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阿三偷金9
对莫卫东的要求，吕清广觉得是典型的外行指导内行，但忍住了，没有批评他无厘头的瞎指挥，不过，参谋部很认真地执行了命令，或者参谋们也觉得自己的初期方案有所欠缺，只是不知道敌方有没有援军。 庄有德笑着打趣道：“就怕到时候你张开口袋，却什么也没等来，空等一场不说还浪费不少表情呢。” 莫卫东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于是就再改方案，包围之后不是不打，是有条理有节奏的分步骤打击，在保证自己一方在最小损失的前提下，一步步蚕食掉被围困的敌人。 方案最后修定还没有结束呢，跟腾格尔约定的时间先到了，莫卫东让参谋部根据刚才议定的去做最后调整，抬手示意莫荒老十三关了和参谋部的联络，链接哥里大元帅东线统帅部。他自己也起来活动一下腰腿脖子，搓搓脸，走到扫描区域，新一轮的会谈该开始了。 出现在莫卫东前方的投射三维影像居然是两个人的，里欧·万塔和腾格尔一起出现了。 从技术上讲，别说两人，就是四人五人甚至更多都一点儿问题没有，反正只要在扫描范围内就行，要扩大扫描和投影的范围才是比较考技术的事儿。而现在，庄莫两家的指挥中心跟哥里大元帅东线统帅部的连线使用的扫描投射系统，扫描和投影区域为三米乘三米乘三米的正立方体，挤一点儿，二三十人也是能同时扫描投影的。可这不是一个单纯技术上的事情，关键是这俩同时出现代表的政治意义太丰富了。 当初莫卫东连线哥里大元帅东线统帅部时，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不是腾格尔而是里欧·万塔就让他很吃惊了，但还是没有现在更为震撼。 腾格尔躲出去，让里欧·万塔当挡箭牌和传声筒，虽然令人意外，但并不算多大的事儿，并不一定涉及到深层次的隐秘，即使是最核心的区域里，只要不在屏幕上调出涉密的内容，让里欧·万塔使用一下扫描投影系统来通讯并不是很严重，传话也好控制内容，泄密地程度不会很高的。但直接在密谈的时候出现在现场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说明腾格尔不介意让里欧·万塔知道自己跟莫卫东商谈的所有内容，从礼貌的问候到秘密协议的内容，差异可是大得很。 这还不是最让莫卫东吃惊的地方。 如果仅仅是腾格尔和里欧·万塔互相建立了足够的信任感，乐意分享秘密，那么他完全可以让里欧·万塔坐到角落里，就跟莫卫东这边儿有不出镜的庄有德、吕清广和莫荒老十三一样的，哥里大元帅东线统帅部那边也不是只有扫描区域的，躲在角落里就行了，该看到该听到的一点儿不耽误，还不显山露水的。哥里大元帅东线统帅部里不可能没人想到这一点，里欧·万塔本人也不可能想不到，但是，他们没有采用这样的办法，而是选择了直接在投影中同时亮相，这里面就有太多太多的味道无声无息地传达了出来。 莫卫东头大了，他不是感觉不出来对方表达了某种隐讳地意识，只是他不能立马就理清楚这样的表示究竟有几个意思，而那方面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这边又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呢？他记得离开莫斯科的时候，哥里大元帅东线统帅部对里欧·万塔的态度还不是很友善，仅仅是因为利益需要而没有让里欧·万塔也被钉上十字架。 莫卫东只能去看庄有德，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是自己这边不知道的，尤其是庄有德传送到末日系的那一段日子，虽然不是很久，但足够发生很多的事情很多的变故了。既然想不通，在庄有德的脸上也得不到明确的解答，莫卫东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了：“嗨！