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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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打架必然是要见血的。 林厌手不能动,还有脚,脚也被人摁住了,还有牙。 彼此交颈的时候活脱脱像两头猛兽互相撕咬着对方的弱点。 宋余杭被咬疼了,掐着她的脖子把人摁进枕头里,喘着粗气,眼里全是被嫉妒愤怒烧出来的血丝。 本来今天这事,她并非不讲理的人,林厌低头认个怂,解释清楚前因后果,也就过去了。 可她偏偏要用最惨烈最不理智的方式来激怒她。 宋余杭是又气又心疼又委屈,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一生气扭头就去和别的男人玩暧昧不清不楚的游戏? 她可以放下她的过去,但并不代表能容忍她现在的所作所为。 宋余杭也是骄傲的,恣意的,第一次动心,第一次谈恋爱就遇上林厌这种妖精,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她嫉妒得快要发了狂。 尤其是,她碰她,她还躲? 她居然躲。 她怎么可以躲。 难道和那些男人就是心甘情愿,和她就是避如蛇蝎,不情不愿? 林厌此时此刻的表现,成了压断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像有阳光就有黑暗一样,宋余杭不是圣人,林厌的出现更是勾起了她内心阴暗偏执的那一面。 不,或者说,林厌,就是她的阴暗面。 宋余杭埋在她颈窝里笑了。 下一刻,林厌就猛地瞪大了眸子。 宋余杭把她床头挂着的丝巾一把扯了下来,抬起她的脑袋,缠住了唇,在脑后打了个死结。 紧随其后的是裂帛声。 她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人抬了起来,异物感让她紧紧皱起了眉头。 并未完全湿润的地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林厌仰起头,痛苦悉数咽进了喉咙里。 那被铐在床头的双手无助地在半空挣扎着,扯得链条哗哗作响,白皙纤细的手腕很快就被磨出了红痕。 林厌侧过头去,不想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宋余杭又掰过她的下颌,硬是要让她目不转睛地看着。 林厌唇齿间的那些谩骂因为喊不出来都变成了呜呜咽咽。 偏偏身体却在这种粗暴的对待中升起了奇怪的感觉。 一定是自己空窗太久了,太久没和人……所以才会。 林厌模模糊糊想着,又羞耻又愤怒又委屈又不甘,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在她又一次戳中某个点的时候,忍不住偏过头去,哽咽地不成调子。 宋余杭强硬地又把人脑袋掰了回来,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丝温热,顿时一怔。 她又摸了摸,林厌的眼角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泪来。 她即使哭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林厌觉察到了她的动作,侧过身去,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宋余杭脸上神色莫辨,但终究是冷静多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她停不停手结果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林厌这样的人,桀骜不驯,必须给她一个血泪教训,否则三不打时跟别人搞搞暧昧,她可能会被气到英年早逝。 但她这样未免又让她想到了从前警犬基地训狼犬的时候,狼的后代有野性,会反扑主人,你只有比它更强,才能让它彻底服从你。 林厌现在这样,就像是被打服了的狼,呜咽着,尾巴还不肯彻底垂下来,躲在一边,默默垂泪。 宋余杭把人翻过来,她知道,有时候也务必给她一点安抚,软硬兼施,才是瓦解一个人内心最大防线的手段。 这一招她审讯的时候用的无比娴熟。 不过对林厌,看她这样,到底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气归气难免还是心疼了,也稍稍有些后悔自己的蛮横。 