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历史小说 - 毒宠倾城医妃在线阅读 - 第82章献祭蛊神

第82章献祭蛊神

    那冯老五守在一旁,心中骇然。【】他给这小怜用的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天仙子,非得他独家解药不可解。哪知蛊王问也不问,信手弹出药粉,轻轻易易就化解了他的药性。

    这时他见小怜醒转,忙上前解开缚在小怜嘴里的布条,心想他祖孙二人三年不见,此时重逢,定是有许多话要说。

    哪知道小怜嘴巴被缚的时候不能说话,被解开布条之后,仍是一言不发,反而把头往旁边一扭,不再看向蛊王,仿佛不认识他一样,神情很是倨傲。

    蛊王低低的咳了两声,也不说话。

    泰长老本来想看一场好戏,哪知道两人相见会是这种情形,就像是用力打出了一拳,却打在了空处,心里很不得劲,他干笑了几声,凑近了过来,对着小怜说道:“小怜,三年不见,竟然连爷爷也不叫了吗?就算你叛出我蛊苗族,族长也是你的亲爷爷。”

    小怜扭头看向厅外,对他的话好像压根就没听到一样。

    “你就算不认你爷爷,可是这叛族的惩罚,还是要受的,现在,就让你的亲爷爷,亲手送你去献祭给蛊神罢”泰长老阴阴的笑了几声,退回数步,坐在椅中。

    小怜听到蛊神二字,毫无表情的脸上肌rou微微一跳,转过头来,向蛊王瞧去,目光中第一次带了感情,嘴唇微动,还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蛊王只觉得心疼得像刀子在绞一般,他头一低,避开了小怜瞧向他的眼光,右手哆嗦着去打开那竹盒的盖子,小怜看着那只竹盒,眼中忍不住露出惊怖欲绝的神情,浑身一个劲的发抖,牙齿紧紧咬住了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尖叫起来。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蛊王手中的竹盒上,蛊王的手抖得厉害,连开了三次,才终于打开了盒盖,露出盒中之物。

    小怜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瞧。周围的族人虽然对盒中之物奉为神灵,可人人脸上都露出恐惧的表情,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不敢再瞧。

    若水好奇心起,反走上前两步,往那盒中瞧去,一瞧之下,只觉得就连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盒中之物她从来没有见过,乍一看,像是一只全身长满了长毛的蜘蛛或螃蟹,个头却比螃蟹还大了一倍,身后拖着一条毛耸耸的宽大尾巴,头部却像是鲨鱼张大的嘴,露出一排闪亮锋利的巨齿,最可怖的是,它身上的每根长毛都呈血红色,像是刚刚吸饱了人血般鲜红。

    盒盖一起,那股牙酸心痒的噬咬之声登时大作,这下若水看得分明,那怪虫白森森的巨齿正在交错咬噬,就像是两排细密尖利的齿轮在不停的运转。

    金蚕蛊神

    若水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词,登时想了起来,眼前这个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物,就是他们蛊苗族人奉为神灵的金蚕蛊

    这个被人们说的神秘之极谈之色变的金蚕蛊,它的原身并不是这般模样,它是将苗疆的十二种最毒的幼虫,洒入香灰,放在一个瓦罐之中,埋于地下,待三个月后取出,罐中能够存活下来的那物,就是金蚕蛊的幼虫,它吞食了其他十一种毒虫为食,身型会变得大异。

    这种金蚕蛊的幼虫千不活一,它是以活人的血rou为食,刚开始它只有指甲盖般大小,随着吸食的活人血rou越多,它的身躯会慢慢变大,同时长出密密的绒毛,每一个毛孔都吸饱了人血,沾有剧毒。

    眼前这只金蚕蛊虫如此巨大,不知道是吸食了多少人的血rou,若水一想到这里,胸中就是一阵烦恶欲呕,连忙把头扭了开去,不愿再瞧。

    “蛊神己现,请族长为蛊神献祭”泰长老见了小怜眼中的害怕之色,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他近乎残忍的看着小怜,就像是看到一只落在豺狼爪底的小绵羊,无处可逃。

