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位面

    “价值大幅超出？”听到罗恩加重了语气的反问，奥斯幕有些讪讪，他的左手死死的抓住“赫尔诺·大地药剂”，显然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决定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奥斯幕巫师，否则你不仅无法完成这笔交易，还会失去一位正式巫师的友谊。”罗恩不善的盯着奥斯幕，难看的脸色清晰的表明他已经动了真火，甚至已经不打算和这个没有信誉的巫师交易下去了。

    信奉等价交换的巫师心中都有各类物品的价值标杆，虽然尺度会因为双方的需求有所调整，但是基本都在二者的接受范围之内。拿罗恩此次的交易来说，“因果咒杀术”的基础知识在价值上要比“赫尔诺·大地药剂”珍贵一些，但是后者对于奥斯幕的作用要比前者对于罗恩的作用重要的多，所以二者的交换基本是可以看作等价交换的。

    按照罗恩的想法，奥斯幕巫师可能会要求加价，但是只要不太离谱，他都打算接受。至于原因，一方面是罗恩知道，药剂是被奥斯幕用来冲击晨星阶的。“断人前路如杀人父母”，为了些许蝇头小利不值得和一位巫师结下死仇。另一方面，“因果咒杀术”的基础知识在市面上确实比较罕见，研究之后虽然不可能学会这门巫术，但是对于罗恩在诅咒学方面的知识积累和眼界开阔都有着极大的作用。

    别看奥斯幕巫师上来就是一副大出血的样子，已经和其他巫师完成过多次交易的罗恩自然清楚这副面孔下隐藏的信息——所谓有着“因果咒杀术”相关知识的笔记应该是假的，或许不能说假，只是里面的相关知识可能极为浅薄，甚至只有这么一个巫术的名字。不然，以诅咒学两大“伟大”巫术的名头，奥斯幕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让步的。要知道，罗恩可是刚刚为了能一睹一门已经到手的“伟大”巫术的基础知识，冒上了失去灵魂宝石的风险。

    “罗恩巫师，请原谅我的欺骗，我可以进行补偿，希望您能将交易进行下去。”奥斯幕一看罗恩有“一言不合，转身就走”的打算，顿时急了，不仅姿态放的很低，而且快速的把早就准备好的空间袋推到罗恩面前。

    奥斯幕这般着急也是没有办法，身为一名元素学的巫师，他在四大基础元素（地水火风）中的任意一种上都没有太过突出的天赋，想要找到自身道路、点亮本命晨星，就只有两个方法：一是四元素齐头并进，二是借助外物使自己能在某种元素或某几种元素方面做出突破。

    前者确实有可能成功，“四环巫塔”这所学院的创始人就是这样进阶的，而且创出了“元素洪流”这门巫术。不过，纵观整个巫师史，以四元素进阶晨星成功的元素法师，也仅有那一位，甚至三元素的都少有，大多数巫师都是选择二元素进阶或单元素进阶。

    奥斯幕巫师选择的就是土元素，这是因为他手头有一份辉耀级大地巫师的回忆录，借此可以让他少走好多弯路。只是这种外物确实不好找，尤其是限定了土元素方面。他花费了很大的功夫都没找到，好不容易碰上一种，他自然不会放过。所以在听到对方打算换取诅咒方面的资料时，他想都没想就先将对方诳来了。

    罗恩对奥斯幕放在他面前的空间袋看都没看，听到对方承认诓骗以后，他就打算离开了。赔偿？对于手头有着丰富资源的罗恩来说，所谓的赔偿就是个笑话。敌视？或许罗恩不愿为了些许巫石同其他巫师交恶，但是此时已经关系到巫师的尊严了，自然不会轻易善了。最严重不过就是多个死敌，一路走来，罗恩经历的事情绝对不少，杀伐果断可不是说笑。

    “额……”奥斯幕巫师抿了抿嘴唇，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布下了一层隔音结界。罗恩没有阻止，在这里动手只有一个下场——被千塔之城的巫师追杀到死，他不相信奥斯幕会这般不智。更何况，就是动起手来，谁留在这里还不一定呢。

    “我用另一种东西向您交易，”说道这里，奥斯幕脸上挣扎之情闪过，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您必须先在法则意志的见证下签订保密协议，而且仅凭这份药剂远远不够。”

    “嗯？”罗恩再次坐了回来，他承认自己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刚刚之所以不愿和奥斯幕交易，不仅是因为他对奥斯幕所提供的赔偿物品不感兴趣，还因为对方确实拿不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在这里和他扯皮纯粹是浪费时间。如今看奥斯幕这般表现，显然是相信他所提供的东西对罗恩有着极强的吸引力。要真是这样，罗恩倒不介意和他重新开始一场交易，前提是自己认为等价。

    “签订保密条约没有问题，不过，我还是要再给阁下一次忠告，如果我发现自己被第二次欺骗，那么你将得到一个敌人。”罗恩这番话并不是威胁，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如果只是一次欺骗，罗恩最多以后对他敬而远之，这也是罗恩为什么说“你将失去一位正式巫师的友谊”的原因。但是，如果再一再二，那么罗恩也不会手软，恐怕到时候这位奥斯幕巫师刚一迈出这道门，就死在“梦魇”中了。

