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仙侠小说 - 玄天阵师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措姆的过往

第一百七十九章 措姆的过往

    何双心跳如擂,垂手道:“臧老魔没有家眷,不过有个爱如亲出的义子,就在我帮担任外‘门’执事。[此外,他还有两个弟子,都在帮中,掌握了一定的武力。”

    “最近,他在哪儿闭关?”

    “水心桥,他的秘院之中。”

    雷喜阖目沉‘吟’了足足了两三分钟,才在对方兢惊流汗之际,缓缓睁开双眼,“何双,我知道你也想上位,不管是帮主,还是长老,关键掌握着绝对的力量,就可以称霸一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再升一升,结个妖丹出来?”

    说罢,他攫起的手一摊,几十颗中等以上的兽核琳琅闪烁着绚丽的光彩,出现在对方面前,一瞬间竟然灵‘潮’升涌,让何双的内丹都蠢蠢‘欲’动起来!

    他的眼睛,立刻雪亮雪亮,仿佛由白炽灯换成了氙气大灯一般……

    十几天之后。雷喜的飞舟已经向北疾进,深深地扎入了幽魂海。

    一个天生带着凶残气质,豹眼环睛、髯须虬扎的人头,被郑重摆放在一个供桌的灵牌之前。

    牌上写“故千妖岛四强帮长老史讳珉之灵位”。

    三人‘交’替燃香,分别在香炉中‘插’了,随即再各拈一支,举过头顶默祷片刻,齐齐作了一躬。

    “子石兄……”成纪哽咽了,声音颤抖,“我老成愧对你,愧对你的嘱托啊!”

    措姆咳嗽了一下,跟着道:“史兄。你是被‘混’天龙和臧老魔共同加害的,尤其是老魔,居然残忍到去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简直是不可饶恕!幸好天可怜见,令我等诛灭此獠,谨以其头祭奠兄在天之灵!伏惟尚飨!”

    成纪抹了把泪,‘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容,“子石兄,原本我们对你的家眷都不抱希望了,臧老魔如此心狠手辣。岂会不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然此次诛逆,却意外得知老魔那义子,却是个‘色’中恶鬼。见兄之‘女’生得漂亮,便偷偷截了下来……子石兄,我们已经秘密派了何双,哦。那也是你们四强帮的老人了。派他将你‘女’儿远远送出去了,必不使你绝后,你就放心吧!”

    雷喜听着他们无比诚恳的讲话,心里也在默默道:史胖子,旁的我也不说了,一路走好,早日投胎,去个好人家!

    这些天雷喜当然是出力最大的一个。

    从制定计划到下手实施。雷喜一手包办,同时还表现出了优秀的领导能力。令成纪叹服不已。杀死臧老魔这样一个筑基期大圆满的魔道修士,已经不亚于对付一个普通的初阶金丹了,无论成纪、措姆,或者说二人合力,都无法克之。

    当初史珉的功力就在他们之上,一样被臧老魔抢夺了成名兵器,可见这老魔的厉害!

    不过,在雷喜的阵灵面前,这都是疥癣之疾,无足挂齿……

    至于何双那边,又何足道哉?雷喜别的不多,跟兽‘潮’作战的次数多,获胜的次数也多,兽核之类,真心是因为装不下都丢弃了很多!给何双一点作为他“晋阶”之途,又有何难?

    臧老魔的头,祭过史珉后也是一把火烧成了灰,洒在海中。雷喜这才朝成纪道:“成兄,你当真要跟我一起去?然后择处度劫?”

    “当真。我家小不在千妖岛,前次被人洗劫后我元气大伤,心有余悸,也不敢把他们继续放在岛上了。千妖岛本就是不讲‘交’情,只讲利益的地方,那些个大妖、天邪、魔王,哪个是谦谦君子了?他们不吃人‘rou’、啖人心就可以了!”

    “唔,也好……那就跟着去吧。对了,我正想问问你,‘潮’汐石,你炼不炼得?”

    “二品下,‘潮’汐石?”成纪一呆,在得到雷喜肯定的答复后直接就震惊了!“能一观否?”

