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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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字字句句响在耳畔,骆苍却显得沉默许多。= 不甘心吗?那是肯定的。可是恨……他却有些说不清。 曾几何时,他也真心当过一个好哥哥,也曾听着年幼的弟弟叫着一声声“三哥”,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升起身为兄长的自豪感与满足感。 那时候的骆昭翊很小,特别乖,生得尤其漂亮可爱,远不像现在这般傲慢得浑身带刺……几个兄弟玩蹴鞠的时候,他会很乖的在一旁看着,蹴鞠滚到他脚步,他会蹲下身子捡起来,双手送过去,玉雪团子似得,笑弯了眼睛,几乎人见人爱。 回忆是很美好的,可是人都是会变的,骆苍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了,只是等他恍然发现时,骆昭翊的看他的目光已经由亲近变的倨傲漠然,他也失落过,只是这份小小的感情在他心里已掀不起丝毫波浪,唯有荡起一层涟漪……这一圈圈涟漪漫延下去,不知不觉间就渗入了心底。 然而岁月悠长,妒忌像毒蛇一样无孔不入的吞噬人心。 他慢慢的想,必须争,为母妃,也为自己,哪怕毁掉曾经一切的美好虚像,皇家,从来没有什么兄弟情深,唯有你死我活。 “端敏那边……”淑妃的声音响起,拉回来骆苍的思绪。 骆苍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暗沉决然,“母妃放心,那边儿臣一直有联系,不过不能冒然动手,太子虽年少,却不是好对付的,他怕是对我早有防备!” 淑妃捏紧拳心,冷声道:“苍儿放心,只要陛下毫无预兆的倒下,宫中必然一片混乱,太子顾不及你,更何况,太子如今有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太子妃!” 转眼,又是几日。 文帝突然下旨昭告天下,静仪公主乃已逝的傅尧大将军的遗孤,念及傅大将军的忠烈,亦感念公主孝心,特准许静仪公主认祖归宗,然,并不夺其公主称号与份位。此后,对外宣称为文帝义女,骆静仪亦改为傅静仪。 这旨意一出,众皆讶然,不过也有几个知情的,了然不语。 当初文帝将傅尧遗孤抱进宫当做亲女抚养,不是要抢傅尧女儿,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她,毕竟傅尧救了文帝的命,文帝总要为其保留一丝血脉。其实这么多年,眼见着骆静仪慢慢长大,直至及笄,文帝心里早有了让她认祖归宗的念头,只是他害怕说出真相会伤到这孩子……做了快二十年的公主,突然变成父母双亡的傅家遗孤,换谁都难接受。 然而文帝没想到的是,骆静仪早已得知身世真相,当她跪在他面前坦言时,文帝才真有些惊讶了。 “父皇养了静仪这么多年,静仪不敢忘记父皇恩德,然,静仪是傅大将军亲女,不敢贪图荣华富贵而让傅家血脉断在静仪身上。这么多年来,还有几个人能记得傅大将军忠烈而死?静仪请求认祖归宗,让先父之名重回大景……可此举唯独愧对父皇和祖母……” 骆静仪说的也是实话,文帝在她小时候,有意无意的跟她说过傅将军的诸多事迹,她也很是佩服,所以到后来得知身世,她只是难受,却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就算没有骆廷的事,只要文帝透露一丝,她也会想要认祖归宗。 “你并没有愧对朕,”文帝听着却是笑了,摇头道:“朕养你这么多年,也是在报你先父的救命之恩,是朕欠了傅家,倒不是傅家欠朕。原本朕还苦恼该怎么跟你说,没想到你早有这份心,朕很欣慰。静仪,这不是对朕和太后不孝,而是你为人女的本分,只要你有心,就算认祖归宗,也一样能孝顺朕和太后。” “父皇……”骆静仪捂着唇,泪如雨下,郑重地俯身拜下,道:“为君尽忠,是先父为人臣子的本分,父皇养育保护静仪二十多年,是父皇于静仪有恩……静仪永不敢忘。” 说罢,认认真真给文帝磕了三个响头,文帝点头受了,而后扶起她,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傻孩子……” 其实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哪里分的清楚,不过是看各人心里怎么想了。 若文帝觉得傅尧为救他而死理所当然,若骆静仪仗着先父功劳挟恩以报……那便又是命运的另一个轨迹了。 日头渐升,正是夏秋之际,蝉鸣蛙叫不断,沿途中流水不断,碧绿的荷叶铺开,衬托着朵朵莲花,风吹过,便是幽香弥漫。 两个人影慢慢走了过来,一人浅蓝服饰,俊秀温润,沉静内敛,正是骆廷,另一人紫衣翩然,容颜如画,昳丽逼人,却是骆昭翊。 “小七,是你教了静仪怎么做吧,”骆廷说道:“父皇虽有意让静仪认回傅将军,可若知道静仪心中还有……另一个想法,必不会同意的。” 就算骆静仪变成傅静仪,可二十年的公主不是白当的,外人眼里,骆静仪跟骆廷还是兄妹。 “孤可没教她,”骆昭翊正色道,随即漫不经心的又加了句,“不过太子妃有没有跟她说……孤就不知道了。” 