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兄弟重逢

    知道她去了哪儿，就是洪励安能忍受的离别了。【】他站在原地，听着车子的离去，说不出半句话。那丧尸，应该就是方君乾，他们并没有真的见的，只是从萧安宇的照片里、空间相册什么的地方见过。顺便一说，他们的友情是跨世纪的，有时候会让洪励安嫉妒，清醒的会说方君乾是个陷在过去又想拥有未来的人。所以，安宇不会喜欢他，不会超出朋友的那种喜欢。

    洪励安不知道萧安宇是否感觉到方君乾的追求，但洪明贤是对的，他的确存在威胁。

    “大哥，我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吧？”洪明贤抱着双手充满鄙视的问。

    “什么好多人，你大学还没毕业呢，我送你进的大学。”最多四年，没有更多。

    洪明贤委屈的瘪瘪嘴，说的好想四年很容易过一样，兄弟间四年不见面，正常吗？跟别说自己有个哥哥，说多了，就变成了骗子，因为他自己都没机会见一见。

    洪励安认真的对着洪明贤，眼神坚韧：“我知道我当哥哥的欠你很多，我也只能说对不起，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还能弥补你什么。”从父母过世之后，弟弟的责任就在洪励安的肩膀上。但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能给的所有，其实都是不够的。

    “大哥，你别这么矫情，说我好像我多不讲理一样。这都世界末日了，多少人失去了家庭？何况我从没怪过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不是吗？”洪明贤知道大哥早早去当兵的原因，也多半是因为自己。当兵是伸得直腰杆的职业，熬过两年义务兵留在部队，工资待遇就过得去，部队衣食住行全包。洪励安适合当兵，他有毅力，也喜欢这个正义的职业，最终让大哥下定决心的是他们中有一个人是不能读书的。没有父母，即便是有低保、有免学费政策，生活仍然很艰难。

    去当兵的时候，洪励安说过：“去部队也可以考大学，考的还是很大的大学。”他花了两年时间准备，四年后拿到了国防大学的毕业证。

    去厨房倒了杯开水给洪励安，洪明贤犹犹豫豫之后问：“大哥，我们的今天和你设想过的，一样吗？我的大学、你的国防大学、你的特种兵，嫂子，所有的生活，是你走的时候想要的吗？”人生真是单调的要死，总结起来也就那么一点事，洪明贤怕的是洪励安会对这些失望。他走的果断，是他们商量之后都认为的最好的选择，洪励安没说过他说的辛苦的话，但洪明贤还是想问。

    洪励安做出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的表情，挑挑眉毛不可置信的看自己的弟弟，一副你长大了出于我的意料的表情。

    “我觉得一切都不错，除了你嫂子这一块儿。当然，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打趣也好，还是其他什么意见，别参合进来，好吗？”所以的一切都不错，洪励安是个出色的军人，男人的梦想。指挥过大大小小上百次战场，在贫困中仍然混到大学毕业，保护过各国元首，和主席先生握过手，被军区将军表扬过也谴责过。打掉的子弹数也数不清，洪励安还会有什么不满足呢？

    心生安慰的洪明贤开心的笑了：“我跟同学说虽然我们很少见面，但你一直是我偶像。”

    “我很抱歉我们变得陌生，但这是迟早的事，就算我们的兄弟，也会有不同的选择走上各自的路。明贤，我都不记得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但是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这不光是对对方的不信任，还有对自己的。”洪励安有一群兄弟，拿汗水和鲜血拼出来的兄弟帮，他们和洪明贤是不一样，不能放在一个天枰上来衡量。都是兄弟，并不存在厚此薄彼。

    渐渐的，两兄弟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隔阂不会凭空消失，它也不是凭空而来。两人东拉西扯的围绕着幼儿园走，和从前洪明贤进入大学的时候一样，说彼此不知道的彼此的事，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关心。但这次，洪励安绝对是关心的，洪明贤说的是他从青木市走到这里的遭遇。萧安宇在学校宿舍找到了他，带着孩子和他一起杀出重围，沿途也遇上过其他人，最后都因为车子里的那只丧尸而离开。

    “我也认为嫂子是个疯狂的人，她根本不管任何人的死活。但我会说的好听一点，她教会我如何生存，开枪、挥舞匕首、如何隐蔽不会被发现，连收拾行李怎么才能不占位置，她都会教我。在此之前，我甚至不认识她，只在五六年前听过你提起她。不止是对我，对邱江也是一样的，他是个宅男、技术派，可以得到一点点的保护，也就是一点点。”

    在宿舍瑟瑟发抖的时候，被救出来的洪明贤还一度以为，那小姑娘是嫂子和大哥生的私生子。自己都当二伯了，却对侄女的存在一无所知。慢慢熟悉了，知道她的名字叫杜梓航，是嫂子邻居的女儿。

    “所以，你的意思是？”洪励安听了半天愣是没听懂弟弟想要表达个什么。

    “也许我不够能力打败黄半仙，我们兄弟重逢也很不容易，但我们可以留着以后再叙旧再来联络感情。你得去追回来，去把嫂子追回来，你了解她肯定比我多，你知道她为什么走，你肯定她爱你你也爱她。那就别离开，这时代里，也许分开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有任何纠纷，都可以留着以后再说，想要达成共识的前提是嫂子会在你身边。我会保护这间幼儿园，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等着你来保护的弟弟，我会和他们一起，等你回来，我们去钢铁市也好，去打败黄半仙也好，我不会让丧尸进来一步。”就算黄半仙知道嫂子走了，特种兵也走了，也来打击这里，洪明贤也会负责让他后悔。

    洪励安从言语中接受到了感动，他想用一个借口来躲避，那就是不是任何事都有出口的。恍然发现，任何借口理由，都是胆怯懦弱的理由。洪励安想要萧安宇留下，却从来没有认真的做过挽留。

    “行了，感动也留着以后再说吧，如果你把我当个成年人，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喝点酒庆祝。”洪明贤用食指揉揉鼻子怪声怪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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