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 夺人所爱
表哥竟然不愿意给自己做脸面。 钟清扬脑子转的飞快，再想贤王世子到底知不知道桃花落影是林孝珏的产业。 她露出很失望的表情；“我自幼丧母，能顺利嫁人已是万幸，还嫁给表哥……”表情又变得顾影自怜：“表哥是王府世子，是我配不上表哥，我是怕别人看不起我才会想到要置办好一点的席面，表哥你别生气，我并不知道他们这样为难。” 这样自卑乖巧的表妹贤王世子哪里忍心责备她？ 他笑道：“傻丫头，你都说些什么胡话？你这么单纯我怎么会以为这种事跟你生气？”他想了想又道；“也不是为难，如果桃花落影是别人家的，或许还能通融一下，你知道吗？它家背后的老板是周清野，不对，永安公主，你知道我跟公主交情甚深，若是我开口，公主一定会派人到王府帮忙，我不知道你去没去过桃花落影，那里面的菜品精致，复杂，量少……也就是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才能做好一桌子菜，你想想，咱们成亲少说也得三百人，它能有多少厨子？根本就做不过来。可这样要是为咱们开了先例的话，以后会遇到很多麻烦。” 桃花落影为什么不帮别人家做席面？因为菜品根本就不适合很多人享用。 贤王府先例一开，那别的功勋之家丧葬嫁娶他们去不去？ 钟清扬心想什么量少复杂精品，都是借口，你不忍心破坏林孝珏的规矩才是真的。 同时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表哥明明对那个女人还很看重。 她想了想道；“原来是永安公主的产业，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正常，有人猜测是她，但谁都没有证据，她开店的时候让福婉入股，我还帮夫人筹备银子来着，所以我知道她是背后的东家。” 原来福婉跟林孝珏比别人想象的还要亲密，竟然一起做生意，要知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朋友之间最好别沾钱财，否则准翻脸。 钟清扬心中暗暗盘算，得找个机会让福婉也跟林孝珏决裂。 她看向贤王世子；“那看来是没办法了。”又一叹；“我若是永安公主，知道表哥成亲，我肯定会主动给表哥送席面的，不让表哥为难。” 贤王世子一愣，他看向钟清扬，见对方仰着头一脸珍惜的看着他，她眼睛不甚很大，但目光很清澈。 他暗暗甩甩头，心想清扬是被人挤兑怕了，总有人欺负她，她才会想着用外在的东西来标榜自己，她绝对不是在说林孝珏不好。 这样一想，他就安心对了，一笑，又摸摸钟清扬的头；“傻丫头，公主跟你不一样。” 钟清扬听不出他什么意思，语气好像是说她不如林孝珏，但又不那么确切。 她心中七上八下的，还想进一步试探贤王世子对林孝珏到底有多深的感情，但是他们说着说着，已经到了珠宝店门口，这家的匾额叫第五号店铺。 贤王世子虚扶钟清扬一把：“进去吧。” 钟清扬点点头。 刚一进店里，钟清扬就被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吸引了。 无论是头面还是脖颈所带的，样式都十分与众不同，那点翠的拉丝工艺她敢保证，京城找不出这样的三个师傅。 当然最新颖的还是样子，不拘泥与市上的款式，而且好像每一款都只有一个……总之处处都透着跟别家店面的不一样。 贤王世子四顾一下更是感慨道；“做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这厅里感觉比我家都亮堂，再让这些珠宝照，跟天上宫殿一样。” 他只用钟清扬能听见的声音说的，钟清扬深以为然，这店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敞亮，第二个就是漂亮的不太真实。 她打量完之后才发现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些珠宝都装在状似琉璃的水晶柜子里，柜子都是透明的，珠宝展示在里面，又多又谣耀眼，能不漂亮吗。 钟清扬偷偷拉了拉贤王世子的袖子；“表哥，柜台都是水晶的。”这林孝珏可真是有钱啊，有钱道富可敌国了吧？ 贤王世子爷看着那些大水晶柜子发呆，这时候水晶极其难得，还能切成规规矩矩的形状做柜台，这就了不得了。 