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火烧来凤山
赵羽的意见得到了卫立煌总司令的赞同，反正，从视察松山阵地的那一刻起，卫立煌已经决定，将这一次中国远征军的实际指挥责任，交给赵羽了。 松山阵地的坚固程度，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座只有4平方公里的阵地，远征军死伤了1700人还不能得手。 能攻下松山阵地，是个奇迹，传奇的地方在于，赵羽部队只用一夜时间，牺牲21人，受伤16人就做了，歼灭日军至少1100人。 中国部队的牺牲，更多的是围山佯攻部队的伤亡，可以说，松山攻坚战，本来是一场惨烈悲怆的苦战，却被赵羽导演成了一场喜剧，一幕传奇，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 卫立煌将军相信，赵羽对特种战术的运用，对轻武器的指挥综合能力，达到了令人惊叹的程度，他心悦诚服。 卫立煌司令官立刻调集卡车，将赵羽等人运送到了腾冲城外的来凤山下。 卫立煌决定亲自参战，观摩赵羽的战法，以便下一步，使用赵羽的方法，猛攻日军，取得战场胜利。 赵羽也没有保密，面对卫立煌将军这样富有正义感的军人，他很欣赏，很喜欢。 用望远镜再次观察来凤山，只见峭拔的山峰连绵起伏，陡峭的山坡上，建筑着一个个明碉暗堡，各种铁丝网和鹿砦正在日军的努力下逐渐增加。 “空军报告说，日军有大批兵力增援腾冲和来凤山。”卫立煌将军根据陈纳德十四航空队的侦查情报忧虑地说。 为了保证情报的准确性，赵羽要求空军进一步侦查，他们在指挥室等待，此时，20集团军司令官霍揆彰将军带领几个军的军长，师长们，也来这里召开会议，首先，由卫立煌做总体的战略计划，接着，是霍揆彰司令的腾冲方面敌情通报，然后是一些军长师长的情报补充，最后是赵羽的战术计划。 赵羽要所有部队做好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晨攻克腾冲的准备，心里上的，物资上的，要动员兵力总攻击，主要兵力两翼包抄腾冲，在攻克城垣以后，全歼日军，不能使一个日军跑掉。 不管谁的讲话，大家都认真听着，等到赵羽讲话，大家的注意力明显集中了许多，可是，等赵羽讲完，大家已经叽叽喳喳嗡嗡嗡地喊出声来。 “不可能吧？日军增援，现在总兵力已经达到6000人，一个步兵旅团的实力，依托来凤山和腾冲城的坚固工事，别说一个晚上，就是十个晚上，能打下来，也是神奇。” “日军真的增援了，原来以为，日军只剩下2000人了，妈的。” “太吹牛了吧？” 本来，一些将领对赵羽是敬佩的，可是现在呢，大多数都是狐疑，甚至讥讽，因为，没有人能认为赵羽说到做到。 这些部队将领都亲临前线指挥，深知道日军的顽强和技术的强悍。 20集团军一路进攻，度过怒江，在高黎贡山和日军激战，虽然消灭了日军4000余人，中国部队的损失也十分惨重，数倍于日军，尤其悲惨的是，某一个师在山上找不到给养，饥饿加上严寒，居然活活饿死和冻死近千人！ 现在是1942年的7月，盛夏暑热季节，可是，高黎贡山峭拔的高度，某些丛林山峰上，天气寒冷，如果有暴风雨，简直寒气逼人。 重大损失，尤其那个师的损失，重挫了西线20军团的士气，将军们虽然努力督促，围攻日军，在腾冲城下和来凤山下，损失大量兵员以后，又被日军突破包围圈，大量增援以后，斗志更加微弱。 他们都认为，以目前的情况，20集团军要打败日军6000人的阻击，彻底拔掉腾冲城，至少需要增加两个新锐整师的兵力，更多的大口径炮弹。航空兵的大力支援，大约两个月时间。 赵羽没有讥讽这些将军们，反正历史上，的确用了四个月时间，使用航空重弹轰破城墙，工兵爆炸扩大缺口，才冲击城区，和日军血战胜利的。 不过，当时日军只有1800的日军，数百缅甸伪军。 赵羽不管将军们的狐疑态度，说，如果谁的部队没有做好准备，没有抓住战机，活该他吃亏。 卫立煌将军讲述了松山战役的情况，主要是松山阵地的坚固性，略微讲解了所知道的赵羽部队的攻击装备效力。 “啊？” 所有的将军更加震惊。 赵羽讲完以后，立刻找个休息室睡觉，一直睡到傍晚。 