    奥斯幕对于罗恩的话语并没有什么表示，反而将桌上的空间袋取走，显得信心满满。

    “可以说了吧。”签署完保密协定的罗恩向奥斯幕发出催促。

    “我知道一个还未探索过的次位面的位置。”奥斯幕盯着罗恩的眼睛，坦然的说道。

    “嘶——”罗恩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闪过一丝狂喜。

    整个无尽世界一共有两类文明：主文明和次文明。二者的区别主要在于是否已经对世界规则方面进行探索。

    拿罗恩前世举例，人类的古代就相当于次文明，而当文明发展迈入近代，自然科学开始对物理规则、天体科学进行研究，这时就成为了科技主文明。

    文明的发展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方式是文明内部自然衍化，无论罗恩前世的工业革命、规律探索，还巫师世界的巫术变革、法则领悟，都是属于这一种。第二种方式就是外部扩张，巫师世界的那些黎明和传奇阶位的巫师就正在进行着这种方式。

    当然，第二种方式根据采取的手段不同，也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粗暴的扩张方式，这种方式说好听点是殖民，难听点就是侵略。巫师世界因为曾经的经历，对于这类方式深恶痛绝，所以巫师们基本采用第二种方式。

    第二种方式是文化上的扩张，巫师们通过降临化身到达其他主文明世界中，将另一种主文明的衍化方式进行研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最后再用完善后的巫师文明将其原本的文明取代。

    当然，巫师们向其他主文明扩张来推动自身文明的进化并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文明意识的反馈对于他们就是最好的回报了。要知道，这和修真文明中的功德可是一类东西，有着提高巫师们领悟法则、推演所学的成功率等万金油的作用，是无价之宝。

    不仅是向其他主文明扩张，次文明也对文明意识的进化有着促进作用，只是极为微小罢了。高阶巫师并不在意这点“文明反馈”（也叫“法则恩赐”），更何况他们强大生命本质所产生的限制令他们无法降临到次位面中（生成主文明的位面会进化成主位面，只有次文明的位面被称为次位面）。

    不过，高阶巫师不在意这点“文明反馈”，新晋巫师和初阶巫师可是非常眼热。尤其是次位面实力最高的强者也不会达到晨星阶位，对于他们自然没有太大的风险。

    想要进阶晨星巫师，最后一步就是窥破法则迷雾，接受法则洗礼。这一步有着三种方式，一个是花费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磨，这是格鲁因巫师选择的方式。一个是借助智慧果实，看破迷雾，所有参加“猜谜会”的巫师都是奔着它去的。最后一个就是得到“法则恩赐”，得到的“恩赐”越多，迷雾越淡，甚至没有。

    “好，我在加一份‘赫尔诺的手札’，我想这就足够了。”罗恩对奥斯幕说出了他的决定，赫尔诺的手札是塔夏巫师一次遗迹探索所得，是一位强大的大地巫师的手札。“赫尔诺·大地药剂”的配方就是从手札上面得来的，就连“伪·山岭巨人的叹息”也是，当然，罗恩并不打算把药剂配方也交出去。

    “没有问题，”奥斯幕知道这个价格非常合理，“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一位，是一名变异学的巫师，这个名额是他用一份笔记向我换取的，这份笔记你可以抄录一份。”

    “可以，不过我也需要邀请一位巫师，当然，价格会让你们满意的。”罗恩直言不讳的表达了他对奥斯幕的不信任。

    “额……这个……好吧。”听到罗恩的要求，奥斯幕有些尴尬，不过看着罗恩毫不退让的神情，加上自己刚刚办的事情确实不地道，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再加一位巫师也从他手中分不走多少收益，反而可以得到两位巫师的友谊，所以他并没有拒绝。

    “格鲁因，有件好事找你。”从云中城回来的罗恩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格鲁因巫师。

    “什么？”格鲁因期待中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

    “我似乎听到有什么‘辛苦费翻倍’的说法啊？”罗恩的嘴角洋溢着笑意。

    “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没事，有什么事你找我，别理这种人。”格鲁因讨好的声音从水晶球中传出，罗恩似乎已经看到他脸上的苦笑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帮你谈成了一个探索次位面的名额，加上你和我一共四名巫师，条件你们谈。”谈到正事，罗恩也严肃起来。

    “什么？好！好！多谢你了罗恩，我这里还有350克的海尔默花的粉尘。”

    “成交。”

    晴朗的天气，一座隐秘的山谷，四位巫师来到此地。随着其中一位巫师解开封印，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四位巫师的面前。随后，他们每人分别向面前的空间裂缝中抛入了一个奇特的人偶，随后四人联手，使这道空间裂缝完全愈合，不仅外表看不出来，就连它存在过的痕迹也被彻底抹平。

    ps：3500 的更新。感谢书友“越塔送头”的打赏，恭贺本书第一位“学徒”级书友的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