看到你们这样和睦，嗯，亲密无间地站在一起，真是让我吃惊呀！十来天之前你们还——，好吧，不愉快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吗？” “很简单。呵呵，”里欧·万塔先接过话头，用中文说道，“就像你说的，让不愉快的事情都成为过去。呵呵呵。” 腾格尔是扮演黑脸的，不等里欧·万塔的笑声结束，就硬生生地问道：“你强行约定和我面谈，而且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来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腾格尔使用的是卡曼卡亚语言，吕清广是听不懂的，得靠风地上字幕。 莫卫东下载的语言包里包括了卡曼卡亚语言，他能听得懂，但这语言实在是够生僻的了，而且舌头翻来搅去的，跟汉语的发音习惯差了很多，莫卫东听没问题，说就难受了。而且莫卫东对腾格尔的态度很不满意，他这是来给对方机会的呀！咱可不是来受气的。所以莫卫东依旧使用的是汉语，而且很简洁：“是关于基因药剂的事儿。” “我没有基因药剂。”腾格尔本能的认定对方是要自己支持一些基因药剂，是的，他躲出去就是不想给莫庄两家这边提共同出兵的机会。按说，喜马拉雅——唐古拉发射基地是合作建设的，有外来势力的异能者靠近就该一起派出异能者，但他现在舍不得牺牲自己手下的人马，当初前往末日系时下的赌注太大，亏得他不得不谨慎小心，一点儿不敢乱动。 “我有。”莫卫东回答得很快也很大声，神色很傲慢。 腾格尔和里欧·万塔都愣住了，这两个字的中文他们都是懂得的，但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问题里就太出乎他们俩的预料啦！ 腾格尔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了问题，或者是脑子出现了问题，是的，这几天想要基因药剂已经想疯了，他在苏联选拔了大批的异能觉醒者，都是具有优秀战士潜质的，如果有基因药剂，他能立刻组建出伟大的军团，但他没有，是的，没有，在末日系连一支基因药剂都没能弄回来，在这里也买不起，基因药剂已经被炒到了天价，而且还在疯狂的攀升之中，天知道辛迪加联合体耗散系分部想要将价钱炒到什么位置上。对于此番前来，腾格尔本来是信心满满雄心万丈的，但现在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腾格尔不敢相信对方居然会说出‘我有’这两个字，对应的，他心中也升起了两个汉字——打劫。买，这是没有可能的，基因药剂已经不在暴利的范畴了，那是神都不能接受的疯狂恐怖价格，他不可能买，也买不起，哥里大元帅东线统帅部没有那么多的经费。无疑，说没钱是泛指的，不是真的一点儿钱都没有，就算基因药剂价格再高，哥里大元帅东线统帅部也不会一支都买不起。按照现价，如果拿出老本儿，还是能买得起几支的，但几支基因药剂又有什么用呢？他需要的是成百上千支，甚至更多，越多越好。 在腾格尔心里盘算要不要翻脸，翻脸后是不是能抢到基因药剂的时候，里欧·万塔提问了：“你们难道在末日系大获丰收了吗？简直不可思议！”里欧·万塔能比腾格尔更平静不是因为他心理素质更好，而是因为他看待基因药剂依旧是作为一件商品，但腾格尔已经进入了生死相关的程度。所谓关心则乱，太重的得失心让腾格尔不可能保持住跟里欧·万塔一样的冷静。 “不，我们的损失也很重。”莫卫东当然不可能让人怀疑通往末日系的通道爆炸跟自己这边有直接关系，“我的人大多没能回来，其中有些是我的血脉亲人。” 里欧·万塔默然，做了个同情的神态出来。 “因为有血脉亲人想要离开的缘故，我们去拯救的人一到就收购了一批基因药剂，用以提升血脉亲人中的长老。