    小怜浑身哆嗦着,拼命的摇着头,身子直往后缩,旁边的冯老五拉过他被绑着的双手,往蛊王面前一送,然后也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瞧。

    他曾经亲眼见到过献祭给蛊神时的情形,那蛊神一旦咬住了献祭者的手指,那献祭者身上的血rou就会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从手臂开始,再到全身,一点点的消失不见。献祭者不会马上就死,而是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rou从自己身上慢慢的抽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变成一具皮包着骨头的干尸,这个过程会延续很久,到他死亡的时候,两颗眼珠子都是凸出来的,一直到蛊神吸干了他全身的血rou,那两颗眼珠子才会支持不住,啪嗒掉在地上。

    这种被献祭的恐惧,不在于死亡,而是来自于亲眼看到自己死亡过程的一点一滴

    那种恐怖之极的场面,他见了一次就不敢再看第二次。

    他知道,只要这蛊神的牙齿一旦咬住小怜的手,就再也不会松开,小怜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吸成一具干尸。

    蛊王的手剧烈颤抖着,手中的竹盒也在抖动着,那只金蚕蛊虫闻到了活人的气息,好像不耐烦了,忽然伸出两只毛茸茸的前足,像是要爬出盒来。

    “族长,快献祭品,蛊神要发怒了。”泰长老尖叫一声。

    蛊王浑浊的眼中老泪纵横,他把心一横,眼一闭,正准备把竹盒中的神虫送到小怜手上,忽听得若水叫了一声:“族长大人,不可千万不要”

    他微微一愣,若水已经飞快的跑了过来,“啪”的一声,盖上了竹盒,把那只浑身透着血腥气的金蚕蛊虫关在了盒中。

    “大胆你你竟敢破坏献祭竟敢侮辱我蛊苗族的蛊神谁给你的胆子”泰长老指着若水,气得脸色铁青。

    若水看着他,扬了下眉毛,庄容说道:“泰长老,我没有一点侮辱贵族蛊神的意思,而是恰恰相反,我对贵族的这位蛊神十分的尊敬,生怕给它饮用了不洁人的血,这才冒昧大胆的阻止族长大人的献祭之举。”

    “你说什么?什么不洁人的血?这小子虽然是我蛊苗族中的罪人,但他身上流的血是我蛊苗族最纯正的血液”泰长老一脸凶相的瞪视着若水,要不是看她娇美动人,自己未曾得手,早就喊人把她一起献祭给蛊神了。

    “泰长老,你说他是你们蛊苗族人?是族长大人的孙子?”若水指着地上的小怜。

    “对,他虽然是族长的亲孙子,也是背叛了我蛊苗族人的大罪人”泰长老狠狠的咬着牙看向小怜,呸的往地上吐了口浓痰。

    小怜死里逃生,又乍然看见若水,只惊得呆了,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姑娘”声音发颤,显然是又惊又怕。

    若水对她点了点头,眼神温暖充满了抚慰,小怜忽觉心头一暖,全身冰冷渐消,fèng眼看向若水,眼神复杂之极。

    若水却不再看她,转头对着泰长老摇了摇头,提高了声音,大声道:“泰长老,族长大人,你们通通认错人了,她不是你们蛊苗族人,更不是族长大人的孙子,她是我的丫环,她……是个姑娘”

    她话音落地后,大厅中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每个人的目光都在瞧着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好像她讲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就边蛊王,都微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向她。

    过了半晌,沉寂的厅堂突然爆发了一阵大笑。

    “哈哈哈太有趣了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竟然说我们族长大人的孙子是个姑娘这天下还有这么好笑的事吗?”泰长老仰起头,笑得眼泪直流,大厅上的苗族人有一多半也跟着笑出声来,看着若水的脸上全是轻蔑之意。

