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杀人魔伏诛

    塞尔塔的长刀将杀人老者里佩尔劈砍在地，里佩尔身上不断地冒出鲜血，混杂着雨水流到地面之上，染红了大片的地板。

    拥有气之能量的武士，生命力果然顽强，气之能量会提供给他更顽强的生命力。一道长长的刀伤从锁骨处滑到腹部，鲜血染红了他的长袍，他费力地咳出鲜血，双手支撑在地上。

    “德洛丽丝，罪犯已经伏诛，要怎么处置他。”

    塞尔塔回头冲着德洛丽丝喊道，此时，杀人犯已经没有了战斗能力，作为一名资深的巡骑警，他当然知道要把他带回警局。这样的问题只是想让德洛丽丝注意到自己罢了。

    “带回警局吧。”

    德洛丽丝有气无力地说到，看着此时已经濒临死亡的里佩尔，她还有很多疑问要得到证实。

    “好。”

    塞尔塔翻身下马，手里已经拿上了一条银色的金属链带，这是专门为了锁住高阶武士而制作的精良手铐。

    “抬起头来，你这肮脏的老杂种。”

    老人身上淌着血，他似乎知道自己败局已定，等待着他的是最残酷的帝国刑罚。

    尽管有着气之能量的支撑，但是失血过多让他此时的眼神有些涣散，他恍然间再次看到了帝国边境那个肆意屠杀的场面，战友们一个一个在他身前倒下；他到各处上访，得到的却是冷漠和中伤；他听到了战友们的呼唤，呼唤着他和他们走到一起，彼端的世界美好而祥和。

    里佩尔的右手颤抖着摸到自己胸口，那里已经被刀锋撕碎，长袍内罩里躺着一本绿皮的破碎的书籍，这也是他后半生的精神支撑。

    公平，民主，自由。

    若想得到，必因暴力。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

    一张被血水模糊的苍老的脸庞出现在塞尔塔的面前，老脸之上沟壑纵横，因为痛苦而剧烈地扭曲着，此时一道闪电在空中响起，照的这张老脸更加狰狞。

    他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住塞尔塔，余光瞥过了不远处的德洛丽丝和卢修斯，眼中的莫名意念几乎穿越雨幕。

    那道眼神中包含着平静、祥和，以及视死如归。

    “不好。”

    卢修斯心中暗道，一个掌握了气之能量的武者在走投无路之际，流露出这样诡异的眼神，那只有一种可能。

    自爆！

    气之能量灌注全身，这是一种能够与人体组织兼容的奇异能量，包含了人体的促激素，人体的生命能量，人体的各种能量单元以及部分外界元素的能量。运用得当的话威力无穷，但是人体是有承受的限度的，一旦过多的气之能量灌注在人体的一个器官或者组织之上，怀着必死的决心，忍受住逆天的痛苦，把气之能量在一个点上爆炸出来，就会形成巨大的爆炸力！

    塞尔塔同样察觉了里佩尔的异常，他能感觉到气之能量在里佩尔的身体之内狂暴地汇聚，他自然能够想出着就是传说中死士的自爆。

    “疯子。”

    他狠狠地在心中咒骂道。

    自爆说起来简单，但是极少人能够做到，塞尔塔活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过哪个黄金武士选择自爆。这需要怀着必死的决心和意志，还要忍受着气之能力摧毁身体组织的极致痛苦。就像理论上人类可以挥拳把自己打死，可是有谁会真正地一拳一拳地向着自己脑袋上挥，活生生地把自己打死？

    塞尔塔急速后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里佩尔的死志异乎寻常地坚定，他甚至没有发出痛苦的嘶吼，平静地跪坐在这条他出生的街道，猩红色的眼眸忽然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光华，他的身体表层也有着白色的光线冒出。鲜血从嘴角不要命地涌出，很快这片白光犹如夜雨中的骄阳一样照亮了整片文宁街区。

    “轰！”

    这声巨响盖过了隆隆的雷电之声，风雨似乎在这巨响之下突然静止，惊醒了文宁街区的一些居民。

    塞尔塔没来得及躲开，他的气之能量还不能透体而出，只是在身上浮出来大片的透明能量，犹如穿上了透明的铠甲。

    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这股狂暴的能量掀翻出去十米，铜帽子被无情地掀翻，脸颊擦出大片的伤口，直到墙边才止住这番势头。

    “咳咳。”

    他口吐出几口鲜血，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而卢修斯这边则好上许多，本来距离就没有塞尔塔那样近，卢修斯真理阶位的气之能量也远比塞尔塔要强大许多。

    卢修斯蹲伏在德洛丽丝的身边，左手紧紧揽住德洛丽丝的肩膀，右手平举。透明的气之能量从手上发出，在卢修斯和德洛丽丝的身前支撑起一面弧形的大气之盾，里佩尔自爆的能量摩擦着大气之盾，释放的热量蒸腾大量的雨水，但却丝毫不能穿透。

    “多谢。”

    自爆的白光消散，德洛丽丝在卢修斯的耳边轻轻地说。

    放眼望去，此时已经没有了杀人狂魔里佩尔的身影，他的身躯在自爆中变成了一堆残破的尸体，像是被烧焦了的骸骨，破碎的长袍大部分被炸成了齑粉，只有几块破布条遮盖在残破的尸体上。

    德洛丽丝叹了一口气，这个老人值得同情，却也不值得同情。不过此时他已经死去，文宁街区的人已经安全了。

    塞尔塔看到德洛丽丝被卢修斯揽在怀里，气急败坏地吐出一口鲜血，幸好卢修斯此时松开了德洛丽丝，他手上外放的气之能量证明了他真理阶位武士的身份，塞尔塔还是非常忌惮真理阶位的强者的，二者相差不是一个档次，要不然他一定上去和他拼命。

    街道中央残留的尸骸证明了这里有一场战斗，血水被雨水冲刷，爆炸将死者的衣物炸为飞絮，在这飞絮之中，几片绿色的纸片格外显眼。

    卢修斯走上前去，抓住几片纸片，纸张是上好的羊皮纸制成，像是一本书的封面，比衣物还要结实，所以在爆炸中碎片得以保存。

    上面有着模糊的文字，卢修斯抓住一些拼接起来，形成几个残破的字体。

    公正，民主，自由。

    塞尔塔也拄着长刀走到了这里，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看到了纸上的文字，卢修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莫大的骇然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