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伯爵的棋局
如果搞一个投票，选出你心目中魔法师最强技能，你会选择什么？大火球？暴风雪？变形术？让李瞬华来选的话，必须是瞬间移动，如果再找一个凌驾于瞬间移动之上的技能，那只能是传送门了。 这么选择当然是有理由的。因为这俩技能突破了人类对空间的认知，就连伟大的爱因斯坦和霍金都无法解释这其中的原因——这当然是废话，因为这俩技能根本就不属于科学的范畴。 当然对于李瞬华来说，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比如游戏里被这俩技能戏耍得死去活来之类的...... 茫茫的大海上，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只有海浪声，再加上现在还是晚上......静谧到让人失去了时空感的环境，令李瞬华想起了这个技能，并对它们无比渴望。但他又想起这个世界里，拥有这项专利的只有千年伯爵，于是他郁闷了。 伯爵的传送是利用方舟自带的传送门，原著里诺亚在江户复制方舟，被黑色教团趁虚而入，夺走了原本打算销毁的方舟原本，从此以后人类也拥有了跨越空间的能力。 但在李瞬华的这个平行空间里，由于李瞬华这只蝴蝶的翅膀，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你在想什么？”变身下的爱莉亚迪声音有点沙哑。 “我在想，如果没有你，当我到了中国分部的时候，也许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了吧？” “......” “但是，即便是我到了那里，又能怎样呢？为我的师父讨个公道？杀个人？也许只是又一次印第安人的故事而已，那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不想为你的师门复仇了？” “复仇？其实你并不想让我去，对吗？”李瞬华坐在爱莉亚迪背上，像个累了的旅人一样微笑。 “......是的，”爱莉亚迪沉吟片刻，“我只是恶魔，并不能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抱歉。” “正因为简单，往往能切中要害呢......你只想和我再找一个古堡，在那里呆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对吗？” “你怎么知道？！” “其实我也想。” 爱莉亚迪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李瞬华看着从海面下蹿出的飞鱼，眼神有点迷茫：“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我的实力没那么强、表现没那么出色、没那么想改变世界，也许我和李娜莉、科穆伊的友情反而能一直维持下去？如果......” “如果是那样，我也不会爱上你。”爱莉亚迪说。 “......是啊，哈哈，所以说这就是命呢，”李瞬华一笑，“我改变主意了。这次只是去拿回一些属于我师父的东西，然后我们就找个地方安静地生活下去吧。你愿意吗？爱莉亚迪？” “当然愿意！可你今天怪怪的。” “哈哈哈。其实我可是很害羞的人啊，比你的克劳利还害羞。” 噗通—— 爱莉亚迪恼怒地把李瞬华丢进了海里，待他全身衣服湿透以后，才重新把他捞上了天空。 海风冰冷，爱莉亚迪不得不竖起鳞片，把李瞬华挡在身后。 李瞬华只是笑，不说话。血液里隐隐作痛，虽然不强烈，但却深入骨髓。 这大概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白发青年想。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李瞬华轻声念诵，这是他曾经最爱的一段文字。 “你在说什么？” “呵呵，这是一段中国话。翻译过来就是：有你在，我很幸福。” ...... 虚空中出现了一道黑紫色的裂缝，一只手从里面钻了出来，然后是胳膊和脑袋。 裂缝变成了一道精致的门，里面的两个人也站在了地面上，灰黑色的皮肤，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眼前山崖下的人群。 第六使徒“蚀”和第七使徒“恤”。 山下，大批的恶魔正在和人类激战。这批人类训练有素，面对恶魔没有丝毫的慌乱，像是被海浪冲刷的礁石，即使被包围了也有条不紊地倾泻着弹药。他们手中的火器也不是普通的手枪，每一发命中的子弹，都能收割一只恶魔。成群的恶魔冲上去，最后都化为了尘埃。 如此精锐的部队，当然是直属于黑色教团的对恶魔部队。 从各个探索部队中抽调出来的精英严格训练，配以最新科技制造的武器，经过长期的实战，已经有了真正军队的雏形。 而站在部队中央的驱魔师元帅格劳德，也真正有了一点元帅的风采。 “没想到他们已经如此强大了。”一个高大健壮的黑人驱魔师站在格劳德旁边，轻声说。 格劳德心里也感慨万千，时代真的不一样了。 格劳德的圣洁是召唤兽，那只饱受李瞬华吐槽的白毛猴子正在恶魔群中耀武扬威，身为召唤师的她却没有被恶魔围攻，而是安心地被保护在中间指挥战斗，这种安全感甚至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也许我能等到退休的那一天。”格劳德开了个玩笑。 “真有那一天的话，我会回家乡当个农民，那曾是我的理想。”黑人驱魔师也笑着说。 当拥有了足够强大的武器时，人类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纪律、组织性和战术。人类更懂得配合，发挥的威力也不再是恶魔那样简单的数量叠加，组合的火力摧枯拉朽地冲散了恶魔凌乱的攻势，恶魔布下的包围圈时刻都有被冲散的趋势。 “人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麻烦了？”蚀对恤说。 “不知道，那就速战速决吧。” 于是恶魔的战术变了，lv1的恶魔开始向后退，给lv2的恶魔腾出了进攻的空间——利用lv2恶魔的各种能力，冲破人类部队的防线。 但它们简单的战术并没奏效，人类部队从中间分开，一队人高马大的士兵冲了出来，扛着防爆盾一样的工具，在前线上树立了一道严密的防线。恶魔的攻击打在上面，防爆盾上闪过奇怪的光泽，竟然挡下了这波攻势。盾牌后的枪又开始作响，lv2的恶魔想后撤，可身后的lv1已经按预先的计划向前进攻了。这批恶魔居然被碾灭在两边的子弹雨中。 “还好我们只是来拖延他们的。”蚀和刻面面相觑。 lv3的恶魔终于出动了，这群穿着重装甲的恶魔拥有更强大的能力。 “我们也该下场啦。”黑人驱魔师笑道。他奋力一跃，到了战线最前沿，发动了圣洁。一道巨大的盾牌展开，将人类的先头部队罩在了里面。 两名诺亚赫然发现，那面盾牌和人类士兵的盾牌有八九分相似，想来是那些盾牌的原型。 他们看向格劳德元帅，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们。 “走吧，该我们了。” …… 与此同时，亚连所在的队伍前方，诺亚一族的缇奇和露露贝尔正率领大批恶魔正笑着看着他们。 “哟！少年，好久不见！李瞬华呢？”缇奇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