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礼貌的牢头
我之前进派出所最多的是进里面办理身份证！座位犯了事被查水表还是第一次！有了陈校长隐晦的指示，赵队长当即就带我去走了“正常手续”。【】将我带进去后赵队长就接到一个电话。“喂，是我，好好好，我马上去！”他挂了电话，招手叫来一个满脸痘痘的警察。“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你带他进去办理手续！”“是，队长！”满脸痘痘的警察应了一声，赵队长就走了。我在一边正想笑出来。重要的事？为什么我听到电话里说着什么“三缺一”呢？不过我什么都没说，那个警察将我带我去了审讯室。审讯室里，白炽灯强烈的灯光刺激的我睁不开双眼，坐在我对面的是两个神情严肃的警察。这才有点人民警察的样子嘛！我这个时候想的竟然是这个！“姓名。”“谢立天。”“年龄。”“14岁。”“住址。”“xx镇东门街14号。”“犯了什么事。”“打架，将人打进了医院。”一系列的基本问询，我在这里也不敢有所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细细道来。这两个警察一个负责问话，一个负责记录，等我全部说完后，那个负责记录的警察埋头写了一阵子后才对那个问话的警察点了点头。负责问话的警察这个时候才对我说：“你这种情况如果是成年人的话，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了！但是因为你未成年，而且认错态度好，所以将你暂时拘留，教育一个星期！你有什么异议吗？”我连忙摇摇头，表示绝对服从政府安排。“好了，既然你没有异议，那我们就带你去拘留所！”“等等，叔叔，能借我打个电话吗，我爸没跟我来，我想打个电话告诉他一下！”“唉，这个时候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来了，你说你们这些孩子小小年纪为什么就不学好呢，整天就知道打架闹事！”这个警察看来是将我当成那些整天不学习就懂得打架闹事的坏学生了！说了我几句，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给我。我也没反驳什么，接过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嘟嘟……一阵忙音过去，听筒那边传来了那个父亲疲惫的声音：“喂，哪位？”听到父亲的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红了眼眶，差点没哭出来。“爸，是我！”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立天，你现在在哪？怎么样了？”听到我的声音，父亲立马就紧张起来。“爸，我没事，陈校长都安排好了，就是，我现在要去拘留所，去那里教育一个星期！”“哦！陈校长刚刚跟我打过电话了，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了，我才知道之前在学校我错怪他了！那行，一个星期而已，你好好表现，爸到时候去接你！”“嗯！对了，我妈知道这件事吗？”“没有，她还没回来，我也没有告诉她！”“那就别告诉她了，您也知道，我妈的脾气，如果知道这件事的话，那肯定得多伤心！所以，您就别告诉她了，就说我这个星期不回家待在学校了！反正我也就待一个星期而已！”想到母亲，我又是一阵心疼。“好，那我就不告诉她了！总之你在里面好好表现，不用担心外面的事，都有爸在呢！”“嗯，爸……我对不起你！”我沉默了一下，还是将那一句抱歉说出了口。“儿子，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事，爸都理解你，我相信你不会故意做出什么错事，就算你真的做错了，我也相信是有原因的！”一句“我相信你”就足够了，纵使世人皆负我又如何，有父亲一人你接我，我便无憾！“那就先这样吧，别让人家等太久，出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好！”我擦去了眼角的眼泪，说了句“谢谢”将电话还给了那个警察。那个警察没说什么，将手机放回口袋后，就跟另一个警察一起，将我带到外面去。我又上了警车，向着我们县边缘的拘留所开去。20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带我来的两个警察跟拘留所的人交接了工作，然后那个记录的警察又低声跟拘留所的人说了几句，我听到说什么“陈校长”的，估计是在交代我的“背景”吧！拘留所的人一直在点头说“好”。又多说了几句后那两人就离开了。“走吧，我带你进去，我姓柳，你叫我柳警官就行！”那个刚刚交接工作的警察这个时候向我开口自我介绍。