吃饭以后，视察了两个特种部队的分队，70余人，加上卫立煌将军亲自从卫队里挑选的精锐手枪营，20集团军的特种部队一个加强连，聚集在来凤山的北麓。 赵羽在黑暗中巡视了部队，讲解了战斗要求，程序，注意事项，对各部队的军官尤其反复教导，然后，部队吃饭休息。 赵羽保证当晚拿下来凤山，让卫立煌将军非常激动，当下表示，他完全配合赵羽的战斗，要什么給什么。 赵羽毫不客气地要了。 晚上九点钟，来凤山下的20军团炮兵，一个山炮营，对着日军山上猛烈轰击，各种炮弹，轰炸在来凤山的峭壁上，山峰上，密集的弹雨构成了一幕炫丽多彩的景观。 卫立煌将军和赵羽一起观战，都沉默不语。 赵羽是胸有成竹，卫立煌将军忧心忡忡又不好意思询问。 “靠炮兵将鬼子炸死？做梦吧，鬼子钻山洞里就是了。” “是啊，我们以前也没有少用炮弹！” “这一套，我们玩剩下的了。” 腾冲周围的阵地上，中国20军团将领们，在自己的岗位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今天晴好，晚上湿漉漉的雾气在山谷间弥漫，可是比起昨天的大暴雨来说，已经干燥了许多。 轰炸中间，一团团烈火在来凤山上爆炸开来，仙女散花般四处飞溅，弥漫着浓郁的烟雾。 “毒气弹？” “不不，我们哪有，这是白磷弹吧？” “白磷弹果然厉害，不过，无论火焰还是毒气，都伤害不到工事里隐藏的鬼子啊？” 观战的军官们，一些部队的士兵，还是不服气。不过有一点儿，军官们是纯粹的羡慕嫉妒恨，士兵则是很感激，最起码，今天晚上的总攻击，不需要大家冲锋拼命。 白磷弹是赵羽专门调集的，这些东西，在远征军部队里就有。 远征军滇西部队，是新征集调动的部队，使用的武器弹药，是美制的，但是，由于运输困难，史迪威优先考虑缅甸的原则，滇西的中国远征军的弹药武器装备什么的，远远不如驻印军，他们的火力密集度只有后者的二分之一，训练量更加不足。 武器弹药不足，只有国内填补，重庆生产的白磷弹就可以用上了。 卫立煌暗暗点头，心说白磷弹，果然比普通炮弹厉害多了。 的确没有完，天边传来了飞机编队的呼啸声音，发动机的轰鸣可以估测，至少有30架战机。不，甚至更多！ 晚上飞机轰炸？ 卫立煌将军都有些纳闷，觉得效果不好，虽然这个飞机调动，他是知晓的，赵羽通过他来调集陈纳德空军部队。 “嗯，老生常谈的办法，没有新鲜感。”他淡淡地评论。 中国远征军官兵群情激奋，躁动起来，但是，这是心灵，不是身体，听到飞机，不久看到大批飞机来，谁不激动啊？咱们盟军的飞机啊，来炸小日本儿的。 夜晚的陈纳德十四航空队，有些郁闷，有些烦恼，甚至暴躁，因为，这种大规模夜间轰炸的危险性不言而喻，可是，有卫立煌将军的坚决要求，美国人也无可奈何。 陈纳德将军亲自坐镇，指挥机群轰炸。 他有一点儿感兴趣的是，飞机上这次携带的不是普通炸弹，而是汽油-桶改装的特殊简易炸弹，这是火烧来凤山的节奏啊。 这种东西真的好玩吗？比高爆炸弹还厉害？我不信。 估计，同一时期的所有美国飞行员都这样想的。 黑暗中，寻找目标很困难，可是，美国人也不敢怠慢，因为史迪威将军亲自要求，只要有赵羽的指示，这些航空度必须无条件支持，何况，赵羽单人匹马到缅甸仰光召唤空军轰炸，干掉了日军大编队机群，功劳太大了。 目标不好找，哈哈哈，找到了。 中国远征军的山炮营的轰击，特别是白磷弹的焚烧敌人来凤山阵地，就是为空军指示目标的。 美国人心情顿时好转，马上水平飞过来凤山，投下了大量的汽油桶。 这些汽油桶，是经过特殊加工处理的，由孙立人将军督察，在雷多处理，让盟军飞机运输，使用的凝固汽油粉剂，自然也是美国运输的。 飞机轰炸的效果，大家都很期待，不过，等翻滚的汽油桶掉下去的是哦户，美国人根本不知道有多大威力，要知道，普通汽油抛撒出去，如果被山风吹飞了，或者泼洒在山地上，四下里飞溅，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的焚烧条件。 轰！轰轰轰！ 汽油桶爆炸了，随即，炽烈的火焰升腾起来，来凤山成了火焰山。 大火熊熊，越烧越旺，晚上的山风是很厉害的，风力吹拂下，火焰发出了可怕的哔哔啵啵的声音，持久地焚烧着，将山上主要的障碍物，树木，蒿草等，都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