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庆功晚宴（下）
食物酒水自助式取用，期间更是没碰到月天邪。夜晨怡然享受着美食，倒也乐得清闲。 尽管一直提醒着自己注意场合，毕竟无事可做。宴会才开始半个时辰，夜晨身前就堆积了大大小小十数个餐盘。维多利亚见夜晨仍旧没有停止的趋势，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问道： “距晚宴结束还有一个多时辰，你不会打算一直这么吃下去吧？” “嗯…”伴着葡萄汁，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夜晨用餐巾擦拭掉嘴边的油迹，反问维多利亚，“不然还能怎么办？我跟他们又没有共同话题。而且，放着如此多的美食不管，真是太浪费了。” 夜晨说完，又闲散的伸了一个懒腰。 轻轻一哼，维多利亚又自顾自生起了闷气。说实话，她都后悔参加这场宴会了。早知贵族的聚会如此无聊，还不如呆在月光古堡来的舒服。 既然来了，不跟主人打声招呼又说不过去。可场中聚集着近千人，她上哪里去找月天邪。 夜晨被维多利亚这么一说，也没有继续吃下去的欲望了。沉默了一会，他说道：“维多利亚其实不必陪我的，先前不是有几名贵族少爷邀你共舞吗？做点其他事打发时间吧。” “没兴趣…还有，你认为连高跟鞋都无法适应的我，有可能学过跳舞吗？”维多利亚瞪了夜晨一眼，又转回了往日的严肃。 在场的贵族小姐尽管个个风姿卓绝，知性优雅。与维多利亚相比，仍旧差了不止一筹。如此，维多利亚会受到贵族青年的追捧，自然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参加这场晚宴的贵族，大都知晓维多利亚的身份。也就是那些未曾出席守护仪式的贵族，才会贸然发出邀请。但维多利亚多次婉拒，再加上那亘古难融的冰山气息，也让很多名流收回了心，不再自讨没趣。 夜晨看维多利亚百无聊赖，他站起身，伸出右手，向维多利亚发出了邀请。 “MyLady，可否与您共舞一曲？” “啊？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不是说过，我不会跳舞嘛。”维多利亚眉头微蹙，不懂夜晨在搞些什么。 “是吗？礼服真的很适合维多利亚呢。无法看到Lady的舞姿，真是遗憾。”夜晨叹息一声，眸子中潜藏的情感如他话中所言，仿佛是种失望。 夜晨没有收回手，维多利亚读到夜晨眼中的失落，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她缓缓起身，看向近在咫尺的夜晨，心中倏然一紧，默默垂下了头。 “感谢Lady赏光，那么，那个角落可以吗？”维多利亚害羞的样子，同样令人心动。夜晨微微摇头，指向舞池内并不注目的一角，轻声征求着维多利亚的意见。 “嗯…” 轻轻应声，直到走入舞池时，维多利亚都没能缓过神来。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自与夜晨的手接触的瞬间，自身就失去了思考能力。夜晨完美演绎的剧本，她全然无法抵抗。 兴奋、紧张、欣喜、忧虑…… 内心的感情不一而足，是早已认定，还是气氛所致。现在的维多利亚脑海混沌一片，完全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由了夜晨。 “Lady，安心吧。跟紧我的步伐，无论何时，你的骑士都会至死不渝。” 抬起维多利亚的下巴，轻佻却不失温雅。与维多利亚对视一会，夜晨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她的腰身。 “Lady，学着她们的样子便可。这支舞，仅为Lady而生。” 无论是笑容，亦或是声音，夜晨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没有做作，一切都宛如天生。听着耳边的那道魔音，维多利亚缓缓将左手搭在了夜晨肩头。 一曲终，一曲起。 轻快的琴音柔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又如珍珠洒落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从低音滑到高音，绽开一路玫瑰色的风景；再由高音徐徐回落，仿若月光铺满大地。 时而缓如流泉，时而急如飞瀑。相较之前有所改变，所幸夜晨能够掌握。 伴着婉转飘扬的圆舞曲，夜晨带起维多利亚，正式撤出了第一步。 