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雾气
‘砰！’ ‘嘭！’ 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天空中多了一团黑色烟雾。深海舰载机在重创了敌人之后，终究还是没能逃出生天从而幸存下去。从吹雪那门12.7cm连装炮中射出的弹丸刚好撞在了机身下面，瞬间就与着弹目标同归于尽。 “pion！？”卯月与如月被身后异常的爆炸声所惊动，连忙转过头去，只见原本奋战在右后方的吹雪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左后侧的神通身边，让全身上下几乎都没有了衣物遮挡的神通能够有所依凭。同时，没有了神通编织的对空弹幕的阻挡，天空中按批次排布成攻击纵深的深海舰载机再也没有了顾忌，重新开始了围攻作战。在卯月和如月的眼中，飞行在最前方的攻击梯队已然进入了攻击前的高速俯冲状态，仅凭吹雪那寥寥可数的炮击，被深海正面击中只是迟早的事情。 “够了，吹雪。”神通左手重重地按在吹雪的右肩上，待到两人周身噼里啪啦的子弹入水声消失后，才轻轻地将吹雪往身后推去：“放下我，然后和如月她们一起继续撤退吧。” “我怎么能这么做！”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吹雪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神通所说的话。比起一个人苟且偷生，吹雪更在乎的却是朝夕相处的同伴们。 【对不起，提督……】既然选择了与同伴共进退，那么其结果自然也能够预见。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了的吹雪，将全部的注意力都倾注到了战斗中，不仅完全无视了主炮的散热间隔，就连爆炸波及范围也不再顾忌，一发接着一发由远及近、不间断地消灭着急速接近的舰载机。 ‘嗡~~~~’ “卯月！小心！”如月的惊呼从背后传来，只见一个小队的四架舰载机以密集阵型从侧翼直直地冲向如月与卯月两人。 【舰战？！】回头迎击的动作仍在半空之中，眼看着卯月就要暴露在深海舰战的航炮面前，吹雪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来不及了！】 ‘砰！砰！’仓皇之中，卯月举起主炮，不做瞄准便扣下了扳机，两枚12cm口径的炮弹先后从卯月的主炮中飞出。在第一枚与舰载机擦肩而过后，第二枚炮弹终于成功地正面击中了其中一架，更加幸运的是，爆炸产生的流弹连着阵型后方的两架舰载机一起波及，最终，从灰色硝烟中飞出的只剩下了一架舰载机而已。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来不及将最后一架飞机击毁，手无足措的卯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攻击。 “pion！！！！”数发子弹打中身体所产生的疼痛直接刺入卯月的神经，从未经历过的痛苦在一瞬之间突破了卯月的心理防线，蚕食着她心中的抵抗决心，让卯月恨不得在下一秒就放弃面对这样的现实。尚且年幼的她，无论是心理还是韧性都还没有成长到足以在大部分时间都能够维持住战意的程度。 “卯月！”注意到了卯月的异状，如月忘记了自身早已‘大破’的现实，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卯月的身体并埋入自己的胸中，然后扭身挡在了卯月身前，替她当下了剩余的所有攻击。如暴雨般的子弹就这样轰击在了如月的身上。 【忍住！】同时感受着背部的剧痛与怀中人影的体温，此时的如月脑中一片混沌，唯一剩下了的就只有‘坚持’的信念而已。哪怕深海舰战从身边穿过之后，如月也依旧保持着这个状态。 【如月？】温暖的感觉不断印在皮肤上，卯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清了那双环抱着自己身体的手臂。仰了仰自己的小脑袋，如月满是痛苦的面庞出现在了视线里，卯月发觉到，不仅仅是身体，就连心田里也缓缓地淌过了一股股的暖流。 【どうして、卯月を守るの？（为什么，要保护卯月呢？）】这样的疑惑在卯月心中慢慢地发芽，成长着。 …… ‘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何时数架舰爆突然从另一片的天空中俯冲而来，出现在了卯月的身边。 “快闪开！如月！卯月！”传达着绝望情感的呼喊从一旁的同伴那里传来，在卯月的耳边回荡。 【诶？】视线从如月的脸颊稍稍挪向一旁，数个泛着淡淡绿光的黑影正在快速地由小变大。卯月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深海舰载机的每一处细节，无论是两翼处的航炮还是机腹下挂载的水滴状爆弹。即便是卯月，也能看出那并非是什么用来表示友好的东西。 “如月？” “嗯？”听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撒娇似得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如月愣愣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下搂着的身影。 ‘扑！’自己的双臂突然被挣脱开，紧接着，从腰间相邻的两处传来了一股力量，如月的身体维持着‘く’的姿势就这么被推向了一边，跌倒在海面上。 直到耀眼到已经睁不开眼睛的光芒出现之前，如月的视野里，只有夕阳余晖下的大海，以及绽放出幸福笑容的粉色人影。 【不要！！！】伸出的手臂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那个身影，反而只会不断变得更加遥远，甚至到了最后，就连用双腿把对方勾过来的想法都出现在了脑海中。 “嘭！” “嘣！！” “轰！！！” 轰鸣声从数个不同的地方响起，黑色的硝烟冲天而起，在剧烈的爆炸连续数次地推动下迅速扩散开来，以卯月为中心形成了几乎将所有人都囊括在内的灰色烟幕。 在气浪的吹拂下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姿的神通和吹雪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场景，被爆弹直接命中的后果无论是谁都不敢往下细想，因为卯月‘大破’的结果已然成为了定局。原本就已经深陷困局的众人，在卯月‘大破’的状态确立后，这种困局就会即刻变化为死局。 “卯月！”如月一头扎入了依旧灼热的烟幕中心，下一秒便不见了身影。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神通和吹雪的周身溅出了无数道水柱，不知从何处奔袭而来的航炮彻底封住了两人的去路。与此同时，舰载机的俯冲声再一次从众人的头顶出现。不同于以往，这一次，深海似乎并不愿意放过趁胜追击的机会，打算将神通她们一举消灭殆尽。 【结束了吗？】神通与吹雪对视了一眼，同时放弃了最后的抵抗。面对数量众多的舰载机，却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这样的战斗根本无从谈起。 【最后的最后，还是要告别了呢，提督。】 …… 然而…… 片刻之后，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与此同时，爆炸所产生的烟幕渐渐地散去，如月与卯月的身影也缓缓显现出来。 “怎么回事？”神通和吹雪疑惑地凝望着天空，所有的深海舰载机不约而同地转变了飞行方向，纷纷朝着西南方向退去，仿佛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 下一刻，原本明朗的天空变得朦胧起来，蔚蓝的天空不复存在。 “这是……？雾气？” 【难道深海是因为起雾了所以才撤退的？】带着如此不着边际的臆测，神通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我们都活下来了呢……】 只是，一想到已经逝去的那个身影，原本变得轻松的心情便再一次沉郁下来。 注：这几天打X-5打得忘了更新了，好在最后打完了。。。。不过这一波家具的更新真是赞，买买买买买就行了，春活是五月初，开始攒资源吧各位。