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诊脉
更多林孝珏等人进到老爷卧房外间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六七个大夫在商量病情了，其中大家最推崇的就是施岚云。【】 “现在四肢绝逆，这是夹色伤寒啊，现在需要的是尽快用大热之药回阳救逆。”他站在书案前侃侃而谈。 其他大夫围在一起听着他讲，全都点头成赞。 “我也赞同施大夫的看法，没错，得用补药。”还有人认真的附和。 “施大夫这里您的医术最高明，那您就开方吧。”还有人拍马屁，让施岚云开药方。 施岚云也不谦让，行云流水一般写下药方。 “干姜，附……”他边写边念道，林孝珏一听都是些温热的药。 她闻了闻空气中的暖流，眉头轻拢。 “先生我们，去把脉。”她平常着声音说道，张岳敬刚一点头说好。 “张岳敬，小结巴，谁请你们来的？”施岚云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他二人不由得怒上眼角。 其他人感到他的情绪起了变化，也都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人们只觉得看到一眼的惊艳。 张岳敬一个糟老头无需多表，他身边的徒弟和一笑嘻嘻的女孩也没什么特别。 就那个小个的女气质它独特了，一袭白衫透着张扬的火红，五官精致目光清冷。 除了发式哪里都好看，小小的一个人，即使站在都比她高的人群里，你也忽视不掉她。 这就是近日坊间盛传的神医吧？年龄也小了点吧？人们根据张岳敬与女行走间没有尊卑关系而猜测着。 “是我们请张大夫来了。”有丽姨娘那边的下人知道施岚云能当林府半个家，忙出来告状。 “你们不是不出门吗？这宅里到底谁说了算？”施岚云是真气疯了，派人跟踪小结巴，最后又送到他眼皮地下了，那他一晚上不是白忙活了？ 想着林家的特殊状况，他呵斥问着下人。 一屋的大夫都知道施岚云平时爱拔尖，但在众人面前他做的还是很谦和的，谁也没见过他当众发火，都不安的站起来。 下人虽敢告状，但依然有些畏惧，此时虽然不在，但她房里的人还留有四五个在，她看了一眼她们，低头没有做声。 “先生，我们，进去吧。”林孝珏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旁若无人的和张岳敬商量事。 施岚云被这种无视气炸了，反正在小结巴面前他也不必伪装。 “你们不许进去。”他一撩袍，起身挡在过道里。 林孝珏目不斜视，逛荡一下就撞了过去。 施岚云被撞了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变故快，谁都没想到一个小女会猝不及防的撞过去，这也不淑女了，她就不怕落得疯癫的名声吗？ 请来的大夫们都惊呆了。 “你敢出手打人？”施岚云到是知道她不按世俗行事，但也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关键让他不得防备，很没面。 他抬起头红着眼睛怒道。 “施岚云，你有点虚，啊！”林孝珏垂下眼皮扫他一眼，清冷的说着讽刺的话。意思就是一个男都撞不过她个女。 施岚云更觉得她是挖苦他的医术，一个大夫被说虚，这不是奇耻大辱吗？ 他推开扶他起来的下人，要证明什么。 “周一，周二挡门，先生，陶公，我们进去。”林孝珏又一次无视众人，她趁大家都发愣的时候绕过施岚云，与张岳敬，陶省进了老爷的卧室。有那边的大丫鬟随后跟了进去。 而周一和周二立即分立在卧房门口左右，像雕像一样瞪着施岚云。 “多了个打手，难怪这么嚣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施岚云眼睁睁的看着小结巴走进去，又见有男下人护着他，心里念着气。 姨娘那边的下人一看七老爷吃了亏，有两个胆大的就要去拦截林孝珏和张岳敬等人。 她们刚一动，手下的人很快便将门口堵住了。 一家人分成两伙，大眼瞪小眼的互瞪起来。 “姨娘呢？把她给我叫来，外人都可以跑来撒野了，这个家她是怎么管的。”施岚云受了屈辱，很想找个地方发泄，于是让人去找丽姨娘。 丽姨娘被来就要去看老爷的，谁知道上碰见了林孝珊的奶娘，奶娘正领着十二岁的和七岁的小少爷往老爷院方向走。 “你带六去哪？”丽姨娘停下脚步，拉过一双女儿仔细看了看，没什么磕碰，放心之余便问起奶娘的行程。 “老爷病了，奴婢想着让六和小少爷去探病。”奶娘低眉顺目说道。 “我看老爷没病，你有病。”丽姨娘呵斥奶娘一声：“病房晦气重，你带着和少爷去，过了病气怎么办？” 父亲病了，别说探望，在床前侍疾都应该，怎么做娘亲的不让孩见呢？ 奶娘自觉姨娘的话不妥当，但她不敢反驳，低着头不出声。 “娘，是我要去看爹的。”林孝珊与奶娘亲近，见母亲呵斥她，不高兴的推掉母亲的收，任性道到。 “就你傻，你爹现在人都不认得，看了能有什么好？给我会房去。”丽姨娘点着她的脑门骂道。 林孝珊撅着嘴转身走了。 “你回来，好好照顾孝玮。”丽姨娘又叫住她，让她带着弟弟走。 林孝珊胳膊这甩，怒气冲冲的领着林孝玮走了。 姨娘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离开，这才满意的回过头来。 “姨娘，七老爷让你快点过去呢。”来通报的下人见她终于得了空，便在她耳边将老爷屋里发生的矛盾讲了一遍。 “还有这么横的大夫？以为有相请就了不起了？当这是谁家？”丽姨娘一听七老爷都被踩在地上了，顿时来了气。 她一斜眼睛就带着下人浩浩荡荡而来。 张岳敬预感着一番争吵又在靠近，但他又见林孝珏心无旁骛在诊脉，这心跟着也就静下来了。 “先生也，请一脉吧。”林孝珏取过老爷的脉相，便站起身让张岳敬取脉，张岳敬以为林孝珏是要考他，也不觉受到轻视，径自坐下来取脉。 他将手指搭在老爷的手腕上，凝神屏息。 “脉浮空虚。”搭过两手，他得出老爷的脉相。 “陶公也，不妨，试一试。”林孝珏又怂恿陶省为老爷诊脉。 陶省腼腆的摆手：“我艺不精，还诊不得。” “那何时，可以？不实践，永远，都不精。”林孝珏看着他肃然说道。 这话对于陶省来说就有些严厉了，因为他与张岳敬行医多年，年纪小时，张岳敬都是让他看，并不让他搭手，后来张氏医馆的病人越来越少，到没有，他就只能在自己身上练习了，没有经验，他不敢贸贸然独自行医。 “这……”他还是有些犹豫。 “让你试你就试吧。”张岳敬以前不让他动手是怕他年轻毛躁，再误诊了病人。如今林孝珏开了口，他哪有阻止的道理。 “又不让你，开方，过来诊脉。”陶省个性犹豫，不硬气一点他是不敢动手的，林孝珏突然命令他道。 陶省直得颤着手去给老爷取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