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身影
眼前美景如海市蜃楼! 南加镇的最深处有一片梅林,每逢冬季寒梅绽放,十里飘香,是个极好的去处,只是一条河水阻隔,很少有人涉足梅林,如今,她竟站在梅林之内,脚下是一座三层的竹楼,一如当地所有竹楼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竹楼的甬路搭在河面上,两旁的栏杆上间隔十公分一根蜡烛,此时的她竟如置身梅林之中,烛光跳跃,宛若梦境,放眼看去,是自己童年常去许愿的树林,如今紫藤凋落,紫藤架依旧还在,月色清冷朦胧,偶尔几声不知名的叫声。【】 夜,恍然如此美好。 他自背后环住她的纤腰,下颌枕在她的颈窝,顺着她的眼神:“记得那天我坐在这儿看风景,刚好看见一个小丫头在许愿树上挂许愿扣。” 他清楚记得是五年前的十一号,今天刚好也是十一号。 她几分撒娇几分嗔怪,更多的是感动:“难怪人家的愿望落空,原来是你偷走了我的许愿扣。” “可以告诉我你那天你许的什么愿望吗?”他深情凝视她,额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他想知道所有关于她的往事。 她却不想和他分享自己的苦痛。 半晌无语,那应该是五年前,那天是她十六岁的生日,三哥偷了人家的蛋糕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为了不让三哥难过,也为了维护三哥的面子,她没有拆穿他的谎言,而是悄悄拿出钱给了蛋糕店老板,那天她跪在许愿树下,挂上自己亲手编织的许愿扣,许下心愿:愿自己早日长大,帮助三哥挣钱养家,员爸爸还在人世,二哥生活如意,mama的病早些痊愈。 五年过去了。她的愿望一个也没有实现。 “时间那么久了,我早忘记了。”她笑的有些苦涩,往事深刻在脑海,怎能忘记?只是这愿望只怕今生再难实现了吧。听南叔话里话外之意,爸爸早已经不再人世了,而二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如今三哥毒瘾虽然戒掉了。林媛媛倘若再来纠缠,难免死灰复燃,未来终究不可以预见。 “你那时候怎么会在这儿?又怎么回在这里盖一座这样的竹楼?”她好奇地看着他,南氏的富家公子哥儿,五年前在这里见过自己,他为什么来这儿? 南若勋松开手,双臂撑在栏杆上,风撩起他的黑发,黑眸看着安静的水面,记忆回到了五年前。五年前,他跟踪南叔至此,意外发现了这座美丽的竹楼和这片梅林,世外桃源般的美景瞬间吸引了他,他当即买下了方圆二十里的土地,想要给简洛一个惊喜,然而,当他回到东海,简洛人间蒸发,凭空消失了。他黯然神伤,为了逃避父亲,悄悄来到这里。 “简洛,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这里原本是我想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我准备在这里向她求婚的。”他的声音飘渺,这是她第一次听他亲口说有关简洛的事情。 心莫名苦涩,如她唇畔的笑意,站在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你一定很爱她。简洛真是个幸福的女孩。” “是,我很爱她很爱她,她是第一个让我笑的女孩儿,也是第一个让我心疼的女孩儿…….”他的面色沉静,大脑竟如白色胶片,关于简洛的记忆模糊起来,简洛这两个字似乎不再是扎在他心头的刀尖。 “南若勋,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她一定也很爱你。”她的安慰不知是否温暖了他的心,却是伤了她自己的心。 南若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河面,她亦安静地站在他身旁,一颗心说不出的苦涩。 竹楼里一应俱全,细心的南若勋竟然事先安排了晚饭,两侧栏杆上烛光安静地跳跃,他为她斟满红酒,两个人四目交缠,一杯一杯,边喝边聊,一瓶红酒见底后,她的舌头开始打卷,亮晶晶的大眼在烛光映下越发明亮,点着他结识的胸膛,她笑了,笑的眼泪落在酒杯,喝着杯中酒仰脖吞下。 扔了酒杯,酒杯在光洁的桌面上旋转着,发出轻微地玻璃相撞的声音,她趴在他的腿上,呢喃:“南若勋,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喜欢你……” 他的唇落在她的黑发上,眼泪无声,轻声呓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只是见不到你这里会很难受……”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她仰起头,凝视他咯咯地笑着,小脸微扬,红唇覆上他的唇,舌灵巧的舔舐俊脸上的泪痕…….. 两个身影缓缓叠加,变成了一个人,月亮也悄悄躲进了云层。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像个妖精一样,媚眼如丝,将他紧紧缠绕……. 两个人完全沉浸在你侬我侬的柔情,谁也没有发现黑夜自窗前掠过! 第二天,日上三竿,她依偎在他宽厚的怀里,长睫毛闪闪,慵懒地睁开眼睛,看着环绕胸前的大手,惊觉自己竟是不着寸缕,回顾昨夜的狂荡,不由霞飞满面,轻轻挪动,试图拿开那双大手,谁知才一动,身后的人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拥住她:“别动。” 她立刻感受到他的变化,耳根通红,半晌憋出一句:“我饿了。” 他一个利落翻身,鼻尖贴着她的鼻尖,邪佞一笑:“贪吃鬼,还没有喂饱你吗?” “讨厌…..”她转过脸,拳头轻轻落在他的脊背。 “讨厌的在后头。”旖旎春光淹没满室,她的娇笑他的呼吸,在小镇的桃花林,只羡鸳鸯不羡仙。 也只是片刻欢娱,余温散去,她穿衣起床,恍惚见一个人影在窗外消失,忙推了推赖床的他:“好像有人。” “怎么会呢?这里方圆二十里鸟都没有。”他懒懒的翻了个身,抱着她的纤腰,头枕在她的腿上,像个调皮贪睡的孩子。 “难道我看错了吗?”她有些不自信地抬头张望,他长臂轻舒,将她压在身下,其实他早就察觉有人上了他的竹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