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无疾而终的较量
陡然间,雅胸前的海面凝出一个不大的漩涡,一抹拇指大小的银色跃出水面,六翼堕天使的翅膀一丝淡淡的血色流转。 它不是宗教信物、也不是饰品,严格意义上来说它是一台小型智能机器人。在“圣殿骑士团”中它的名字叫“惩戒”,它还有个绰号“如蛆附骨”,只要接触你的肌肤、它就会锁定你的基因,即使你将它丢弃也于事无补。 轻触了一下堕天使翼尖的那抹血色,雅俊逸的脸孔更加扭曲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咿喃道:“该死的杂种,几年不洗澡的邋遢鬼,被肮脏的虫族侵蚀的罪民,他居然碰触了主赐给我圣洁的身体!死?不足以赎你的罪,该死的、你应该永世受地狱炼火的烧灼……不,还有你们那些肮脏、下贱的族人,都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蔷薇为了搜刮他们身上的每一个星币,可是毫不客气的将他们剥了个精光、就连一根布丝都没给可怜的两兄弟留下。救他们回来,光秃秃的身体、少了衣物的阻隔,肌肤之亲自也就在所难免。 一想到自己挂在那个鄙陋的男人、那个满是胸毛的男人身上,雅与翼的胃就不由自主的翻腾起来。可惜、三天水米未进,他们就连胆汁都已经吐了个干净,如今只能放出一声声的干呕宣泄着他们的愤怒。 心里将蔷薇诅咒了万千遍,可对蔷薇的厌恶犹不及对杨顶天的万一,她是女人,与莫若天不同、他们兄弟是直的,异性?尤其是个尤物级的异性、他们心底不愿认同,可并不排斥。 “翼,他死了,不过这不够,雅立誓要杀光所有见过咱们窘态的人……”眼睑略微挑开一道缝隙,视线投注到岸边、对着莫若天大献殷勤的菲戈的背影上:“翼,他更该死。是他容留了那卑微而肮脏的生物。作为一个已经将灵魂出卖给魔鬼的罪人,死——是他唯一的归宿!” 不知是泡久了海水身体有些失温、亦或是因为愤怒,雅与翼脸色铁青。为了洗刷身上沾染的污秽,他们甚至用“超声波发生器”诱来了一群“亲亲鱼”。它们没有牙齿、可一遍遍的啃噬下来,雅与翼被海水浸泡的脆弱不堪的肌肤终于不堪重负,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裂了开来、,一丝丝的血线由海水中冉冉升起。 “主呀!你是在责怪我兄弟不够虔诚吗?可你不觉得让我们遭受如此侮辱太过了吗?我们宁愿一死……” 四行泪珠跃然两兄弟的脸颊,委屈、令两兄弟身体不住的轻颤着。泪、越发提示着他们的肮脏。他们是牧师、圣洁的牧师、纤毫不染慈爱济世的牧师。可现在呢?一只堕落的爬虫居然触摸了他们的身体……他们第一次对主生出埋怨——埋怨他为何会留下如此丑陋肮脏的种族! “愿你同魔鬼般永世不得超生……”两兄弟、两个自认为高贵的牧师,对着他们的救命恩人,在心里画着圈圈“歌颂”着…… 虫族入侵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墨星人的心头。毁坏的建筑、血迹遍布的小巷,提示着人们惨烈的血腥离他们并不遥不可及。死亡的威胁、以及对家园的守护,令整个墨星空前的团结起来,民兵、警察、军队,不眠不休的拉网排查着墨星行政区的大街小巷。很多民众自发的拿起武器加入着搜捕之中,整个行政区很快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海洋中。 最积极的是几万胳膊上绑着红袖箍,一头银发的“大妈军团”,她们将吃苦耐劳、不怕脏不怕累的美德无限发扬。下水道这个死角终于也纳入搜寻的范围之中。不过,虫族没有,老鼠小强却遭了秧、几乎到了亡族灭种的地步。 纷杂的人群像无头苍蝇般的在大街小巷中乱窜着,“手电筒”这已经不知道被淘汰了多少代的“电器”无端端的畅销起来,据说这也令墨守发了一笔意外之财——墨家不知道哪代的前辈打劫了满满一星舰的这玩意,不好脱手、就被随意丢弃在库房里。 