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 长安之战
三日后，彻底确定了李嗣源远去之后，李自成东拼西凑了七万人马，又在北地抓了数万壮丁，诈称二十万浩浩荡荡来到长安城下。 太妃马青青站在长安城头望着远来的李自成大军，有些忧色问道：“情报不是说李自成不过十二三万人马，何来的二十万大军？” 身后的秦良玉一笑：“臣观这李自成可战之兵最多不过七八万而已，若他真有二十万大军，又何必在北地与李嗣源鏖战至今。城下大营中或真有二十万人马，不过大多应该是北地新裹挟的青壮，不足为虑。” 马太妃这才有些放心地点了点头：“出兵之前我儿便曾说过这李自成虽然志大才疏，但极其擅长打着为天下人造福的口号，以大义之名裹挟百姓而战。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只是可怜了这些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儿此话不错，但愿此番大战之后，能还给长安百姓一个真正的太平。” 对于闯王李自成这个人，赵明一直不太感冒，他虽崇拜民族英雄，但不崇拜李自成。前世大明朝外患如此严重，在李岩的策划下打着“闯王来，不纳粮”的口号造反，一开始倒确确实实裹挟了无数百姓为他奔命，可惜百姓无知，“不纳粮”这种事在任何一个王朝都不可能发生。而李自成答应百姓的“均田”，一直到他坐上了龙椅都没有实施。李自成是典型的农民起义，依靠的便是农民军，可几年下来农民百姓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改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打下了地盘却无力治理，百姓不好骗，相信他跟随他的越来越少，是故一战败亡无力翻身。 与同样出生不高的朱元璋相比，说李自成志大才疏一点错都没有。口号喊得极为响亮，可基本上都难以做到。大概李自成也不是不想“均田”，只是以他的政权、人才无力做到而已，不是志大才疏是什么。不过李自成极其善于投机倒是真的，同样起义的张献忠在南方死扛明朝的主力，而他却极为投机的一战而定洛阳，彻底夯实了他的根基。 秦良玉等人一听马太妃如此感叹，连忙说道：“太妃放心，在我武王府治下，士族门阀皆不敢造次祸害百姓利益，更无马匪霸商横行。大王常说乱世之中，百姓只求有地种、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便是一方净土，如此简单的要求，我武王府皆可满足，此战之后，长安百姓必能安居乐业。” 马太妃有些自傲地点点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儿主张的施政方向，确实能令大部分百姓都安居乐业。只是这李自成好生可恶，平日里不见恩惠百姓半分，战时却将百姓充作壮丁。若明日李自成敢来城下挑战，本宫必提兵出城，将那李自成斩于阵前。” 马太妃话音一落，谁知秦良玉当即阻止道：“太妃，此事不可。” 马太妃脸一黑，这秦良玉平日里与她一个性格，她是真有些喜爱秦良玉之才，可今日不想秦良玉竟与她唱反调，脑得她冷声反问道：“李自成兵马众多，士气正旺，而我等孤军深入，固守孤城士气低迷，本宫欲提兵城外一战挫其锐气，有何不可？” 秦良玉却淡然奏道：“臣并非阻止太妃出城一战，只是臣觉得时机未至。我等攻取长安已快十日，想来铁壁、靠山二军的杨再兴与马超将军率领骑兵赶到长安城下就这几日的功夫。臣之见，若能等得我武王府骑兵到来，那时再出城一战，必可大败李自成。故，这几日我等可有意放纵李自成嚣张、跋扈，以轻其心，傲其军，届时反戈一击，毕其功于一役。” 秦良玉一番话说得马太妃眉头一喜：“良玉之见乃良策，是本宫错怪与你。如此，便依计行事，让那李自成嚣张几日。” “喏。” 之后几日，马太妃便下令高挂免战牌死守不出，李自成虽有十几万人马，但诺大的长安城也无法将其围个水泄不通，只有集中兵力全力攻打北城一处，以免兵力分散被各个击破，毕竟手下新抓的壮丁太多，若是被夜袭，只怕会啸营。 李自成没有围城倒也方便了马太妃每日打探长安之外的消息。不过即便真围城了，城中还有时迁这样的专业人才，李自成新丁太多军纪不严，时迁要混出城，不难。 数日之后，果如秦良玉所料，马超、杨再兴传来消息，武王府骑兵已经到了长安一百多里外下营，还有个更好的消息便是李自成应该没有发现武王府的骑兵已到眼前。 原来马超与杨再兴领兵过槐里之时，马超特意留了个心眼，在槐里附近留下千骑以阻止槐与长安之间的传信。这些年来马超的成长极为惊人，对于骑兵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他一直记得武王曾经无数次抱怨过以往与异族大战，最令人头疼的便是斥候。斥候不利，军队犹如聋子、瞎子，敌军明细情报大多靠猜，严重影响将帅的判断。 故而，马超虽然只有五千骑，但在斥候的投资上极为舍得，随便一撒便是数百骑，若是大战，投入上千骑也不为过。在他认为，两军大战首先打响的便是斥候战，先将敌人打成聋子、瞎子，便更有利于他骑兵行事。 马超这一神来之笔使得长安更有信心与李自成一战。马太妃心中感慨，我儿所说的这秦良玉果是大帅之才，毕其功于一役的建议实乃良策。李自成的兵马本就军纪不严，这几日长安避战使得他们在城外更是嚣张跋扈，警惕之心大减，此时出战正是时候。 第二日一早，李自成点齐人马照常先在城外叫战一番，若城中不应，再行攻城。 李自成叫阵，马太妃早已等候多时，当即下令使秦良玉、马员、马云禄、马余分守四成，自点两万人马带马祥麟、秦邦屏、秦民屏、马况、鲍飞云、马援出城应战。 长安城外两军摆好阵型，马太妃手一招，马援使一队擂鼓瓮金锤催马出阵。这一边，李自成正要点将出战，李岩却阻止道：“武王府猛将无数，主公不可与其在阵前斗将争锋，只宜斗阵、斗军。” 李岩一说话，牛金星却唱了反调：“李先生太过高看武王府了，武王府四大军团与御林军那些闻名天下的猛将皆不在此，若此时我等还不敢应战，还谈何争锋天下？” “匹夫之勇耳，无关争锋天下。”李岩却还是摇手道。 李岩与牛金星争辩之际，马援早已到了阵前，只见他大锤一指叫道：“李自成你好不晓事，既来叫阵，为何迟迟不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