宋余杭放低了声音,吻去她的泪水:“别哭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骄傲的狼王也在她面前低下了头颅。 吻从额头落到了鬓角,直让她的泪水再也无处躲藏。 宋余杭尽可能地给她全部温柔。 她一直在重复:“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 那肆虐的手指也退了出来,宋余杭专心致志做好这一件事,耐心地吻她,一点一点舔舐着她的伤口,抚平她的不安。 “昨晚我回去是因为紧急审讯……”宋余杭说的耐心,做的更耐心,两个人不再针锋相对,她现在才有空把全部真相和盘托出。 林厌仰着头,被迫承受她的温柔,在耐心细致的安抚下,眼角微微泛起了红。 和刚刚哭的时候不同,那是情动的红。 她想说话,嘴还被丝巾封着,一开口就是呜咽。 宋余杭被刺激了一下,她的耐心快用尽了。 她把人略微抬了起来,往她腰下塞了一个枕头。 林厌骤然被拔高,有些无措地抓了一下虚空,什么也握不住。 她明白了,宋余杭原谅她了,但必须略施惩戒,今晚这顿打,是怎么也逃不过的。 林厌略有些惊惶地往后缩,被人拽了回来架上脖子。 宋余杭余下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了,林厌也没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脑海里似炸开了一朵烟花。 全部尖叫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宋余杭太绝了,不给她留一丝余地,甚至还剥夺了她唯一通过喊叫发泄的权利。 林厌成年后和形形色色的人滚过床单,男的女的,大的小的,自认见多识广,却也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甚至可以说,每次她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一切感官都被剥夺,宋余杭也不知道从哪摸到的领带,最后连她的眼睛都蒙上了。 可不是应了她上午在办公室说的那句话——绑手、蒙眼、捂嘴,缺一不可。 她就像一叶飘荡在汪洋大海里的孤舟,浪花一层层拍打过来,把她高高抛上天空,又拉入谷底,循环往复,至死方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厌是真的累了。 嗓子都哑了。 宋余杭把丝巾取下来的时候,已经全部湿透了。 她忍笑下床准备去给她倒点水喝,补充补充水分,谁知道赤脚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拿起来拧亮了床头灯一看,是个装药的铝箔板。 一长串化学名称她看不懂,不过看懂了适应症:失眠、抑郁、性亢奋……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林厌背对着她,蜷缩在一起,只在腰上盖了一块毛毯。 她刚刚给披上去的。 宋余杭心里抽疼了一下,摸到她床头柜上的手机,翻开通讯记录。 林厌昨晚一共只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给她的,她那时候正在审讯室里,无法带手机,因此没有接到。 第二天出了审讯室给她回拨过去的时候,因为太困了没等接通就睡着了,是她的错。 宋余杭想给自己一巴掌。 第二个是陌生电话,应该是她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位,不过…… 宋余杭看着那通话时间,一秒钟,应该是接通立马就挂断了。 那时候的林厌在想什么呢?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陌生男人的声音:“喂?” 林厌仿佛如梦初醒,瞬间就把手机扔了出去,浑身冰凉。 她在做什么? 她想做些什么? 不,不可以。 因为见识过阳光,所以不想回到黑暗里。 林厌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床头柜,七手八脚翻出不常吃的药。 她往常不吃这个,因为她不需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体力的流失和高潮过后的空虚能让她睡得更好。 可是现在,她像个疯子一样抠着铝箔板,把整整一板都抠了下来,一股脑塞进嘴里,就着红酒囫囵吞枣。 林厌脱力靠着床边坐了下来,因为药物副作用的缘故,不停恶心干呕,最后抵不过困倦,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三个电话是今晨拨出去的。 