    “很好笑么?”若水声音清冷,似冰击碎玉,她抬眼环视着众人,伸手对小怜一指,大声道:“我说的是,她不是你们族长大人的孙子,她是个姑娘是我的贴身丫头你们抓错人了”

    “不可能”冯老五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叫道:“我冯老五的眼睛过目不忘,绝不可能抓错人,我认得清清楚楚,这小子就是三年前从我蛊苗族逃走的叛徒祈言,他那双眼睛长得勾魂摄魄,就算是女人也不会长得像他这么媚,我怎么可能认错”

    “仅凭一双眼睛就敢这么肯定吗?你怎么知道三年后的人长大了会不会变样?她是我的丫头,叫小怜,不是你说的什么祈言她今年才十七岁,三年前还是个黄毛丫头,你就这么敢肯定自己没认错人?你说族长的孙子眼睛长得勾魂摄魄,你是不是对人家动了心啦?这才三年来念念不忘?现在看到我的丫头也长了这样的一双眼睛,就把主意打到我家丫头的头上来了?是也不是?”

    若水瞪大了眼睛,寒冰般的目光紧紧的逼视着冯老五,一连串的问题追问得冯老五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只是拼命挠头,看了看小怜,又看了看若水,结结巴巴的道:“不不是,我我没有动心,真的没有,祈言那小子是个男人,我怎么会动心?啊,族长大人,我对祈言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啊泰长老,我我……”

    冯老五的声音不由得越说越低,他看到周围的人都投向自己异样的眼光,显然是族人们都相信了若水所说的话,把自己当成了对那祈言心怀邪念的人。

    就连族长,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他双腿像是灌满了醋,不知不觉就瘫在了地上,舌头更像是打了结,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因为在他的心里,也已经相信了若水对自己的指责,就像是一个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人揭露在眼前,让他一下子失去了辩驳的能力。

    “我我……”他终于垂下头,不再说话。

    眼前这姑娘说的不错,如果他不是被那祈言的一双眼睛所迷,他不会三年来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在这姑娘没挑明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恨这小子叛逃出教,可没想到,这埋在自己心底深处连自己都没发现的隐密,居然被这姑娘一眼看出,当众说了出来。

    从此以后,这族人们大概会再也看不起自己了罢?

    冯老五的头越垂越低,活像一只被打折了脖子的鹌鹑。

    “泰长老,这位冯老五好像承认是他认错了人,不知道可否放了我的丫头小怜呢?她真的不是你们说的族长大人的孙子。”若水把目光从冯老五身上移到泰长老脸上。

    泰长老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小怜,只觉得越看越像,咬了下牙,他宁可错杀,也决不错放。

    “小姑娘,这天底下容貌相似的人有很多,但是长得这么像的,恐怕却是没有吧?我们族里的人都认出他就是叛徒祈言,你却一口咬定他是你的丫头,这小子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他男扮女装混在你身边这么久,你和他相夕相处,难道就没发现这小子是男人?啊,我明白了,定是你看这小子长得俊,就和他暗中勾搭在了一起,同眠同宿,早就暗度陈仓了怪不得你会这么出力的护着他,居然编出他是女人这种谎话,原来是在想法子救你的情哥哥啊我呸什么东西,看上去一脸的冰清玉洁,高不可攀,原来竟是这种货色”

    泰长老说完,扭头使劲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斜眼睨着若水,满脸的鄙夷之色。

    大厅中的苗族人都纷纷点头,无不对着若水侧目而视。

    “泰长老,咳咳,你是本族的长老,怎可对一个姑娘家说话如此刻薄?咳咳咳。”就连蛊王都替若水觉得难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泰长老的话说得实在是难听之极,这般往一个姑娘身上泼脏水,任是哪一个女子听了都会受不住啊。