    雷喜从虚弥戒里取出那块已经跟‘精’魄‘精’石长在一起的‘潮’汐石,用土盘承托,递了过去。成纪翻来覆去检视许久,嘴‘唇’都‘激’动得颤抖起来,“这,这是件了不得的宝贝啊!”

    “怎么了?”

    不光是成纪了,甚至连措姆,在雷喜掏出这块石头的时候,都有点神情恍惚的样子,喃喃道:“冰魄‘精’石,真的是冰魄‘精’石!”

    原来措姆所呆的冰魄派,可不是就因此而名的嘛。

    他们这些‘门’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在北地寒冷区域,到处搜寻查找“冰魄石”。按照其‘门’传统功法“冰魄神功”的要求,只要冰魄石数量足够,质量上乘,那么功力提升是非常自然的事。

    但是,不要说质量上乘了,就是数量足够这一条基本的,他们也达不到。现在已经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凼灵界才出现修真者的时候了,冰魄石作为一种重要的修炼资源,已经被采掘太多,以致于根本无法支敷所用了。

    冰魄‘精’石则更是如此。

    要知道冰魄石为什么越来越少,就是这东西完全依靠寒气、灵气以及冰魄‘精’石而生的,冰魄‘精’石就相当于冰魄石矿的发源体,属于几乎不可再生资源,结果这东西却由于太有威力了,被采撷得越来越频繁,盖因于此,冰魄石这种资源也就毁灭得越来越快了!

    瞧瞧大成宗这般模样,连几只机械蜘蛛肚里面,都要填个冰魄‘精’石,哎唷,您也太大手大脚了吧?就不懂得环保吗,就不知道给后人留点种子吗?

    想想人家拖个巨型殒石回家气势熏天的场面,建造离陆万相大阵万众一心的‘激’情,雷喜就不能不承认,这才叫真正的霸道!人家这是有说法的,叫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成纪‘激’动地抖了半天,才道:“这块‘潮’汐石已经与冰魄‘精’石完全融合了,雷兄可知。这冰魄‘精’石是三品下的灵材,寒气之充沛,灵能之强大。某些二品,甚至一品的灵料恐怕都难以媲美!”

    “嗯,但这又如何?”

    “‘潮’汐石本是可以变化成水的,你可知道?”

    “知道!”

    成纪微微一笑,“知道就好,如今这‘潮’汐石可是再也不可能化水了。”

    “怎么会?”雷喜诧异道。

    “怎么不会!”成纪哈哈大笑,“冰魄‘精’石乃寒气之‘精’聚集而成。虽品级在‘潮’汐石之下,但其所蕴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雷兄也该知道。只要寒气足够,任何水都是会结冰的。”

    见他意味深长地这么一说,雷喜也若有所思起来,结冰?

    “这两块石头如今连成一体。‘潮’汐石便没有了那种‘水无常形’的好处。但恰恰,这又是大利。”成纪见两人都很注意地听着,心中很是得意,在炼器师这个行当里,材料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故而像成纪浸‘yin’专业这么多年的高人,说起来还不头头是道啊?“这冰魄‘精’石寒能充足,可以为‘潮’汐石提供强大的后援。最妙的是,这两件东西都是水行之物。因此,完全可以炼制出一种水行法器或法宝来。当然,我这个水平,法器或法宝都炼不了,灵宝倒勉强可以一试!”

    雷喜自动过滤了他想要以之炼器的话,笑道:“你是说,这‘潮’汐石有了冰魄‘精’石供能之后,就像阵式里摆了块大大的阵源石一样?”

    成纪想了想,才明白雷喜的意思,毕竟他不是专业的阵师,却也接触过“阵源石”。摇头道:“不完全是,阵源石只能提供阵式运转的力量,冰魄‘精’石则还能给予相当厉害的攻击手段,就算是它的寒气,不也是种可怕的存在吗?”

    雷喜想到了机械蜘蛛,不由点了点头。

    “不但是阵源石,还是个不错的嵌法。”他认可道,笑眯眯地望向对方,“成兄,这件材料你就莫打主意了,我要‘弄’出块阵盘来,到时还需麻烦你炼制。”

    成纪先是有些失望,其后却是大喜,“雷兄真的要刻阵盘?祭炼的事你放一百个心,‘交’给我就是!”