打完电话后不久,她就出现在了市局门口,和人卿卿我我。 宋余杭有理由相信,她是故意让她看到的,包括她的顺嘴一提。 她把手机放在桌上,林厌依旧背对着她,肩膀微微抖动着。 宋余杭俯身过去,把人抱了起来。 林厌没再抗拒,她浑身软得像一滩水,压根提不起一丝力气。 两个人鼻尖对鼻尖,宋余杭怕她冷,裹了一床毛毯抱住她。 “怎么不告诉我,你昨晚压根没出去,嗯?” 林厌垂下了眸子,瘪着唇,不答。 宋余杭蹭蹭她的额头:“好了,不提了,不想说就不说了,我抱你去洗澡,嗯?” 浑身黏腻得紧。 林厌略微点了一下头,下一刻就腾空而起了。 她下意识勾住了她的脖颈,宋余杭唇角略微浮起了一丝笑意,抱着她往楼下走。 林厌小声:“楼上就有浴室。” “我就要去楼下。” “……” 还记着呢。 林厌磨牙,由着她把自己放进浴缸里,拧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下来,有些不适的地方好了很多。 宋余杭见差不多了,把浴霸开到最大,跑进厨房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林厌接过来,小口抿着,就是不看她。 宋余杭蹲下来,目光和她持平,揉了揉她的脑袋:“还疼吗?” 她不问还好,一问更让林厌想起了那屈辱的一幕,顿时涨红了脸,咬牙切齿。 “你完了,宋余杭,看我怎么收拾你。” “荣幸之至。” 虽然看她到,自己也很…… 但现在不是个好时候,宋余杭怕她累着,见她手里的玻璃杯见了底,拿过来放在一旁的隔板上,自己脱了浴袍下水。 林厌瞥一眼她的身材,刚刚黑灯瞎火的,她又不能动,现在才有机会看个仔细。 如果说她是骨感美的代名词,那么宋余杭就是另一种野性美的代名词。 一般人通过高强度的训练可以达到六块腹肌,而宋余杭,林厌数了数,八块! 艹,好酸。 要不是她的体能跟不上,她也可以。 而常年健身的人通常不会下垂,小巧饱满又坚挺。 林厌别开视线,红了耳根。 浴缸里的水满溢了出去。 林厌以为她又想做什么幺蛾子,咬了咬唇,缩到了浴缸边上,被人一把拽了回来。 宋余杭搂着她,热气氤氲里捧起了她的脸。 “对不起呀,林厌,这事归根究底是我的错,但我也不是护着她,是护着小唯,你走之后,我已经彻底跟她说清楚了。” 林厌张张嘴,宋余杭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唇:“这是其一,其二,这事也给我们了一个教训,对彼此不坦诚的后果就是无休止的误会,你误会我去陪她们,我误会你和别人约会。” “我的错在没有及时跟你沟通,疏解你的情绪,你的错在当众和别人的男人玩暧昧游戏,前面的那些为了气我的小把戏就不说了。” “我……”林厌还是不服,宋余杭把人抱了起来,抵在浴缸边上。 手指若有若无在底下搅着水波。 “所以,今天这顿,就当是赔我的,你不冤。” 林厌红了眼角,忍气吞声,那肆虐的手指才又收了回去。 宋余杭亲亲她的额头:“再有下次,连本带利,加倍偿还。” 林厌用手撑住她越来越往下的脑袋:“那你呢,出轨怎么办?和别人搞暧昧怎么办?是不是也如法炮制啊?” 宋余杭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 林厌气得一把推开了她,扒拉到浴缸边,宋余杭又俯身过去,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放低了声音耳语。 “林小姐,今天还满意吗?” 宋余杭的嗓音还是哑的,让她想起了刚刚在她耳边重重呼吸的时刻。 林厌脸色一红,用胳膊肘怼开她:“滚。” 宋余杭失笑,又扒上来,按住她的手:“以后还想做,找我,随叫随到,随时恭候。” 林厌挣了两下挣不脱,气喘吁吁:“所以,宋警官您真的没有恋爱经验吗?我不信。” 宋余杭把人翻过来,捏了捏她的鼻子:“千真万确,要不,现在让你验验货?” 林厌往下瞥一眼,别开了视线,嘴硬:“我才不呢,现在没力气,你给我等着。” 宋余杭失笑,封住了近在咫尺的唇,声音是含糊不清的。 “可是,没有恋爱经验,不代表……我不看电影……不自己动手啊……” “毕竟……我也是个正常的三十五岁女人……不是吗?” 林厌快透不过气来,眼睫上都挂着水雾:“唔……这关算你过了……那……你嫂子那件事怎么解决……” 宋余杭停下来,勾住了她的尾指,一字一句道:“结婚。” 林厌吃惊地看着她:“啊?”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宋余杭笑了,勾住她指尖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把人抱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不是说,你不是我的家人吗?