    若水在众人一片蔑视和讥诮的目光中茕茕而立,脸色微微发白,像极了一朵在风中颤抖的白茶花。

    小怜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抽痛,浑身更气得直发抖,连自己马上要被献祭给蛊神的恐惧都忘在了脑后,他目光喷火般的瞪着泰长老,狠狠的咬着牙道:“你你怎可这般血口喷人,污蔑她的清白?她是这天底下最善良最纯洁的姑娘,你,你这胡说八道的恶贼……”他的嗓子一阵嘶哑,后面的话已经吐字不清。

    “是么?纯洁?没和你上床之前,可能她还是纯洁的吧,和你有染之后,她还能纯洁得了吗?祈言,你死到临头,还这么护着你的情meimei,要不要我把你的情meimei和你绑在一起,将你二人一起祭给蛊神啊?”泰长老冷冷一笑,目光对着若水一瞟,眼中杀机隐现。

    小怜心中一寒,知道这泰长老有多心狠手辣,他嘶声叫道:“要杀杀我,别动她,你别动她你要是伤了她一根寒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马上就要献祭给蛊神了,还管得了别人吗?放心,我会好好替你照顾你的情meimei的。”泰长老看着若水,咽了口唾沫,转脸看向蛊王,目中透出凶狠之色,说道:“族长大人,蛊神已经等候多时,请您马上开祭”

    蛊王见再也躲不过去,长长的叹息一声,对若水道:“小姑娘,你的心意,我老头子会永远记住,你退开一些吧,献祭这种事情,你小姑娘见了不好。”

    他心中对若水极是感激,他老眼并不昏花,虽然小怜扮成了女装,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小怜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三年的亲孙子祈言,他曾想出言相求若水想法子救自己这孙子一命,可惜还没来得及出口,祭时已到。

    这时见若水当真出言相救,却被泰长老用一番污言秽语狠狠的羞辱,知道她如果再为自己孙子求情,只怕连她自己也会被自己这孙子连累,这名声会彻底的毁了。

    自己拼了命也要约束族人,说什么也不能把泰长老的这番话传出去,否则就太对不起这小姑娘的相救之情了。

    “族长大人,您要是实在下不了手,就由本长老代劳吧。”泰长老越来越是不耐烦,上前一步,便要从蛊王手中取过竹盒。

    蛊王确实做不出亲手弑孙这等灭绝人性之事,双手微微发抖,将竹盒往前一递。

    若水“啪”的一声,伸手压在那竹盒之上,目光清冷,直视着泰长老。

    “泰长老,我再说一次,你们抓错人了她是我的丫头小怜,不是你们要找的祈言”

    “哈,你这小姑娘不见棺材不掉泪,好,你说他不是祈言,是你的丫头,你有什么证据?”泰长老怪叫一声,连连冷笑。

    “小姑娘,你你不必再说了……”蛊王怕若水再被泰长老泼上污水,出言相劝。

    若水摆了摆手,朗声问道:“族长大人,泰长老,还有在场的蛊苗族人,你们一致认定他是你们的族人祈言,是不是?”

    “不错他就是祈言”

    “小姑娘,别再护着你的情哥哥了,他马上就要蛊神吸尽了血rou,你还是乖乖的为他准备后事吧。”

    “这等祭神的大事,你小姑娘家家的还是闪开吧,可别见到后吓尿了裤子,嘿嘿。”

    若水仰起脸来,淡淡的一笑,目光宛如一泓清水般环视一圈,毅然说道:“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亲眼瞧瞧,他究竟是你们族长的孙子祈言,还是我的丫头小怜”

    说完,在大厅中所有人目光的睽睽注视中,她大步走到小怜身前,俯低身子,双手按在小怜的双肩上,直视着他的眼睛。

    小怜的一双fèng目中满是泪水,波光潋滟,动人心魄,他痴痴的看着若水,心情复杂之极,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小怜,你怕么?”若水沉声问道。