    措姆看着他大拍‘胸’脯,跟平常的低调木讷完全不同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径自回平台上掌舵不提。

    雷喜哈哈大笑,砸了他一拳,“成兄,你这么客气,我会觉得你另有企图哦!快去修炼吧,我也要闭关了!”

    成纪也觉不好意思起来,抓抓头,憨笑着离去。

    雷喜目送他离开,这才不慌不忙地走上平台。

    措姆的动作跟以前一样,缩着头,笼着手,略带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乍一看,他跟那些走了一辈子江海的船老大似乎没什么不同。

    他仅仅是斜睨了来者一眼,连打招呼都省略了。

    “措姆,给讲讲那个跟我同姓的‘女’人吧。”雷喜开‘门’见山地道。

    措姆身形微震,袍下的肌‘rou’仿佛瞬间绷紧,却又旋即松开。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什么同姓?”

    “别装了,我可是你的主人。”

    “以前的!”

    “我想知道的事,没什么能阻挡,但是措姆,我可从来没有窥探过你的内心。”

    措姆“唔”了一声,凝视天边良久,才悠悠地道:“你真想听?”

    “你是我兄弟,措姆。”

    “好吧,我说。”

    措姆的故事,让雷喜忽然觉得……是一出几十集的情感‘肥’皂剧,虽然不是喜剧,但是也绝非什么宫斗类‘乱’七八糟的剧本。

    这位泰尔迪人,的确是资质过人,七岁初入仙庙,就被多个‘门’派争夺,其后,冰魄派仗着地头蛇的强势,将他收入麾下,初进仙‘门’他不过十一岁,当起了端茶倒水的童子。

    师从何人?这位师从冰魄派长老寒梅子,此人当时境界是金丹后期。

    寒梅子有个幼‘女’,自小与措姆相得,不过措姆却一直将她当作meimei。寒梅子是十分希望措姆能入赘其族的,寒梅子的家族,是一个老牌而顶尖的修士家族,祖上出过不少仙人。

    措姆虽然因根骨非是水行,不能修炼《冰魄神功》。但他仍然靠着惊人的资质崭‘露’头角,十四年后措姆筑基成功,当时惊动北州。

    在筑基后。措姆被‘门’派频频派出“展示天赋”,参加了许多次比武啊,聚会啊什么的,那时他还很年轻,也很幼稚,不清楚其中的奥妙。

    他在这些活动中,“偶然”结识了一位‘女’修。这位‘女’修虽然比他大几岁,但也着实是位天才,同时她还出生于大‘门’派。父祖俱名重,祖父甚至已经有了度劫期的境界。

    措姆毫无疑问,被这位‘女’修‘弄’得五‘迷’三倒,成为其裙下之臣。

    后来措姆才知道。这位‘女’修是被那个宗‘门’遣出的。目的就是要拉拢措姆,将他拉到自己‘门’下。

    这个‘女’修的宗‘门’找上了冰魄派,公然提亲,并宣称措姆已与人“双修”,并出示了证据,措姆对此无法否认,引得寒梅子大怒,解除了与措姆的师徒关系。措姆于是被那个‘门’派带走。

    寒梅子的‘女’儿得此噩耗。郁郁离家,结果被一群流‘浪’的兽修所害。

    寒梅子当即就疯了。她一方面‘逼’着宗‘门’表态,将雷喜“逐出‘门’墙”,一方面联系家族长辈,哀号泣血。

    寒梅子俗家姓雷,这个雷家十分了得,在神州各地开支散叶,北州这里,有一个老祖,名叫雷婆婆,守护族里,终身未嫁。

    这位雷婆婆最疼爱的,就是寒梅子的‘女’儿,从小就时常带在身边,此次出了这等事,她的愤怒可想而知!

    她先是将寒梅子‘女’儿出事附近,方圆千里的兽修统统杀了个干干净净,随后又跑到那个大‘门’派去理论,要求他们‘交’还雷喜,结果被那‘女’修的祖父打成重伤。

    措姆直到这里,才知道一切‘阴’谋的真相!