那么，问题来了，夜晨出身平民，为何会华尔兹舞步呢？答案很简单，他虽不是贵族，却有个身为皇女的meimei。 在接到邀请后，没人知道夜晨会在晚宴上碰到什么。为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夜姬花费将近两天的时间为夜晨普及了豪华晚宴的注意事项。 或许，夜晨的血统真的很高贵。在血统光环的加持下，无论学习何种礼仪，都能做的有模有样。站姿、行姿、坐姿全然不是问题；语气，对话方式，更是信手拈来。至于舞蹈音乐，只是附赠。 正是因为成竹在胸，夜晨才能坦然面对这场宴会。 如果不是注意到维多利亚的郁闷，夜晨也不想导演这幕戏剧。而且，维多利亚选择答应，甚至露出羞态，也超出了他的预想。但不管怎样，能让维多利亚开心便是最好的结果。 见维多利亚脸上渐渐绽开笑容，夜晨自觉轻松了不少。 毕竟有武者的底子在，维多利亚的学习能力同样不差。三曲过后，维多利亚完全适应了夜晨的步伐。 目的已经达到，待这曲暮光之恋终了，夜晨拉起维多利亚，快步走出了舞池。 本意是舒缓维多利亚的情绪，万众瞩目可不是他想要的。仅仅一曲完美的配合，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视。再来一曲，夜晨都不敢预测最后的结果。 就如他先前所想，维多利亚的舞姿确实很美。整个人如同黑夜中的精灵，翩翩起舞的维多利亚，又像他展示了更为动人的一面。 返回休息区坐下，夜晨终于松了口气。贵族的礼仪的确繁琐，同样，正是因为贵族时刻注重礼貌，他才得以缓释片刻，不至于遭到一窝蜂的围堵。 闲适下来，夜晨看向维多利亚，见她脸上的红晕仍未退去，又是无奈的一声叹息。 “夜晨…那个，谢谢你。” “嗯？谢我…谢我做什么。倒是我该感谢维多利亚，再次让我看到了你的笑容。”现在的维多利亚，越看越有味道。成熟靓丽又不乏少女的活力，若非意志力坚定，夜晨真有点抱上去的冲动。 听夜晨这么说，维多利亚笑容更甚。至于她在感谢夜晨什么，恐怕只有维多利亚自己清楚了。 静默一会，维多利亚说道：“请不要这样盯着我好吗？我不习惯。” 虽然是欣赏，如此直视女性，确实不怎么礼貌。从维多利亚身上移开视线，夜晨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谁叫今晚的维多利亚这么漂亮。说实话，我都动心了。” “漂亮…动心…你是在耍我吗？”夜晨明明很诚挚的讲出了自己的想法，到维多利亚耳中，却变成了嘲弄。 其实，也不能怪她。夜晨的风格转变太大，维多利亚已无法分辨那句是真心赞美，那句是虚伪奉承了。 闻言，夜晨微微一愣。对维多利亚，他彻底无语了。时不时就会生气，也不知那些气是从哪里来的。忽然，夜晨有了种逗弄维多利亚的想法。 与维多利亚间距并不远，稍稍移位，便贴到了维多利亚身边。在维多利亚惊诧的目光下，夜晨将其揽入怀中。面与面相隔不过一公分，连细致的毫毛，都没能逃过夜晨的视线。 “Lady，现在信了吗？Lady的魅力，是我无法抗拒的。” “啊…嗯…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维多利亚一阵慌神，表情略显惊恐。想要推开夜晨，却发现无力抗争。紧紧攥住夜晨的衣襟，维多利亚一时间手足无措。 “Lady的魅力毋庸置疑，就一会，可以吗？”娇柔的女性，似乎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维多利亚矫矫弱弱的神态，让夜晨不禁入迷。夜晨的声音又缓又平，明明是在征求，却不自觉将维多利亚拉入了怀里。 “嗯…” 拒绝？答应？维多利亚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应声，枕在夜晨的胸膛上，她什么都没再去想，缓缓合住了眼睛。 闻着维多利亚发间散发的清香，夜晨莫名有了反应。回过神来，维多利亚已经完全贴在了他的身上。面对乖巧的维多利亚，夜晨苦笑。同时暗道：玩笑开大了… 按他所写的剧本，维多利亚不该是这样的。先前又不是没有逗弄过维多利亚，换来的是胖揍才对啊。尽管场合不适，至少，维多利亚也该记仇的吧。 正是料定维多利亚在宴会上不会暴走，他才敢对维多利亚做出无礼之举的。可如今，事情已经彻底偏离预定航线了。 继续这样下去，是要出轨…坠机的节奏啊… 夜晨为自己默哀，也怪维多利亚不经骗。正在他惆怅不已时，一阵打趣声传到了夜晨耳中。 “夜晨兄弟…是在下输了。零距离接触都算是没关系，非要等到负距离接触嘛…如此理论，夜晨兄弟果真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