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 议娶妻
之后几日，赵明翘首以盼等待着马千乘这位“族叔”出现，没让他失望，不到十日，马千乘领家人来到汉中投奔，赵明一问方知马千乘也是当年四散而去的马家一族偏支，躲入了西蜀，一家人发展得还算不错，手下“白杆军”已有了近千之多，近日听闻武王府四处征讨，一合计，便来汉中投奔。 赵明暗中一扫忠诚度，全家皆在95以上，老马家的亲戚忠诚一向不低。对于马千乘一家的安排，他前几日便想好了。 马千乘、秦良玉虽然是亲戚，但刚来也不可能让他们独领一军，可此时偏偏又没那个时间等他们一家慢慢混资历，赵明便将主意打到了老妈身上。 “母妃，孩儿一直有意使女营扩军，真正成为一支可战之兵，而不止是为了约束异族尚武女子，此番族叔马千乘率众来投，孩儿看他麾下的白杆军缺有可取之处，不若趁此机会与女营合并，成立一军，左营女兵为主，右营白杆军为主，由母妃亲自统御，再有大将佘赛花与族叔一家辅佐，好生训练一番，他日必可大用。” 马太妃一听，欢欣鼓舞岂有二意，只是有些担心道：“异族女子确实有些勇武，但相比男子还是有些不足，若正面厮杀恐怕难以取胜，不过胡女皆擅射，人人使得一手好弓术，若为弓弩手，倒是不错的选择。那千乘手下白杆军虽然人数不多，可为强军，与女营合而为一，倒可用白杆军的勇武在前，胡女的弓术在后，或有些作为。” 赵明点头道：“孩儿也是这般想，胡女可暂为弓手。女营的设置也是权宜之计，不过一两年时间便会烟消云散，这支人马将来必以白杆军为主，母妃亲自统御，当好生打造白杆军，女营方面，归汉之后野性收敛，渐渐嫁人，慢慢淘汰便可。” 马太妃赞同道：“这一年多来，女营野性确实收敛许多，正如我儿所说，最多一两年时间女营便可解散，我儿放心便是，为娘一定为你带出这支强军。” 成了，赵明暗自一喜，谁知马太妃话锋一转，却说道：“说起嫁人，我儿今年也满十七了，早该娶妻生子，只是前些时日为娘看你终日在外奔波，武王府事情繁杂，没个定性，为娘也就没有提起。最近好不容易有个闲暇时日，我儿当将此事放在心上。” 武王娶妻，武王府上下早已盼着这件事了，只是武王母子都未提起，作为臣下也不知道这母子二人打的什么心思，所以一耽搁就到了今日。 赵明暗忖：来这个世界也三年多了，自己的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该娶妻成家了。 想到这，赵明冲母妃说道：“孩儿全凭母妃做主便是。” 身为武王，自由恋爱什么的就别想了，况且这个时代，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你在大街上走一天能遇到几个未出阁的女子？异性女子你都碰不到还想自由恋爱？找谁去？ 马太妃一听大喜：“你父当年倒是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不过你父比较开明，与那家人并未将此事定死，只是说将来我两家孩儿长大，若有意，两家可再联系。前些年我武王府遭难，为娘便再也没有与之联系，倒是那家人并未忘记，每年都会带些礼物来给我王府，即便我王府遭难那几年，他们也未有半分疏离，为娘觉得这家人可交，此番倒是可以联系一二。” 还有这样的事？赵明暗笑：老爸还真算是个开明之人，生怕我长大了不满意，留了个后手。这番看来，那家人也算有情有意，那几年武王府朝不保夕，依然记得情义，老妈说得没错，无论如何这家人都算可交。 想到这里，赵明点头道：“母妃做主便是，此事孩儿没什么意见。” 马太妃却道：“那家人是个商人世家，就怕我儿有些看不上，士农工商，世人眼光如此，为娘实在担心即便我儿看上了，王府众人只怕也会有闲话……” “母妃多虑了，”赵明笑道：“我武王府皆乃世之大才，怎会轻易小看他人？”