    小怜摇摇头。

    他不怕,真的不怕,就算是被蛊神吸尽了全身血rou而死,他也不会有半点害怕了。

    因为若水扶在他肩上的一双手,充满了力量,更充满了温暖,让他的全身都变得热了起来。

    “好,既然你不怕,就闭上眼睛”若水轻声喝道。

    小怜虽然不明白若水要做什么,还是依言闭上了眼睛。

    若水抓住小怜胸口的衣襟,用力往两边一扯,露出他晶莹如玉般的肌肤来。

    小怜的身子一颤,脸陡然涨得通红,马上又变得苍白起来,仍是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若水站起身,让在一旁,低垂眼帘,一字一字的说道:“她是男是女,诸位一看便知”

    大厅上的人齐齐哗然,一起站起身来,对小怜被若水扯开了衣服的胸前瞧去。

    只见那柔如美玉的肌肤上,清清楚楚的鼓起了两个小山包,虽然不大,但仍让人一眼就看出,眼前的这小姑娘,不折不扣的是个女人。

    任是男子的胸肌再壮健,也不会长成她这般模样,更何况像她这般骨rou亭匀。只见惨白的烛光摇曳下,照得她肌肤更是雪白一片,她紧紧闭着双眼,似乎又羞又怕,夜风吹来,带来一片凉意,她的身体似乎畏寒,往后一缩,瑟瑟发抖,看得所有人都大起怜惜之念。

    泰长老的眼珠子都要凸了出来,他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小怜的胸前,像是看到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事一般。

    别的苗族人只看了两眼,就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把头扭在了一边,只有那泰长老,眼睛就和长在了小怜身上一般。

    若水上前一步,挡住了泰长老的视线。

    “泰长老,您……看够了吗?”若水清冷如冰的视线直视着他。

    泰长老抻抻脖子,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虽然被若水挡住了视线,看不到最精彩的地方,他的目光仍是恋恋不舍的在小怜身上盘桓着。

    若水冷哼一声,把目光转向众人,道:“你们大家都看清楚了吗?”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那大家说说,她究竟是我的丫头小怜,还是你们族长的孙子祈言?”

    若水清了清喉咙,大声问道。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这这就是个姑娘啊怎么可能会是祈言,祈言可是实打实的男人,那小子我是看着他光屁股长大的,他小时候那啥我没少见。”蓝老大想都不想的说道。

    “是啊,小姑娘,快给你家的丫头穿好衣服吧,这模样多让人家姑娘害羞啊。”有人悄言提醒若水,暗中瞟了泰长老,看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若水点了点头,见所有人都很自觉的避开了眼光,不再瞧向小怜,至于蛊王,他压根就没往小怜身上看一眼,那是不是自己的孙子,他心中有数。

    只有那泰长老,虽然扭过了头,眼神还是不停的往小怜身上飘。

    若水心中涌上一阵厌恶,狠狠瞪了那泰长老一眼。

    她蹲低了身子,缓缓帮小怜整理着衣襟,小怜眼中含泪,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若水,低低喊了声:“姑娘。”

    若水却不去理她,只是低着头,见他双手被缚,脱衣不便,便去解他腰间的束带,准备帮他好好整理一下。

    小怜见若水看也不看自己,显然是生了自己的气,也顾不上羞愧,再次叫了声:“姑娘,我我……”声音中充满了祈求之意。

    他想自己男扮女装骗了她这么久,她定是恨死自己了,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再理自己,又慌又怕,紧紧的盯住她的脸,只要她能原谅自己,再对自己像初次见她时那样笑上一笑,就算是让他马上被蛊神吸尽了血rou,他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若水心情复杂之极,她不看小怜,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丫头突然变成了一个少年男子,就算是豁达如她,也有点接受不了。

    她在他的面前毫不避嫌,不但和他同床共寝,还和他那样亲密的接触过

    虽然她因为不忍心让他丧生于金蚕蛊之口,想出这个法子来救他一命,但她还是气不过。

    若水一边为他整理着衣襟,一边心里恨恨的骂道:骗子,骗子小怜你这个大骗子

    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我才不要救你,就让你这个骗子被那金蚕蛊吃进肚里好了,吃得皮都不剩,哼

    她的双手落在小怜被自己扯开的胸衣上,正要帮他掩上,目光一瞥下,正看到他胸前那两个隆起来的小馒头,突然就忍俊不禁,唇角一勾,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还真是个要命的大乌龙

    小怜顺口编出来的理由让自己信以为真,便帮他配了这剂丰胸的药茶,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竟然让一个男子的胸部也丰满了起来,倒正好让自己借此机会,化解了眼下的危机。

    只是,让一个少年男子顶着这样的两个小馒头,再让他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怕是羞也羞死了他罢

    哼让你欺骗本姑娘,现在知道苦头了吧?