我点点头说了句：“柳警官麻烦你了！”然后就跟着他进去了。我进去之后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带来的东西都登记存放，等我出去了再领回去。接着，柳警官带着一个尖嘴猴腮的警察过来了。“这位是陆警官，是是你们的管教，这几天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他。”说完他就走了。“陆警官好！”我对他鞠了个躬，说实话我不是外貌协会的，但是每个人对别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取决于外表的，这个陆警官的样子真是……让我不敢恭维啊！尖嘴猴腮不说，还长了一对倒三眼！陆警察没理我，而是扔给了我一套脏兮兮的橙色囚衣叫我穿上。我拿过囚衣穿在身上，心里还真是感慨万千，之前都是在电视上见这玩意，等到真正穿到身上才知道……真他妈臭啊！尼玛的，这件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不仅有非常严重的汗臭味，还隐隐有发霉的味道！穿在身上我甚至还感觉浑身痒的难受！我当即就想将它脱下来。“干嘛啊，快点穿好，穿完之后跟我到号子去！”见我想将囚衣脱下来，那个陆警官就冲我大喊。无奈，我只能重新穿好，老实说，这个时候我开始怀念郑警官了，你说同样都是人民警察，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本来按照规矩，穿囚衣之前还要先脱光衣服检查的，但是估计是看我年级小吧，陆警官直接跳过了这个步骤。之后他带着我穿过一道道铁门，走过一个个号门。也见了一张张不同的面孔，老的，年轻的，疯狂的，木然的，痛苦的，嚣张的，幸灾乐祸的……但无一例外的都在看着我。同时被这么多犯人的眼睛盯着，饶是我心理素质这么强大的人也禁不住头皮有点发麻，甚至当我走过其中一间号子的时候，不知是谁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我的屁股。“干嘛！”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身边号子里有一个及其猥琐的瘦子正一脸猥琐的笑着。“呦，还来了一个小嫩rou啊，这小屁股挺厚实的，可以换个口味了啊！”“哈哈哈……”其他号子的人听到瘦子的这句话都大笑了起来，还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我铁青着脸，双眼死死的瞪着瘦子。“喂喂喂，张老二，你他妈罩子给我擦亮点，这个小子可是有来头的！”陆警官骂了瘦子一句，拉着我离开，到了最角落里的一间号子。“进去吧，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机灵点，号子里什么人都有！”陆警官低声对我说，我也是听懂了，点了点头，他给我开了门，我就进去了。“都给我老实点啊你们，别欺负新人，他可不是你们能够惹得起的！”陆警官放了句狠话，就走了。我甚至还有点诧异，他这是在帮我？一间号子也就十来平方，跟我们学校宿舍差不多大，放着四张上下铺的铁板床，最里边是厕所，闻着味道就知道了，门上边的床上有个监控，估计是怕犯人打架闹事而做的防范措施吧！我看了看，整个号子有4个人，靠近厕所的那张床没人睡，也难怪，那股味道谁受得了。我拿着领囚衣的时候顺便领的铺盖，没有理会室友对我聚集的目光，将铺盖放到了厕所边上的上铺，然后就躺了上去。铁板床好不舒服，加上睡在厕所边上，铺盖又有发霉的味道，我躺着简直就生不如死。“喂，小子，有烟么？”我刚一躺下，就有人过来轻轻的拍我的床板。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床边，满脸横rou，胡子拉碴，一条刀疤从耳边一直到下巴，看得人触目惊心。我发现其他人看这个人的目光都是有些闪躲的，似乎有些怕他。我也是看过很多监狱的电影和小说，瞬间就明白了。牢头！每个号子都会有牢头，通常都是犯了大事的人或者名声在外的人做的。蹲号子的日子何其无聊，某些牢头甚至会变着法的戏弄同个号子的人，一个不高兴就对你拳打脚踢的，但这里有摄像头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吧。但是刚刚陆警官都叫我要机灵点了，想来也自认有他的道理，所以，我听到刀疤男的话便做起身子，对他摇摇头说道：“没有。”“哦，那就算了，我就是很久没抽了，馋得难受，嘿嘿。”他摆摆手走开了。我：“……”尼玛，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说好的戏弄人呢，说好的拳打脚踢呢？这不科学啊，这牢头也太有礼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