说到这，赵明忽然想起来，商人？莫非是……不会吧…… “不知母妃所说那家人是何方人士？” 马太妃一见赵明并无歧视商人的想法，便笑道：“那家人乃蜀中人士，常年经营蜀锦生意，姓甄，与我儿下亲事的乃是这一任的甄家族长甄逸之女甄宓。” 我擦，还真是啊！赵明大喜：真是绝世好父母啊，那甄宓前世人才无双，惹得曹家兄弟争锋吃醋，曹丕纳了甄宓，曹植还特意写下了《洛神赋》。 天地良心，甄宓出世之时赵明还真没打什么主意，这……真是太意外了。 竟然是甄宓，不论她今世长相如何，她的才气、贤德却是不会改变的，之后，马王妃一边说，赵明一边点头，他还能有什么意见？巴不得赶紧把甄宓娶了。 两件大事定下之后，赵明这方面立即着手成军，白杆军的挑选比较困难，必须在擅长走山路的蜀人之中挑选，武王府眼下还没有拿下巴西、梓潼二郡，兵源方面有些困难。 马千乘听闻武王欲重用于他，心下高兴，拍着胸脯准备走一趟蜀中去招兵。这令赵明颇有些为难，不怕别的，就怕这一趟不安全，始终不是自己的地盘，万一马千乘“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不是亏大了？ 马千乘却道：“梓潼、巴西二郡之民对武王府多有敬仰，当地官员、士族想必不敢为难于我，即便真有人刻意为难，以臣对蜀中地形的熟悉，要脱身却是不难。” 兵源方面确实卡住了武王府，赵明左思右想才点头答应了马千乘的提议，虽然答应了，但嘴上还是一直叮嘱这位族叔，万事以自身安全为要，即便招不到兵，只要草原战事一停，七杀、饿虎二军回归，自己便可率军入蜀，那时再招兵不迟。 马千乘心下感动，暗忖：这一趟定要把差事办好，将来也要好生训练白杆军，打几场胜战以报武王对自己的恩义。 第二日，马千乘便带着自己的儿子马祥麟二人率数十亲随入蜀招兵。 刚送走了马千乘父子，武王府又迎来了马家的另一批族人，这拨人为首的便是赵明的亲大伯，这一任江湖马家的族长，人称“嵩山铁剑”的马青海。 嵩山铁剑马青海自然来自嵩山，马家祖籍在此。洛阳落入了李阀之手，马青海虽是江湖中人，但也知道天下大势，此时诸侯四起互相攻伐。老马家与武王府渊源太深，更何况马青海乃是武王府马青青的亲大哥，有了这层关系，难保李阀不会对他们动手。 犹豫再三，马青海还是决定举族来投自己的妹子与侄子。这个决定，无疑就代表着马家将赌注全压在了武王府身上，武王府若事败，马家举族无一幸免，再无回头之路。 其实，以马青海与妹子马青青的关系，他早就想来投武王府助自己的侄子一臂之力了，只是他身为马家族长，行事多有掣肘，每每做事都要全盘考虑族人利益，在天下大势面前，马家也不敢将赌注全压在武王府身上。 只有千年世家，没有千年王朝。每逢天下大乱改朝换代，世家门阀都会分散投资，少有将利益全绑在一个势力身上，是故，世家门阀才能千年不衰。 利益、利益，族人成天将这个挂在嘴上，马青海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此番李阀攻入洛阳，或许会对嵩山马家不利，马青海趁此机会大肆鼓动族人，几番努力之下才说服了嵩山全族来投汉中武王府。 对此，赵明非常头疼，若只是大伯马青海一人而来，或者是大伯与几名亲友来投，他自然欣喜无比，欢迎之至。可嵩山主脉浩浩荡荡举族而来，这些人将来必然会利用老妈这层关系，在武王府中兴风作浪，争夺属于马家的利益。 其中轻重，如何把握，赵明自此要好生思量一番了。 还好，有个十分开明的老妈。马良、马谡来投之时老妈便说过“若马家之人可用，则用；若不可用，不须强求，无需顾及于我。”此番，马王妃对赵明还是这句话，只是这次又加了一句：“若是马家之人不知高低轻重、胡作非为，不用我儿出手，为娘自会清理门户。” 真是绝世好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