    她刚才故意不马上替他掩上衣襟,就是想多羞羞他,让他多吃一点苦头。

    这时她一低头,见小怜的两只手腕被粗麻绳捆得紧紧的,已经磨破了皮,心中一软,再听他柔声相求,更觉得不忍,对他的满肚子怨气就这么消散了。

    若水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瞅着小怜,见他的眸光仍和往日一般清澈,对自己流露出依恋之意,她轻轻吁了口气,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她唇角淡淡的笑意还未褪尽,小怜看在眼里,心中大喜,低声求道:“你别生我气……”

    不生气才怪

    若水嘀咕了一声,她不打算就这么原谅他,马上板起了脸,替他理好衣衫之后,就站了起来,面对着蛊王。

    “族长大人,泰长老,刚才已经给大家亲眼瞧过了,她确实是我的婢女小怜,不是你们族的祈言,不知可否将她松绑,还她自由?”

    蛊王点了点头,沉声道:“冯老五,还不给人家松绑,再好好向人家姑娘陪个不是。”

    那泰长老嘴唇一动,想要反对,眼珠转了转,又实在找不出理由,坐在椅中,一双毒蛇般的目光依然紧盯着小怜不放,心中还是有三分怀疑。

    冯老五本来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只觉得脸面无光,这时听了蛊王的话,就像是眼前看到了一线希望,一骨碌爬起身来,拔出腰刀,割断了小怜手足上绑的绳子,对着小怜连声陪罪。

    小怜昂起了脸,并不瞧他,一边按摩着手足上的麻木之处,一边偷眼去瞧若水的脸色,心中惴惴不安。

    忽然他觉得一道阴森森的目光直盯着自己,让他背上寒毛直竖,不由顺着那感觉看了过去,正和泰长老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猛的打了个冷颤,飞快的垂下了头,心头突突直跳。

    泰长老桀桀的怪笑了几声,突然尖着嗓子叫道:“祈言,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以为在胸前弄点玄虚就可以瞒过我吗?你敢不敢给我摸摸看,你胸前那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

    小怜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抬眼狠狠的瞪向泰长老,牙咬得咯吱直响。

    这下就连蛊苗族人都听不下去了,有人大着胆子说了一句:“泰长老,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小姑娘,你瞧也瞧过了,如果非要去摸,你让人家姑娘以后还嫁得了人吗?还是你想抛妻另娶?娶人家姑娘?你虽是长老,可咱们族有族规,若是违了族规之人,有什么下场,泰长老你比谁都清楚。”

    泰长老怪眼一翻,说道:“如果他不是祈言,那我的阴蛇蛊毒的解法,那小丫头是如何知道的?这祈言和她朝夕相伴,肯定是祈言告诉她的。除了祈言那个叛徒,这世上还有谁能解了我的阴蛇蛊毒?”

    “是吗?要解你的阴蛇蛊毒有何难?”若水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缓缓说道:“你那蛊毒就是我解的,你若是不信,就派人去回春堂打听打听,我是用什么法子解了你的阴蛇蛊毒的?”

