掌下也算是井井有条,母亲又岂能说将夺走中馈大权就夺走呢?” 她此时眼里再无一分在兰老夫人面前装出来的委屈和娇弱,那双眼睛里透出了极为浓郁的寒气。 这样的李氏让兰老夫人的心里暗暗生惊,兰老夫人看着李氏道:“你想要中馈大权跟我说一声便是,此时将我绑在这里又是做什么?你赶紧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回去之后,我就将中馈大权全部交给你。” 她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道:“我如今年事已经高,掌着中馈大权已经是心有余力不足,你要的话说一声便好,不需要这样。” 李氏淡淡地道:“这些年来母亲也算是许了我不少的东西,可是那些东西在我看来却没有兑现几件,只怕在母亲的心里,儿媳妇只有秦若欢一个人吧” 兰老夫人听到她的这句话后淡淡地道:“你这些年来一直都这样说,但是在我的心里,明德将你扶正之后,我就将你当做是兰府的儿媳妇了,若欢人虽然很好,但是她终究是死了,你又何必和一个死人计较? “秦若欢人虽然死了,但是你们一个个心里想的都是她”李氏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兰老夫人见她满脸的戾气,此时知道不宜激怒李氏,只是她很快就想起一件事情来,李氏都敢这样对她,还不知会怎么对兰晴萱。 她的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后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倒满了丫环,却并没有见到兰晴萱,她的眼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担心。 “母亲是在找兰晴萱吗?”李氏看了兰老夫人一眼后道:“若是找她的话,就大可不必了,她此时人不在这里。” 兰老夫人心里才微微一安,李氏却又笑道:“她这会应该被张诚压在身下痛不欲生吧,想来到明日,母亲就会听到兰晴萱和外面的野男人勾搭,然后被人活活玩死的事吧” 兰老夫人听到李氏的话后眉心直跳,怒道:“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她虽然是若欢的女儿,却也是明德的孩子,你怎下得了手?” “我怎么下不了手?”李氏的眼里满是狰狞道:“事到如今,母亲还想自欺欺人吗?兰晴萱根本就不老爷的种,在兰若欢嫁进兰府之后,直到那件事情发生之前,老爷根本就没有和她同过房” 兰老夫人一听到李氏说起当年的旧事,只觉得太阳xue都是痛的。 她看着李氏道:“当年的事情是明德对不起若欢,我曾答应过若欢,会待晴萱有如亲孙女” 李氏哈哈大笑道:“我素来知道母亲是个体宽厚的,可是我也想问问母亲,这些年来你是一直都这样说,但是你真的做到了吗?” 兰老夫人的眸光深了些,眼睛微微闭上。 李氏不以为然地道:“你都做不到,就不要说我心狠兰晴萱这个贱人和秦若欢当年几乎一模一样,手段恶毒,她在知道玉芳要嫁给顾染墨时,竟直接毁了顾染墨的根本,玉芳这样和顾染墨在一起,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兰老夫人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大惊道:“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 “难不成母亲真的以为当初兰晴萱为什么和顾染墨退婚?”李氏咬牙切齿地道:“她根本就是想要毁了玉芳” 兰老夫人呆呆愣愣地坐在那里,这个消息对她而言是有些震惊的,只是她的话峰一转后冷冷地道:“当初若不是你看中了顾染墨,安排了那一系列的事情,又岂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李氏笑道:“听母亲这口气,似还有些怪我,只是眼下不管母亲是否会怪我,那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毁了玉芳,我就要毁了她” 她说完这句话后又怪笑一声道:“秦若欢的女儿又岂能和我的女儿比?” 兰老夫人看到了李氏眼里的恶毒,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李氏站在兰老夫人的身边道:“母亲现在就把中馈的钥匙给我吧,我会考虑不再为难兰府其他庶出的子女。” 兰老夫人手中中馈的钥匙放得极为隐秘,李氏知道要是她这样闯进福寿居里的找的话,很容易让人说三道四,这钥匙她要拿,还得拿得名正言顺。 兰老夫人听她把话说得如此露骨,心里难掩失望,她叹道:“怪不得萱丫头一直都对你不亲近,原本来她早就看穿了你是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