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毒计
陈俊楠见宋忠满脸堆笑，望着飞凤寨的行营火光，不住的摇头，也看不出是忧是喜。便问道：“请问军师，下步有何打算”？ “看似胜，实则输，攻其不备，不能伤其筋骨，真不知该战还是该退”！ “军师之言，颇有禅理，束陈某愚顿，不明其意”！ “一切都是天意呀”！ 陈俊楠知道紫虚正联夜赶制战鼓，不能陪同，不然定以为是紫虚在故弄旋虚。 “军师的意思，是天意在帮助飞凤寨”？ 宋忠好似一下子被人从梦中惊醒，这才说道：“主公不必思虑，我观飞凤寨，与我军几次交战都没有取胜，却没有退怯，很可能死伤的都是普通百姓，如果想诛灭飞凤寨必要先伤其筋骨。明日我军与飞凤寨排兵与阵前，与敌军讨敌对阵，以关羽将军与高览将军之武艺，定叫飞凤寨阵前武将有来无还。如果飞凤寨率众来攻，我们就用弓箭与铁骑迎敌”。 “如果飞凤寨坚守不出呢”！ “坚守？飞凤寨以经没粮食了，他们吃人也快吃光了”。 陈俊楠看着宋忠，满脸堆笑的望着自己，只感后背一阵阵发凉。 “怎么主公，身体不适”？ 陈俊楠看着宋忠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军师不必挂念，我身体无碍”！ 陈俊楠缓缓喘了一口气，“宋军师，你和我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早有一举歼灭飞凤寨的谋略”。 宋忠的脸，完全被笑容占据，轻声说道：“凡事都瞒不过主公，但是主公也一定明白宋忠的苦心，只有这样，主公才能笑到最后……”。 陈俊楠也学着宋忠的笑容说道：“能告诉我是什么计谋吗？我真的很想知道”！ “很简单，粮食！飞凤寨的部众都是普通老百姓，如果用粮食分裂他们，他们必定互相残杀，吃人并不能让人上瘾，却能让人发腻，他们会从胃里往外的恶心，他们会在没有人的角落呕吐。所以没有粮食他们会发疯一样的抢，没有粮食他们会吃人。这个道理是不是很简单”！ “宋忠我真的很怕你，我怕笑到最后的不是我，而是你”！ 宋忠慌忙跪在地上，“请主公明荐吾心，我却实处处为主公考虑，决无异心”。 “这场战斗死这么多人，你说这是为我考虑”？ “主公请三思，如若没有这场战斗，你能让这些武将臣服吗？如果没有这场战斗，主公能有这么多忠心的军士吗？正因为飞凤寨才成就了主公”！ “好吧！我现在要结束这场战斗！快告诉我办法”！ 宋忠想了想说道：“只恐主公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 “即然主公执意如此，明日阵前，主公可用粮食用小口袋装好，抛入敌阵，如此反复，三日后，飞凤寨必会大乱，到时为了一点点的粮食，他们会自相残杀。这些吃过人rou的土匪会成批的跑来投降主公，到时主公才是真正的怕，因为你的身边会出现一帮吃过人rou的魔鬼。到时飞凤寨的碧月会举寨奔逃，把多年积攒的财宝也带走，到时主公会没有金银之物，您答应过众将士的封赏也会没有，随后是灾民没有粮，军心大乱，为了填饱他们的肚子，主公会让吃过人rou的土匪去抢粮，难道主公希望我们成为另一伙土匪”！ 陈俊楠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一阵阵的悬晕，闷得自己胸口发痛。 “以宋军师之见，应当如何”？ 要和飞凤寨周旋数日，不可大胜让他们没有一丝的还手之力，不可大败让他们有可趁之机，让他们看到希望，在我们身后就有他们想要的一切，他们不想离开，因为不忍心放弃即将获得的一切，留下来又得吃掉身边的人，这样下去，就算他们是恶鬼也会发疯的。待时机成熟，我们一举歼灭他们，让他们和飞凤寨一样，从此消失。 “难道没有折中的办法”？ 宋忠摇了摇头，“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因为它们已经不是人，决不可以让一个魔鬼跑出去，因为饥饿，会让人食人变成温疫一样传播”。 “宋军师，军队的调度权以经交给你了，你可以自行排兵布阵，我感觉好累，明天也不要叫醒我，我想静静的呆一阵子”。 “请主公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 陈俊楠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天真，他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了，也许这些人里，最天真简单就是他陈俊楠。聂壹的默默无名，此时在陈俊楠的心目中，变得深不可测，聂壹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一个带兵打仗的统领，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智囊，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无字天书对他竟然一无所获。 关羽的智力也有70以上，却一直在装傻充愣，逞匹夫之勇。 紫虚这个可以预测死生贵贱的神卦，难道真如他所言，还不如自己这个江湖小吏。 李志这个贩马行商，富甲一方的小财主，为什么甘心在自己手上，当一名不入流的末将？ 王忠的直率到是真的，他的性格也许真是质朴的可爱，正如王忠第一次见到自己所言，“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弱书生”。 高览与宋忠，为什么会甘心为自己出谋划策，他俩的智力与武力绝对可以成为一方强者。 陈俊楠不断的问着自己，“究竟有多少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究竟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陈俊楠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感觉混混厄厄的。 是宋忠拿着一把钥匙，打开了陈俊楠心中最阴暗的一面，陈俊楠开始感觉到黑暗、孤独、寂寞。 陈俊楠突然想到了邹氏，这个国色天香一样的女人。她可以周旋在无数男人的周围，全身而退。她可以把自己牢牢的抓在掌心中，玩弄一番。 陈俊楠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二十一世纪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段画面。那集‘动物世界’里讲述的是一群猴子的故事。新上任的猴王，上任第一件事便会掐死前任猴王的猴仔，猴王的妃子们为了保全自己幼崽可以活下去，会在猴王不注意时和其它公猴乱来，因为几年过后，很有可能前任猴王就会把打败，新上任的猴王也许曾经和自己有过私情，会放过自己的孩子。 也许邹氏就是哪只母猴，而自己绝不可能是她唯一的赌注。 陈俊楠就在这种胡思乱想之中，度过了一个黑夜。 第二天，宋忠特意吩咐了不要吵醒陈俊楠。紫虚的大鼓也作好了，但紫虚闻听陈俊楠身体不适，竟然没有执意求见陈俊楠。 其它人好像早以有了商议一般，都没有打扰陈俊楠的意思。 陈俊楠睁着眼睛，听着外面战鼓轰鸣，可以想像有人在敲击那面本应属于自己来敲打的战鼓。熟悉的清铃之音在次响起，野兽的嘶吼夹杂着人类的痛苦哀嚎，像人死前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