一无所获的失望、加上时间的流逝、渐渐耗光了人们的耐心,原本臃肿的队伍渐渐地苗条起来。满腔热情无处宣泄,酒精似乎成了一种不错的消遣。几杯入肚、舌头打结、脑子却越发的活跃起来,酒吧、饭馆、甚至是路边的小店、只要是有酒水这玩意的地方,粗喉咙大嗓子的吹牛声响成一片。 蔷薇、都敏俊的英勇无畏。也在混在人堆里的墨家子弟的鼓吹、以及媒体的不断渲染下、映入了每一个墨星民众的脑中。最后的**,就是市政厅以及军方举行的授勋仪式。不过,主角却以受之有愧推辞了这份荣耀。这份谦逊、更是赢得了墨星上下一片赞叹声。 以养伤为由闭门谢客、躲在墨家别墅不出门的蔷薇,此时正带着一伙自己信得过的人顺着一条密道潜出墨星主城区、气势汹汹的直奔海边的“血色沙滩”。 墨家别墅、作为墨家经营了千多年的老巢。地下密道被蜘蛛网般的密布,它按九宫八卦辅以奇门遁甲之数排列,庞杂而繁复,不得要领、只要进入一辈子也休想再可以走出来。这些密道四通八达,几乎可以到达墨星主城区的每一个角落,这是防备万一之时。墨家子弟不会被一网打尽。 但是这些密道,蔷薇很小的时候、小到藏猫猫还是令她乐此不疲的时候,就已经摸了个清清楚楚。走阴遁、九三六格、落一宫……这条密道对应的就是菲戈的逍遥窝“血色沙滩”。蔷薇脸色阴沉似水,手不安分的拨弄着手里“愤怒公牛”转轮手枪,脚步移动间,牵扯着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疼得蔷薇呲牙咧嘴的将自己老爹数落个狗血淋头。 这就利益最大化?狗屁、伤在谁身上谁知道,他几把眼泪就换了个执行官,自己呢?血呀……只换来一点点少的可怜的星币。火烧火燎的痛、令蔷薇的肺仿似被吹得太鼓的气球,她需要发泄、菲戈这个冤家对头明显就是个不错的出气筒。不管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推到他身上就没错…… “蛇姨,你可是出卖过我,要想小薇不生你气。很好办、干掉菲戈……”蔷薇一边走、一边拽住蛇女的胳膊,吐了吐舌头坏笑着说道:“小薇差点被狠心的老爹凌迟、你也差点被那条丑陋的虫子干掉,你死了、可就便宜妖娆小姨喽!想想你不后怕吗?你不觉得有些人应该付出点什么吗?” “怎的,舍不得那个小白脸?”蔷薇撇了撇嘴。看着闷声不响的蛇女皱眉道:“蛇姨,他可是一只喂不饱的狼崽子,你献身了吗?没有……还好那算万幸,要不你可就让那家伙白骑了……也不算,得了几口‘米汤’!咯咯……” 蛇女的脸涨得通红。自己一身是毒、菲戈那个小王八蛋还消受不起。伸手揪住蔷薇小巧的耳朵,转了一圈、仍不解气,一咬牙又狠心的拧了一圈,直到哇哇乱叫的蔷薇眼睛有些红、一丝泪意涌出眼底,蛇女这才连忙松手,忙不迭的轻柔的吹着蔷薇晕红的小耳朵。 翻过凤凰山,一眼望不到底的落鹰涧呈现眼前,这里有一部升降机直通崖底,不过却需要指纹解锁,蔷薇用“万用指模”试了几次。键盘处红灯闪烁了几下,“吧嗒”一声轻响、指纹输入口被锁死。吐了吐舌头、蔷薇略向前半步,探身看向山崖之下,一排整齐的度假屋入眼只有火柴盒大小。翻了翻眼皮、“蛇姨……”蔷薇看着蛇女、甜腻腻的撒起娇来。 这一声蛇姨糖度太高、腻得蛇女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撇了撇嘴、蛇女无奈的轻叹一口,妖艳的唇轻嘬发出一声嘘声。猛然、地面上的草皮动了起来,无数条花花绿绿里的蛇钻了出来,在蛇女的指挥下凝成一根长绳。蔷薇一吹愤怒公牛的枪管,兴奋异常的顺绳滑下。 血红的沙滩上弥散着一股混杂的酒香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涩的味道、混杂着海水的腥气直冲蔷薇的鼻翼。弯腰穿过红树林的缝隙,脚还没落在沙滩上、一个软软弹弹又带着点qq感觉的物件踮起了她的脚面。垂头、一个粉红色的“bra”映入眼帘。