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雨过天还晴重新再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

    余警昨晚劳累极了，回家倒头就睡，早晨醒来爸爸mama已去上班，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过九点。余警想起昨天下午把拍照的几张照片给一个搞车辆鉴定的朋友送过去，他当场就说车祸可能是人为造成的。余警根据这个判断，还有在麦二老板家院子里收集的证据，心里画出了一张麦氏公司内乱人员的关系图，认为可以收网了。他还幸灾乐祸地想等小黄写出他们对麦氏兄弟公司的调查计划时，他和叶姹将用结案报告与他交换。

    余警精神抖擞高度兴奋，饭也不想吃了。他打算拿起手机给叶姹去电话，但又放下来，想起昨天回来，叶姹因为他和小陈嘲笑她被碰了头的事一直不愿和自己说话。电话里怎么哄劝她呢？余警想了几种说法，最后定下一种继续将玩笑开到底的说法让叶姹回心转意继续进行今天的行动。

    余警出门走到了老城区的街上，摸出麦二老板的手机，为了取得预期的效果，决定用麦二老板的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给叶姹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叶姹在那边很小心地问是谁呀？

    余警嬉笑着说：“还有谁见过进化动物呢？你猜猜我是谁呀？”

    对方立即不说话了，余警马上告诉她自己是谁，电话挂断了。余警再打过去，叶姹不接电话。这时，余警才意识到叶姹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呢！他扶了扶眼镜，沿着那天和叶姹走过的街道，向前走去。余警等待了十几分钟，用自己的手机给叶姹再通电话，对方还是不接。

    余警已经出门快半小时了，离麦二老板住院的医院还有一站路，他狠狠地点了一下头，给叶姹发了一个短信：“一个人，照常干！”

    余警走进医院，一个人孤零零地沿着静静的病房长廊走，他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和叶姹抱着白色的小猪嘻嘻哈哈走在这条长廊里的情景。余警走到了麦二老板的病房，他站在病房门口迟迟不进去，他又想起了和叶姹在门口先止住笑声，彼此互相扮着鬼脸稳定好情绪才敲门走进去的。余警摇了摇头想把叶姹的音容笑貌从脑子里甩出去，没有用。他咬了咬牙，也不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麦二老板住过的病床空着，床头橱上的乱糟糟的办公用品不存在了，墙角的石板材料没了。

    推门进来的余警一脸茫然。他转去住院部，问麦二老板为什么不在病房？是被公安局带走了？是没有抢救过来死了？余警连着问住院部的人，住院部的收款员让他冷静一会儿，说给他查查。不一会儿，收款员从电脑前抬起头说：“正常出院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麦二老板正常出院的消息后，余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失望的心情更加重了，还感到了缺少叶姹为伴的失落感，一股酸酸的滋味袭上心头。

    孑然一身的余警走出医院，一个人在路上摇头，叹息，他不自然地把麦二老板的手机拿出来，拨号。想了一想，又放弃了，用自己的手机给叶姹发了一个短信：“叶姹，刚从医院走出来，我需要你！”

    其实，叶姹今天不完全是和余警赌气，昨天回家心情不好，她一时把在家里扮演地下工作者的角色忘了。吃晚饭时，叶爸爸问她麦二老板的身体怎么样？叶姹一不小心说出了实情，还忘记了组织纪律把上山查看现场，怀疑麦二老板有不良作为的想法合盘托了出来。叶爸爸从心里不相信麦二老板会对三老板下毒手，说我去电话问问他，你们千万不要再插手过问人家家里的事情。叶姹急了说这是我的工作，你不要随便过问。叶mama本来对叶姹骗她说在外面工作的事就有怀疑，今天听叶姹对爸爸说她为了麦氏兄弟的事去工作了一天，同去的还有余警。叶mama瞅空子问你们去山上待了一天，是为谁工作？叶姹正和爸爸说得火热，随口回叶mama说当然是保安公司的工作，不要影响我！叶姹一句话把自己卖出去了，叶mama和叶爸爸马上联合起来追问叶姹，一定要她认定自己是在为保安公司工作。叶姹当时正在气头上，就拿出保安公司的委托合同给爸爸看，说如果不能履行合同，将赔偿全部调查费用一万元。真是祸从口出，自此，叶姹失去了独立出门的权力。

    现在，叶姹自己窝在卧室里，她对余警怀着又想见面又埋怨责怪他的矛盾心理，也对自己不慎透露出为保安公司工作的信息无法出门而自责，感到无法对余警说清楚。早晨早些时候余警来电话，叶姹是怀着第一种想法故意不接余警的电话。当看到余警后面发来的短信，叶姹已经开始按耐不住等待铃声再次响起了。

    电话铃在近中午时分终于响起，也在等待的叶姹快速地抓起了电话，她听到是余警的声音，正要说话，一心监督她的叶mama进来了。叶姹不得不又挂上。

    原来是叶mama来问她中午吃什么饭？

    在叶家院门口，余警独自一人徘徊在路边的绿树下，手里一直握着手机。余警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这样依赖别人？看看天色，再不去山里怕是要浪费今天一天的时间了。余警决定不再给叶姹发短信，直接再通一次电话。

    终于，余警接通了叶姹的电话。

    余警怕叶姹又挂断，急切地说：“叶姹，不要放电话，我有话要说！”

    在自己卧室里坐立不是的叶姹手握电话不吱声。

    在叶家门口手握手机的余警诚恳地说：“在胜利的成果就要到来时，在我找麦二老板摊牌时，没有你，不和你在一起，没有快乐！不和你在一起，昨天晚上想好的计划，今天，不知道怎么做了……。”

    在卧室里手握电话的叶姹抹了一下眼角，强忍着泪水说：“你在哪里？在我家门口？你为什么不进来！”

    叶姹激动起来，边讲边走向窗子，她看见了昂着头接着她的电话也在看她的余警。

    余警手握手机，看到叶姹站在卧室的窗子前面，他感到悬挂在半空里的心一下落地了。

    叶姹急切地告诉余警自己被禁闭了，快到家里来帮她解禁。余警听后毫不犹豫摁响了叶家的门铃。叶姹穿着拖鞋对在厨房里做饭的mama说你忙吧，我去开门。

    和解后的余警与叶姹手拉着手欢快地走进门来。

    叶mama听到了门铃响，知道来了客人，虽然叶姹不让她去迎客人，但她不放心，还是走出了厨房，打算把早前洗好的一盘水果端出来招待客人。她没有看见来人是余警，更没有看见女儿和余警手拉着手，她是说真话埋怨没买到好水果的，叶mama说：“果子没熟透，有些酸……。”

    当她说完才看见手拉着手的叶姹和余警想拥抱一下，她感到了失言，失手后把水果撒了一地，一边“哎，哎，”地退回厨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