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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好样的!” 保罗挤眉弄眼地对罗宾说道——就这么一小会儿,他已经不知道用手指蘸着杯子里的葡萄酒,舔了多少次了。 “……好什么,艾尔罗老爹一直把这些酒藏着,说要等你们回来……早知道这样,我就趁着发现的时候偷喝两口好了。” 罗宾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酒……真的好喝吗?” 马龙把酒杯举到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皱起了眉头——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那葡萄酒实在是太酸了。 酸涩之中带着点苦味,马龙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能被称为是“葡萄酒”,也不明白这些人在这里兴奋个什么劲。 “对于洛萨爵士你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好酒,不过对于我们嘛……哈!爽快!艾尔罗,再给我来一杯!” 大胡子理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潇洒地抹了抹自己的络腮胡子,大声嚷嚷道。 “呸!门都没有!今天犒劳大家辛苦了一天,每人就这么多,喝没了?那就去喝水吧!” 艾尔罗·埃伯洛克毫不客气地对自己的老朋友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艾尔罗,我知道你肯定还藏了点……拿出来一起喝吧?” 大胡子理查先是发出了一声略带绝望的呼喊,然后忽然神秘兮兮地凑到了艾尔罗·埃伯洛克的身边,低声和他嘀咕着。 “确实有,不过……不给你!” 艾尔罗·埃伯洛克也小声地在大胡子理查耳边说道——剩下的葡萄酒,他还等着自己的女儿出嫁那天,宴请镇子里的大家呢! 虽说阿尔泰娅今年的岁数也不大,不过……艾尔罗·埃伯洛克看了一眼不远处正低着脑袋的女儿,脸上露出了有些复杂的表情——这丫头昨天晚上在洛萨爵士那里呆了一晚,今天早上才回到市政厅;看来,距离自己嫁女儿的那天,也没有多远了啊! “鲁伯斯,快跑!” 尽管整个夜色镇中都是一片欢快的景象——男人们珍惜地啜饮着得来不易的葡萄酒,女人们则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今天一天镇子中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但鲁伯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头银白色的暮色狼王,正被小萝莉玛利亚拖着尾巴,满镇子跑来跑去——时隔一个月再一次听到了枕边童话故事的玛利亚昨晚睡得不错,精神头很好,就硬拉着鲁伯斯陪她玩耍。 鲁伯斯似乎对此已经习惯了,它也只能任凭玛利亚拽着在夜色镇中跑来跑去,或者在它的身上爬上爬下,甚至把它当马骑——堂堂的狼群之王,竟然变成了一只兢兢业业的狼保姆。 晚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小半杯葡萄酒是不醉人的,大部分镇民都回到了家中,少部分湖畔镇的渔民和民兵们则依旧在暮色森林中忙碌。 他们把火把绑在附近的树干上,然后借着火光砍去巨木上的树冠和枝干,再用火把外皮烧焦——马龙的命令,这些难民和民兵们要分两组彻夜工作——独木舟早一点下水,西部荒野的那些幸存者们就多一分安全。 在和时间的赛跑中,哪怕慢上了一秒,也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平白伤亡。 和夜色镇边缘的忙碌相比,镇子中央就显得有些安静了——难民们也没什么娱乐的手段,过了晚饭时间,基本就是回家睡觉。 “马……马龙,今晚……我回市政厅睡了……” 阿尔泰娅从吃完晚饭就和马龙黏在一起,直到夜色镇中的那些民居开始熄灭烛光,少女才结结巴巴地对马龙说道。 “好啊!” 马龙松开了靠在自己怀中的少女,从长条凳上站起身来,把手递给了阿尔泰娅。 “你……你不生气吗?” 阿尔泰娅握着马龙的手顺势起身,然后怯怯地问道。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马龙一边拉着阿尔泰娅向市政厅的方向走去,一边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 阿尔泰娅脸一红——好在夜色已深,马龙看不到这让人迷醉的风情,不然他很可能会后悔刚刚自己做出的这个“大方”的决定。 阿尔泰娅本以为今天晚上马龙还会让自己到他的卧室去——因为今天维拉告诉阿尔泰娅,男人们在那种……有些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情上是忍不住的。 阿尔泰娅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承受维拉jiejie说过的那种会让人很痛的事情;但她下定决心,如果马龙坚持的话,自己也不会顽抗到底。 不过阿尔泰娅并没有被强迫做什么,马龙只是把她送回了市政厅,笑着和她道了晚安后便离开了。 阿尔泰娅看着马龙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的情郎和维拉jiejie口中说的什么“急色”的男人并不一样。 有些不明所以地,阿尔泰娅为这样的马龙而感到有些开心,但也多多少少带了点儿失望——为什么马龙在自己面前没有那么……“急色”呢?难道……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吸引力吗?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矛盾! 怀着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阿尔泰娅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走进了市政厅——昨天晚上她没有休息好,要早点睡觉了;维拉jiejie说……熬夜是女人最大的天敌! …… 第二天清晨,当马龙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帮睡相有些难堪的玛利亚掖好了被角,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维拉的房子时,夜色镇的中央广场上,早已经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不少女人和孩子们今天也起得很早,她们负责把夜色镇中所有能够收集起来的绳索都编好在一起,按照那些湖畔镇渔民教给她们的方法,把那些已经被摆放在一起的圆木捆绑起来。 细长的圆木被绳索套住,民兵们在一边接着绳头用力拉扯,把这些圆木紧紧地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块“板子”。 几名湖畔镇的渔民拿来了几桶清水,指挥着那些民兵把轻盈的木筏抬了起来,然后把清水倒在了木筏上面,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这里,这里,加两条夹板——有些漏水了。” 一个年纪较大的渔民点了点木筏上的两个位置,大声说道——老年人因为耳朵不大好用,总以为别人也听不清自己说话,因此嗓门反而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