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纯白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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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自信的表情呆滞了,直觉地放弃了最强之盾的魔力输出,一个后跃劈开临身的刀锋。 哧的一声,Killer的攻击在Archer胸口划开一道几乎切开胸腔的伤口。 “怎么……” 负伤的Archer一个踉跄,他手捂着受伤的胸口,鲜红的圣骸布自动包裹住伤口,阻止鲜血的流出,为受伤的骑士维持运动的能力。 红色骑士吃惊向前方看去,在被最强之盾阻挡的敌人们之间,绯色的少年武士分开人偶现身于红色骑士面前,他的左手中持着一柄匕首,晶莹如雪的白色匕首。 “还是失败了——” Killer不无遗憾的说着,停下超神速的运动后,他终于能稍稍按捺下胀痛的大脑、澎湃的血压,以及颤抖的身体。 “这是主公交给在下,专门为你而制的匕首。” 温润晶莹的剑身,在曾经见识无数杰出宝具的Archer眼里,竟然刺眼得想要移开目光。 分明是雪白的颜色,居然有着粘稠黑红的血的味道。 “这是什么剑?” “在下只是一名人偶之躯的武士,并没有任何足以骄傲的宝具,本身能力也无法与真正的Servant匹敌。唯一拥有的,只有多年来苦心锻炼的剑术——飞天御剑流。” 确实,Killer的剑术足以与号称最强的Saber、以及守卫柳洞寺的佐佐木小次郎相提并论。 但也仅此而已,见过Killer的剑术的人,都会发现他的剑从来没有与任何Servant正面交锋。 “为了得到与Servant匹敌的力量,主公赐予了在下完全匹配这一身剑术的能力——超神速。” “但这还不够,在下依然无法对付Servant的宝具,没有任何神秘的在下,无法打倒神秘。” 少年武士借着对话的时机平缓负荷过重的身体,同时招手命令仅剩的八名人偶再次散开将红色的骑士包围。 再拖延时间的话,Caster可能马上会苏醒,他的主公准备用他的替身人偶挡下Caster,但那又有几分胜算呢? 作为真正的武士,他不能让主公独自面对Servant,也不能等待不知被困在何处的Asura,他必须用自己的剑为主公带胜利。 “但我们可以反过来采取另一种方法,用真实来对付神秘,正如此剑之名——‘幻想杀手’。” 剑如其名,抹杀一切幻想的剑,将远离表世界的任何神秘全部抹杀。 真实,被人们所确定的事实,只要人类没有置疑的事物,即可称之为真实。 幻想,所有被人类认为不确定的因素,便可将其否定。 这就是那支匕首——幻想杀手的作用。 就连传说中可以媲美七道城墙的最强之盾,也因为被人们怀疑为传说而一触即溃。 “原来如此,这支匕首可以说是阿赖耶某个意志的具现物,其能力几乎是Servant的天敌。” “没错,如果被这支匕首所伤,任何Servant都会瞬间消失,但它实在太短,并不适合作为武器使用,而且必须持在手中才能保证其活性。” Killer阴沉着脸说道。 “活性?你说它是活的?!!” “没错,这支匕首还有着灵魂。” 绯色的从者脸色露出悲伤的表情。 “你的Master,对它做了什么?” Archer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他沉着脸扫了一眼远远地站在Killer背后安静地立着的11具木村人偶,自开战以来,他们都小心的避开Archer与Killer的攻击范围,不知道准备做什么,也不知道真正的木村是否在其中。 “原来他是主公制作的第一名从者,但他除了幻想杀手之外,并没有任何力量,也不认同主公参加这场战争的决定。” “所以,你们就把他变成了这样。” “这是必要的牺牲。” 少年武士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但他依然冷漠的说着。 “没有任何力量,也不想拯救失去尊严的国家,他只是想这么不做任何改变的活着而已。在下无法因为他的意愿能放弃自己的道路,所以……选择了牺牲他。” 坚硬如钢铁的声音,在大气中震动着决定了某个人的命运。 那该有多么的痛苦,将一个有感觉会痛苦的人、将一个与人类一样的灵魂,制成一柄可以持在手中,作为凶器的兵刃。 红色骑士脸上青筋毕露,愤怒的身影犹如红莲绽放。 “牺牲无辜的人——这就是你的正义吗?你的武士道,居然就是这样的屠夫——!” “什么才是正义?同样与在下有着nongnong血腥味的你,不过也是一名双手沾满了敌人鲜血的刽子手,却还要正义凛然地质疑我吗?” 绯色的武士发出了一声苦闷的笔,半是苦涩半是嘲讽。 “我之一生,所杀之人都是必杀之人,杀一人,救十人——!如何能与你相比?” “那么,为了救你想救之人,你真的做到了只杀应杀之人吗?” 绯色的从者露出了一副嘲讽的表情,这次是真正对眼前的敌人而作出的表情。 “身为杀人之人,总会有人挡在你的面前,你真的认为自己杀的都是应杀之人吗?所有的人,都是在坚持着自己的信念而生存、而战斗。无论以什么理由进行的杀戮,都是一种罪恶。作为一名刽子手,你如何不敢面对这个现实——?!!” 高声斥责Archer的声音,又像是对自己的斥责,Killer年轻的脸庞上浮现了怒容。 “你这家伙……” Archer的不忿化作一声嘟哝,他不得不认同其中有着无法反驳的道理。 没有谁天生就要死。 没有谁活该被人所杀。 但总有人在压迫着别人、掠夺着别人而生存,甚至要牺牲无辜人们的生命。 ——幸福的席位,容不下所有人。 ——这是人类的本性,也是世界的法则。 ——那就去牺牲那些有罪的人,扫除世界的罪恶与黑暗,换取大众的幸福。 ——这样的人,一定是正义的使者。 所以,他拿起了剑。
去掠夺少数人的生命,换取更多人的幸福。 然而,身为杀人者,注定会被别人所敌视。 注定会有人千方百计杀死他,付出自己的生命来杀死他,牺牲别人的生命来杀死他。 在漫长的生与死的战斗中,总有那么一些时候,让他不得不做出违心的抉择。 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亲手创造无限的剑戟,制造无数的死亡。 最终,男人走到了终点,眼前空无一物,手中徒留虚无。 即使如此,红色的骑士并没有后悔。 他更愤恨的是,眼前的Killer居然把这样的事情视为理所当然。 “你说得没有错,即便是正义的使者,也不过是个刽子手而已。可我所经历的每一次战斗,都在为拯救更多的人而努力,甚至是——拯救所有人。而你如何能为了一个空虚的大义,轻易地将牺牲无辜的人类视为理所当然?” “这就是你的正义吗?为了拯救多数人,一次次冷酷地牺牲他人,却仍然不肯正视现实,而将沾满血腥的自己视为高尚的英雄。” Killer冷冷地盯着红色骑士愤怒的脸庞,蓦然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正义,永远只能拯救一部分的人,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承认自己变得肮脏这一事实,才能真正拥有牺牲自我的勇气,即使自己永堕地狱也要为世界赢得更好的未来。——而不是像你这样永远拘泥于某些人的死亡!” 那个表情,可以视为耻笑,几乎瞬间就使红色骑士愤怒得爆炸。 “你这个、混蛋——!” 咬碎钢牙的声音响起,弓之骑士的表情如冰冷的铸铁般阴冷,周身盛放着红莲怒焰。 “——就这么自甘堕落吗?!” 钢头靴踏碎凝固的空气,Archer无视包围着他的人偶之敌,向着眼前真正的Killer迈出脚步。 “说着大义、未来的字眼,去将一个个人牺牲——无论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人——!” 血红的战衣飞扬着束缚不了骑士勃发的战意,弓之骑兵面对着前方的少年武士,缓缓地向两侧张开双手,似在撑起千均的重负。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如此宝贵,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在努力地奋斗,为了生活、为了家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他们,所以我才选择拯救,一直去拯救、用尽全力拯救更多的人们,即使我的手段是杀戮,即使身上沾满了鲜血。只要这世界,再少一个害人之徒,这个世界就会更美丽一些。——所以,我绝不能容忍你,肆意决定无罪之人的死亡,肆意改变历史,改变大家历经千辛万苦,才创造出来的今天这个世界。” 面对如钢铁伫立于前方的红色骑士,Killer毫无惧意地将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随着Archer的话语,少年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呆滞,继而哑然失笑,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不礼貌,武士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问道。 “莫非,你的梦想是拯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