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
言府的后花园栽种着各式各样娇嫩的鲜花，花丛中蝴蝶翩然起舞，好看极了。然，坐在长廊上可以将这一切美景收入眼里的小女孩，似乎无心观赏。 女孩轻轻的敲打着长廊的边缘，看着走廊一处的角落，胸口闷闷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什么？”言熠不知道何时来到凌清婉身边，少有这么小的女孩脸上会这么忧郁，她是不是也知道她的身子撑不住多少年了？ “熠哥哥！”凌清婉的声音轻轻的，没有一般千金大小姐的娇气。 “走，跟我去街上走走！”他突然说到，并且不顾她的情愿就直接拉着她的手将她拖着走。 “可是……可是……。”可是她好怕他又要带着她走那么长的路了。 “不准扁鼻子，我带你去好吃的。”言熠回头看了凌清婉无辜的脸颊，突然玩心大起往她鼻子上轻轻一刮。 “我爹爹不让我到处走。”凌清婉低着头，表情有点畏怯。 “整天闷屋子里，你爹爹也会不放心的。”言熠说的似有道理般。 “是吗？”凌清婉一脸单纯的看着他。 “嗯！”言熠转过身子，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害得这丫头寒毒发作之后，他每日习武的时候都会闪神的想起她，实在没法认真习武了，只好出来看看她了，见她一个人那么无聊的看地上的阳光，他就突然想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郦城的街道热闹极了，由于郦城是武林人士时常汇集之处，因此总能看到一些拿着刀剑意气风发的侠客。 “熠哥哥，他们看起来好厉害样子。”从未出过家门的凌清婉对来来往往的人群充满了好奇。 “刚从我们身边经过的，大多都是武林豪侠，郦城是武林群雄汇集之地，卧虎藏龙。”言熠说得一脸得意，自然，这些人他也大多认识，比起父亲十岁的时候，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清婉不解的看着言熠，她并不大懂得言熠所说的那些，眼前艳红色的糖葫芦引起了她的注意。 “婉儿，我跟你说话呢，你看什么？”言熠才发现凌清婉的视线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崇拜的看着他，而是盯着不远处的糖葫芦。 “红色的？”朦胧的脑海里似乎有一件红色长裙飘过，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那是糖葫芦，走，买给你吃！”言熠拉着凌清婉的手，“老板，给我一串。” “给！” “这是什么东西？”凌清婉不明白的看着言熠。 “可好吃的。”言熠微微一笑，将手头上的糖葫芦递给凌清婉。 “好甜呐。”轻轻咬了一口，凌清婉满足的露出笑容。 “这是你们小孩子吃的东西，像我就不吃！”言熠一脸得意，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若换成他所认识的女孩儿，早就对他一脸崇拜了，只可惜，凌清婉的视线却落在远处的一家三口身上，父亲抱着孩子，母亲在喂小孩吃甜食，一家三口，真幸福。 “婉儿……。”言熠不悦的皱了皱眉眉头，这丫头能不能认真的看着他。 “有娘真好！”看着远处的妇女，凌清婉轻轻的说着，她也好想有个娘亲。 “你娘呢？”凌世伯只带着凌清婉一人前来，据说凌家是京城首富，这几****也没听过有关凌清婉母亲的事情，只有她自己偶尔在睡梦中会喊起她娘。 “婉儿没有娘。”凌清婉留念的再看一眼那幸福的一家三口，“爹爹说，娘生下了婉儿就走了，去了好遥远好遥远的地方。” 可是她知道，一旦她无法承受寒毒的疼痛，那么，她也会丢下爹爹，到那个好遥远的地方，之后，就剩下爹爹一个人了。 她夜夜在梦中喊着娘亲，一定也很想娘吧，言熠心疼的看着她。 感觉到言熠正用心疼的眼神看着她，她突然露出甜甜的笑容，“可是婉儿有爹爹就足够了。” 是不是真的足够，只有她那双暗淡的月牙眸才清楚的表露她真实的想法。 “有我，就足够了。”言熠紧紧握住她的手，看她强装着的微笑，还有黯淡了的眼眸，言熠心疼着。 酷热的天气，闷得人们只能不停的摇着手中的扇子来寻求一丝丝的凉意，而对于凌清婉而言，她更好奇的是，妩媚的阳光下，会是怎样的感觉，人们都说，天气好热，可，她从懂事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热。低头看着地上的斑斓的阳光，她也好想知道被阳光拥抱的感觉。 “婉儿，你在看什么？”言熠不知道何时来到凌清婉身边，朝她所望的方向看去，只有透过树叶洒落在地上的阳光。 “没有！”凌清婉摇摇头，不敢给任何人添麻烦。 “婉儿想知道阳光是什么感觉吗？”言熠傲慢的轮廓看着凌清婉时，多了几分的柔情。 “婉儿不想。”就算想，也没有用，她身上的寒毒一日未解，她便一日不能感觉到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言熠嘴角微微勾起笑意，“跟我来！”他拉着凌清婉的小手，往不远处的花园走去。 凌清婉甚是好奇的看着言熠倒了满满一杯水，然后将水杯放置于烈日之下，而后便拉着她走进凉亭中歇息，直到她差不多等得犯困，却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时，言熠这才去取回放置于烈日之下的水杯。 “尝尝，这杯子的水温就是此时阳光的温度。”言熠将杯子递到凌清婉面前。 “真的？”凌清婉半信半疑的接过杯子，浅浅的啜了一口，“有点烫。” “对！”言熠点点头。“现在你知道阳光的温度和感觉了吧？” “嗯！”原来，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她感受到阳光的感觉，凌清婉童稚的心灵轻轻的泛起一阵涟漪，“熠哥哥，你对婉儿真好。” “那当然！”言熠得意一笑，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笑容，他心里觉得暖暖的，很舒服。“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很好很好，比任何人对你更好。”他终于明白父亲说的，每个男人都必然会遇见那么一个他想全心全意呵护的女子，也许婉儿，就是那个他以后必须全心全意去呵护的女子。 “听说最近，凌世伯给你请了个夫子，教你识字了？”言熠瞄了瞄桌面上的文房四宝，若有所思。 “先前在京城的时候，婉儿已经学过四书五经了，夫子说，婉儿不笨，学得不慢。”凌清婉回答的婉转，没有透露，其实她四岁的时候，在爹爹的教导下，已经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爹爹说，她天资聪敏，像她已故的娘亲。 “是吗？那我倒是要考考你是不是真的识了不少字了。”言熠抿嘴一笑，他生性狂傲，也唯有在凌清婉面前才会这般笑，走到桌前，他举起笔，潇洒来回几下，便随意的写下几个刚劲十足的字。 “念给我听听，看你有没有不懂的。”言熠一脸轻松。 “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