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 难言,表姨殁
顾容裳感觉脸上有点痒痒的,伸手去拍,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僵硬得难受…… 疲惫的睁开眼,视线极快的触碰到那张鬼面,顾容裳愣住了。 大清早的起来,就看见一张鬼脸,真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 “你以为你这张脸本王乐意看见你这张脸吗?”墨战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低哑出声。 “……” 看了看四周,原来她是太累趴在床边睡着了。慢慢活动了一下手脚,顾容裳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才站了起来。“王爷觉得怎么样?” 可以说昨天的治疗是成功的,但是效果能达到什么程度,还要墨战自己来说。 “身体轻了不少。” “那就好。”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之,是御朝的声音。 “王爷,顾姑娘,章二夫人出事了。”御朝也是听见里面的响动才敢来禀报的。 顾容裳一听,心里猛的一跳。“表姨出事了?” 她回头看了墨战一眼。“王爷,你先躺着休息,我去看看。” 墨战也没有阻拦,看着她拿着药箱匆匆离开了。 顾容裳气喘吁吁的跑进胡岚华的屋子,如燕和如喜两个丫鬟无措的站在那里。 “姑娘,你回来了……你快给章夫人看看……” 顾容裳走上前一看,眼圈蓦地红了。床上是一片血迹,胡岚华的手腕已经被如燕她们用布缠住,止住了血。 可是……床上那摊快要干涸的血迹告诉她,胡岚华到底做了什么…… “容裳……”胡岚华双唇发白,吃力的将眼睛睁开看向她。 “表姨……你……你真要让我一辈子心里难安吗?” “别难过……表姨,有,有话告诉你……” 如喜她们一听,便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表姨,你先不要说话,我,我给你输血,我……” “容裳,不,不要……你知道我,我没脸在这世上活着,不要再浪费力气,你听表姨说……”胡岚华抓住顾容裳,用她生前从未有过的大力。 顾容裳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没有再动。“好,我听表姨说。” “容裳,表姨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宝儿。但看见宝儿那么喜欢你,我就放心了……其实……表姨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宝儿身上,有,有你外婆当年留下的一张图纸。” 顾容裳一听,心里微讶。前身的外婆当真是不简单,怎么还在表姨这里留了东西。 “那图纸本该是给你母亲的,可你外婆怕你母亲被人盯上,就将图纸给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在病逝之前将图纸交与我,让我小心保管我怕被人抢走,就,就偷偷用针刺在了宝儿的身上……”胡岚华喘气越来越大,出气多,进气少了。 “容裳……替我,照顾……好宝儿……”胡岚华吃力的吐出最后一个字便静静的闭上了眼。 她摸了摸胡岚华的脉搏,已经没有了声息……人在流逝一定的血液后及时输血还能挽回一条命,可体内流逝的血液超过一定的程度……就算是输血也无济于事。 表姨刚才的情况属于后一种情况……加之表姨一心求死…… 都怪她,若是稍用心一些就不会看不出表姨的心思! 泪水,无声落下。她想要大叫,可是她不能,害怕惊到就在隔壁的宝儿…… 表姨,对不起,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照顾好宝儿。 等在外面的如燕等人很是心焦,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半个时辰后,顾容裳才红着眼前将门打开。 “备灵堂吧,表姨……过了。” 几个丫鬟一听,眼圈就红了,哽咽的应下各自去准备了。 抬头,看着日渐变烈的日头。顾容裳嘲弄的笑了笑。好人有好报吗,怕是只有祸害遗千年吧! 老天,你真是瞎了眼。 因为是在王府,顾容裳不好弄得太惹眼,一切都让他们从简来办。 满目的白色刺痛人眼。 “娘,娘怎么了?为什么还不醒来陪宝儿?jiejie你告诉宝儿……”穿着孝服的章宝儿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是怎么了,东苑低迷的气氛让小小的孩子感到害怕。 顾容裳轻拥着他,温柔擦拭他脸上的泪水。“宝儿不哭,娘亲只是到另一个地方看着宝儿……” “另一个地方,是哪里,宝儿也会去吗?” “恩,我们每个人都回去,宝儿早晚会在那里跟娘亲团聚的。” “真的吗?” “当然,jiejie不会骗宝儿……” 胡岚华的丧事办了两天,尸首不好保留,在第三天的时候顾容裳就让人抬到城外的一块风景秀丽的地方葬了。 连日的疲惫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回到王府倒头就睡下了。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生存。 一觉醒来,顾容裳眉心凑到了一块。 那天,为墨战治疗的时候,她就顺便将他给看了。 没有,他身上也没有神器! 揉揉眉心,顾容裳觉得很蛋疼。在纹身不在墨渊身上,也不在墨战身上。 这西京也就只有这两个亲王是有权有势的,其余的那些根本就不够看的,又怎么会是真龙环绕的人? 真是烦死了! 实在不行,只能先找第二件神器了。 十指相扣……十个大小不一的血色玉指环…… …… 晋王府内。 墨渊被亲信从皇宫中带了回来。 被墨战重伤的人那天那凤栖宫就昏迷不醒,直到现在。 “司徒先生,花芜儿又来了,闹着说要收拾自己的嫁妆。”几天前花芜儿被花府的人扔到门外,司徒薄气很她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直接让人关在外门,根本就没有让她进府。 花芜儿比扔出来得突然,身上除了两根金簪之外再没有任何之前的东西。 而花府的人,也在第二天全部都离开西京了。 她当了两根金簪换了银子住了几天客栈,可那点钱总会花完的。为了不让自己流落街头,花芜儿没办法,只能找人将她抬到晋王府来。意图要回自己的嫁妆。 “司徒先生,王爷醒了!” 司徒薄一喜,忙转身走了进去。 谁知刚一进去就听见墨渊那虚弱却满是怒意的生意。“把花芜儿那个贱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