    “当真是你?”泰长老不敢相信的看向若水,屁股一下子从椅子上抬了起来,形状活像个蛤蟆。

    “不错,就是我。”若水抬着下巴,目光轻蔑的看着他。

    “可是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会解了我的阴蛇蛊毒?我不信”泰长老脸色铁青,猛的摇了摇头。

    “你这阴蛇蛊毒又不是什么厉害的玩艺,不光是你的阴蛇蛊毒我能解,就算是你的竹蔑蛊,我也会解。”若水不屑的撇了撇嘴,目光在大厅上一转,落在了蓝老二身上,叫道:“蓝老二”

    蓝老二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听得若水叫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应道:“到”

    那神情就像一只被主人叫到名字的哈巴狗。

    泰长老转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蓝老二往后缩了缩脖子,不解的看向若水,问道:“叫我做什么?”

    若水瞅了瞅他,忽然道:“你是不是中了泰老长的竹蔑蛊?”

    蓝老二吓了一跳,连忙向泰长老看去,心想:这么隐蔽的事这小姑娘如何得知,难道是泰长老告诉她的?

    泰长老也是脸色一变,大声喝道:“你这丫头不要胡说八道我们蛊苗族族规,不得对本族人下蛊我是本族长老,岂会做这种违背族规之事?”说着一双阴霾的目光直直的逼视着蓝老二。

    蓝老二不由自主的垂下头,避开了泰长老的视线,嘴里嚅嚅的说道:“没没有此事。”

    “当真没有吗?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化解你体内的蔑蛊,你愿不愿意让我试上一试?”若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蓝老二马上抬起头来,神情激动,又惊又喜的问道:“当当真?你可不是骗我?我愿意试,我愿意”

    泰长老面沉似水,突然一声咳嗽,对那蓝老二厉声道:“蓝老二,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体内当真有什么蔑蛊?你如果当真中了蔑蛊,为何不对族长言明?难道他老人家就化解不了你的蛊不成?为何却要去向一个族外人相求?你难道忘了本门的规矩不成?”

    蓝老二猛的打了个哆嗦,马上低下头不敢说话,心中又气又恨。

    蛊王一直低低的轻咳,一言不发,这时候突然开口说道:“蓝老二,你过来。”

    泰长老心中一喜,他刚才那番话就是有意说给蛊王听的,目的就想激得蛊王出手,为蓝老二化解这蔑蛊,他自己下的蛊他心中有数,只要解蛊之法稍有不对,那蛊毒就会立马反噬到解蛊之人的身上。

    蓝老二看也不敢看泰长老一眼,夹着尾巴像个老鼠似的,蹩到了蛊王身前。

    蛊王抬手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中了竹蔑之蛊,蓝老二,是何人所下?”

    蓝老二哪有胆子说,他说了是死,不说还有一线生机,心一横,叫道:“我不知道,族长,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蛊苗族人里有人忍不住嘀咕道:“真是个胆小鬼。”

    蓝老二扑通一声,跪在蛊王面前,哀求道:“族长,我我不小心中了这蔑蛊,求族长大人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蛊王点头道:“蓝老二,你别怕,只要你告诉大伙儿是谁给你下的这蛊,我就马上为你解蛊。这是咱们的族规,如果你执意不说,我便无法出手。”

    蓝老二脸色惨白,他知道蛊王说的不错,蛊苗族的族规确是如此,取其冤有头债有主之意,谁下的蛊,由谁解。如果不知道下蛊之人的身份,就算是看到中蛊之人在自己眼前活活的被折磨死,也绝不能出手帮其解蛊,否则就是破坏了族规。

    蓝老大兄弟情深,听说弟弟中了蔑蛊,冲出人群,抓住蓝老二的肩膀就是一阵摇晃,叫道:“弟弟,你快告诉大家,是谁给你下了这恶毒的竹蔑蛊?你说啊,说了族长大人就会帮你化解,你为什么不说?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蓝老二却紧咬着牙齿,一个字也不说。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说了一个字,泰长老绝容不得他活到解蛊的那一刻,虽然现在他身受要挟,总还有命可活。

    蓝老大又气又急,却拿他无可奈何。

    蛊王咳嗽一声,说道:“蓝老二,你坚持不说,我身为蛊苗族族长,自然不能违背族规,帮你解蛊,但方才不是有人说,只要你愿意,她就会为你化解此蛊,你倒忘了不曾?”

