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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的众御林军们正把狂妄无匹的莫雪拖下去斩首示众了。 就在这个时候,赫连皇陛下喊了一声停,御林军又退下。 “陛下,你……”沐筱萝喉中梗塞,料想不到皓澈他竟然下了这么一招棋步,他到底宸意何为呀,难道他看不到事实摆到眼前了吗?不是莫雪害皇儿们,还能有谁? 赫连皓澈似乎没有听到筱萝皇后说什么,却对堂下的莫雪挥一挥手,“莫雪,你可以走了。朕若有需要,还会传唤你。” 莫雪徐徐得退下去。 徒留下轻微的脚步声,沐筱萝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他几口。 赫连皇屏退了小烨子为首的公公们,旋即向筱萝皇后走过来,把筱萝皇后的两只手紧紧把在自己的手上,缓缓道,“皇后别生气,朕这么做,是为了更好为皇儿们讨回公道。” “哼。依臣妾看来。陛下是未必想要为皇儿们讨回公道!”沐筱萝的声音依旧冷冽,她重重得甩开赫连皇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声音几乎有些颤抖,“陛下太令臣妾失望了!” …… 赫连皓澈倒吸了一口气,然后道,“皇后,你实在是太不冷静了!难道按照刚才梓潼的意思,把莫雪拖出去斩首示众,就能解决得了问题么?” “杀了他!事不就迎刃而解了!至少本宫可以出一口气。”沐筱萝恨恨得道,两颗眸子几乎都迸发出两道凶猛的火焰,骤然间可以把此间的帝所给焚毁得连一张桌椅都不曾剩下。 赫连子摆摆手,声音接近瓮气,“梓潼,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你以为朕不想把伤害皇儿们的歹人揪出来么?朕比梓潼你还要想。朕也是他们的父亲呀!难道这孩子只有你一个人有份?” 说到此间,赫连皓澈见筱萝皇后有几分被说动的意思,顺势的,双手环住她的腰肢,嘴唇贴在筱萝的耳畔,火辣辣得吹着气息,“皇儿们是你我的结晶。梓潼你怎么会把朕想到别处去?” 跺了多双脚,沐筱萝娥眉轻轻蹙起,柔声道,“那么陛下你为什么……” “朕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看一看莫雪将军他到底是真忠心还是假忠心。现在梓潼你说逮捕他,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呀。因为没有一个人亲眼看到莫雪将军把特制的粘糯米加入到水晶糕的原材料糯米粉中去不是吗?凡事都有讲求个有根有据!倘若现在就抓走了莫雪!朕与你可就要在天下万民面前失了人心。人家都说,朕与皇后你虐待功臣!这样以后,下臣们还会给我们尽忠。再说,此番,朕放莫雪将军离开,实际上是暗暗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可谓是擒故纵呀,梓潼,难道这也看不出来么?” 赫连皓澈话音刚落,渐渐松开环在筱萝腰肢上的手,却被沐筱萝两只手加叠着,不让他松手。 下一刻,沐筱萝转过子来,皓月般的唇齿张开,动了动,“听陛下所说,倒是臣妾疏忽了。”筱萝腹诽如果自己真把莫雪杀了那也不顶事。至始至终莫雪狡猾的很。杀了他,她和陛下两个人还沦为天下臣民的把柄,如今正是举国开泰,大陵国运蒸蒸上的时候,倘若真被污上了虐杀忠臣一事,可是永远都无法清洗掉的。 想要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纯属于一念之间。 “陛下,臣妾错了。”沐筱萝一边承认着错误,一边把螓首埋入赫连皓澈的怀间撒着儿。 赫连皓澈轻轻拍一拍沐筱萝光滑的背脊,“梓潼,你心中记挂孩儿们的安慰,以至于怒火攻心,乱了分寸,极是平常,那也无妨。不是还有朕嘛。朕虽然贵为大陵的君主,但也是你和皇儿们的夫君和父皇。朕有能力保护保护你们。为你们承担一切。这该是一个大丈夫所为!” “陛下……”沐筱萝听到皓澈坦dàng)之语,不免心生感触,泪水渐渐溢出眼眶,任凭着皓澈抽出手帕为筱萝擦拭,筱萝才破涕为笑。 “梓潼,你的委屈,朕都知道。朕会想办法,试一试莫雪将军他是否是真的衷心。梓潼,这件事交给朕。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给孩子们一个交代。” 旋即,赫连皓澈将怀中的女儿抱拥得更紧了。 被心男人的温暖体温占据着,沐筱萝心内生出一种纯纯的,满满的,融融的安全感,就好像泡在天上的仙池里,一千年,一万年也舍不得挪开。 赫连皓澈亲了筱萝的左脸颊一下,柔声道,“今晚,朕在椒房休息吧。” …… 翌正午。 坐在龙案上的赫连皓澈眸珠冷光潋滟得俯视白玉清砖跪着的那墨衣的人,“你们可有江左元帅的消息?” “陛下,云遮出访了小冰国与大雪国诸域,打听到大雪国的神剑山庄曾有江左元帅的踪迹。只是后来……”叫云遮的墨衣男子一脸愁容。 赫连皓澈压制着心头的怒火,再忍耐着自己的子,抬眸子去看云遮边的女黑衣人。 女黑衣人惶恐得低垂着螓首,颤声道,“回陛下的话,雨济和云遮一样,都是一无所获,我们二人抵达到神剑山庄,后来就不再有江左元帅的消息了,仿佛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你们可曾仔细暗访了?!”赫连皓澈知道云遮和雨济两个是西陵轩出来的翘楚,如果连他们两个都办不了的事,还真是堪称棘手呢。 赫连皓澈挥起狼毫笔,饱蘸了一墨水,在苍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了“神剑山庄”四个大字,“神剑山庄是什么地方?以往,朕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山庄恐怕与陛下和皇后娘娘之前去过的凤凰山庄如今改制成了遨游山庄,颇为相似。” 说话的人是云遮,云遮与雨济是西陵轩的人,知道这件事一点也不稀奇。 目前这个遨游山庄也因为莫雪回来之事也间断了,如今云遮提及了遨游山庄,赫连皓澈觉得也该是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了,旋即道,“云遮,雨济,以后遨游山庄就有你们来负责了!你们带领西陵轩的兄弟姊妹们不单单要为寻找江左元帅出一份力量,还要帮朕筹谋好遨游山庄,这遨游山庄,朕定要建成大陵中央第一报站点,你们二人不准疏忽,听见没有?” “是,皇上!” “是,皇上!” 他们二人正离开。 赫连皓澈在他们临走之前又嘱咐了一句,“记住,趁机查一查神剑山庄的老底,尽你们一切之所能寻得江左元帅的下落,去吧!” 云遮和雨济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正大得从御书房的大门走的,而是从御书房中一间暗道走的,暗道的入口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副上一个朝代某个名家的画作,实际上却是暗道机关入口。 这方面,赫连皓澈暗中派西陵轩的人查探江左元帅的下落,另一方面,他今天在朝堂之上派莫雪将军率领五万精兵寻找江左元帅。 众目睽睽之下,赫连皓澈以为他可不能让朝臣寒了心。 实际上,赫连皓澈担心江左元帅的生命安全超过了每一个朝臣,可谓是没有人比他更加担心江左元帅的下落了。 距离三千里之外的大雪国某域的神剑山庄地下密室里。 “江左,你到底服不服从我?不服从我的话。你的母亲仍然要继续受到鞭笞之刑!” 夜倾宴眸光含着鹜的狂笑,看着他自己的属下拿着一把荆棘编织成的长藤一下又一下得打在牢里老妇人的体上,双手被反绑的江左元帅眼珠子瞪得大大,都快要把眼眶给裂开了。 江左元帅咬着银牙,“夜倾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贼!识相的,把本帅给放了!你竟然用一个老人家来威胁本帅,算什么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哈哈!江左元帅倒是乃当世豪杰呀!可是你呢,还不是像一条哈巴狗似的,被我乖乖得绑在这里?” 说罢,夜倾宴将火炉上烤得烘烘的火烙印子提起来,生猛得往江左的膛上蹭过去。 空气里头弥漫着烤的香味。 