骆廷嘴角一抽,停下脚步,很是无奈的偏头看他,没好气的说:“为了太子妃连二哥都坑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骆昭翊也停了下来,半倚在树上,仰脸朝着阳光,懒洋洋的弯起眼眸,似笑非笑,“二哥,我有一回去你府上,无意间看到你房里摆着一个木头小人,后来再去就没看见了……” 骆廷一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静仪十五岁那年及笄,偷偷跟着御匠学着雕了两个木头人,为此还伤了手,祖母心疼她,就不准她再弄这些东西,可那两个木头人……其中一个,她送给了你是不是,而你至今还留着,只是藏起来了。”骆昭翊淡淡道。 骆廷沉默片刻,没解释,只道:“你记性也真是好,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你都二十五六了,至今未成亲,为何?” 骆廷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小七,你想多了。” “你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你自己清楚,我不想知道,”骆昭翊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只别伤害了不想伤害的人,到时候你追悔莫及,我可不会同情你!” “不会,”骆廷说:“不会的。” 记忆里,黄衫少女笑着奔跑过来,手里握着一个木头小人,雕刻的并不好,只是跟她也有几分神似,她眼睛亮晶晶的,深藏着期待,宽大的衣袖掩盖了手上的几道伤疤…… ——二哥送了静仪及笄礼,这是回礼,嗯……虽然难看了些,但是不准丢掉,好不好? 柳丹雁,陶韵……他见过许多形形□□的姑娘,唯有这一个捧着真心追逐着他,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伤害她。 “二哥,你心里有数就行,”这是骆廷跟骆静仪的事,骆昭翊只点到为止,不再多说,而是说起另一个人,“咱们那位姑姑消停许久了。” 骆廷脸色正常了许多,按下诸多思绪,笑道:“她不消停不行了,林驸马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若非没有证据,就不是只消停一下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骆昭翊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前几天,淑妃去看了骆苍,之后,长公主府又开始热闹起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巧合?” “他们一丘之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骆廷说着,忽然顿了一下,倏地抬头:“老三忍不住了?” “到了这份上,要是再忍,那也不是骆苍了!” 就算骆苍要造反,骆昭翊也并不惧,然而他心里却有一层阴影挥之不去,那仿佛是一种不祥的预兆,他是人不是神,算无遗漏也只能在他知道的事情之中,但肯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东宫里,穆双涵照常给小狐狸和大白虎喂食,看这两只卖蠢已经是日常了。 “太子妃,徐翰林求见。”一个小太监跑进来跟春绵说了几句,春绵便上前说道。 穆双涵有些奇怪,她这外祖父虽是太子太傅,时不时的过来东宫,却很少会特地来见她,想了想,她便起身要出去见一见。 小狐狸伸出爪子抱着小碗,摇了摇尾巴,颠颠地跟在了她身后。 大白虎嗷呜了一声,躺在了小桥上,耷拉着眼皮子,时不时的望一眼前厅里的人影。 “参见太子妃。”眼见着穆双涵过来了,徐翰林也不摆长辈谱,照着礼数行礼。 “外祖父无需多礼,快请坐吧。”穆双涵扶了一把,坐下说话,“外祖父来找双涵可是有什么事?” 徐翰林看她眉目明朗,容色光彩照人,一看就是被娇宠的,没什么堵心的事,可见太子待她果真是极好的,他放下心来,摸了摸胡子,解释道:“阿涵,过几日就是你亲外祖母的的祭日了,你要不要去祭拜一下?” 穆双涵一愣,嫡亲的外祖母,那便是母亲的生母了。 徐氏生母死的早,都快几十年了,原先徐氏在家中时还能时常去祭拜,可嫁了人却不太方便了,毕竟人是葬在徐家陵墓的,如果时不时的就要回娘家去祭拜,现任的翰林夫人自然不会高兴。 这继母跟继女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如履薄冰。 徐氏也跟穆双涵说起过这事,想来心里也是有疙瘩的。 “外祖父怎么想到这事了?” “我原先也有意向重新修建阿婵生母的墓,只是夫人觉得大兴土木也对逝者不好,加之阿婵一直不在京城,就拖延至今,”徐翰林口中的夫人自然是现任的翰林夫人,“还是欣儿回来提起这事,说服了她外祖母,还说你如今贵为太子妃,这事理应要办一办……我也觉得在理。” 徐翰林也知庄若欣跟穆双涵不和,这话是有意要缓和两人关系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穆双涵的身份变了,否则就算徐翰林有意,徐家清名在外,也没法为了一个已逝的夫人大费周章。 庄若欣? 这事是没问题,可听到庄若欣的名字,穆双涵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个处处针对她的欣表妹会这么为她着想?别开玩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