    “对,对王妃,楚王妃,求你救救我,忘了小人对你的无礼冒犯,帮我解了这蛊吧?”蓝老二眼前一亮,转身对着若水连连磕头,仰起脸哀求道。

    “你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救你啦。”若水无奈道。

    蓝老二满脸喜色,一下子就站起身来,蓝老大也是满脸感激的看向若水,心想自己兄弟二人把她掳来,她不但毫不记恨自己,还准备出手相助,只是,看她年纪轻轻,又弱质纤纤,当真能解除兄弟体内的蛊毒?他深深的怀疑起来。

    蛊王也颇为担心,他知道这解蛊和下蛊不同,稍一不慎,还会反受其害,问道:“丫头,你说你能化解他体内的蛊毒,可是当真?”

    “自然”若水点了点头,对蓝老二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蓝老二看着她那只白玉般的小手对自己招了招,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身不由己的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呆呆地看着她。

    “伸出手来。”

    蓝老二依言伸出双手,他常年和毒物蛊虫打交道,十根手指也都长满了癣斑,看上去丑陋不己,他看着若水脸上那吹弹得破的如玉肌肤,再看着自己手上那层烂皮,心中忽的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忍不住把手往后缩了缩,生怕玷污了眼前这水晶般的姑娘。

    若水看着他的手,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嫌弃之意,从怀中摸出一柄小小的匕首,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抓住他那只长满癣斑的手掌。

    蓝老二只觉得她的手指温凉如玉,握着自己的时候说不出的舒服,他就这么看着若水提起匕首,在自己的手指关节处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竟浑然不觉得疼痛,反而觉得有一股凉丝丝的感觉,从伤口处一直透了进去。

    若水这一下划的伤口不浅,但是并没有鲜血流出,点了点头,把匕首收进怀里。

    蛊苗族人见了这般情景,都坐不住了,纷纷离席,把若水和蓝老二围在了中间,都想瞧瞧若水是如何为蓝老二除去这体内的蛊毒。

    要知道他们蛊苗一族,人人都会养蛊,但每个人所养的蛊都各不相同,解法自然也是各不相同。

    通常中了他们蛊苗族的蛊,必须要那下蛊之人亲自解蛊才可化解,如果不通晓这化解之法,就极有可能遭到蛊毒的反噬,连那解蛊之人也会一起遭殃。

    蛊王虽然懂得不少蛊毒的解法,但也绝不敢轻易尝试为他人随便解蛊,这时见了若水当真要为那蓝老二解蛊,忍不住站起身来,向她走去。

    族人们见族长过来,纷纷让出一条通路,蛊王一直走进了圈内,看着蓝老二手指上划的那个小口子,心中大奇,他身为蛊王,自是通晓这竹蔑蛊的解法,但是却看不出若水这么做的用意所在,沉声道:“丫头,这解蛊可不能乱试,你可有十分把握?”

    若水抬头,对着蛊王莞尔一笑,道:“老爷子,我是现学现卖,班门弄斧,刚和你老人家学了一招,你老人家可千万别笑话我。”

    蛊王更是奇怪,问道:“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啦?”

    若水一笑,却不作答。

    小怜也是十分担心,她站起身来,挤进人群,紧紧挨在若水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道:“姑娘,你……你千万要小心。”

    若水回头瞅了她一眼,微笑道:“小怜,你也对我没信心吗?你睁眼瞧着,你家姑娘我的手段。”她一说完,发现小怜拉着自己的衣袖,想起他的男子身份,登时脸一板,瞪了他一眼。

    小怜马上缩回手,咬着嘴唇,眼神怯怯的看着若水。

    若水不去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葫芦,倒出一粒芳香扑鼻的丸药来,众人闻了,都是精神一振。

    若水把那颗气味芳芬的小药丸递给蓝老二,对蓝老二道:“含在嘴里,千万别吞下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