贤王世子估摸着，他们家屋里若是装上这么多柜子，估计他老爹五分之一的家产就没了。 而且这水晶平整的都不像是水晶，透明的也不像话。 他哪里知道，这是逸风帮林孝珏烧的玻璃做成的，根本不是水晶。 汉朝的时候就有玻璃工艺，但是并不是纯碱工艺，烧制的玻璃不是透明的。 逸风的师父无意间发现玻璃烧制工艺，再加上林孝珏的改良，逸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烧了这么几块。 现在已经成为林孝珏的镇店之宝了。 掌柜的见有客人来，一进来就被柜台吸引，就知道这两人是第一次来。 他忙客气相迎：“二位贵客请，您要选那一块的首饰？在下让小的们帮二位介绍一下。” 贤王世子点着头，钟清扬为抬下巴道：“随便看看。” 来店里随便看看的人很多，通常都不会买货，不过掌柜的依然保持着热情的微笑：“那您二位随便看，有相中的叫小的们一声就是。” 钟清扬跟着贤王世子身后，在柜台中逐个珠宝看过去，每一个都想买回去，但是她知道不能这么做，不然表哥该厌恶她了。 她绝对在这些珠宝中挑一套最特别的。 正看着，听掌柜的跟小伙计说话：“哎，这一套红宝石的不是让你们收起来了吗？不卖了。” 那伙计哎了一声去带像护指一样的东西，但是又不是护指，是整个手都能包住，像是冬天带的手闷子，可拿东西很薄，五个指头能分开。 小伙计戴好了就要收拾那一套珠宝。 钟清扬定睛一看，是一串多宝手链和项链，还有两个耳坠，都是红宝石做点缀的，宝石有大有小，项链坠的宝石有鹌鹑蛋那么大，耳坠是三颗宝石串一串，由上到下宝石依次变大，小的跟米粒一样，大的有小指甲那么大，虽然大小参差不齐，但是形状都是一样的，是水滴状态。 那宝石透亮耀眼，光彩夺目。整体素雅中不失高贵。 钟清扬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他让那伙计放下来；“把这套首饰拿给我看看。” 循着她的声音，贤王世子也看过去，暗暗点头，这个款式好，简洁大方，很能镇住场子。 小伙计见客人看过来为难的看向掌柜。 掌柜走过过去很抱歉的对钟清扬说；“真是不好意思，这套我们不卖了。“ 钟清扬因为贤王世子在，并没有发脾气，温言道；“方才还摆在这里，怎么好端端的不卖了？” 装柜的一脸和气：“不瞒小姐，我们王二管事要给小娘子提亲，相中了这套，早就说好了，要留给他了，伙计忘了撤下来，所以已经卖不出去了。就不卖了。” 钟清扬听了理由心中暗暗吃惊，谁家的管事？竟然能买得起一套红宝石首饰。 她顿了一下到；“我就看看，难道看看也不成吗？” 她都这样说了，掌柜的不能拒绝客人的面子，而且首饰是卖给了王一生，自己家的人，不怕看的。 他亲自把珠宝托盘端起来，放在钟清扬的眼前，然后介绍道；“这个滴水设计是我家四小姐的手笔，取意上善若水，不过这不算什么，最难得的是这些红宝石，项链坠上的那一颗，本来大管事还说要留给我家小姐压箱底呢，后来刚好设个设计需要，找别的替代不合适，这些宝石就拿出来了。” 钟清扬既然知道店铺的实际主人是林孝珏，就要仔细斟酌一翻，掌柜的话的意思，就是林孝珏本来打算留下的东西，都没留成。 她把项链拿起来比量在脖子上，然后看向贤王世子；“表哥，帮我戴上。” 掌柜的觉得不妥，因为已经订出去了，可是对方很跃跃欲试的样子，是真喜欢，他又犹豫了。 又想反正自家人的东西，试试就试试吧。 贤王世子怎么当着外人的面给钟清扬带项链，他回头叫着站得远远的丫鬟；“还不伺候小姐。” 丫鬟帮钟清扬戴上项链，钟清扬就要照镜子。 掌柜的给她拿来镜子。 她穿着鹅黄色的夹袄，跟红色不怎么般配，但戴上也不显得土鳖，好事很好看。 钟清扬转头给贤王世子看。 贤王世子想到林孝珏，不知道她的红衣配这套宝石会不会更出色。 钟清扬见贤王世子看她的目光能宠溺出水来，心下一甜，转过头对掌柜的道：“多少钱？我要了。” 掌柜的脸色一变，心想这位小姐怎么回事，不是都告诉她不卖了吗？ 他摇着头；“对不住小姐，这套首饰我们店里不卖了。” 钟清扬很委屈的道：“我是要置办嫁妆才买它，不是夺人所爱，正好是红色，婚礼上刚好能用上。”她脑中想到了贤王世子前者彩绸跟她拜堂时的情景，高朋满座，她珠光宝气，是全场的焦点。 掌柜的也不想客人婚礼有遗憾：“可是这套珠宝我们管事也是用来提亲的，真的不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