长老被立刻送了过来，并随身带过来了一批基因药剂。”莫卫东说得是半真半假的，也不怕人真的去查，不说调查的代价和实效性，就算是真的查，也是这样，他家是一到就开始交易基因药剂的，只是交易量没有那么大罢了。 里欧·万塔并不相信莫卫东说的是真实情况，生意就是生意，谁也不会将自家的实情全盘托出，那不是做生意，那是吃里扒外呢。里欧·万塔很清醒，如果是和华夏国政府打交道，要找出这样人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但现在面对的是家族生意，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哦，”里欧·万塔看了一眼眼睛里正在暴起血丝的腾格尔，决定还是自己来帮着试探，“如此说来你们是有多余的基因药剂喽？” “在这段历史里，起码是现在，基因药剂是不可能有多余的。”莫卫东可不敢将老前辈的东西贱买掉，“每一支基因药剂都是宝贵的，一支基因药剂就可以造就三个、四个、五个、甚至六七个异能者，如果运气好，甚至可能更多。谁会嫌自己手下的异能者多呢？里欧，你上次不是说辛迪加联合体耗散系分部在背后挑动各势力的异能者战斗么？战斗必定会消耗异能者，也等于是在消耗基因药剂。基因药剂的消耗还不仅是在异能者身上，毕竟注射基因药剂对普通人类也是好处多多的，尤其是垂垂老矣者，能让他们活得更久活得更健康，只是价位太过奢侈了一点。” 里欧·万塔微笑着回答道：“奢侈品总是能找到自己的市场的，哪怕价格再高。” 莫卫东不服输地接上去加了一句：“市场总是会饱和的。” 里欧·万塔的眼睛亮了一下，不得不说，在谈生意上，或者说在玩儿骗术上，莫卫东比他可要嫩的多了。里欧·万塔从莫卫东不小心出溜出来的这句不是很着调的话里分析出了不少的内容，然后关联上次交流被中断的情景，和这次突然提到他们手里有基因药剂这个古怪情况，推理一下，真相就出来得七七八八的了。里欧·万塔可以断定，这会儿手里还有一点儿基因药剂的势力绝不止三五家，但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手里有基因药剂。既然莫卫东承认了自己手里有基因药剂，那绝对不是只有一点儿半点儿的，否则也不可能提出市场饱和的问题来了。如果是拿出十支二十支基因药剂，换取哥里大元帅东线统帅部这边百把异能者前往协助战斗，是的，这样的要求是有可能的，但提出要求的口气不应该是这样的，说话的方向性也不对。 话刚出口，莫卫东就意识到自己说出溜了，但覆水难收，说出了嘴不可能再吃回去的，只能选择开诚布公的态度：“辛迪加联合体耗散系分部的谋划很大也够狠，我们分析了一下，如果照着他们划下的路子来走，对我们和你们都是非常不利的，非常的不利。所以，我从我们本来已经很紧张的库存里挤了一些基因药剂出来，希望能打乱他们的步骤。” “我希望你们能免费提供足够的基因药剂。”腾格尔红着眼睛冷冷地发言了，这一次他说的是中文，一字一顿地往外面冒着跳字。 莫卫东被腾格尔红彤彤的一双眼睛吓了一跳，见过红眼病但没见过红得这么快这么厉害的。但是，莫卫东并不怕腾格尔，不管解体不解体，莫卫东不认为苏联的威慑能对莫家造成多大的影响。当下对着腾格尔冷冷一笑，回答道：“你确定么？等辛迪加联合体耗散系分部出售基因药剂的时候你也这样对他们去说么？你觉得他们会白给你多少基因药剂？” 腾格尔很清楚，在辛迪加联合体耗散系分部那儿，别说免费的基因药剂了，就算是打折的自己也拿不到，但那边拿不到，不等于这边儿也拿不到，在西方得不到好处，不是一直都在东边来捞的么？他瞪着凶狠的眼睛，透过扫描投影形成的三维虚拟映像死死的瞪着莫卫东的眼睛。 莫卫东感觉就像是被一头饿狼给盯上了，全身都直冒寒气，虽然理智告诉他不用怕，但手心里却依旧全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