目测了一下、至少有f以上的水准…… “呸……”蔷薇啐了一口,抬眼看向前方、一群不着一丝的家伙正愣愣的看着自己,“血色盛宴裸.身派对”的横幅歪歪斜斜的挂在海岸边两艘游轮的桅杆间。 寂静维持了几秒钟、身前不足十米的一块沙滩猛然间抖了抖,菲戈光着屁股钻了出来。看见手执枪械的蔷薇先是一愣,旋即干笑着说道:“meimei,你也想来参加派对?嘿嘿……怎么不早说,为期四天的狂欢这就要结束了……” “哗啦……”轻轻地砂砾摩擦的声音响起,一个丰满妖娆的年轻女孩、手抱着菲戈满是浓密黑毛的大腿爬了起来,醉眼迷离、脸颊晕染着两朵娇俏的酡红。小嘴撅着发出哼哼唧唧的轻吟,无所顾忌的一口含住了菲戈的“小兄弟”…… “呸……四天?你倒推得干净……”蔷薇心里暗啐了一口。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几个熟悉的苍老的脸孔映入眼帘,蔷薇阴沉的脸孔瞬间迸发出一抹微笑,很帅气的转动枪把将手枪插入枪袋之中。 看着菲戈耸耸肩,笑道:“菲戈,情报错误,我还以为这里肆虐这一支‘虫族’,没想到是有虫、不过是几条入脑的‘yin.虫’罢了,咯咯……你继续……不要在意我……” 走近红树林的边缘,蔷薇顿了一下脚步,略带讥讽的声音传入菲戈的耳膜:“菲戈,没想到你因祸得福,换了条比你原来那条‘毛毛虫’大了几号的物件,不过……或许下一次,对、它又会离你而去……咯咯,据说有一条狗称赞过你的那物件还不够塞牙缝的,他可是很期待呦……咯咯……”带着古怪的笑意、蔷薇的身影消失在红树林中。 落鹰涧的崖顶,蔷薇静静地站在那里,视线定格在血红色的沙滩上几十只“蚂蚁”中的一只。看不清、但她确定那一只就是菲戈,她也笃定此时的菲戈也一定在看着自己。 蔷薇嘴角微扬、一丝冷笑挂在唇角之上,手虚指菲戈做了个扣动扳机的动作。脑中呈现出红与白溅射的场景,她确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丝幻想一定会成为现实……这是她答应夜的,她会记得一辈子! 已经穿戴整齐的菲戈,默然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透过一块屏幕,蔷薇脸上的那抹冷笑、以及那个极具挑衅性的动作跃然眼底。“混蛋……”菲戈紧紧地握着拳头,“咔咔咔……”爆豆般的骨骼爆响声彰显着他心底的愤怒。 “哼……”鼻翼间的气流挤出一抹冷哼,“你得意不了多久……”想想莫若天走时的承诺,一丝冷笑挂在菲戈的唇角之上。对着先时承欢膝下的女子勾了勾手,下巴轻点了一下沙滩上赤果果的男男女女:“让他们消失吧!我希望在明天的报道里看到‘两游船不幸触礁,无一生还’的报道”。 看着那几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一丝惋惜划过菲戈的眼底,这是他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在政界埋下的几颗钉子,确定的说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不过为了应付蔷薇、以及他那个义父,他不得不做出点牺牲。类似的钉子还有,可小命只有一条,他明白该怎么取舍。 派对刚刚开始,确切的说是在蔷薇赶到前二十分钟开始的。这几个官员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四天来一直在家中养病,只要他们死了、他的家人蒸发掉,就没有人可以质疑自己的派对。怀疑?老jian巨猾的墨守一定会有,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什么时候相信过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