那就变成我的家人好了,我们去国外注册结婚,然后可以去公证成为彼此的意定监护人,这样就可以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最大化地成为我的合法妻子,财产继承人。” 林厌趴在她怀里,听着她在耳边耳语,心脏砰砰乱跳。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被浴室的水雾沾湿了视线,微微咬紧了下唇。 宋余杭又把人扶起来:“不过,今年可能来不及了,太赶了,护照、签证、目的地之类的还得咱们仔细商量,还有我妈那边,我有信心说服她,只是时间问题。” 她喋喋不休:“还得买套大房子,婚后得搬出去,总不能再住在你家。” 她一边说,默默盘算起了自己的存款,加上公积金应该能在市区内买一套不错的房子,就是可能没现在这个大。 林厌其实没想这么多,她就是想让她承认她比那个女人重要,想让她哄哄自己,毕竟她当时气也撒了,大庭广众之下让宋余杭颜面尽失。 谁知道她说了这么一长串,连结婚买房子都安排上了。 林厌弯了一下唇,想笑,泪就滚了下来。 她背过身去自己抹掉,宋余杭又把人拉了回来,替她揩干净。 “你名下的财产比我多,为了不让人觉得我在占你便宜,做公证的时候我立单方面的遗嘱,你爱怎么怎么样,我不强求。” 连财产分割都想好了。 林厌吸吸鼻子,弯了弯唇:“所以,宋队现在是在求婚吗?” 宋余杭把人揽紧,摸了摸她的脑袋:“算是一次比较仓促又唐突的求婚吧,我知道你还没想好,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今晚头一次林厌伸手回抱住了她,把脑袋搁上了她的肩膀:“再等等吧,等所有事情都结束。” “好。”宋余杭也不急,又把人扶了起来,揉了揉她的脸。 “不过,有一件事,希望你现在能记住。” “什么?” 林厌看进那双棕色瞳孔里去。 “我在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只有妈妈和你,我愿意为了你们付出我的全部,甚至是生命,你不要妄自菲薄,要相信我——” 她牵起她的手放上了心脏的位置。 “始终是爱你的。” 林厌愣了三秒,感受到掌心微弱的跳动,弯了弯唇,扑进她怀里,挂着她的脖子。 宋余杭心满意足,一把把人抱了起来:“不过,有件事我现在等不了了。” 林厌好奇,缠着她的腰,看着她抱着自己往楼上走。 “什么?” 宋余杭用背撞开卧室门,把人放在了床上,抵着她的耳朵。 “你说呢?” 林厌小小抗拒的声音湮灭在了唇齿里。 *** 第二天天光大亮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林厌下意识翻身而起,起到一半腰酸背痛,又扑通一下倒在了枕头上,头晕眼花的。 宋余杭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把她桌上的闹铃关掉。 林厌哼哼唧唧的,眼神迷离,翻了个身抱被子,宋余杭跟过去,把人揽进怀里,抱着她就忍不住想要动手动脚。 林厌有点烦了,妈的,不知餍足,昨晚折腾到快天亮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随手抄起一个抱枕就砸了过去。 宋余杭乐呵呵接住了,把人翻过来,替她揉着腰。 “你今天还能起来上班吗?” 林厌又哼唧两声,推开她的脑袋。 “好好好,我给你批假。” 宋余杭说着,揉腰的手就不安分了起来。 林厌皱眉,有气无力地睁开眼:“不要了……” 宋余杭笑,从桌上摸过手机一看,确实不早了,这才恋恋不舍收手。 “好吧,今晚下班我过来找你,或者接你去我家吃饭,我妈挺喜欢你的,我寻思着,你们还是得多接触接触……” 林厌巴不得她赶紧走让自己睡个好觉,困地眼都睁不开,也没听清她说什么,含糊其辞应了。 “好好好,快滚。” 说罢,又翻了个身去睡。 宋余杭失笑,赤脚下地,开始从地上一件件捡衣服,顺便收拾好自己去洗漱。 昨晚做的时候不知道,现在才发现战况是真的激烈呀,推开门就连走廊楼道上都有散落的东西。 宋余杭老脸一红,一一捡了起来抱着全部扔进洗衣机,贴身衣物挑了出来拿洗衣液泡着,一会做完早饭手洗。 林厌听着隔壁浴室传来的哗啦啦的冲水声,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有点印象的时候,是被楼下传来的饭菜香味勾醒的。 她还是头晕脑胀,腰酸腿痛的,压根不想起。 房门“嘎吱”一声轻响,宋余杭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她床边。 “林厌,饿不饿?” 林厌微阖了一下眸子,长睫扑闪着,小小摇了一下头。 宋余杭替她掖好被子:“那我放锅里给你热着,一会起床记得吃。” 林厌点了一下下巴,神色还是恹恹的,眼眶下一圈乌青,连带着熬夜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宋余杭心一软,摸了摸她的脑袋:“睡吧,我走了,晚上见。” 林厌从被窝里伸出了手指勾住了她的衣角。 宋余杭失笑,又倒回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对方这才作罢,老老实实窝进了被子里。 宋余杭轻手轻脚离开,替她掩好了房门,驱车离去。 *** “早啊,宋队。” “早。” 宋余杭几乎是踩着点气喘吁吁跑进市局里的。 升了队长之后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了,离技侦不远,同一条走廊。 方辛拿着文件夹跟她打过招呼,本想离去,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疑惑地看着她的衬衣领子,风纪扣还没来得及系好,露出了一排牙印和暧昧的印子。 再看她的神情,虽然来的晚,但分明有按捺不住的喜悦激动,眉梢眼角都透出了一股餍足。 宋余杭回过神来,迅速把纽扣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故作正经。 “怎么了?” “没。”方辛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 “找林姐签字呢。” 宋余杭拿过来瞅了两眼,发现是鉴定相关,自己无法代笔,又给她递了回去。 “她今天请假,缓缓吧,明天再签。” “好,那就不麻烦宋队了。”末了,转身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低声道。 “绝了宋队,林姐都能拿下,什么时候发喜糖啊?” 宋余杭手插进裤兜里,埋头笑了一下,既然被人看出来,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快了,预计明年吧。” 方辛“啧”了一声,拿文件夹掩住嘴:“这马上就明年啦。” 宋余杭失笑:“得,皇帝不急太监急,对了,你和段城怎么样了,我觉得……” 一听这话,方辛顿时脚底抹油:“他?我把人当弟弟看呢,姐弟恋要不得,我妈不得杀了我啊,回见啊宋队。” 宋余杭摇头,无奈笑了,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拿热水冲泡面。 只要两个人相爱,同性恋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是姐弟恋呢。 宋余杭一边感慨,泡面还没吃几口,外勤打来了电话,说是上次侵害白灵的那几个匪徒,最后一个的下落也找到了。 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扯过纸巾擦嘴,往外跑。 “准备实施抓捕!” *** 这是一处城中村里的住处。 旁边是废品回收站,臭气熏天。 警方已经包围了院子。 一行人贴着墙角,外勤组长跟她低语:“两个小时前回来的,再没出去过。” 宋余杭打了一个手势,后面两名队员上前来垫着手,另外两名刑警踩着他们的膝盖扶着肩膀悄无声息跃过了围墙,从里面拔了铁门的插销。 宋余杭带人鱼贯而入,子弹上了膛,战斗队形摸到了窗边,拨开破洞窗纱的一角往里看去,屋内没开灯,很黑,门窗紧闭,床上隐隐绰绰躺了一个人。 她伸出食指比了一个“1”,然后点了两名队员,示意散开。 那两名刑警会意,绕到了屋后守住了出口。 然后挥了一下手,几个人分开围在了门的两边。 宋余杭点了一下头,径直踹开了木门,直接破门而入。 一行人纷纷冲了进去,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床上的人。 “起来,警察!” 屋里烟雾缭绕,一股呛人的煤味。 刑警又喊了几句话,还是毫无动静。 宋余杭止住了他的话头,把枪别进了枪套里,挥了两下烟,伸手把人掰了过来。 指尖刚触摸到他身体的时候就是一惊,已经开始发僵了。 宋余杭迅速收回手,重力作用下,躺在床上的男人僵硬地翻了过来,张着嘴,唇角流出了涎液,眼球往外凸张着。 一行人纷纷后退了几步,已经有人开始咳嗽,呼吸困难了。 宋余杭把手放上了他的鼻翼。 没有呼吸了。 她皱眉,示意都先退出去。 看来林厌这个休假是要泡汤了。 “打电话,叫林法医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