夜倾宴重重吸了一口,“好香啊,这种烤的香味真是芳香扑鼻,若是把这整个人放在火炉架子上面,烤熟了,质松软了喂狗,狗一定很喜欢吃吧。” “你……有胆子就把老子给杀了!不用这般折磨我!”江左咬着一口银牙,唇皮儿都被他生生磕出血来。 牢里传出来了老妇哀求连连的声音,“大人!放了我儿吧。您从山东潍坊把老妇抓我。砍掉我一只手指,老妇没有怨言,现在只是祈求您放了我儿子一条生路吧。有什么就让我这个老妇来吧。要杀,就冲我来吧。啊……” 凄厉的声音,紧紧bī)迫着江左的声音,自江左被人贩子抱到西疆养大以来,三十多年来,他以为自己是天生天养的,没有想到遇见莫雪大个,才知道原来他在山东潍坊还有一个血脉母亲。 可是现在,江左他眼睁睁得看着老母亲的一只手指头被剁去,寄给莫雪以此来威bī)莫雪,而江左他却无动于衷,想了很多次,他曾经想要咬舌自尽,也不要再这般受到夜倾宴的凌辱。 想到最后,江左以为断然不能够抛弃下娘亲不管。 “糟老婆子,你现在很想死是吗?等会儿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死!” 夜倾宴见威bī)江左不服从,就派人将外面搬来一个大大的浴桶,只是这浴桶里盛满了毒蛇,目测最起码有百八十条,条条吐着猩红的蛇信子,锋利流着蛇涎的獠牙,看上去森可怖。 见江左仍然装作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夜倾宴再次拍了拍,喝叱道,“来人,活鸡在哪里?” “在这。”一个青色军袍的士兵递给夜倾宴一只活鸡。 可怜的是,这是活鸡被夜倾宴命人事先扒光了鸡毛的,光秃秃的,血淋淋的疙瘩遍布鸡的体,鸡可怜得叫唤着,夜倾宴当着江左和曹母的面,把鸡放在浴桶之中。 浴桶之内,响彻起鸡悲哀得阵阵鸡鸣,没几下,鸡不再叫唤了。 夜倾宴命人用竹竿子往浴桶里边捞,似乎捞出来了什么。 江左和曹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具鸡的骸骨,血淋淋的鸡排骨架,看上去是极为骇人,鸡排骨架用竹竿高高吊起来,浴桶里边的蛇张开大口,獠牙锋利得人,信子吞吞吐吐的也叫人毛骨悚然。 活生生的鸡被吞掉了,只剩下鸡排。 “啊!”曹母她一辈子呆在山东潍坊的老家某个小乡村里,老实巴交的,何曾经历过如此的惨事,她活大半辈子了,看过不少杀机了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残忍的杀鸡手法,她更加无法想象,眼前畜生不如的夜倾宴是要把杀鸡此法如法炮制在她老人家的上。 别说曹母她一个老实巴交的妇人,就连江左这般好歹也是上了不下八百场大小战役的大元帅了,竟然也被吓了过去,夜倾宴的手段太过残忍,也太过毒,根本就不是可以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评断。 夜倾宴皮不笑得,再度威bī)胁迫江左道,“江左元帅,你就如此对你的主子赫连皓澈忠心!我建议你还是服从于我。做我边的第一猛将。帮我攻破大陵帝国。匡扶我大华皇朝!这样我才不会对待刚才那只鸡一般对待你的亲生母亲。否则,我将会让将士们扑上去,扒光你老母亲的衣服,把她这个老货扔进这浴桶之中,叫她令成千上百条的毒蛇啃噬,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呸!”江左重重吐出一口口水,正确无误得喷到夜倾宴的脸上。 夜倾宴恼羞成怒,就命令将士们打开牢房钥匙,洪涌而入,势必要把那老妇的全衣物扒光,把她扔到浴桶接受千百条蛇的洗礼,与其说是洗礼,不如说是一场人盛宴。 老母亲已经上了年纪了的,怎么可能眼睁睁得看着老母亲被夜倾宴的一众士兵们强行……不不不可以! 就在夜倾宴就要下令着实的时候,江左含泪道,“夜倾宴,我答应你。只不过你要发誓,保我母亲齐全。否则……哪怕我死了!我一定会回来索你的狗命!” “只是务者为俊杰嘛。哈哈……”夜倾宴惨烈一笑,顿时轻轻扬起手掌来,厉声道,“放人!” 江左上的绳索被解下来了,唯独母亲还没有从牢中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