    他愤而准备离开,结果反被软禁。

    原本这样事情也就压下去了。没想到一年后,那‘女’修祖父度劫失败,神魂俱灭,其父策应不力,亦重伤。雷家闻讯后便尽起高手,与冰魄派一起,到此‘门’派前讨要说法!

    这个‘门’派也是见风使舵,既然‘女’修的家‘门’遭厄,实力锐减,变得无足轻重了,便将她和措姆都‘交’了出去,以此来缓和与冰魄派及雷家的仇恨。

    冰魄派与雷家草草审讯了一下,便迅速地编织罪名,将那名‘女’修先杀了,并不顾她已身怀六甲的事实!

    措姆则被宣布要择日“施以大刑”。

    后来的事情,连雷喜都能猜测得到了,措姆肯定是像小强一样顽强抗争,然后艰难地逃出来,被宗‘门’通缉,最后北州大索,一直到他被抓到下了傀儡丹为止……

    听完措姆的淡淡叙述,雷喜也不禁有种傻了的感觉。

    你妈,都说小说离奇,现实可能比小说更离奇。别看措姆讲得轻描淡写,实际上他在这个剧情里,就是顶顶关键的人物啊!所有的主线、辅线都是从他这里引出来的,别看他不是呆在‘床’上,就是呆在牢里,却生生引动了两个宗‘门’和两个大家族之间的血雨腥风,哎唷喂,这简直是比主角更主角的超级主角啊!

    雷喜上下打量着又显苍老,又有点驼背的措姆,怎么都看不出这丫是什么“美男子”,能让‘女’人们打破头往上冲……但若说仅凭他修真的资质,就引起这么大风‘波’,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

    不管怎样,雷喜觉得措姆老兄是牛‘逼’过一回了,值了!

    “你那没过‘门’的媳‘妇’,还带着没生的娃……啧啧,也忒惨了!”雷喜皱眉摇头,“依我看,她就是被姓雷的老太婆亲手杀掉的吧?”

    措姆先是青筋‘乱’跳,后是挑眉愕然,瞪着对方,就差没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了……

    措姆啊,老子好歹是看过几百部影视剧的,说到抓心理,十个你都不够瞧的!

    更何况,‘混’天龙那时无意中爆出的话,也很说明问题了,按照芯片记录,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跪在姓雷的老婆子面前,‘舔’她的脚趾头了吧?”

    简而言之,这就叫“跪‘舔’”,绝对是网络的行话啊!

    ‘混’天龙肯定也是天涯、猫扑上厮‘混’过的大能啊!

    骂人不揭短,你做到了吗?

    “措姆,你想什么时候回去报仇?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没有仇可报。雷老婆子也并非是我的仇家,她的后辈因我而死,寻我晦气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

    “你总该有个恨的。”

    “我当时谁都恨!”措姆言辞冰冷地道,“但是到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我不该恨,也没资格去恨。两个‘女’人因我而死,虽然一个我并不爱她,但她却是最得我宠的师妹;另一个虽然我爱她,她却并不爱我,只是有了我的骨‘rou’……我才是最大的傻瓜、白痴,正因为我的不小心,才落入到这么简单的一个圈套中,又何来恨谁不恨谁之说呢?”

    “那个大‘门’派就应该得到惩罚!”雷喜‘揉’了‘揉’鼻子道,“使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招数,难道不可恨?”

    “他们已经得到了惩罚,一个仅有‘阴’谋,只谈利益,而不讲感情、不讲人‘性’的‘门’派,你认为它能长久维持下去吗?”

    “措姆,他妈的你已经像个哲学家了!”雷喜脱口道,“老子越听,越觉得像跟和尚在讲话,怎么全是禅理?”

    措姆闻言,只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他非常奇怪,这个“主人”有时讲话比他‘精’屁得多,为什么却总爱用粗俗的脏话来掩盖自己的文采呢?

    雷喜作势回头,却又马上收住了脚,“对了,我这里有几件东西早就想给你,正好你的膀子恢复了……看看吧,肯定用得着,当然,这里面没有灵宝什么的,我手上已经没有干货了,你凑和着用吧!”,

    ps:放假比平常上班还累啊,一天之中奔驰两个城市,开车在路上就‘花’去了大半天……晚上洗完澡都快11点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