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月熙的心
公孙黎找到樊月熙了。 没费多少力气,他想到妖山,便没有迟疑的寻来,他不知道妖山的人会不会发现他,他只想着要找到那人。 他形容不来现下自己的心情,他只觉得他快气疯了,火气质窜脑门儿,理智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从头到脚止不住的剧烈颤抖。 樊月熙就那么横卧在榻上,身上原本整齐的衣物,乱七八糟交错。 这都比不上他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 天知道现在樊月熙有多想死,他依稀记得自己被下了药,他也记得他召唤了曜,差点就拿曜来解药了。 他知道没成功,否则他现在也不会继续这么生不如死。 快要烧死他了…… 这样下去,不死也萎了,半条老命都交代出去了…… “我-cao……太他娘难受了……”之前丧失的理性找回一点,樊月熙痛苦的呼吸着,手也撕着自己衣服。 显然,神志不清的他,根本没发现公孙黎的存在。 “月熙……”正当他把手放在自己那炙热上时,身后传来道不轻不重的声音。 樊月熙吓了一跳,几乎蹭的就坐起来,他两眼是模糊的,但他认得出对方声音,熟悉到令他不敢忽视。 他说不出话,他怕自己一开口便是令人羞耻的声响,于是就死咬着下唇,将脸别开,看着床铺。 那隐忍而坚毅的样子,叫人痴迷也忍不住想揉碎。 公孙黎心脏骤然一揪,小心翼翼靠过去。 当他看到樊月熙这副模样时,他涌起的怒火差点把他自己燃烧,但更多的,是心疼…… 天知道他有多想立刻冲过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但他不敢,他怕自己会因为看到这样的樊月熙而欲-望腾升。 他喜欢他,想抱他想到疯,他那么怜惜这份感情,精心呵护的将其捧在手心,却被楚元麒一个疏忽,差点弄得支离破碎。 公孙黎说过,他不在乎樊月熙心里装的谁,樊月熙贪心的想收下很多人给予的好,那他就收,公孙黎不在乎。 他说过想在樊月熙身边,只要樊月熙不推开他,他就静静的保护他,这是他们的约定。 但是现在…… 公孙黎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被毁了,被楚元麒一手捣毁。 他很信任的将樊月熙交给楚元麒,但瞧瞧那皇帝干了什么? 这一刻,公孙黎恼愤和复杂在胸口翻滚。 公孙黎很伤心。 “月熙……”他又唤了一声,这次不迟疑,稳稳将人搂在怀里,他的唇抵在樊月熙头顶漩涡上。 樊月熙没挣扎,就静静的任对方抱着,迷迷噔噔的他,过了很久才明白公孙黎为何这样哀伤的叫他名字,他现在就快烧死了,那火几乎让他全身发疼,他已经没心思管这些了。 “帮我弄,他娘快疯了……”声音哑的听不出原本,樊月熙确认了眼前人是公孙黎,便不再避讳,他知道对方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他一把抓住公孙黎的手,按向自己那里。 后者眼睛都没眨,顺着那力道就握住了。 本来想替樊月熙用手解决,但很快发现不对,这药劲儿十分大,若要是人恢复理智彻底清醒,就得做全套…… 公孙黎盯着樊月熙那处,眼睛已经开始发直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在樊月熙清醒前自己先保持理智,总之凶多吉少。 眼前这人他这么喜欢,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还脱吧成这样,能保持理智? 公孙黎自认不是什么圣贤,如今这是送到嘴边,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咬咬牙,他忍得连汗都如水的流。 等到用手帮对方xiele两次后,他心里一番斗争,末了,把樊月熙给扑到了榻上…… 而原本就神志不清的人,也反手抱住身上人。 “月熙,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很怕知道结果,怕樊月熙迷糊着把他当成楚元麒,但公孙黎还是问出口。 刚泻过两次,樊月熙阳光般的眸子有些清明了,他先是出神的盯了会儿公孙黎,随后露出一贯的懒洋洋笑意,轻轻点头:“知道,公孙黎。” 他这一声公孙黎,立马叫身上人腾得脸红了个透彻。 他知道他是谁! 这个认知让公孙黎很激动,心花怒放了。 他知道他在樊月熙心里是有位置的,但他不愿做出格的事,他不想樊月熙对他厌恶。 曾经,樊月熙的心遥不可及,不敢奢求。 如今,却隐隐期待什么…… 但他还是不放心问了句:“跟我做全套不?” 樊月熙愣了下,垂眼想想,最后点点头。 “你不怕皇上知道生气?” “他不会生气。” “你咋知道?”这回答让公孙黎停下动作。 沉默一会儿,樊月熙抹了把脸上的汗,讽刺的笑笑:“我只知道找到我的是你,而不是他,皇上是多精明的人。” 公孙黎心里一惊,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人脑子有多聪明,同时,他也看到了樊月熙脸上一闪而过的萧瑟。
他弯身抱住樊月熙,心里又开始一抽一抽的泛酸,他就是心疼眼前人。 看对方固执的抱着他,之前的动作也停了,樊月熙苦笑一声,打趣:“三少爷你同情我啊?” 公孙黎肩膀一僵。 樊月熙笑意加大,手指在对方身后背上轻轻敲击:“不用这样,我自己选的路,我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不是?” 公孙黎手劲儿又紧了紧。 “伴君如伴虎你懂吧?我知道楚元麒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是不在意我,相反他很在意,可他害怕一个不小心,我会从他面前消失,所以他宁可选择这样方式疏离我。”低低缓了口气,樊月熙声音沉稳下来:“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没用,也贱兮兮的厚脸皮?那有什么办法呢?我喜欢他啊……” “别说了。”头埋在樊月熙肩窝,公孙黎声音闷闷的。 他没觉得樊月熙没用,他不觉得什么厚脸皮,他只知道这人总这样,啥都不说,很多感情都憋在心里,这人很坚强,就这么默默忍受着。 停顿半晌,樊月熙呼吸有些低:“我可以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当回事,可是公孙黎,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我没办法指使或控制楚元麒怎么想。他是皇上,注定有自己的理论,他背负整个江山,我不能给他施加压力,这不是闹性子的时候,那样该多幼稚你说是不?谁叫我喜欢上一个这么倒霉的人,两个这么狡猾的人在一起,然后都蠢得不忍直视。” 樊月熙声音没有颤抖或露出伤感,像是在讲很普通的事,但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在公孙黎耳朵里,让他搂着樊月熙的手臂都在颤抖。 良久,他抬起身子看樊月熙。 公孙黎怔住了…… 这人是要经过多少摧残,受多大苦,才能有这样的表情…… “不要哭……”公孙黎把头抵在樊月熙头上,两人离的很近。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无坚不摧,总是挂着懒懒笑意的人会掉眼泪。 “月熙你不哭……”公孙黎用自己额头轻轻摩挲对方的头,声音那样小心翼翼。 樊月熙笑嘻嘻的任泪珠子大粒大粒滚下,那湿意,烫的他脸发疼,心里更疼。 他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笑得有多难看。 “我很贪婪,我喜欢你们对我的好,这就是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