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杜涛
、杜涛。 “糟糕透了，真——是的！超~可恶的！喂、你有在听吗？” 杜涛不断拍打在一旁靠着rou串的昌东旭的肩膀。 “会痛的啦，我又在听，现在明明还大白天的，你喝的也太醉了吧？” 杜涛对站在柜台席对面苦笑的绑头巾店长打了一个要杯水的手势，抬头看了看时钟，现在是下午两点左右，这家店虽然是一家酒屋，但是也有经营午餐。客人如果要求晚上的菜单，店长也会做，当然酒类也会提供，昌东旭原本以为会在这种时间喝酒的客人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不过店内其实也有其他三、四位客人跟他们一样。 “我是喝醉啦，有什么不对吗？你也喝啊。” 杜涛在昌东旭已经见底的酒杯中又注满了冷酒。 “话说，你那家合作医院还真是过分啊，干脆就不要继续合作不就好了？昌东旭小口小口喝酒说道。 “受不了，喝的慢吞吞的，给我一口干下去，干下去。” “你今天喝的还真是凶啊。” 昌东旭苦笑了一下，一鼓作气的将酒灌进嘴里，却有立刻咳嗽起来，看到朋友那个样子，杜涛大笑，‘很好很好’的摸着昌东旭的背。 “你还真好啊，从以前开始就头脑聪明脸又好看，受女生欢迎，每次去聚会我都只能在旁边当个陪衬你的角色，我能赢过你的，大概就只有喝酒了。” 杜涛与昌东旭是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因为桌位相邻的关系而结交成朋友的，高中毕业之后，昌东旭进入大学，而杜涛则是进入一间培育牙科技工的专门学校，即使升学路径不同，两个人依旧经常保持联络，有机会也会搭配这家伙酒店一起喝酒。 “老爹啊！” 多一套对正在网架子靠着rou串的店长叫了一声。 “来啦！” “帮我们拍张照片吧，当作是我们友情的证明。” 杜涛指了一下店内的墙壁，墙上贴满了客人的照片，每张红通通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店里有一台照相机，只要客人要求，店长就会帮客人拍照，并且将照片装饰在墙上，算是这家伙点的一种服务。 “真的假的啊，杜涛。” “右手关系，干脆亲一个吧。” “唔哇！助手！” 就在杜涛将嘴唇压在昌东旭脸颊上的瞬间，快门按下了，照片从相机中吐出来，没有过几分钟，影像就浮现出来了。 “大白天到底在干嘛啊？” 昌东旭看着照出来的照片露出苦笑，杜涛将照片抢过去一看后，大笑出来，照片上，昌东旭的表情实在太奇怪了，杜涛接着向店长结了一支麦克笔，在照片上写上日期，钉在墙壁上。 即使到了三十岁，这两个人一年还是会有几天像这样照惯例到这里喝酒，两个人目前还没有结婚，对杜涛来说，昌东旭是他唯一从高中时代延续下来的好朋友。 杜涛之前还在其他技工所任职的时候，工作时间与薪水不成比例，想结婚养家根本是在做梦，他当时总是心想，只要等自己开业了，从公司收入中口出营业金额所剩下的钱都是自己的收入，这样一来就能自由使用的钱就会变多，也能买到想买的车子了。 然而，现实并没那么简单。 在杜涛自己开业的期间，报道杂志上边开始大肆专题报道牙科医院‘在职穷’的状况，杜涛本身其实也知道牙科产业正在夕阳化的现象，但他没想到居然会变得如此严重。 媒体只会关注牙科医院的经济不振，其实位居下游的牙医技工所的营运情况更加惨烈，牙科的收入主要分成保险与自由消费两个部分，而保险方面让人难以相信是先进国家的低廉报酬，光是弥补材料费用就所剩无几了，从中在扣除牙科医生的酬劳，剩下能够付给技工所的金额少的叫人难以想象，再加上经济不景气的关系，医院能够依靠的自费治疗收入也大幅减少了。 牙科技工是一种全手工的作业，技工必须要在显微镜程度的精密上，针对每一个患者的牙齿特征制作出个别的假牙，因为是针对每个患者个别制作的东西，所以可说世上独一无二的成品，没办法像工业制品那样大量生产。 而制作的过程相当复杂，需要长年的经验，专门的知识，高难度而机密的技术以及昂贵的机器，如果是全手工作的鞋子或者衣服，要价都会高达几万以上，但是假牙的价格就只有几百或则几千元而已，从中还要扣除电费以及仪器维修费等等成本，单价收入可说是少的惊人，技工只能靠生存数量来弥补，而解了大量订单就必须要熬夜工作才行。 然而，这样精神无法长时间维持，而成品一旦精密度不够高就会遭到抗议与退货，当然，就必须要重新制作了，如此一来，既得不到收入又徒增工作量，在加上变差的评价会让自己更加陷入困境，因此，技工必须努力提高成品的精密度与完成度，但那样的努力有会同时减弱自己的睡眠时间了。 “喂喂喂，你和的太多了啦！” 昌东旭伸手制止杜涛准备再拿起酒杯的手，他的脸已经变得一片通红。 “不喝酒干不下去啦，我可不是姚明乐的奴隶，是跟那家伙一样留着鲜红血液的人类啊！是有感情的生物啊！” 杜涛将酒杯敲到桌面上，溅出来的酒沾湿了他的手。 “还真是过分呢，那个明乐牙科医院。” 昌东旭小声附和着杜涛。 “不能干脆就跟那边断绝合作吗？” “能却我就切啦，但是如果切断了那边的关系，我的收入就少了一半啦，而且我还有其他在接单的医院是那边的院长介绍的，我总不能随便惹他不开心吧？” “但是再怎么说也太不讲理了吧？那明显是假借权值在欺负人啊。” 姚明乐的医院跟其他的医院比起来，抗议退货的情况明显比较多，对于杜涛熬夜制作出来的成品，对方经常鸡蛋里面挑骨头并退货回来，这样一来又必须要在熬夜重新制作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