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剑势
意识，是人的一切，是本质，是所有！ 意识，不需要休息，也没有疲倦之说，如果疲倦了，那只能说你的意识不够强大！ 诺曼的意识，并不强大，但长时间惨烈的厮杀、无数次痛苦而绝望的死亡，无疑造就他强大的意识。 剑，越挥越有力。 剑芒，越来越长。 剑技，越战越熟练。 意识身体，越来越凝练。 但，战斗却没有半点停滞，依旧是潮水般的敌人，依旧是疯狂的敌人，依旧是永无止尽的厮杀。 …… “战技——突刺！” 刹那间，数千道剑光闪起，整个山巅数千米内所有生物一扫而空。 “这就是完美状态下的突刺吗？可惜，只有意识体才能达到。”诺曼有些遗憾的想道。 不过，战斗依旧继续，并没有时间给他遗憾。 …… 车厢中，除了诺曼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之外，剩下的人都焦急着等待着，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怎么会这么长时间呢？ “阿里斯，你说，会不会莫拉自己走了？不管我们了？”海尔沉不住气，担忧的问道。 “唉，我怎么知道？”阿里斯显然也没有主心骨，忐忑的说道：“他应该不会丢下你吧，毕竟我看他对你的痴迷不像有假。” 这话说出后，连阿里斯自己都有点不自信，这可是关系到金钱的事，莫拉会不会反悔，谁也说不准啊。 “算了，说不定留下也是好事，谁知道莫拉会不会把咱们当作奴隶，购买回去？”库恩嗡嗡嗓子说道。 “别说了，来了。”海尔听到开门声，赶紧出声阻止，她实在怕莫拉听见误会她，以为她背后说自己坏话。 开门声响起，莫拉弯腰走来进来，但此时他手上脚上依旧带着手铐。 “怎么样，莫拉？”海尔迫不及待的问道。 莫拉面色一紧，有愤怒、有难看、有恐惧，不一而足，不过这些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他装作轻松的说道：“没事，家族来人确定我的身份，我顺带又提了赎人要求，那面也都同意了，放心吧。” “真的吗？”库恩感觉莫拉表情奇怪，有点强颜欢笑。 “库恩！怎么说话的，这还有假！”海尔关心则乱，根本没去看莫拉表情，转过脸来呵斥道，现在她必须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是、是、是。”库恩看都没看海尔，而是盯着莫拉连忙点头称是，但质疑的眼神却很明显。 “要是不相信就算了，我不想自作多情。”莫拉有点愤怒的说道，之前库恩虽说没有海尔那么明显的巴结自己，但也对自己事事顺从，没想到自己稍稍露出蛛丝马迹，就立刻招致怀疑，真是气煞我也！ 莫拉愤愤难平，狠狠的扫视一周，除了该死的罗德，其余几人稍作抵抗，便都低下头，表示臣服，他这才满意，平静的坐了下来，不过内心却是惊怒交加，惊得是家族竟然只派了一个看门的仆人过来，一点份量都没有。 而怒的是，这个仆人竟自说自话，他连嘴都插不上，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更别说赎人了，连提都没提，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家族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好歹也是家族嫡亲！ 莫拉越想越气，面色也越来越难看，搞的车厢气氛十分压抑，当然，诺曼除外，外人看来，他依旧是面色平静的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 世界无日月，意识无停歇。 诺曼的感知中，时间被无限制拉长，他感觉，至少过去了千年！ 就这样无止境的厮杀了千年！他的意识体已经强大到随时劈出万米长的剑芒，强大可以任由敌人砍上几年而丝毫无损，但即便是这样，战争依旧没有结束。 千百年过去了，山巅还是那个山巅，敌人还是那些敌人，场景一成不变，要不是骑士和诸神的记忆偶尔激醒他，他甚至怀疑自己也将变成对面这些敌人，只知机械式的杀戮，而忘记自己的存在，忘记了过去、现在，忘记了本我意识。 就这么无休止的一天，诺曼再次被诸神的记忆惊醒。 看着不知疲倦的敌人，诺曼突然感到很累很累，累的不想动一下，甚至连念头也不想动，他想就这么坐着，不言不语、不思不畏、不波不澜。 “唉…..无尽岁月空忧去，风雨飘渺故人稀！” 诺曼说完随手劈出一剑，一道稀松平常，毫不出色的一剑。 但就是这么一剑，整个平原上的敌人顷刻间消散，就像大雪入炉，飞灰湮灭。 不过这并没有引起诺曼的注意，因为很快，又有无数人冲杀过来，如果仔细看，你就会发现，以前杀了千百遍依旧能复活的人，在诺曼这一剑中彻底消散，不复存在。 “沧海桑田山河灭，人情善恶不变迁！” 轰！又是一剑横扫，却是光华毕露，剑芒璀璨，刹那间，整个平原再次安静，足足一分钟，远处才又露出敌人，这些人不再是机械的表情，而是露出期待和希望，拼命的冲杀过来，仿佛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解脱。 “一生长叹唯有剑，也无畏惧也无天！” 随着最后一句念出，诺曼似乎刹那间顿悟，站立起来，须发开张，仰天长啸，手中长剑往天一抛，定在平原上方，下一秒，无数剑影铺天盖地，如雨密、如瀑急！ 无数敌人消散不见，但诺曼没看到痛苦，而是看到他们无声的“谢谢”以及对解脱的喜悦。 “我明白了！！虚幻而已！！哈哈哈……！” 此剑过后，诺曼突然哈哈大笑，整个空间也随之颤抖，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轰”的一声，化作虚无，消失不见。 诺曼则又回到空间戒指，迷茫的看着四周，依旧是七八把剑，一根长矛，一厢晶核，一切都不曾改变，似乎他的遭遇只是黄粱一梦，千年岁月也不过是偶尔走神的一瞬，当不得真。 “这些？”诺曼失神了很久很久，才喃喃说道，因为太长的岁月已经让他忘记进来时的场景，因此，他开始费神的思索着，思索这个地方的名称。 “我知道了！”终于，他想起来了，记忆刹那间蜂拥而至，填满他的大脑。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那是真的，诺曼笃信那都是真的，因为那柄悬浮的断剑，已消失不见！而且他领悟了——剑势！ 三重杀戮剑势——加成、压制、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